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風華絕黛

第24章 黛玉掌事

承乾宮裏，娴貴妃閑适的坐着喝茶。一個宮女走了進來，屈身行禮，“娘娘。”娴貴妃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薛寶釵去哪兒了？”宮女恭敬地低着頭禀道：“回娘娘，薛寶釵說四福晉有東西落下了給送過去。不過小粟子看到 她往永和宮的方向去了。”娴貴妃唇角微微勾起道：“德妃手伸的倒長。好好看着她，指不定咱們承乾宮還能出一位主子呢。”

這宮女也是娴貴妃的心腹，看着娴貴妃悠閑的模樣欲言又止。娴貴妃瞥了她一眼笑道：“本宮還是那句話。這薛寶釵啊生不逢時， 倒是可惜了。”能做到主子心腹的也都不是笨人，娴貴妃這麽一說立刻就反應過來，笑道：“娘娘說的是。”如今後宮裏四妃六嫔皆齊了。以後的新人除非有本事直接越過這麽多滿洲貴女，皇子母妃成為貴妃，否則一輩子也是個翻不出花樣的常在答應貴人。但是要這樣除了恩寵之外還必須有足夠強大的家世背景支撐。就如當年的鈕钴祿氏或者佟佳氏。所以，近些年的八旗大族們比起将女兒送入宮中，其實更願意指婚給皇子或者宗室王爺們。

黛玉和胤禛回到府上已經是下午了，好在這幾天胤禛不必上朝當值倒也不忙。在大門口胤禛扶着黛玉下了車輕聲問道：“累了麽？”黛玉對着胤禛微微一笑，搖頭道：“還好。”胤禛道：“先用一些吃食，然後我帶你在府裏各處走走。”兩人還沒踏進府門，貝勒府的總管就迎了上來，有些為難的看着胤禛和黛玉。貝勒府的人都是胤禛一開府就跟着他的了，也是娴貴妃和胤禛自己親手選的心腹，胤禛将他的神色看在眼裏，淡淡道：“有什麽話直說、”總管為難的道：“啓禀爺，福晉。宮裏送來了幾個人。還請爺和福晉定奪。”

這宮裏往皇子府裏送人是什麽意思大家自然是明白的，總不至于是送幾個服侍人的太監宮女進來的。胤禛冷冷的盯着總管道：“宮裏？哪個宮裏？”太後就算再着急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往府裏送人的。而且當初不知道康熙和太後說了什麽，除了胤禛剛剛開府的時候太後賜了兩個人下來，這些年即使胤禛沒有大婚太後也沒有再往四貝勒府塞過人。康熙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林如海的臉。察覺到胤禛身上的寒氣，總管戰戰兢兢地道：“回……回爺，是永和宮德妃娘娘。”黛玉不悅的沉下了臉來，無論是她對德妃還是德妃對她，都是從來沒有過好印象的。但是這德妃有必要在她新婚第一天就來膈應她麽？胤禛低頭握住黛玉的小手笑了笑，頭也不擡的吩咐總管道：“讓她們哪兒來回哪兒去。”總管一驚，連忙道：“爺送人來的公公說這事兒……德妃娘娘禀告過萬歲爺了。因此……”既然是康熙默許的，這人無論如何也不能退回去的。胤禛盯着他冷聲道：“爺說退回去，聽不懂？”總管無奈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黛玉。他們都是爺的心腹，自然是希望爺好了，即使這事兒再不高興也不能就這麽把人退回去，如今也只能期望福晉大度一些了。

黛玉輕輕拉了拉胤禛，胤禛低下頭看着她，黛玉含笑道：“四哥，既然是德妃娘娘的好意，還是将人留下吧。”德妃麽……你會膈應我，以為我不會給你難看？

胤禛輕聲道：“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黛玉笑道：“我當然不會委屈自己。德妃娘娘給咱們送人來，咱們收着就是了。就當是個擺設，想比也是件件賞心悅目的。四哥……咱們先去瞧瞧吧。”說完，拉着胤禛就往裏走去，一邊走還不忘回頭問總管，“人在哪兒呢？”總管呆了一呆連忙回道：“回福晉，奴才暫時安排在西跨院裏。”胤禛臉色稍霁，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自然 是離正院越遠越好。

宮裏賜下來的人也是要看身份的，如側福晉，雖然不似嫡福晉一般的明媒正娶、風光大嫁，但也是有家世背景的女兒，婚禮也是要辦的。至于向現下這樣随随便便派個人送過來的，多是包衣女子出身，進了府自然也沒什麽貴重身份。若是得主子垂愛給個格格的身份便是恩典，若是不得喜愛，無名無分的侍妾也是有的。說的不好聽一點也就是個通房丫頭。嫡福晉所居的主院花廳裏，胤禛和黛玉一左一右的坐在主位上，幾個穿着粉色旗裝的女子婷婷而入，齊聲拜道：“給四爺請安，給福晉請安。”

胤禛漫不經心的喝着茶，也沒有要搭理這些人模樣，一副全權交給黛玉處理的樣子。黛玉淺淺一笑，橫眼看去三個女子果然個個容貌如花。只是……黛玉心中暗道今天果然是适合見故人的日子麽？那站在中間一身粉紅蝴蝶戀花花樣旗裝的豔麗女子不是控春是誰？

探春也同樣看着黛玉，眼底有一絲慚愧和羞怯。另外兩名女子一位容貌清秀，有些謹小慎微的樣子，而旁邊那一位眉宇間就多了幾分高傲了。黛玉含笑道：“說說你們叫什麽名字吧。”果然那高傲的女子先一步上前，道：“奴婢烏雅氏如儀見過四爺，福晉。”然後探春才上前道：“奴婢賈氏探春見過四爺，福晉。”聽到賈氏胤禛才擡頭看了探春一眼，探春一怔連忙低下頭去，心中卻如鼓打一般。那清秀少女上前，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低聲道：“奴婢耿氏見過四爺，見過福晉。”

黛玉點點頭道：“德妃娘娘既然賜了你們幾個到四貝勒府。你們只要安分守己的過日子，我和四爺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你們。但是若是有誰不想安生，本福晉也不會手下留情，知道了？”那烏雅氏有些不甘的動了動嘴唇，仿佛想說什麽，但是對上黛玉雪亮清冷的眼眸，卻還是低下了頭，諾諾道：“奴婢們知道了。”探春和耿氏也齊聲道：“奴婢們知道了。”黛玉側首看着胤禛含笑道：“四哥，你看這位份的事……”胤禛挑眉，道：“這事兒你看着辦就是了。和李氏幾個一樣罷了。”黛玉想了想，記起烏蘇嬷嬷之前提點過幾句，之前太後賜下的李氏和宋氏如今還沒有位份呢。也就是說這幾個人四哥也不想給她們什麽位份了。黛玉抿了抿唇，掠過心中那一絲不自在，道：“李氏和宋氏也跟着四哥好幾年了，不如就提個格格吧。至于新來的這幾個妹妹，過些日子再說吧。”胤禛放下茶杯，盯着黛玉看了一會兒才道：“你說了算就是了。”

黛玉垂眸淡淡微笑，她不會如八福晉那樣死守着不讓人進府。這些日子對八福晉的名聲她早有耳聞，她欣賞她的勇氣，卻無法贊賞她的做法。不僅僅是壞了自己的名聲，連帶着八貝勒的名聲也未見得有多好聽。她會為四哥做一個最完美的福晉。絕對不會讓四哥的名聲受到半點傷害。

“爺，福晉，李氏和宋氏來給福晉請安了。”門外的人進來禀告道。

黛玉點點頭道：“讓她們進來吧。”

李氏和宋氏已經十八九歲的樣子了。李氏身上更多的是江南女子的嬌媚而宋氏則顯得平淡清秀一些。只是兩人看着胤禛的眼神都滿是畏懼，眉宇間也多有愁苦之色沖淡了幾分顏色，想必這些年雖然貝勒府裏就只有他們兩個，兩人的日子也未見得有多好過。

“奴婢給爺請安，給福晉請安。”

黛玉細細打量着兩人，淺笑道：“兩位格格請起吧。”兩人均是一呆，她們跟着四貝勒已經有五六年了，但是四爺從來不到自己房裏來，也從來沒有提過名份的事情。于是兩人就這麽不尴不尬的在貝勒府裏過着日子，仿佛只是貝勒府上多養的兩個閑人。沒有名分的侍妾自然沒有資格單獨住一個院子，一開始共住一個院裏的兩人還勾心鬥角了一番，但是時間長了也就沒那些心思了。女人之間的鬥争都是為了男人，如果連男人都沒有她們還鬥個什麽勁兒？這幾年兩人倒像是相依為命互相做個伴了。若是只有她們其中一個……還不早就瘋了？

這時候突然聽黛玉稱呼兩人格格，兩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怔怔的望着黛玉。

胤禛皺了皺眉，不悅的盯着兩人道：“還不謝恩！”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謝恩。

胤禛看着李氏和宋氏，順帶着掃了一眼另外三名女子冷聲道：“從今以後府裏一切都聽福晉的吩咐。以後福晉就是你們的主子，她說什麽就是什麽。爺不想聽到任何人違逆福晉的意思。明白了麽？”李氏和宋氏早知胤禛的脾性，連忙答道：“奴婢明白。”另外三人卻并沒有那麽高的覺悟，或都說是有些吓傻了，沒有回話。胤禛手一揮，手裏的茶杯正好在烏雅氏腳下砸了個粉碎，烏雅氏吓了一跳，剛擡起頭來就對上胤禛冷酷的眼睛，“爺問……聽明白了麽？”這一眼，叫烏雅氏瞬間将什麽心思都收了個幹幹淨淨，惶恐的道：“奴婢明白了。”探春和耿氏也反應過來，不等胤禛問話連聲道：“奴婢明白了。”

這麽一來，衆人都明白了，貝勒爺這是在給新福晉立威了。李氏悄悄擡眼看了一眼端坐在主位上的黛玉，心中也瞬間涼了個透。她素來自恃美貌，但是這福晉的容貌分明更勝自己十分，難怪貝勒爺如此寵愛，親自坐鎮在這裏給福晉立威。再回頭一想，自己在貝勒府這些年，貝勒爺連正眼都不曾看過自己，如今福晉剛過門就給擡了格格，日子也不能比以前更差了。看看站在一邊的三個新人，罷罷罷，還争個什麽？這麽一想，看黛玉的眼神就更加恭敬了。

總管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這些日子貝勒爺準備着娶福晉的架勢他們就知道這新福晉進門肯定是個受寵的。如今看黛玉也不是如八福晉那般不知進退的，也不敢再多說什麽。畢竟四爺和福晉才是主子不是？

“見過爺，福晉。八爺來了。”

胤禛起身對黛玉道：“我去見八弟。累了就早些歇息。有什麽事情問總管和蘇培盛。”

黛玉點頭道：“四哥去吧。”

胤禛轉身出了門，不一會兒蘇培盛進來拜道：“奴才給福晉請安。”黛玉知道蘇培盛從小就跟着胤禛的，記憶裏也記得胤禛身邊一直跟着的一個小太監對自己頗好，因此對蘇培盛也十分和顏悅色道：“四哥身邊也離不了人，蘇公公不必在我這兒跟着。”蘇培盛笑道：“爺吩咐奴才了，這幾日在福晉跟前侍候着，福晉叫奴才蘇培盛或是小盛子就成了。”黛玉點頭，回頭看了文靜一眼。文靜了然一笑，很快從裏面取出幾個盒子送到蘇培盛和總管面前，黛玉道：“我剛到府裏，許多地方不甚明白，還要勞煩你們。另外府裏侍候的人這個月每人多給五兩銀子，主子跟前侍候的每人多給二十兩吧。這錢從我這裏出。”總管和蘇培盛都上前謝恩後退下。黛玉才轉向李氏等人，對文靜說：“我陪嫁的料子拿兩匹給李格格和宋格格，另外三人也每人一匹吧。還有那些脂粉首飾也每人給一份吧。”

“謝福晉賞賜。”

黛玉揮手示意衆人起身，淡淡道：“剛剛我也說了，你們只要安分的過日子。我和四爺自不會虧待你們。我是剛來的也不知道什麽規矩，大家以後好好過日子就是了。都散了吧。總管派人安排烏雅氏她們的住處吧。賈姑娘留一下。”其他四女目光都落到了探春身上，烏雅氏有些憤恨的瞪了探春一眼，才心有不甘的退了下去。

黛玉揮退了其他人，只留下文靜幾個在身邊侍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不安的探春，許久才輕輕嘆息了一聲道：“三妹妹，坐吧。”探春少了在賈家時的明快利落，有些拘謹的謝過黛玉，挨着椅子坐下，看着黛玉猶豫再三才道：“林姐姐我……”

黛玉擡手止住了她道：“三妹妹小選後是進了永和宮？”

探春道：“我……原本是在十四阿身邊侍候的。蒙受德妃娘娘恩典才賜給了四爺。林姐姐，我……”黛玉看着探春道：“三妹妹可是自願待在這裏的？”探春一呆，有些不明白黛玉的意思，半天才紅着臉道：“能夠侍候貝勒爺自然是奴婢的福氣。”黛玉身後的莫風眼中冒起一道紅光，手剛剛擡起來就被身邊的莫蘭不動聲色的按了下去。黛玉有些無奈，又有些惋惜道：“即使永遠無寵無子，三妹妹也願意留在府裏？”探春臉色一白，看着黛玉道：“林姐姐這是什麽意思？”

黛玉眼神溫和平淡，輕聲道：“咱們多少有些血緣關系。我本想三妹妹也是個心氣高的，若不是願在貝勒府做這無名無分的侍妾，我自然會跟四哥說一聲，放了三妹妹出去也不是難事。”

探春懦懦道：“我……我是德妃娘娘賜下來的，怎麽可以……”

黛玉笑道：“這不過是些許小事吧。三妹妹看如何？”探春沉思了片刻，看着黛玉的眼神已多了幾分哀求之色，道：“林姐姐，我不能……不能回去，求你看在咱們姐妹的情分上……我不會跟你搶貝勒爺的。”黛玉垂眸，笑容極淡，有些惋惜的味道：“那三妹妹就好好地待在府裏吧。只是我早些告訴你也，四哥不會寵愛你們的。”

“為什麽？！”探春沖口問道。她對自己的容貌才華有的是信心。就算比不過黛玉這個嫡福晉，也斷不會比別人差。如果将來能夠升上側福晉的位子，再有了孩子，誰還敢看輕她？黛玉笑道：“因為我……不準。”探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淡淡微笑的女子，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般。黛玉神色未變，語氣卻帶了些冷意，“我和四哥新婚第一天，德妃娘娘就迫不及待的送人過來。她敢打我西林覺羅氏的臉，焉知我不敢打回去！”探春睜大了眼睛看着她道：“德妃娘娘……德妃娘娘是四爺的生母！”黛玉笑容清冷道：“皇額娘是孝懿皇後。”德妃何時盡過身為母親的責任，如今使這麽一手除了給她難堪，還不是想要離間林家和四哥的關系。爹爹聽到四哥新婚第一天就往府裏收人焉能不怒？

探春震驚的望着黛玉，驀然發現自己竟從未了解過這個表姐。從前在賈家雖然羨慕她不同于自己家裏的嬌生慣養，卻也只當她是個家裏溺愛着有些小脾氣的千金小姐罷了。只是現在眼前這個清麗的女子，四貝勒的嫡福晉真的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嬌稍美麗的林姐姐麽？

探春咬着唇角，有些示弱的味道，望着黛玉道：“林姐姐，你身在林家既是嫡出又是唯一的大小姐，如何能了解我們這些做庶女的苦楚？我真的不會跟你争四貝勒，我只是想要一個身份，不要再讓人看不起我而已啊。求你成全我吧。”黛玉看着她帶着些微的憐憫，道：“你既然選了這條路，只要在府裏安分的過日子，我也沒有虧待別人的癖好。等過些年，也可以請四哥給你擡一個身份。只是……你要的真的只有這些麽？”人心不足，這是爹爹最常跟她說的話。探春有些兒狼狽的避開黛玉清冷的眼眸，咬着唇不說話。黛玉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探春不甘的望着黛玉道：“林姐姐，你當真不能念着我們姐妹的情分麽？就算你如今攔了我們，以後也還會有別人，哪個皇子皇孫不是妻妾成群。林姐姐你能全部攔住麽？”黛玉啓唇微笑道：“我不需要攔所有的人。如果四哥想要別人又豈是我能攔得住的？只有你們不行……”如果四哥不願意一心一意對她，又豈是她攔住別人就可以的？八福晉沒有攔麽？大婚不過幾年滿京城誰不知道妒婦之名？可是八貝勒又真的只有福晉一個人麽？府裏不一樣有好幾位侍妾？

“你……是因為德妃娘娘？！”

黛玉大方的點頭承認，“沒有讓四哥直接将你們送回去，是不想讓別人說四哥的不是。但是一個庶母新婚第二天就往人家裏塞人。我這做新媳婦的總可以表達一下不高興吧？”那個烏雅氏不是德妃的親侄女麽，德妃總不會以為她會将她高高擡起吧？

“這不關我們的事！”探春争辯道。

黛玉點頭道：“确實不關你們的事。三妹妹，我問過你了。”西林覺羅家教不出善良無邪的世外仙子，她也沒有那麽多的善心。問問探春也就是顧念着當初在賈家大家不相處的不錯罷了，“既然三妹妹主意已定，就回去休息吧。”探春看着她道：“你就不怕德妃娘娘……”

“這是我的事。退下吧。”

看着探春離去的背影，黛玉秀眉微皺，無奈的嘆息一聲問道：“莫蘭，我是不是很壞？”莫蘭笑道：“格格……福晉做的很是。剛剛奴婢們還擔心着福晉就這麽吞下這個虧了呢。德妃這麽做不僅是給福晉難堪，也是給咱們西林覺羅氏難堪。若是傳了出去，改天只怕其他的福晉都要笑話福晉了。”宮裏的主子娘娘們就算再怎麽不中意自己的媳婦，也沒有新婚就往兒子府裏塞人的。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居然沒有反對德妃這樣的行為。

黛玉笑道：“皇上是想試探我吧？”

若是她像八福晉一樣把惠妃和良貴人賜的人都攆出去或是怎麽樣了，皇上大約該懷疑她的腦子，和讓她執掌暗部的正确性了。當權者，最忌的就是不能忍。只要她面上做到了善待那幾個，至于那幾個人之後會怎麽樣皇上是不會去管的。

莫蘭笑了笑，不心的瞄了黛玉一眼問道：“格格，貝勒爺有別人你真的不難過？”

黛玉驀然轉身看着莫蘭，眼底滑過一絲茫然。她想做一個完美的福晉，可是不難過麽？那心底那一絲揪心的感覺是什麽呢？黛玉有些無措的咬着唇角，一雙素手不自覺地擰着手裏的帕子。莫蘭看在眼裏心裏偷笑，“格格，剛剛四爺可是有些生氣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