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情人

第12章 （完）

吳開源靜靜地看着霍修明的眼睛，沒有回答他這句話。他并不是那種為愛而生的人，當年林曉離開的時候，只是覺得生活沒了趣味。

結婚生子，都是按照世俗的規則運作的游戲，只不過有的玩得乏味，有的則妙趣橫生。

他曾經滿滿的規劃人生，以為愛情是很遙遠的事情，忽然有一天林曉站在了他人生的道路上。

那時候他認準了就是這個人，無論怎麽走，哪怕跪着走完也必須是要和他一起。可是他逃開了，那時候開始連對生活本身的熱情和期待都好像一起逃走了。

工作也不過是為了生存，理想早已消失無蹤，他發現在人類社會的規則裏，沒有人能幸免的逃過來自生活的淩遲酷刑。

只是有的人享受這樣的規則，并不是視之如刑法，有的人早已放棄反抗，生老病死，這樣循環而過，何必想那麽多。

到底哪裏不對？他不想去仔細推敲，現在必須要考慮眼前的問題。

生曉再見到父親的時候，發現他對自己和從前不一樣了。

“曉曉，如果爸爸和媽媽只能有一個陪你，你要選誰？”

“為什麽只能有一個陪我，爸爸，你不要媽媽了嗎？”

“不是爸爸不要媽媽，是媽媽不要爸爸。”

“媽媽不要爸爸，曉曉要爸爸。”

李潇在一旁想要開口，卻被吳開源的眼神制止了。

吳開源抱孩子到懷裏，笑着說道，“前幾天爸爸和媽媽吵架了，不過呢，我們都愛曉曉，所以決定和好了。可是現在爸爸很忙，要去很遠的地方做一件事，等做完回來了，就和媽媽一起陪着曉曉。現在你就乖乖聽媽媽的話，等爸爸回來 ，好不好？”

“那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啊？”

“等曉曉長得和爸爸一樣高的時候。”

“好像很久啊，那我快點長高，這樣爸爸你就能早點回來對不對？”

吳開源點了點頭，把孩子放下，看了一眼門外的霍修明。

“曉曉乖，聽話去外面找霍哥哥玩一會兒，爸爸和媽媽要說幾句話。”

生曉聞言，很是別扭的點了點頭，他不喜歡霍熙，卻和霍修明很契合，兩個人經常一起打鬧。

吳開源從枕頭下面拿了離婚協議書給李潇，“你沒說錯，這麽多年來，我雖然很努力的做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但人在心不在，對你始終沒有辦法上心。可是日子過久了，我們會和親人一樣相處，沒想到卻漸行漸遠。”

“所以現在，你要和我離婚？是為了他嗎？”

“不是，我的病你也知道，如果你喜歡霍熙，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畢竟是我誤了你大半輩子，現在該放你走了。只是希望你能善待曉曉。”

李潇忽然一股怒氣上湧，拿起桌上的瓶子仍在地上，大喊着“你總是這樣，什麽事情都瞞着我，開心不開心都和我無關，你知道不知道我也是人，我曾經喜歡過你的！你為什麽就是看不到我！”

吳開源很是平靜的開口，“那現在應該不喜歡了吧？”

這一句話讓李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莫名的憎恨這個男人，恨得不想再看他一眼。

沖出房門以後，拉着生曉就走了，霍修明回到房間，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很是後悔，剛才不應該陪生曉下樓買零食，不知他們發生了什麽。

吳開源看着霍修明什麽都沒有問的收拾，也沒有再說話。在醫院治療了三個月，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很是微妙。

很少對話，大部分時候都是霍修明靜靜的看着他，或者自己嘗試炖各種新鮮菜色帶來醫院。

又一個深夜，霍修明正在一邊的陪護床邊沉睡，卻感覺有人靠近，他睜開眼，見吳開源光着身子在掀他的被窩。

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吳開源狠狠穩住，從來沒想到他生病這麽久還有這麽大的力氣，雖然如此，霍修明卻不敢用力掙紮，生怕傷到了他。

身上的睡衣被他輕而易舉的扯下，對方的動作經驗豐富，恰到好處的點起他身上的那團火。

被他含住的時候，霍修明不知難以抑制的呻yin出聲，很快就繳械投降。

他還在恍惚間，對方的手又開始在那個地方j□j起來。

黑暗裏吳開源的臉有些模糊，可是病弱的他看起來卻更加性感撩人。

等他毫不客氣的坐上來，慢慢動作起來的時候，霍修明已經來不及問為什麽，他随着yu望起伏，興奮莫名，這是接受他的意思嗎？

整個過程都是上位者在操縱着節奏，他幾次想奪回主動權，卻又不敢太過激烈，生怕對方受不住。

上次沒有帶，是因為一時激動，這次情況是不由已，所以也沒有帶。

那些東西全部都留在身體裏面，一整個過程都很清晰，身體很是誠懇的展示了開拓接納的美妙。

等到吳開源站起身來想去清理的時候，蜿蜒在腿間的東西讓霍修明再也忍不住。

他拉着他一起進了洗手間，把他的腿環在腰間，讓吳開源整個人都架在他的腰上，再一次狠狠動作起來。那麽用力的把兩個人揉和在一起，沒有縫隙，沒有距離，聽着對方充滿情yu的喘息，霍修明感受到難以言說的幸福。

他們幾乎做了一整夜，最後吳開源沒能清醒，霍修明很是愧疚。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病房的床上是空的。

霍修明隐隐覺得不安，沖過服務臺才知道早上他已經辦了出院手續。

他去找李潇，她更加好不知情。

只有生曉拉着霍修明，說爸爸給了他一件東西，打開來是那竄手鏈，李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那是吳開源最重要的東西，現在要交給霍修明，那意味着什麽？

霍修明明白了手鏈的由來以後，二話不說就打給了二叔，動用所有的關系才知道他已經在中午的時候離開這個城市，回到了林曉的家鄉。

這是一片很美的油菜花田，吳開源一個人躺在上面，默默感受空氣的流動，風的輕撫，陽光的溫暖，有很多昆蟲在周圍，可他毫不在意。

一身休閑打扮，和這裏的村民沒有區別。他每天就是釣魚，澆花，偶爾出去找人下棋，活脫脫一個退休老人的作息。

霍修明找到他的時候，他搖了搖頭，轉身要走，卻被他從後面緊緊抱住。

“那天晚上，是情債肉償嗎？”

“如果是的話，那我告訴你，一次休想打發我，你知道我找你用了多大的力氣嗎？連斷絕關系的父母都被我求來幫忙了，為了你我什麽都做了，你怎麽能、怎麽能一走了之？”

霍修明的聲音裏有着不服氣，更多的還是傷心和失望。

忽然他感覺到手背上的液體，那是……吳開源的眼淚。

越來越多的村民注意到他們，吳開源把霍修明拉回了家。一進門，霍修明就把他按在門前，吻幹了眼淚，然後沒有繼續也沒有放開。

夜裏睡覺的時候，吳開源的病發作了，霍修明着急的要送他去醫院，可是被他拉着怎麽也不願意放手。

最後拗不過他，只能眼睜睜看他熬過去。

每一天他們都像最正常的夫妻一樣生活，一直這樣過了一年半，終于吳開源油盡燈枯。

他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問他為什麽，每次他問的時候，就被推出門，最後他再也不問了。

彌留之際，他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

他只是說，不想他那麽辛苦和自己在一輩子，他應該遵循規則生活。

就算不按照規則，也應該找一個不一樣的人，他沒辦法再對其他人動心了。

霍修明那麽的生氣，撒過骨灰以後就不再留在這片土地上。

直到多年以後，生曉結婚，遠在美國的他才收到那封遲到的信。

“有時候我會在想，為什麽一個人可以愛上一個人以後，又愛上另一個，結婚那麽多年，雖然不能和林曉在一起，我卻認為自己是只愛他一個人的。

那是誓言，當你出現的時候，我一直在告訴自己，那只是因為你的背影和林曉相似而已。

可是我找人做了你那張面具，經常拿着他j□j。每次過後，我都感覺到背叛的滋味。

後來我聽從了心裏惡魔的聲音，和你有了那麽一次的歡娛，可我沒想到自己根本無法滿足，我厭惡這樣的身體。

直到生病以後，那都是懲罰吧。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曉曉在天上寂寞了，想要我去陪他。可是我又清楚的知道他已經愛上朱韬，不再屬于我了。

以前如果有人問我愛誰，我的答案永遠是林曉，可是遇到你以後，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愛誰，這樣說你會恨我嗎？這輩子我都欠你一句我愛你，哪怕死後都不能給你，對不起。”

霍修明看着手腕上破舊不堪的手鏈，泣不成聲。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作者有話要說： 撲街了，第一次嘗試失敗，等想到新的故事繼續好了……（你确定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