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記憶
回到宿舍的時候,舍友幾乎都已經睡了,裘安和丁泯各自爬回自己的鋪位。
丁泯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雖然被車禍現場吓到了,但是驚吓其實也是件很耗體力的事,加上背着裘安從校門口跑到醫務室,就算裘安很瘦,也是很累的一件事,再加上裘安暈倒那段時間,丁泯一直撐着沒睡在旁邊陪着,能熬到現在已經算不錯了。
裘安卻睡不着,他确實是被吓到的,但是并不是被車禍現場,而是被他自己的記憶。
車禍的場面确實是太刺激了,以至于看到的一瞬間,所有的記憶都噴湧而出,由于這次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沖擊,裘安自身接受不了,就導致了昏倒。
此刻,裘安躺在床上,重新組織着自己的記憶。
記得那天,童童狀态不好,他讓童童休息一會兒,自己就去客廳倒水喝。
走出房間帶上房門,裘安一擡頭,看到的是一個令他終生難忘的場景。
客廳裏不止有張先生,還有幾個看起來非常奇怪的人,說那幾個人奇怪,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穿着打扮,更是因為他們給人的感覺,當那群人聽到關門聲而齊齊回頭的時候,裘安本能的覺得危險臨近,不是像裘秀秀生氣時候的那種感覺,而是更純粹,更原始的一種感覺。
即使如此,裘安還是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客廳的情況,想了解一下發生了什麽事。張先生此刻正躺在離裘安最遠的那個沙發上,正因為是最遠的那個,才能讓他完全看清張先生的狀況。
張先生的頭以一種非常奇怪的角度,歪在一邊,眼睛和嘴巴都微微張開着,面無血色,看起來像是,死了?
裘安被自己的結論給鎮住了,如果張先生已經死了,那麽他現在豈不是目擊了一起兇殺案?而且還是團夥作案。這樣的話,以現在的形勢來看,自己跑掉的幾率,為零!
就在裘安偷偷把手伸到背後,摸索着門把的時候,從離他最近的沙發後面,又站起一個人,或者說,只是一個人形。那個人的身高比正常人高出很多,體型也更魁梧,但是,當他轉過頭看向裘安的時候,裘安剛剛摸到門把的手,瞬間滑了下來。
因為站起來的那個,根本不能稱之為人,不對,也可以稱為人,因為在很多科幻小說和電影裏,人們經常能看到它或者它們的身影,訴說它或他們的故事,而人們稱之為——狼人。
在電影裏看到畫好妝的狼人,和在現實裏看到真實的狼人站在面前,絕對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如同肯德基宣傳冊底下的小字一般,一切以實物為準,圖片僅供參考。
電影中的狼人,一般都是以全身長滿狼毛,而整個臉就是一張狼的臉的形象出鏡,其他特征就是體積是普通人的兩倍多,力大無窮,奔跑起來速度驚人等等。
而裘安眼前的狼人并沒有電影裏的那麽形象,因為他是穿着衣服的,雖然他身上的背心和腰間的短褲看起來已經繃到了極限,但是它們确确實實還穿在他的身上。
而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确實是長滿了毛,卻不是像電影裏那麽濃密的狼毛,更像是激素吃多了,長了一層厚厚的汗毛。
由于逆着光,裘安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但是從側面看來,鼻子和嘴巴确實是連成了一個尖尖的形狀,耳朵也變成了大型犬類的樣子,最主要的是,他整個臉上都覆蓋着毛發,看起來就像滿臉都是頭發。
雖然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大腦會一片空白,第一反應就是逃跑,但是裘安做不到,因為,他發現自己腿軟了……
狼人回過頭的一剎那,裘安腦中真的是一片空白,整個人順着背後的房門滑到了地上。冰冷的瓷磚緊貼着他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刺激着他的大腦,終于使他從呆滞的狀态下回過神來。
第一反應就是爬起來,轉身去開背後的房門,只要跑進房間鎖上門,房門起碼還能頂一段時間,不管是報警也好,跳窗也罷,都需要這點時間的緩沖。
裘安的身體先于頭腦行動起來,但是他才轉過身,手才伸到半空,還沒摸到門把,剛剛還站在客廳沙發邊的一個人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側,裘安甚至懷疑這是他太過緊張而産生的幻覺。
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為那人擰住了他的雙手,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這一連串的動作一看就是專業的,裘安眼前一花,眼前人影一閃,就被制住了。
失去了身體的支配權,裘安異常的驚恐,難道要在這裏被滅口了?
“隊長,這人怎麽處理?”制住裘安的那人閑閑的問道,語氣就像在說:啊,今天天氣不錯。手上看似沒有用力,但是裘安卻是怎麽都掙脫不開。
沙發另一邊,一個長發美女對着狼人說道:“狼,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完成任務之後就變回人形,每次都要我善後,我也是很辛苦的。”
被稱作狼的狼人在聽了美女的話之後,不知用了什麽方法,身體上的毛發迅速退去,臉也恢複成了正常的人臉,只是左臉上的一塊刀疤頗為恐怖,身體也縮小到了正常的大小,用着跟他之前的樣子完全不搭的語氣說道:“憶姐,對不起,你也知道我一變形對心智也有影響,下次,下次一定記住!”
長發美女,也就是憶,嘆了口氣,揮揮手說道:“算了,你每次都說下次會記住,每次都記不住,我不指望你了,只要你能控制好自己,別出大亂子就行了!”
狼嘿嘿的笑了,如果不是他之前的樣子太過猙獰恐怖,裘安甚至覺得這人還挺憨厚的。
“喂,你們能不能別這麽悠閑,這邊還有條魚呢!”裘安身後的人終于有些不耐煩了。
“憶,交給你了!”坐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一個短發女子,應該就是所謂的隊長,她一拍憶的肩膀,朝裘安方向擡了擡下巴。
憶點點頭,緩緩朝裘安的方向走去。
裘安感覺到了危險,又使勁掙紮起來,想擺脫身後的束縛,再不跑,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眼看着憶就要走到跟前了,身後一點松動的跡象都沒有,裘安顧不了那麽多,用力咬住了身後那人捂着自己嘴巴的手,那人吃痛明顯縮了一下,只是一下,之後就繼續盡責的抓着裘安,一點松手和發怒的跡象都沒有。
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裏擴散,嗆的裘安想吐,但是嘴被捂住了,連把血吐出來都做不到。
終于,憶走到了裘安的面前。
裘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憶,連狼人在她面前都那麽的順從,表面看起來,很難想象這個女人比狼人更厲害的地方在哪裏,也許是手段,也許是其他,總之不會是好事。
“速,你流血了。”憶走到裘安面前,沒急着動手,反而看着被咬那人的手,表現的一臉無辜。
“知道你還不快點,痛死我了!”速咬牙切齒的說道,看起來已經非常的不耐煩了。
“那麽……”憶說着,看向裘安。
以客觀的眼光來看,憶的确是個美女,并不是說她長得有多好看,而是她那雙眼睛,又大又明亮,看着她的雙眼,就有一種整個人要被吸進去的感覺。
裘安看着憶,完全沒有欣賞她的心思,在他的眼裏,她現在就是死神的化身。
憶湊近裘安,四目相對,裘安發現憶的眼睛似乎是彩色的,眼中似乎還有漩渦,漩渦越變越大,越轉越快,最後感覺整個人都随着漩渦在旋轉,眼皮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飄忽,最後一切歸于黑暗。
裘安閉上了雙眼,耳邊似乎傳來一些對話聲,但是他太困了,實在沒有精力去聽了。
“收拾一下,撤了。”隊長終于冷冷的下了命令。
其餘幾個人開始收拾屋子,其實從張先生被殺這段時間,裘安和童童都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就能看的出來,這些人的手腳有多利索,所以說是收拾,無非就是把屍體和裘安帶走而已。
速把裘安往地上一扔,捂着被咬傷的手,龇牙咧嘴的說道:“媽的,痛死我了,狼,他交給你了。”
似乎知道裘安不會醒,狼走過去把裘安往肩上一扛,另一個人把張先生的屍體扛上,幾個人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張家。
……
之後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自己家裏的床上,忘記了關于張先生的一切,還有那天下午看到的一切,是那群人對自己做了手腳,篡改了自己的記憶,他們殺了張先生,讓所有人都忘記他,這一切果然是一個陰謀。
這件事已經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可以解決的了,裘安決定明天就去報警,現在他記起了一切,那些人很可能會來殺人滅口,為了安全起見,他在自己開口告訴丁泯之前忍了下來,不是因為不信任他,而是不想把他也卷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停更,作者出去旅游~
周一應該可以正常更新,如果飛機不晚點的話……
大家不要太想我哦~
【喂,壓根沒人看啊,誰會想你啊~醒醒啊喂!!!
小劇場:
吳銘:為什麽這幾次都沒我出場?
作者:→ →
裘安:我心裏帶着你一起出場!!!
吳銘:……【害羞
作者:我是透明的嗎?啊喂……
改天讓你們H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