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道我善良我是好人就要給你養兒子?”
“我……”田瀾帶着哭腔,求救般地望着莫誓。
“你別看莫誓,是我在跟你說話。”玺羽看着她,“而且你還是莫誓的前女友,你覺得有多大的可能性我會好好對待你的兒子呢?”
田瀾的臉色灰白一片,望着玺羽有些不可置信。
她以為玺羽是個溫和的女人,像所有善良的大家閨秀一樣。
玺羽笑道:“怎麽,覺得自己看走眼了?”她站起來,眼神裏似乎有些輕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自信些什麽?你以為見我幾面打聽一些事,就了解我了?你這麽輕而易舉地抛棄你的兒子,你覺得你配做一個母親嗎?”
田瀾捂面痛哭起來:“我也希望能陪他長大……我也希望我可以像你那樣有一個疼愛自己的老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可是……可是我沒有啊……我沒有這個命……沒有啊……”
田瀾的聲音漸漸小下去,像一只小獸在嗚咽。
玺羽有些心酸,問道:“那你又是為什麽,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既然你覺得我和莫誓值得你信任,那麽你以後生活上有什麽問題的話,難道我和莫誓不會幫你嗎?為什麽要用這種方法呢?”
田瀾嗚咽道:“他……他要賣掉孩子……他那麽對我不要緊……可是……我不能讓他賣了孩子……我不能……徐小姐,莫先生……我求求你們,別把孩子交給他的朋友家人,他們……都不是好人……我求求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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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陽光燦爛,可是有的人此生可能再也看不見了。
庭審那天,玺羽去聽了。
田瀾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終身監禁。
一錘定音後,她以後也與自由絕緣了。
孩子的名字叫莫微瀾。他再也不是田瀾的兒子。他姓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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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田瀾是被他前夫□後懷了這個孩子,後來便嫁給了他。可是那個男人卻嗜賭、酗酒,好像是某個破産財團的公子。
這個男人死有餘辜,可是卻不應該用她的自由來換。
玺羽抱着莫微瀾,坐在花園裏看着報紙。
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孩子已經習慣了玺羽的懷抱,乖巧地靠在她的身上,像一只可愛的小貓。
懷疑
“徐玺羽,你腦子有坑啊!”丁曉優十分不屑地坐在玺羽面前翻着大大的白眼。
玺羽配合地點點頭,笑道:“腦子的坑越多,越聰明,那種腦子表面平滑光溜溜的,”她搖搖頭說,“應該生活不能自理。”
丁曉優氣結:“老子不是跟你讨論生物!”
玺羽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好吧,我洗耳恭聽您的教誨。”
丁曉優目光如劍的上上下下打量着玺羽,眼裏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來:“我說徐玺羽啊,你就那麽随随便便的把陌生人的孩子抱回來養,不對,”她喝了口咖啡,繼續道,“應該是把你老公的前女友的孩子抱回來養,我看還是先讓莫誓和那娃去做個親子鑒定,保不準就你一傻×被蒙在鼓裏呢。”
玺羽瞪她一眼:“你怎麽說話的?”
“我用嘴說話的,不行啊?”丁曉優回瞪她道,“你也不想想為什麽那女人就這麽執着的把孩子弄到你們家門口,就因為你人好?難道你頭上頂着‘我是好人’四個大字嗎?”
玺羽嘆氣:“可是她都托付給我了,難道我拒絕她?”
“你沒病吧?你是郭美美,紅十字會是你家啊?就算你有錢有閑相信好人有好報,但是你不能當冤大頭吧!”丁曉優說話的時候總是跟機關槍開火似的。
“曉優,你溫柔點行不?”玺羽委屈地望着她,“我看莫誓也答應了,就沒考慮這麽多……”
“徐玺羽,我看你平時挺聰明的啊。”丁曉優鄙夷地看着她,“你最近是被雷劈了還是被莫誓那小子下了慢性毒藥癡呆了?莫誓答應得這麽快為什麽呀?你問過他沒啊?”
丁曉優繼續咄咄逼人:“我告訴你,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別以為找到一只變異的就萬事無憂了,有條Y染色體的都不是好東西。”
“冷……靜……”玺羽把越說越激動的丁曉優按回椅子上,笑嘻嘻地說道,“我會找人查一查,你別動氣,女人生氣容易老的。”
丁曉優剜了她一眼,語氣不善:“哼,我告訴你,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你就算不想知道總有一天也會知道,與其這樣,還不如早點知道,有個準備。”
她可不相信徐玺羽心裏一點懷疑都沒有,就這麽傻乎乎的幫別人養孩子一點都不像徐玺羽的風格,如果她不是被鬼附身,那麽這家夥就是在逃避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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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羽,”陳衡之電話裏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欣喜,一點都不像他平時情緒內斂的樣子。
“什麽事這麽高興啊?”
“徐亦辰找到匹配的骨髓了。”陳衡之的聲音溫潤,像從溫泉裏升起的蒸汽,還帶着撲面的水水潤潤的熱氣。
玺羽一直覺得,陳衡之實在是個适合當醫生的人,總是能給人莫名的信賴感和安全感。
病人将自己的性命托付于醫生,最需要的便是這樣的無條件的依賴和信任吧。
“玺羽,你聽見了嗎?監獄裏已經同意讓田瀾明天到醫院捐獻骨髓,亦辰很快就可以恢複健康了……”
玺羽坐在辦公室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攪着咖啡,巧克力色的液體冒着醇厚的香氣,主人卻似乎一點沒有要品嘗它的意思。
終于,玺羽嘆了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此時,柳纖纖正教訓着手下的那一幫小記者,在看到屏幕上的“徐玺羽”後,愣了三秒鐘。
她接起電話的時候,語氣裏還帶着高傲的嘲笑:“徐玺羽,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吧。”
電話那頭玺羽的聲音有些無奈:“嗯,今天月亮也會從西邊出來。”
“什麽事?”柳纖纖漫不經心地問她,她才不相信徐玺羽會沒事打電話問候她這個從來沒有交好過的老同學。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猶豫了很久:“……想問你……你——去驗血了吧?”
如果柳纖纖此時在玺羽的面前的話,可以看見玺羽那極富搞笑色彩的表情,欲言又止很是掙紮的樣子估計會讓柳纖纖暗爽半天。
“怎麽?想謝謝我?”柳纖纖嬌媚地笑道,“反正那天我也是順便。”
“那個……”玺羽的聲音澀澀的。
“你什麽時候變得吞吞吐吐的了?”柳纖纖皺着眉,嬌媚的聲音也拔高了幾分,“有話快說,你不知道記者的時間很寶貴呢?”
“我就想問你……有沒有認識的私家偵探?”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哈?”柳纖纖的聲音十分不可置信,“你想查什麽?”
“你就告訴我你認不認識,其他的你別管了。”
“啧,我等下發給你。”柳纖纖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謝啦,下次請你吃飯。”
“不用了,看到你就倒胃口。”柳纖纖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玺羽勾着嘴角挂了電話,柳纖纖雖然一直對她有敵意,但至少是直率本真的人。
瑩潤白皙的杯子裏的咖啡已失去了熱氣,沉沉地躺在杯子裏像是一灘死水。靜默的空氣裏,手機的突然震動打破了玺羽眼前仿佛會凝固的死寂。
不過卻是莫誓發來的一條短信:“老婆,別忘了今天是拍婚紗照的日子,等下我來接你。”
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卻讓玺羽的心裏泛起波瀾。已經讓這個人進入自己的生活,好像也開始完完全全接受他的存在,逐漸開始适應依賴他被她寵愛的日子,如果發現被欺騙,她是不是能夠有勇氣義無反顧地離開,或者是有勇氣原諒他的所有?
她不确信。
也許因為未知,所以恐懼。
因為恐懼,所以逃避。
如果真的天下烏鴉一般黑。如果莫誓是第二個徐爸爸。
玺羽攥緊了拳頭,看着屏幕裏那條柳纖纖發來地短信,難道真的要她找人偷偷調查莫誓和田瀾?偷偷的拿着莫誓和莫微瀾的頭發去進行鑒定嗎?
不是不能,而是不願,一旦她踏出那一步, 便是她默認了自己的失敗和不自信。仿佛踐踏着自己的自尊前行。
她不願意這麽做,因為她別扭又固執的倔強。
玺羽的攥緊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忽然覺得,重生的這些年,她活得太過舒坦,除了徐爸爸的事,她幾乎“無所不能”,雖然所有的東西都是付出努力得到的,但是她确實也得到了,求而不得的心情,似乎離她很遙遠。
重生以來,盡管有挫折有艱難,但似乎一直都不會恐慌自己會有所不能,好像只要付出,就有回報。
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