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風華絕黛

第27章 阖家團圓

中秋夜，宮中舉辦家宴，京城的所有皇室宗親皆需出席。傍晚，日剛西沉乾清宮門前皇室宗親們就已經漸漸到來了。因為宴會尚未正式開始，衆人便三三兩兩的與自己交好的人閑聊着。

“四貝勒到！四福晉到！”胤禛和黛玉到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了。胤祥帶着屬兒和墩兒笑容滿臉的迎了上來笑道：“四哥，四嫂。你們怎麽這麽晚才麽？”屬兒拉着黛玉笑道：“是啊，玉姐姐……啊，不對，是四嫂，我和墩兒等了四嫂好久了啊。”黛玉抱歉的笑道：“家裏有些事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胤祥笑道：“我們知道，今天是四嫂歸寧的日子啊。呵呵，四哥，聽說林如海大人可是愛女如命，沒有為難四哥吧？”胤禛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胤祥頓時感覺腦門一陣冷汗，讪笑着看着胤禛。

胤禛牽着黛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胤祥帶着連個丫頭也跟了過來，看看左右三哥正在一邊和八哥寒暄，三嫂也在和八嫂說話，五哥夫妻兩個都還沒到，就毫不客氣的和恪兒墩兒往了空位坐下。恪兒拉着黛玉連聲問着在貝勒府住的習不習慣，四哥對玉姐姐好不好諸多問題，關心之情溢于言表。黛玉心中只覺一片溫暖，拉着乖巧墩兒看和恪兒笑道：“我很好，謝謝你。”恪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四嫂很不必謝我，我在宮裏也沒個說話的人，也只有和四嫂一起才能夠說說話兒。”原本與她年歲相仿的格格就沒有兩個，德妃的九格格又是修改一情高傲的，兩個人也說不到一起去。因此恪兒就格外喜歡這個在江南認識的玉姐姐……四嫂了。

黛玉也知道宮中寂寞，笑道：“你若是覺得無趣，帶着墩兒來府上住些日子就是了。”恪兒有些驚喜，又有些猶豫道：“可心麽？皇阿瑪……”黛玉笑道：“皇上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你們姐妹出去在哥哥那裏住幾天不會不允的。”恪兒歡喜道：“那太好了，趕明兒我就帶墩兒去打擾四嫂了，四嫂可不要嫌煩了才好。”黛玉笑道：“随時歡迎就是是了。”

另一邊，胤禩和胤祉聊得正恰恰，坐在他們身邊的胤禟和胤誐可就沒有那麽好心情了。胤誐苦着一張臉心裏叫苦不疊：九哥啊九哥……咱們身為天家阿哥什麽樣的女子沒有，你有必要這麽盯着四哥的福晉麽？那是我們的四嫂啊啊……可惜從小一起長大的性格敦厚的十阿哥是管不住自己這個桀骜乖戾的九哥的，而管得住的那個人偏偏他現在不敢去打擾。

八哥……救命啊……八福晉坐在旁邊，自然将九阿哥的模樣看在眼裏，心中有些不悅的往黛玉那邊看了她一眼，道：“九弟，看什麽呢這麽入神？”胤禟轉過臉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喝着杯中的美酒不緊不慢的道：“随便看看，八嫂有空關心我還不如我關心關心八哥。”對于八福晉，胤禟說不上怎麽喜歡。雖然她是自己的親表妹。但是性子過于驕傲，這世間論驕傲尊貴誰能貴得過皇子？他這表妹偏在他們皇子面前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還死壓着八哥的後院不讓進人。如今大婚了的阿哥們除了剛剛成婚的四哥就只有八哥還沒有子嗣了。現在還好，橫豎八哥還年輕，若是再過幾年還這樣，皇阿瑪只怕就該對八哥不滿了。

八福晉臉上一僵，側首看了看一邊與三阿哥談笑生風的胤禩。她是真的喜歡胤禩的，所以才不顧他生母出身卑微，不顧家裏反對嫁給了他。但是他卻對自己一直不冷不淡的，外人看着是相敬如賓，可是各種冷暖只有自己知道。郭絡羅氏是個驕傲的女子，她不能容忍自己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因此常常阻撓胤禩，納妾，府裏那區區幾個宮裏賜下來的女人也被她打壓的死死地。而胤禩，他的生母出身卑微，從小在宮中受盡了冷眼。世事艱辛只怕宮裏沒幾個阿哥比他更明白，對于像郭絡羅氏這樣天生就帶着驕傲的女子，他可以敬重卻無法愛她。似乎察覺到八福晉的注視，胤禩偏過頭看了她一眼，依舊是溫文爾雅的微笑，八福晉卻覺得很是無力。再

看看四阿哥那一桌，胤禛雖然神情冷淡，但是看着黛玉的溫和眼神卻是騙不了人兒。在在的顯示出他對自己福晉的關切喜愛，八福晉暗暗咬牙，只能将心中的苦澀獨自咽下。

“四嫂……八嫂她們在看你呢？”墩兒偎在黛玉懷裏細聲道。黛玉含笑擡頭望去，對着八福晉微笑點了點頭。見八福晉仿若未見的偏過頭去也不在意，低頭繼續跟墩兒和恪兒說笑。正和胤祥說話的胤禛突然擡起頭來往那邊看了過去，對上胤禟陰狠的目光，胤禛唇角微微勾起，笑容卻是極冷，眼底更多的則是不屑。微微擡了擡手裏的酒杯，胤禛一口飲盡杯中酒，不去看胤禟瞬間更加難看的臉色。

“皇上駕到！太後娘娘到！”

随着稍顯尖銳的聲間，康熙扶着太後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太子和太子妃以及一群後宮嫔妃們。

“恭請皇上聖安！太後娘娘金安！”

康熙顯然心情頗好，笑道：“都是自己人，免禮吧。”扶着太後在右手邊坐下，才自己走到中間的龍椅上就坐。太子自帶着太子妃在衆皇子最前面的空位上坐下，其他後宮嫔妃才各自按位份坐下。康熙滿意的看着底下濟濟一堂的皇子福晉和皇室和皇室宗親們，笑道：“今晚是中秋佳節，大家不必拘禮。”

宮裏的中秋其實很是無聊，也不過就是賞月喝酒吃月餅，然後點幾出其實沒什麽人愛看的戲來看看罷了。黛玉百無聊奈的看成着戲臺上依依呀呀的唱曲，若是能讓她選，還不如和爹爹四哥坐在一起安安靜靜的吃月餅賞月呢。胤禛低頭看着她，低聲道：“累了麽？再等一會兒咱們就回去。”胤禛知道黛玉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家宴，難免會覺得無趣。黛玉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太後年紀大了，略坐了一會兒便回宮歇息去了。等到家宴結束，宗親們紛紛告辭出宮去了，皇子福晉們卻還要陪着康熙和嫔妃們賞月。于是一群人又跟着康熙移駕禦花園。禦花園裏擺着的才是真正的家宴。參與的自然都是康熙的皇子福晉，格格公主還有皇孫們。如此就更加随意一些了，也不必按着長幼順序随意落座了。黛玉放眼看去，衆阿哥除了沒有大婚的和年紀小的，都各自帶着嫡福晉側福晉前來，也只有胤禩和胤禛身邊只有一個嫡福晉。那些福晉妃子們的目光似乎一下子集中到了八福晉和自己身上。黛玉并不怎麽在意，依舊含笑坐在胤禛身邊，倒是八福晉的神色顯然有些不好看。

康熙依舊坐在主位上，娴貴妃在他右邊落座。畢竟是自己的兒女，康熙臉上的笑容也就更加真實了幾分，笑道：“你們這些兄弟姐妹也難得聚聚，自己随意就是了。”難得聚聚？幾個年長的皇子各自看了看對方，是相看兩厭吧？誰想和這些冤家兄弟聚聚？胤祥一手拉着才八歲的十五阿哥胤禑一手拉着才四歲的胤祿，身後不跟着恪兒和墩兒颠颠兒的跑到了胤禛和黛玉這一桌。胤祥性格爽朗，脾氣也不差，宮裏年歲小的小阿哥多半與他關系極好。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都是王貴人的兒子，因為是漢人，雖然接連生下了兩個皇子也只是個貴人之拉，兩

個阿哥在宮時就頗有些尴尬了。胤祥自己小時候也是受過這個苦的，因此就經常照看着兩個弟弟。兩個小弟弟也很黏着胤祥。

“四哥，四嫂好……”

黛玉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粉嫩嫩的胤祿小娃娃不由得喜愛得很，伸手就要去抱。胤祿顯然也十分喜歡眼前這個仙女兒一樣的嫂子，很是高興的伸出手要四嫂抱抱。可惜還沒有被抱起來就被一雙大手抱住落入了一個有些微涼的懷抱。黛玉瞪着明眸看着小娃娃從自己面前消失，胤禛淡淡道：“小十六很重，小心累着。”小十六睜着圓鼓鼓的大眼睛，不服氣的道：“小十六才不重，四嫂抱抱。”可惜伸出的小手在胤禛冷冷的視線下縮了回來，只能委屈的望着黛玉。黛玉無奈，只能摸摸胤祿的小腦袋以示安撫。胤祿舒服的閉着眼睛，用小腦袋蹭蹭黛玉的手心，笑得心滿意足。

胤祥躲在一邊偷偷悶笑：“四哥這是在吃十六弟的醋麽？”

“四嫂，喜歡小妹妹就早些替四哥生一個小妹妹呗。十三也好早點抱抱小侄子。”

聞主，黛玉頓時臉色緋紅，狠狠的瞪了胤祥一眼将臉埋進胤禛懷裏。胤祥笑得列加歡快了，黛玉被他笑的惱羞，擡起頭來對着胤祥勾唇一笑，輕聲道：“青宛……”胤祥對自己未來媳婦兒的名兒還是格外敏感的，立刻豎起耳朵來聽，可惜黛玉卻什麽都沒有說低頭喝起胤禛剛剛換給她的熱茶。胤祥耐心的瞪着她喝完茶卻又見她又偏過頭去和恪兒胤禑說話，仿佛忘了剛才說的話一般。不由着急的道：“四嫂！”

黛玉眨眨眼睛，回過頭看他，正色道：“十三弟，怎麽了？”

這回換胤祥紅了臉，諾諾的道：“四嫂……青宛怎麽了？”黛玉詫異道：“青宛？青宛不是在家裏麽？能怎麽了？”

胤祥不信，道：“你剛剛還提到青宛。”黛玉恍然，笑道：“我只是突然感嘆，好些日子不見，有些想看青宛了而已。十三弟想到哪裏去了？”胤祥臉色變了變，十分悲催的看着他四哥：所以，弟弟這是被耍了麽？胤禛淡定的挑了一下眉，不予回答。

成功扳回了一城，黛玉好心情的拿起桌上的點心喂食可愛的胤祿小包子。

康熙坐在上面，神色莫測的看着底下的兒女們。太子維持着尊貴身份和大阿哥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三阿哥和五阿哥坐一桌，七阿哥帶着家眷，七阿哥帶着家眷和十二阿哥坐一桌。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從來都是焦不離孟的，自然是坐在一起，還要帶上一個十四阿哥。倒是胤禛這一桌最是熱鬧，四個阿哥兩個格格一個福晉坐一桌。看着小小的胤祿坐在胤禛懷裏吃着黛玉喂過去的點心，還真有點一家三口的模樣。側首對身邊的娴貴妃笑道：“都說老四是個冷面冷心的，這看着還挺會照顧人的啊。”娴貴妃掩唇笑道：“四阿哥如今大婚了，也知道疼人了。皇上您看今兒在場的誰不羨慕四阿哥媳婦兒的？等到四福晉有了子嗣，那冷清清的貝勒府也就熱鬧起來了，說不定四阿哥就改了這冷淡的性子了呢。”

康熙滿意的看看黛玉道：“老四都二十一了還沒個子嗣。

回頭你給老四媳婦多送些藥材補品過去。平安脈也要按時去診。”娴貴妃笑道應承道：“皇上放心便是，臣妾省的。”

康熙再看看胤禩那一桌微微皺了下眉，道：“還有老八府上也注意着一些。”老四家這是剛進門還不到半個月，不急于一時。但是老八家這個大婚已經快三年了還無所出，又攔着不讓老八院子裏人，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康熙讓娴貴妃賜補品與基說是對郭絡羅氏的恩賜還不如說是對她的提醒或者警告。娴貴妃也看了看那一桌道：“臣妾記下了。不過……臣妾見皇上今兒高興，因此想求皇上一個旨意。”

康熙對這個小自己不少的表妹一貫是尊重的，因此笑道：“什麽旨意？”

娴貴妃道：“您看……良貴人的位份您是不是給晉一晉？”

康熙笑容稍淡，看着娴貴妃道：“怎麽？有人到你那裏抱怨了？”

娴貴妃搖頭道：“誰敢抱怨什麽。只是臣妾看那良貴人侍奉皇上已久，一直都規規矩矩的。又生了阿哥 ，如今八阿哥已經是貝勒了，良貴人……唉，她也是個可憐的。”胤禩雖然從小抱到惠妃跟前撫養，但是并沒有改玉牒，因此玉牒上他依然是良貴人的兒子。因此胤禩也成了所有有爵位的阿哥中，生母位份最低的一個。偏偏他的福晉還是所有阿哥中家世最好的一個。這樣的差距，郭絡羅氏看不起自己這個婆婆大約也是自然地了。娴貴妃偶爾看到衛貴人和郭絡羅氏相處的情景，也覺得這個女人即使有了兒子也還是可憐的很。

不過她也并非菩薩心腸，含笑的眼眸看了看坐在胤禩身邊臉色郁郁不知道在說什麽的八福晉。如此驕傲的女子，如果要你向一個辛者庫出身的婆婆下跪，你還要繼續維持你的驕傲麽？八福晉對黛玉的态度娴貴妃早看在眼裏，心中淡淡冷笑。這個自恃身份的女人永遠都不明白，這皇宮裏是最容易将人的驕傲踩在腳下的地方。再看看另一邊垂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德妃。想要擡一個包衣奴才打我的臉，你還是先想想怎麽把這個衛氏壓下去吧。十四阿哥和八阿哥關系正好，衛氏你到底是擡呢還是壓呢？

康熙看着胤禩的神情有些複雜，這個兒子從最初的無視到如今重用寵愛。毫無疑問，這個兒子的能力在諸皇子中也是上上之選。只可惜衛氏的身份實在讓康熙有些難堪。給然衛氏容顏如花，不要說寵愛了，自從生下了胤禩，康熙連見都沒有怎麽見過衛氏。只記得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想了想，康熙還是點頭道：“你回頭去禀了太後，就晉了吧。衛貴人晉良嫔，瓜爾佳氏晉和嫔。”娴貴妃點頭記下了。瓜爾佳氏是這次選秀進來的秀女，容貌秀雅，很有幾分靈氣，頗得寵愛。剛進宮就封了貴人，如今還不到兩個月就晉了嫔，等到旨意頒下來的時候，又要看到後宮嫔妃們變了臉色了。

良嫔……良……娴貴妃細細品味着這個字唇邊上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大清後宮，子以母貴。随着八阿哥生母身份漸漸升高。德妃，你還能坐得穩麽？

佟佳氏的女子是你一個包衣出身的能夠壓得下去的麽？

黛玉這一桌正和樂融融，康熙身的邊的李德全小步跑過來道：“四福晉，皇上和貴妃娘娘有請。”于是滿院子的目光瞬間落在了黛玉身上，有幾道似乎恨不能将她燒化了。黛玉無奈的起身盯着衆人的視線走上前去，盈盈一拜道：“給皇阿瑪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

康熙對李德全道：“別站着了，賜坐吧。”李德全很快命小太監擡了一把椅子來放在貴妃身邊道：“福晉請從。”黛玉含笑道：“多謝谙達。”落了座，康熙才笑道：“丫頭，回去看過你爹了？”黛玉點頭，康熙道：“過兩天你爹就要赴任去了，你府裏的事橫豎也不急，回去陪他住兩天吧。別讓他說咱們皇家不懂人情味。”黛玉掩唇笑道：“皇阿瑪恕罪，我爹爹可不敢這麽說。”康熙哼哼道：“他是不會說，但是他會這麽想。罷了，去吧去吧，老四也不是個小氣的，橫豎也就一兩天功夫。”黛玉對康熙如此善解人意還是有些感激的，道：“謝過皇阿瑪恩典。”

康熙道：“回去告訴林如海，少在心裏編排朕的不是。我們皇家虧不了他的女兒。”

黛玉莞爾一笑，只是含笑不語。

康熙瞥着她，笑容可掬的問道：“前兒個德妃賜給老四的那幾個姑娘如何？”

黛玉頓了頓，只想在心裏罵一句這老頭好無聊。面色上恭敬有禮，道：“德妃娘娘宮裏出來的自然都是極好地。臣媳和四哥還沒謝過德妃娘娘和皇阿瑪的恩典呢。”黛玉特意将皇阿瑪三個字咬得極重，康熙笑道：“謝就免了，你家那老狐貍，前幾天還在朕的禦書房裏抱怨了好大一通呢。前兒事是德妃做的有欠考慮，以後你和老四就好好過吧。”黛玉點頭謝恩，心中暗道德妃做的有欠考慮還不是你允許的麽？說不定還是你撩撥的呢。娴貴妃也跟黛玉說了幾句，關照了一些平日裏的小事，康熙又賜了禦用的月餅這才放了黛玉回來。

雖然坐在下面沒能聽清楚康熙和娴貴妃對黛玉說了什麽，但是衆皇子福晉們也看明白了。這四福晉可是個禦前在娴貴妃面前都得寵的，心底還剩下些微前幾日黛玉新婚當日就收到宮裏賜女的幸災樂禍也消失不見了。幾個福晉看着黛玉的眼神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胤祯坐在胤禟旁邊，看着胤禩道：“八哥，你說皇阿瑪是什麽意思？對那西林覺羅氏比親女兒琮好。你再看看其他嫂子們，除了太子妃皇阿瑪哪個說過一句軟話？”八福晉臉色也有些難看，如果說衆福晉中康熙最不待見誰，大概就是非她莫屬了。胤禟眼神陰鸷的看了看對面扶着黛玉坐下的胤禛，回頭對胤禩道：“八哥，老四剛剛大婚皇阿瑪就升了林如海三省總督，現在又是這副做派，皇阿瑪什麽意思？難不成是要看重老四了？”胤禩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裏的酒杯，低聲道：“皇阿瑪最看重的自然還是太子。想要給太子一些籌碼又不能直接往太子身上加，只能給四哥了。就怕皇阿瑪……這是弄巧成拙了吧。”就不知道太子的胸襟有沒有皇阿瑪以為的那樣寬廣，如果沒有……四哥的日子就要難過了。

話雖是這麽說，胤禩心中還是免不了幾分苦澀。皇阿瑪什麽時候對着他們這些兒女如此這般親近過的？小時候有的時候胤禩甚至會覺得，他皇阿瑪恨不得根本就沒有生過自己這個兒子。胤禩的目光慢慢轉到嫔妃們中間，從最角落的貴人們中找到了那個風華漸逝卻依舊美麗的女子。額娘，兒子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絕對不會讓你再欺負你了……

胤禟若有所語的去看太子，雖然太子依舊與大阿哥說笑着，但是仔細看胤禟還是看出其中的不自在。胤禟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