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風華絕黛

第21章 兩情缱绻

一道人影閃入三人之間，兩名侍衛看清來者之後立刻後退了兩步，胤禟卻沒有那麽快的反應依舊上前一拳揮出。來人冷哼一聲，擡起一只手擋住胤禟的拳頭順着他的手臂而上一帶一抓，胤禟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人一掌打了出去。胤祥等人趕到正好就看到胤禟落在自己腳邊，胤禛神色冷肅負手而立，看着胤禟的神色陰冷，“胤禟，你在幹什麽？”胤誐連忙扶着胤禟起來，關心的問道：“九哥，你怎麽樣？有沒有傷到？”胤禟悶咳了幾聲，剛剛那一下胤禛并沒有手下留情，這會兒他渾身都痛，酒意倒是醒了七八分，咬牙道：

“我沒事。”擡起頭，不肯服輸的瞪着胤禛。

胤禛眼中閃過一絲紅光，大紅的四爪金龍吉服本應是喜慶色顏色卻憑空讓人感到嗜血的冰冷。胤褆眼角跳了一跳，他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清楚的感覺到剛剛那一剎那胤禛身上釋放出來的殺氣。若不是現在他們還在場，說不定胤禛當真敢就這麽殺了胤禟。還有……他記得胤禛武藝在他們兄弟中并不出衆，可是剛剛那一下……這讓胤褆驀然想起了兩年前的葛爾丹之戰

胤禟冷笑一聲道：“怎麽？四哥，弟弟想向四嫂敬杯酒也不成麽？”

胤禛垂眸，衆人看不見他的眼神，既是聰明如胤禩也猜不出他此時的心情。過了許久，只聽胤禛淡淡一笑道：“自然可以 。九弟既然如此有心，就請吧。”說完也不再看衆人，轉身往新房走去。

新房裏紅燭高燒，鴛鴦錦被，大紅喜幛，一片喜氣盈盈。

黛玉端坐在床邊，手裏握着紅蘋果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想起今天四哥穿着大紅吉服俊朗的模樣不由得臉兒一紅，心中羞不可抑。門被人推開，只聽有人道：“貝勒爺來了。”黛玉連忙坐好，又聽見有人道：“見過大爺，八爺，九爺，十爺，十三爺。”皺了皺眉心中暗道這些人怎麽會來？進來的人并沒有說話，胤禛走到黛玉身邊坐下。宮裏派來行禮的女官端着金盤上前道：“請貝勒爺為福晉揭蓋頭。”胤禛拿起金盤裏的稱輕輕挑落大紅的龍鳳呈祥蓋頭，露出黛玉清麗的容顏，如畫容顏不同往日不施脂粉的清豔，多了幾分嬌豔和尊貴喜氣。黛玉眼前

乍然一亮，映入眼簾的就是胤禛溫和的眼睛，又是一愣，有些呆呆的望着對面的人。胤禛淡淡一笑，伸出手輕撫了一下微紅的臉頰低聲道：“玉兒？”黛玉眨眨眼睛 臉色更紅了。

旁邊胤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到四哥射過來的視線連忙低頭憋住。心中有些同情站在一邊緊拽着拳頭的胤禟。非要挑釁四哥，這不是讓自己難受麽？

又有女官端來兩杯酒，“請貝勒爺和福晉喝合卺酒，從此長長久久。”

胤禛端過兩杯酒将其中一杯遞到黛玉手裏，兩手相挽，各自飲下杯中美酒，從此長長久久長伴一生。

之後又有女官上前，将兩人衣角相結，口中念着祝詞道：“願貝勒爺和福晉從此永結同心。”兩人靜靜相望，從此永結同心，白首不離。

女官端來一個食盒，裏面裝了一些桂圓蓮子之類寓意早生貴子的食。夾了一個喂給黛玉，黛玉輕輕咬了一小口，微微皺眉，女官問道：“生不生？”

黛玉脫口道：“生的。”

新房裏衆人轟然而笑，連胤禛也帶着淡淡的笑間看着黛玉。

黛玉有些茫然的看了看食盒裏的東西，再看看胤禛驀然明白過來臉上宛如被火燒一般的發燙。

女官們也笑着說了些吉祥話這才告退了。

胤祥看了看周圍，還是決定自己上前化解這突然有些古怪的氣氛，端起一杯酒對黛玉笑道：“玉姐姐……不對，四嫂，弟弟敬你一杯，祝你和四哥永結同心百年好合。”黛玉端起酒杯，淺笑道：“多謝十三弟。”飲盡杯中酒，胤禔贊道：“好，四弟妹爽展覽會。我也敬你一杯，祝四弟和弟妹白頭偕老，永沐愛河。”胤禛取過黛玉手中的酒杯笑道：“大哥，玉兒不善飲酒，還是弟弟代她喝吧。”胤禔挑眉，笑道：“四弟和弟妹果然是鹣鲽情深，請。”胤禛舉杯，“大哥請。”

胤禟皺着眉看着坐在一邊關切的望着胤禛的美麗女子，心中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一把抓過胤祥手裏的酒壺走到胤禛跟前道：“四哥敬你！”

胤禛眉眼不動，“九弟請。”

一杯飲近，胤禟立刻再倒滿一杯，道：“弟弟再敬你！”

胤禛也不答話，酒到杯幹。連續敬了十幾杯，據說不善飲的胤禛臉色如常，而胤禟早已臉色慘白。胤誐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他道：“九哥，夠了。今晚就別拉着四哥喝了，出去哥陪你喝。”胤禟根本不理會兩人的勸告，固執的再倒滿兩杯，其中一杯遞到胤禛面前狠狠地瞪着他。胤禛挑眉，接過酒杯正要喝，一只素手從旁邊伸過來抓住了胤禛的手，另一只手拿下酒杯自己端在手中。

黛玉端着酒杯，含笑看着胤禟道：“多謝九弟，這一杯我代四哥喝吧。”

一仰頭，酒杯已經空空如也。

胤禟臉色更加難看，慢慢的喝完這一杯。那模樣不像在喝美酒，倒像是喝的是一杯毒酒。過了半晌，過聽胤禟咬牙道：“弟弟也祝四哥和四嫂百年好合，白頭偕老！”說完将酒杯扔給胤誐頭也不回的出了新房。衆人愣了一下，還是胤祥最先反應過來，笑道：“好了，大哥八哥十哥，咱們就不打擾四哥了。三哥五哥七哥他們還在外面呢，咱們兄弟出去繼續喝酒吧。”

胤禩胤誐也上前意思的向黛玉和胤禛敬過酒，一行人這才出去了。

送走了一幫想鬧事的，想看熱鬧的，新房裏安靜了下來。黛玉怔怔的坐在床邊上望着胤禛發呆，哪裏還有剛剛面對九阿哥等人的大方從容。

胤禛冷肅的臉上多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走到黛玉身邊牽起她走到一邊桌邊坐下輕聲道：“玉兒，可是餓了？”黛玉有些茫然的搖搖頭，很快又點頭。胤禛有些無奈的看着她，低聲問道：“玉兒，你在害怕四哥麽？”黛玉一怔，連忙搖頭，“沒……四哥，我只是……”她只是有些慌亂，不知如何面對眼前的人罷了。胤禛輕嘆一聲低笑道：“傻丫頭，以後我們要相伴一生的啊。”黛玉輕咬着櫻唇望着胤慎，眼中漸漸地也多了些輕松和笑意。是啊，以後她是要四哥相伴一生的呢……

“貝勒爺。”門外有人道。

胤禛看向門口淡淡道：“進來。”

門被打開，一個老嬷嬷端着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放着一盅不知是什麽炖品。胤禛看着老人的眼神中帶着一份尊敬，道：“烏蘇嬷嬷，這麽晚辛苦你了。”老嬷嬷滿是皺眉的臉上挂着慈愛的笑容道：“能為四阿哥和福晉做點事情，是老奴的福分。這是剛剛做好的蓮子羹，四阿也喝了不少酒，與福晉一起用一些吧。老奴共賀四阿哥和福晉新婚大吉早生貴子。”等到烏蘇嬷嬷退了出去，胤禛才牽着黛玉重新坐回去，一邊動手盛蓮子羹一邊笑道：“烏蘇嬷嬷原本是皇額娘的奶娘，玉兒小時候也見過的，想必不記得了。”黛玉低頭回想了一下，記憶中确實

有一位從宮裏出來照顧四哥的嬷嬷，只是模樣實在是記不清了。胤禛将一碗蓮子羹放到黛玉面前，道：“心後府裏有什麽事你都可以問烏蘇嬷嬷，有什麽不會的地方她自然會教你。你從小看着皇額娘長大，又陪着皇額娘在宮裏十幾年，懂得的都比一般人多得多。”黛玉點點頭，看了看胤禛，自己也動手盛了一碗送到胤禛手裏道：“四哥喝了不少酒，也用一些吧。”胤禛點點頭，兩便在這紅燭盈盈的新房中坐着喝粥。溫馨而親近的感覺讓兩人都感到十分的自在和歡喜，明明是剛剛新婚還未過的一對夫妻，倒像是相處多年一般的默契和熟悉稔了。

也許是氣氛太過旖旎，也許是眼前的人兒太過美麗，不知不覺間胤禛已經擁人入懷，低頭吻上那觊觎已久的芳唇。黛玉驚慌失措，只覺得心兒砰砰的直跳，“四……四哥……”

“別怕，玉兒。四哥不會傷害你的……”胤禛沉聲低喃着，繁複沉重的吉服落地，層層大紅的喜幛落下，新房裏只有隐約的輕吟和喘息。窗外的月兒也仿佛羞了一般躲進了雲層裏……

三更鼓響，層層紅幛，鴛鴦錦被裏裹着一對交頸鴛鴦。胤禛慢慢睜開眼睛，冷峻的容顏冰冷而肅殺，平日裏冷漠的眼眸中流動着詭異的紅光。側首看了看身邊嬌弱美麗的人兒，眼中的紅光漸漸地淡去，最後恢複了往日的深邃。眼底滿是憐愛和寵溺，将沉睡的人兒擁入懷中，“玉兒……你終于是我的了……

永遠也不能離開，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低頭，親吻潤的櫻唇。

“嗯……”沉睡的人兒微微皺眉，逸出一聲輕吟。過了好一會兒才疲憊的睜開了水眸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啊？！

”一瞬間俏臉通紅，若不是胤禛還在跟前，黛玉幾乎想把自己埋進被子裏從此再也不出來。身上些微不适提醒着她之前發生的事情，白皙如玉的臉蛋兒幾乎要滴出血來了。胤禛輕嘆一聲，吻了吻她的額頭低低笑道：“傻丫頭……玉兒，咱們成親了，你是四哥的妻子。睜開眼睛看看我好麽？”

許久，黛玉才有些怯怯的睜開了眼睛，印入眼的是胤禛溫柔的眼眸。黛玉怔怔的望着他出神引得胤禛發笑。黛玉有些懊惱的咬着唇，氣惱的瞪着胤禛。她似乎總是在四哥面前做一些失禮的事情，面子都丢光了！胤禛見她如此，也不再笑她，點點她光潔的額頭笑道：“小傻瓜，咱們是夫妻啊……”夫妻……

黛玉心中淡淡的泛着甜意。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她和四哥一定會是世間至親的一對夫妻。

“啊！四哥，你——”黛玉驚駭的看着胤禛胸口一道幾乎橫慣的傷痕。雖然早已結疤落繭複原了，但是那留在胸口又長又寬的猙獰痕跡依然提示着當時傷的有多重。胤禛擡手蓋住她的眼睛，淡淡笑道：“沒什麽，跟皇阿瑪新征葛爾丹的時候留下的。”那就是兩年前了……黛玉固執的拉下他的手，望着那猙獰的傷痕眼淚盈眶，“四哥……怎麽會傷這麽重？”雖然說三十六年的時候幾位年長的阿哥跟随康熙出征，而且分掌幾個八旗大營，但是并不需要他們親自去沖峰陷陣啊。四哥為什麽會傷的這麽重？胤禛握着她的手笑道：“不過是碰巧遇到了。

傷早就好了。別哭……”輕柔的抹去妻子眼角的淚痕，胤禛低頭吻了吻含淚的眼眸，安撫着她，“真的沒事了，你看四哥現在不是好好地麽？”

黛玉伸出手緊緊地抱住眼前的人，“四哥，以後不可以再受傷了！”心很痛……黛玉皺眉，看到那道傷痕的瞬間，黛玉的心口仿佛被人一劍刺穿了一般的疼痛。痛得她幾乎要顫栗了，只能緊緊地抓住眼前的人，生怕一放手他就會消失了一般。不……仿佛千百年前他就曾這樣在她面前消失過一般。

“好，以後不會再受傷了……玉兒乖……”胤禛也察覺到黛玉的不對勁，連忙低聲安撫着，“玉兒乖，四哥沒事……很晚了，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事呢……”

看着黛玉漸漸沉睡過去，胤禛看着她沉睡的玉顏基有所思，“玉兒，吓到你了麽……是四哥不好……以後不會了。”右手輕輕撫觸着她的額頭，眉心處一個淡淡的花影在指下時隐時現，最後完全消失在眉心裏……

乾清宮裏，康熙難得的沒有批閱奏折而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裏出神。今天是他的兒子的婚禮，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不能出現婚禮上，只因為他是皇帝。這樣的身份早就束縛了父子親情。這些年裏，除了當年太子的婚事他露過面以外，其他兒子大婚之時他也只能在乾清宮裏繼續批奏折。

“皇上，今晚……”李德全有些為難的看着康熙，他身邊跪着一個小太監，手裏高高舉着的托盤上放着二十幾個綠頭牌子。康熙揮揮手道：“去。”小太監喳了一聲趕緊退下。

李德全服侍了康熙幾十年，自然能夠感覺到康熙此時的心情不是十分愉快，心中雖然暗暗奇怪今天四貝勒大婚，皇上應該高興才是，怎麽會……嘴上卻依舊盡責的道：皇上，天兒晚了，該歇息了。”康熙點點頭，擡頭望着窗外的月色，低喃道：

“禛兒成親了……佟佳，你高興了麽？”

李德全心中一震，皇上已經十幾年沒有叫過四阿哥小名兒了。莫不是如今四阿哥大婚之後是要複寵了？好在自己一直念着佟佳皇後的好，對四阿哥也頗為周到，倒不必擔心四阿哥記恨。倒宮裏那些踩低捧高的奴才們……

“皇上……”

“老九去鬧老四了？”

李德全連忙道：“回萬歲爺，聽說九爺想要給四福晉敬酒來着。後來被侍衛攔下了。四爺和福晉行禮之後，九爺勤勉了四爺和福晉幾杯就出來了，并沒有怎麽鬧騰。何況直郡王和八爺十爺十三爺也在。九爺也不是個不知禮的，并沒有出什麽事。

”

康熙點點頭，過了許久才道：“明兒告訴貴妃，選兩個人給老九送過去。這個月将宜妃的牌子撤了。”李德全不敢多問，連忙答應了下來。康熙又坐了一會才起身道：“去景仁宮。”

李德全一怔，景仁宮是孝懿皇後身前所居，一直空着……

眼見康熙 已經走遠，李德全連忙跟了上去。

清晨，黛玉再次睜開眼睛床上已經只有她一個人了，連忙坐起身來往外張望，“四哥……”

門從外面推開，很快胤禛衣着整齊的從屏風後面轉了進來，看着黛玉溫聲道：“醒了？可有哪裏不舒服？”黛玉有些困窘的搖了搖頭，問道：“四哥，現在是什麽時辰了？”胤禛含笑道：“已經過了辰時了。基是累就再休息一會兒也不打緊。”

黛玉連忙搖頭，低聲道：“還要進宮謝恩呢。”胤禛不怎麽在意，道：“晚些去也無妨。皇阿瑪這時候也剛下朝。”皇子大婚，他有三天假期可以不當值。黛玉還是搖頭，新婚第一天就晚了總是不好的。見她如此堅持，胤禛也不再多說什麽，只是喚了人來侍候黛玉梳洗。

很快莫蘭文靜四個便進來了，跟着一起來的還有黛玉的乳嬷嬷王嬷嬷和烏蘇嬷嬷，衆人先是齊聲向貝勒爺和福晉賀喜。烏蘇嬷嬷是孝懿皇後的乳母，又照顧胤禛多年，黛玉自然也是尊重的。起身扶着她免了她的拜禮道：“嬷嬷怎麽來了？”烏蘇嬷嬷笑道：“福晉若是不嫌老奴無用，就讓老奴來侍候福晉吧。”黛玉有些猶豫的看着胤禛，烏蘇嬷嬷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在四貝勒府裏平時也只管管事兒，享享清福。若是讓她侍候黛玉心中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胤禛道：“玉兒今天第一次進宮，就勞煩嬷嬷提點一些就是了。”黛玉這才點頭，“如些就有

勞嬷嬷了。”原來是胤禛耽心自己新婚第一次進宮請安身邊的人不懂宮中規矩才特意請烏蘇嬷嬷來幫襯着的。

莫蘭一雙巧手靈巧的挽好一個小兩把頭，文靜在一邊挑選了各式發簪遞上去。黛玉對着銅鏡盯着自己頭上那還有越來越多趨勢的發飾搖了搖，道：“莫蘭，文靜，夠了吧？”文靜笑道：“格格……福晉第一次謝恩，當然要鄭重一點。”黛玉無奈道：“鄭重一點也不能将我當成飾品展示的臺子啊。”平時不怎麽用這些東本，突然一股腦兒的堆在頭上，黛玉覺得脖子上有點疼，讓她想起了左邊穿的吉服和關上那高高的朝冠。胤禛坐在一邊看着黛玉苦着小臉，不由一笑。揮揮手讓莫蘭等人推開，自己走到黛玉身後替她将頭上的繁重的飾品取下。

“蘇培盛！”

蘇培盛捧着一個錦盒走了進來，“奴才給爺請安，給福晉請安。”

“起吧。”胤禛接過盒子打開，裏面依舊是琳琅滿目的飾品。一個月來，黛玉早被這些金銀玉器寶石瑪瑙的飾品晃花了眼睛。但是看到盒子裏的飾品卻已經眼前一亮。胤禛從其中挑出一朵金絲編成的特丹頭花為黛玉簪上，再配上兩三支蝴蝶穿花點翠發簪，和一只珍珠流蘇簪。喜歡色又不失尊貴，也大大減少了頭上飾品的數量，黛玉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從鏡子裏望着胤禛笑道：“四哥，謝謝……”胤禛淡淡笑道：“你喜歡就好。”

黛玉擡手摸了摸頭上的金色牡丹，雖然與她一貫喜歡的素雅并不相同，但是看得出也是特意費了心思按照她的喜好做的。

精致靈動栩栩如生，也并不讓人覺得俗氣。黛玉從梳妝臺上的一個匣子裏取出一個與胤禛身上衣服顏色相匹的荷包親手替他系上，又從裏面取出一方雕工極好地玉佩給他系好，輕聲道：

“聽說四哥不喜熱， 方寒玉是特地請爹爹派人尋得。四哥看看喜歡麽？”胤禛捏在手裏，果然一股淡淡的清涼傳入手心，玉佩入手濕潤，色澤勻稱晶瑩，顯然是難得的極品冷玉，“讓岳父大人費心了。”

一邊侍候着的侍女嬷嬷們看着這對新婚夫妻，均是會心一笑。他們都是主子的心腹，主子恩愛他們做下人的自然高興了。

莫蘭等人心中更是歡喜，看格格和四貝勒如此相處，老爺也該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