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循環
☆、死循環
“不說我都忘了。你幹嘛要提醒我？”
林潇潇“啊”了一聲，聽出來柯黎然的言下之意好像是不用她還錢了，“十萬塊不是小數目，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既然不是小數目，你還得起嗎？”
“慢慢還就還得起了……”林潇潇底氣不足地回答道，“我每個月28號發工資，到時候你把銀行卡號告訴我，我直接網上轉賬給你，利息按銀行利率計算。”
林潇潇表情認真，很誠心要還錢的樣子。然而柯黎然看在眼裏，臉又不知為何沉了下去：“随便你。”
他口氣冷冰冰的，林潇潇一下就住了口，可憐兮兮的低下頭去夾了幾筷子叉燒，把自己的嘴堵了個嚴嚴實實。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她才從這股子寒意裏逐漸恢複過來，“那天你先走了。公司裏，沒出什麽事吧？”
“嗯？”柯黎然先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過馬上又明白過來，“哦，沒事，都處理好了。”
“那就好。”林潇潇暗吸一口氣，随即口風一轉，“最近外面關于你的新聞很多，所以我還在擔心……公司會不會受到什麽影響。”
柯黎然舉在空中的筷子明顯一滞，“沒什麽好擔心的，創易不會受到影響。”
林潇潇從不懷疑柯黎然的工作能力，但可惡的是他的個人魅力似乎也與此成正比。踟蹰了半天，她終于鼓足了勇氣：“那麽你和陸琳……那些新聞是真的嗎？”等了一個晚上，終于找到了這個機會。
柯黎然顯然沒料到她會主動挑起這個話題，坐在對面竟一時啞然。四目相對，眼波流轉，卻都是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林潇潇，你什麽時候也開始關心這些了？”這個話題似乎令他不太自在。
林潇潇有些費解地看着柯黎然，不知道他究竟想表達什麽意思，“我只是……”
“你沒必要知道這些。”柯黎然擰着眉頭打斷，被問及此事似乎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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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沒必要知道？”林潇潇反問。
“你為什麽這麽想知道？”柯黎然又把問題踢了回去。
為什麽？林潇潇清楚的知道理由，可是這個理由她卻并不想讓柯黎然聽到。此刻，胸膛裏的那顆心怦怦作響，她卻竭盡全力要保持鎮定……
似乎是從柯黎然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回答中得出了結論。林潇潇強迫自己冷靜，好不容易才硬擠出一個笑容：“我只是想知道我什麽時候可以退休罷了！你說過的，等你有了女朋友，我就不用做擋箭牌了。”
“什麽擋箭牌？”柯黎然并沒有因為林潇潇玩笑的口吻變得輕松一點，反而很嚴肅地說，“我從來沒說過你是什麽擋箭牌！”
“算了
！”你來我往的對話之中，林潇潇忽然覺得很無力，不想再深究下去，又或者她心裏已然有了答案，“不想說就算了，就當我沒問我吧。不過……”
他似乎為她的不追究暗暗松了一口氣，但還是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我以後不想再和你合夥騙人了。”
柯黎然看着一臉堅定的林潇潇，眸色逐漸轉濃。沉默了半晌，依舊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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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時候，林媽媽買了很多菜來看女兒。自從林潇潇搬來與蘇淺同住，她這個做媽媽的還沒來過一次。兩個女孩子雖然平時一有空也會打掃打掃房間，但在林媽媽眼裏，和自己一塵不染的家比起來，這裏顯然還是不夠幹淨整潔。
見時間還早，林媽媽撩起袖管就裏裏外外地忙活了起來。林潇潇和蘇淺覺得過意不去，也跟在後面一起大掃除。
“潇潇啊，你什麽時候買了這麽多衣服啊？”林媽媽一打開女兒的衣櫥就驚呆了，那麽多好看的小禮服她以前可從來沒見過。
林潇潇和蘇淺聽到房間裏大呼小叫的聲音，立刻從客廳裏跑了進來。
“這……”林潇潇愣住。
林媽媽伸手撥着衣架，一一打量過去，有好幾件甚至連吊牌都沒拆。“這衣服打折嗎？怎麽都那麽貴啊！”
林潇潇更急，不知如何解釋，這時好巧不巧瞥見了一邊的蘇淺，于是立即靈機一動，把這事都推到了她身上：“這些衣服都是淺淺的！她衣服太多了，櫃子裏放不下，所以借我點地方！”
蘇淺好歹也是個富二代，一個人都能住那麽大一套公寓了，買幾件衣服不足為奇。林媽媽信以為真，又翻着标牌看了一眼——啧啧，這價錢，肉痛啊！富家女到底是有錢。
林潇潇趕緊把衣服挂好，扶着媽媽的肩把她推了出去：“媽媽，我肚子好餓，你趕快去做飯吧。這裏交給我好了。”
“這才幾點就肚子餓啦？好好好，我這就去做好吃的！”
身後，蘇淺以頗為玩味的眼神看着林潇潇慌裏慌張的背影：不是說衣服是用家裏的購物卡買的麽，怎麽忽然全變成她的了？！絕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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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豐盛，松子桂魚，糖醋小排，上湯娃娃菜……，全都是林潇潇平時愛吃的。菜還沒有全部端上來，蘇淺就已經饞得口水直流：“阿姨，您太有才了！這麽多菜，光看着我都覺得幸福！”
林媽媽被蘇淺那張小嘴誇得開心不已：“那就多吃一點，廚房裏面還有好幾個菜呢。”
“媽，我們才三個人，那麽多菜吃不完吧！要不要打電話叫爸爸過來一起吃啊？”
“你爸爸今天去
參加同學聚會了，不在家裏。”想了想她忽然眼睛一亮，“诶！要不然叫黎然過來一起吃吧！”
林潇潇臉色立即凝結了，咬着筷子說道：“叫他來幹嘛？”
“這孩子，叫你男朋友過來吃頓飯，你怎麽這種表情啊？”
見老媽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林潇潇臉色更暗，有點不耐煩地說：“媽媽！我都說了幾百遍了，柯黎然不是我男朋友，我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林潇潇态度不好，惹得林媽媽的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不是你男朋友我一個電話過去，他怎麽就趕來參加婚禮呢？不是你男朋友，你整天跟他混在一起幹什麽？”林媽媽說着說着嗓門也大了起來。
“你一個長輩打電話過去，人家能不來嗎？你知道人家是心甘情願的嗎？”林潇潇這幾天一直憋着一口悶氣，今天總算是找到了理由爆發出來了，“還有，我從來沒和他混在一起！麻煩你有空別再看那些沒營養的電視劇了，看點報紙好嗎？頭版頭條都登出來了，人家女朋友叫陸琳，是上市集團的總裁，人又美又能幹，你女兒連半根手指頭都挨不上！您就別整天自作多情了！”
林潇潇缺點雖然不少，但是脾氣一向溫和，像今天這樣對着長輩放肆的大小聲，蘇淺認識她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趕忙出來打圓場，“別這樣，別這樣！潇潇，阿姨也是一片好意嘛。不叫他就不叫他，我們自己吃好了！來，阿姨，我們吃飯吧！”
“啪”的一聲，林媽媽重重地放下筷子，怒氣沖天地盯着女兒已經開始心虛後悔的小臉看了三秒鐘，最後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說：“禮拜六給我去相親！”
林潇潇委屈的就要哭了，聽了這話忍不住在心裏高呼：老媽，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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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六那天，林潇潇無奈地接受了老媽相親的安排。
對方是一位年輕有為的律師，今年二十八歲。口才極佳，長得也很端正，但不知為什麽，林潇潇無論怎麽努力也對他打不起精神來。兩個人才剛剛相互介紹了基本情況，林潇潇就迫不及待地想溜走。然而對方好像對她很滿意，饒有興致地問個不停。
按照相親的一貫流程，男女雙方若是對不上眼，那麽喝完茶後就一拍兩散了；如果互有好感的話，那接下去就還有吃飯、看電影等節目。聊了一會兒，律師男已經不動聲色的開始在手機裏查找附近的飯店，林潇潇敏銳地感應到了對方有約她去吃飯的企圖，于是決定不再拖延下去。
借着上洗手間的空檔，林潇潇開始給自己找救兵。同事阿傑？不行，他住得太遠；秦沐森？不行，最近老麻煩他；柯黎然……不！死也不找
他。想來想去，林潇潇最後給陳諾發了一條求救短信。幾年的朋友，幫她這一次總不過分吧！
很快消息就回了過來，但林潇潇看了卻很失望，因為短信裏只有短短的幾個字：『我很忙，在開會。』
今天明明是周末，公司裏又不上班，哪來的會開？林潇潇不死心，又發了一條過去：『拜托你了，就一次，幫幫我吧！』
這一次陳諾隔了很久才回複：『姑奶奶，你也幫幫我吧，我實在走不開啊！』
這陳諾真是的，難得求他幫一次忙就這德行！究竟是有多忙啊？
林潇潇垂頭喪氣的回到座位上，對面的男人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她卻什麽也沒聽進去。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打定主意不找柯黎然幫忙，但是自己從剛剛開始腦子裏就一直忍不住的假設：如果自己給柯黎然發短信，他會不會來呢？會吧，畢竟自己幫過他那麽多次。不對，應該不會吧，因為現在他很有可能正在和陸琳約會……
就在林潇潇調整好坐姿預備和口若懸河的律師男打持久戰時，身邊突然有一個男人叫她的名字：“潇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