紅樓之風華絕黛

第32章 還以顏色

黛玉顯然對良嫔進位的事情沒什麽興趣，慕蓮大約也就是當閑話跟黛玉說了聽聽。說的這裏兩人也沒什麽好在數下去了。慕蓮笑道：“聽莫蘭說暗主急着找我，可是有什麽吩咐？”黛玉道：“倒也不是什麽急事。回頭你有空去賈家幫我看個人吧。”慕蓮挑眉笑道：“賈家能有什麽人能讓暗主有興趣？”對于那榮國府，雖說曾經是林如海夫人賈敏的娘家，如今的老太太也是現任暗主的外祖母，但是暗部七閣的人卻從未将他們放在眼裏。暗閣只忠于暗主和皇上這兩個人，其他人并不在他們關心範圍內。至于賈家那個據說銜玉而生的賈寶玉，在慕蓮眼裏不過是個笑話罷了。至于其他人連讓她一笑的資格都沒有。

黛玉道：“你去幫我看看賈環怎麽樣。”

“賈環？”慕蓮有些不解，看看黛玉笑道：“屬下似乎聽說四爺剛剛進了賈家的三姑娘做格格，這賈三姑娘似乎是賈環的親姐姐。”

黛玉斜了她一眼笑道：“似乎聽說？從你嘴裏說出的事情還有似乎的麽？你膽子倒是大，連我的事情也敢探。”慕蓮故作膽小模樣求饒道：“暗主恕罪，這可不是屬下探的，是來之前碰巧遇到梅子靖他告訴屬下的。暗主可要明查。”黛玉似笑非笑看着她道：“讓梅子靖背黑鍋你倒是一點愧疚都沒有。暗閣的規矩我知道，不過…自己小心點，若是被四哥抓住了我可保不住你。”慕蓮無奈道：“暗主可別這麽說，這京城裏還就屬四貝勒府的消息不好打探，也不知道四爺怎麽整治的跟個鐵桶似乎。這消息四爺似乎根本沒打算隐瞞，原本也不是個能瞞住的消息。只怕這幾天賈家都已經知道了。只是前幾天賈探春剛剛被四爺教訓過，她們才不敢妄動罷了。”黛玉擡手笑道：“賈探春的事情交給四哥處理，咱們不必理會。”慕蓮眨眨眼睛，媚态橫生，“暗主真的不擔心麽？那賈探春可是個難得的美人兒。暗主還年輕不知道，這男人啊…他就沒有不偷腥的。”

黛玉含笑看着她道：“你是在說你自己麽？”宴維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同樣的風流之名在京城也同樣出名。

慕蓮翻了個白眼，哀怨的道：“人家在擔心暗主，暗主卻還有心思調侃人家。真是好沒良心啊……”宴維不過是她身份的一個合适的擋箭牌罷了，她怎麽會在意他。黛玉笑眯眯看着她道：“你這副模樣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這麽多年宴維居然沒看上你，你可小心些莫要哪一日他因愛生恨整死你。”慕蓮氣結，她怎麽會相信西林覺羅家會有好人？嬌哼了一聲道：“他敢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兒，我整不死他！暗主還是說說你為什麽會對賈環有興趣吧。”狡詐的狐貍是養不出純良的小白兔的，慕蓮可不敢小看眼前這個笑語溫柔，氣質出塵如仙的女子。

黛玉習慣的輕叩着桌面，想了半天才有些郁郁的道：“我在生氣！”

“嗯？”即使聰明如慕蓮也一時半刻無法領會自己主子的意思。賈環和她在生氣有一個銅板的關系麽？

黛玉微笑道：“那個賈環我曾經見過一次，雖然沒有近看，不過……”

慕蓮問道：“不過什麽？”

黛玉道：“他的眼睛讓我印象頗為深刻，那是一雙…如狼一般的眼睛。”慕蓮了然，道：“暗主是想要屬下去看看這賈環是否能為我們所用？可是他畢竟是賈探春的弟弟……”黛玉道：“所以，我讓你去看看。能用則用，不能用，也沒什麽損失。”慕蓮點頭，的确如此。如果賈環真的對暗部有用那自然是最好，即使沒有用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屬下明白了。不過…屬下愚鈍還是不懂這和暗主生氣有什麽關系？”黛玉有些懶懶的道：“我只是想知道在利益面前，探春所謂的姐妹兄弟之情到底是什麽樣的罷了。”

這回慕蓮完全明白了。不就是四貝勒封了賈探春做格格，他們暗主大人吃醋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所以才想暗暗找人晦氣麽？

“屬下明白了，屬下遵命。”慕蓮笑道。果然還是喜歡滿肚子壞水的主子啊，若是哪天暗部換了一個正人君子的主子，只怕他們暗部七閣都要不習慣了吧。

雖然身為已經出宮建府的皇子福晉不需要像還在宮裏的阿哥們每天去給自己母妃請安，但是每個月月初月中的一次進宮請安還是免不了的。還好胤禛的身份夠高，黛玉在宮裏除了需要特意去慈寧宮向太後請安，去承乾宮向執掌六宮的貴妃請安以外，其他的妃子都不需要她特意前去。畢竟既非生母也非嫡母的，皇子嫡福晉用不着挨個兒給自己的庶母請安。

黛玉從承乾宮出來，就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奴婢給四福晉請安。”

黛玉看着跟前的兩個宮女點點頭問道：“你們有什麽事？”

那宮女恭敬的道：“奴婢們是永和宮的，德妃娘娘請福晉過去一敘。”黛玉秀眉輕挑，看着眼前着兩個一副一定要請她過去的宮女點頭道：“那就走吧。”

德妃是永和宮的主位，自從康熙十八年冊封為德嫔以後一直居住在這裏。二十年來也算是後宮中最受寵的妃子之一了，永和宮自然也裝點得富麗堂皇。進了永和宮，在主殿門口停了下來，其中一名宮女道：“福晉請稍等，奴婢這就去禀告德妃娘娘。”黛玉無所謂的點了點頭，看着宮女進去站在主殿外面等候。莫風忿恨的道：“福晉，德妃這是什麽意思？明明是她自己要召見的，現在卻讓福晉站在這裏等。”黛玉回頭看着她笑道：“這裏是宮裏，德妃娘娘要咱們等就等着吧。”反正宮裏的人都知道，德妃不喜歡四阿哥，對四福晉不客氣也不是什麽稀罕的事。

“可是……”莫風當然也知道這裏是宮中，只是忍不下主子受委屈這口氣罷了。

那兩個宮女進去之後似乎就忘了再出來，黛玉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德妃派人來傳，莫蘭低聲道：“福晉，這德妃分明就是想要給您和四貝勒難堪。”黛玉唇邊微笑不改，低聲問道：“四哥現在在阿哥所？”莫蘭點頭道：“四爺說一會兒接福晉一起回去，現在應該是在十三爺那兒。”黛玉點點頭道：“去跟四哥說，讓他在十三那兒多待一會兒。我還有些事要辦。”莫蘭問道：“要不要四爺來永和宮接福晉？”黛玉笑道：“就是讓你去跟他說，不要來永和宮。”莫蘭微微皺眉，看着黛玉的目光裏滿是不贊同的意思。黛玉道：“不過是一點小事罷了，四哥來了反而不好、畢竟他的身份還是有些尴尬的。快去吧。”莫蘭拗不過黛玉，只得點頭帶着雪雁去了，只留下莫風和文靜跟着黛玉。

“喲，這不是四嫂麽？”

胤祯從外面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八阿哥八福晉和九阿哥。黛玉一眼看去發現似乎除了胤祯其他三人臉色都不怎麽好看。其他三人也看見黛玉了，胤禩主動上前道：“見過四嫂。”黛玉淺笑道：“八弟有禮了。”對于被黛玉這樣忽略掉，胤祯心中不是不舒服，語氣也越加怪異道：“四嫂怎麽一個人站在我額娘的殿外面？”黛玉含笑，輕聲道：“德妃娘娘召見，可是是德母妃突然又忘了吧。咱們做小輩的多等一會兒也無妨。”胤祯哼了哼道：“既然這樣，弟弟失陪了，四嫂慢慢等吧。”黛玉也不動怒，淡淡道：“十四弟慢走。”胤祯一甩袖沉着臉進去了，胤禟看了看黛玉轉身跟着胤祯也走了進去。胤禩俊眉微皺了一下，道：“四嫂，不妨和咱們一起進去給德母妃請安？”

黛玉微笑道：“八弟真是孝行可嘉，這個時辰來給德妃娘娘請安。”

胤禩道：“四嫂過獎了，只是因為額娘過來和德母妃說話，因此才帶着福晉過來罷了。”黛玉這才恍然道：“說起來，還沒有恭喜良嫔娘娘進位呢，本該到鹹福宮去道賀才是。”良嫔如今也算是一宮主位，只是宮殿在西六宮最邊上的鹹福宮。胤禩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道：“都是皇阿瑪恩典，哪裏敢勞四嫂親自前去道賀。”黛玉心中了然為何這幾人的神色都不好看了。之前也曾聽娴貴妃提起過，郭絡羅氏嫁給胤禩這幾年，幾乎從來沒有去看過良嫔，而只是貴人身份的良嫔自然也沒有資格要皇子福晉去給她請安。但是現在良嫔成了一宮之主，而胤禩又沒有被正式過繼給惠妃，按規矩，每月初一十五郭絡羅氏都必須進宮給良嫔請安的。良嫔想必也知道自己這個媳婦兒不待見自己，所以才在這個時候來了德妃這兒，沒想到胤禩竟然帶着郭絡羅氏也過來了，只怕這婆媳兩個以後越難相處。黛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胤禩，別的不說，這八阿哥對自己的額娘倒是真的孝順的。

那讓黛玉等了半天的宮女終于出來了，一臉惶恐的對黛玉道：“福晉恕罪，奴婢…奴婢一時偷懶竟忘了福晉還在外面……”黛玉臉上的笑容越發美麗，這理由編的真是……夠讓人無話可說的。還是德妃根本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黛玉莞爾一笑道：“素聞德妃娘娘待人寬厚，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只是…這宮裏雖說很多事還是忘掉的好，但是如你這般健忘也是要不得的。莫風，将人送慎刑司去走一趟吧。這般健忘，萬一将來疏忽了德母妃你也擔待不起。”那宮女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福晉…奴婢…奴婢……”黛玉含笑看着她，只是等了半天她也沒能說出什麽來。黛玉只得有些遺憾的對她笑了笑，轉身對胤禩和郭絡羅氏道：“八弟，八弟妹，咱們進去吧。”

莫風心裏早含了一口怨氣，此時自然是興高采烈的招來兩個人要将那宮女拉走。那宮女吓得不停顫抖，像她們這樣主子身邊的貼身宮女從來也都是養尊處優的，與那粗使的宮女不可同日而語，慎刑司那地方進去了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連忙叫道：“福晉！我…我是德妃娘娘的人！你不能……”

“我不能？”黛玉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柔聲道：“你放心，德母妃仁慈，定不會怪罪我替她教訓奴才的。”

宮女有些絕望的連連搖頭，她只是奉了德妃娘娘的命令行事，本以為這看着溫婉如水的福晉只能忍着，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将自己送去慎刑司。

郭絡羅氏有些不耐煩的道：“四嫂，咱們走吧。和個奴才有什麽好說的。”黛玉點點頭，與胤禩和郭絡羅氏一起進去了。

主殿裏，胤祯正偎在德妃身邊談笑風生，胤禟規矩的坐在一邊喝茶，黛玉看了一眼坐在德妃下首的美麗女子良嫔。良嫔倒真不愧慕蓮說的傾國傾城之貌，胤禩比起別的兄弟更加俊雅的容貌顯然是受其母影響。其實若論外貌，諸皇子們大多與母親比較相似，只太子長得像康熙多一些，即使是胤禛雖然有幾分康熙的影子，但是精細之處也還是随了德妃多一些。只是胤禛平素都是面無表情的，時間長了倒是和德妃溫柔的模樣不太像了。

良嫔看到胤禩顯然很是激動，美麗的臉上毫無掩飾的慈愛之色。

“給德母妃請安。給額娘請安。”胤禩和郭絡羅氏齊聲拜道。

“給德母妃請安，給良嫔娘娘請安。”黛玉盈盈一拜。

德妃和善的笑道：“起來吧，你們也難得來我這裏，不用這些虛禮，都坐吧。”

三人謝過德妃，各自在一邊坐下。德妃看看胤禩和郭絡羅氏道：“你們是來見良嫔妹妹的吧？倒是怪我這時候請你額娘過來，還累得你們多跑一趟。”胤禩笑道：“德母妃言重了，來給德母妃請個安也是應該的。”德妃臉上笑容更盛，道：“你們母子婆媳也有話要說，我就不留你們了。八福晉平常也不多見良妹妹，婆媳兩好好說說話吧。”郭絡羅氏面上沒什麽表情，淡淡道：“多謝德妃娘娘。”胤禩眼神微沉，對德妃笑道：“如此就多謝德母妃了。我們先行告辭，下次再來給德母妃請安。”

沒說幾句話，胤禩便帶着郭絡羅氏和良嫔走了，順帶的将胤禟也帶走了。主殿裏除了侍候的宮女太監只剩下黛玉德妃和胤祯。沉默了好一會兒，黛玉才輕聲問道：“不知德母妃召黛玉過來有什麽吩咐？”

德妃打量着她，道：“沒什麽，只是想問問你如儀那丫頭在四阿哥府上可還好？”

“如儀？”黛玉恍然，道：“德母妃是說烏雅氏麽，我并不常見她，不過德母妃還請放心，我和四貝勒自然不會虧待了府上的人。”胤祯嗤笑一聲，略帶嘲諷的看着黛玉道：“聽說如儀表姐在四哥府上連個名分都沒有，這也叫不會虧待？”黛玉唇邊泛起一絲清泠的笑意，道：“這還要請德母妃見諒。四哥身邊的李氏和宋氏是皇瑪嬷所賜，雖說都是漢軍旗的但是李氏的父親也是知府了。他們都是最近才新晉的格格。烏雅氏…實在是不好越過了他們去。”

這話說的客氣，但是德妃和胤祯的變了臉色。黛玉這話就只差沒有直接說我和四貝勒看不上你烏雅家的家世了。家世一直是德妃的硬傷，如今在世的妃子中，家世最好的當屬貴妃，其次是惠妃，宜妃，敏妃，然後是榮妃，算起來德妃卻是最差的一個。只因她是包衣出生，祖父曾在禦膳房當過值，即使是現在，雖然因為德妃的關系略好了一些，但是能拿得出手的依然沒有。最重要的是康熙寵歸寵，但是到現在也沒有給她擡旗。

胤祯最恨的便是別人看不起德妃的身份，平時在宮裏飛揚跋扈別人也大多讓着他，德妃又得寵，誰敢刻意提德妃是包衣的事？猛地跳了起來，胤祯瞪着黛玉道：“你什麽意思？！”黛玉抿唇淡淡笑道：“十四弟這是做什麽？你問烏雅氏的事，我如實告訴你罷了。烏雅氏雖說是十四弟的表姐，但是四嫂畢竟是四貝勒府的福晉，凡事都要為貝勒爺着想。若是随意擡舉了一個身份低賤的，你四哥面上不好看，四貝勒府面上不好看，也傷皇家的面子。你說是不是？”

德妃氣的捏着繡帕的手也在隐隐發抖，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西林覺羅氏每一句話都在往她肉裏刺啊。她怎麽敢！

“烏雅如儀是我額娘的親侄女，也算是皇親國戚，配不上四哥麽？”胤祯有些口不擇言。黛玉并不動怒，只是淡淡道：“皇家沒有做奴才的親戚。十四弟若是不服不妨去問問皇阿瑪，烏雅氏是不是愛新覺羅家的親戚。皇阿瑪若說個是，別說是擡舉了，嫡福晉之位我也可相讓。”胤祯自然不會腦殘的去問他皇阿瑪這樣的問題，只是譏诮的道：“滿朝文武貴戚誰不是皇家的奴才？你西林覺羅家又高貴的到哪裏去？還不是從下五旗擡上來的？不過僥幸被皇阿瑪賜給四哥做嫡福晉眼睛就長到天上去了？我額娘貴為皇妃是你可以冒犯的麽？”

黛玉不解的道：“我冒犯德妃娘娘了麽？請十四弟指點一二。”

胤祯語塞，黛玉從進來開始，禮儀一應周全。唯一說得上冒犯的就是她說烏雅氏出身低賤，但是偏偏，她說的也确實是事實。

一個宮女匆匆進來，在德妃耳邊低語了幾句，德妃聞言色變，狠狠地瞪向黛玉，厲聲道：“四福晉，你好大的膽子！”黛玉起身躬身一福，道：“請德母妃教誨。”德妃盯着她道：“誰給你的膽子打我身邊的人？就算她再怎麽不對自有我這個做主子的教訓，輪不到你來管教。”黛玉笑道：“德母妃你說錯了，黛玉并沒有打過您身邊的人，黛玉只是命人将她送到慎刑司去了。那種太過健忘的丫頭德母妃還是不要留在身邊的好，免得哪天她又忘了什麽事情耽誤了您的事兒。”

“你放肆！”德妃氣的幾乎發抖，她倒不是有多心疼那丫頭，只是那是她身邊的心腹，慎刑司那地方一朝出來也差不多就廢了。在宮裏，別的事都好說，想要有幾個自己完全信得過的心腹卻實在是不容易。

黛玉也不強辯，溫順的一甩繡帕道：“是，黛玉知錯，請德母妃降罪。”

降罪？談何容易？為了一個犯了錯的宮女降罪于皇子嫡福晉，即使是德妃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抹平這件事。看着黛玉娴雅的微笑，德妃心裏明白了，這西林覺羅氏就是為了自己前些日子賜了三個女子給老四特地來氣她的。

自己當初的感覺果然沒有錯，這個看看似溫柔實則伶牙俐齒的丫頭一點也不好對付！

“你走吧！”德妃暗暗後悔起叫了黛玉過來，本想給她點難堪誰知卻折了自己的一個心腹不說還被她氣的胃疼。她現在只想黛玉立刻從她面前消失。黛玉盈盈一拜道：“是，黛玉告退。只是還有一言想跟德母妃說一說。”德妃沉着臉看着她，黛玉悠然道：“宮中嚴禁私相授受。更忌諱與宮外互通消息。德妃娘娘身在宮中二十多年不會不知。因此還請德母妃不必太過關注四貝勒府的事情。不然…黛玉萬不得已只好處置了那背主的人。”

“你……”

“黛玉告退。”

母子兩個臉色鐵青的看着黛玉從容的向外走去，還未到門口，黛玉似乎想起了什麽又停了下來，含笑對胤祯道：“十四爺你說的不錯，我們西林覺羅氏确實沒有高貴到哪裏去。但是…這凡事都有個比較。你說…對麽？”胤祯冷笑道：“你別忘老四也是額娘生的！”

黛玉斂去笑容，淡淡道：“皇阿瑪早說過了，四哥的母親是孝懿皇後。何況…沒有四哥十四弟以為德母妃會是現在的德母妃麽？”康熙十七年生皇四子，十八年進位為嫔。這其中若沒有一點理由，單說康熙貪戀美色,德妃也沒美到足以讓康熙傾倒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