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鐘,徐玺羽拉開車門,丢進行李,坐了進去。
莫誓接過玺羽的行李,嘴角漾開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
“徐玺羽,我不會說什麽愛你一生一世之類的話,反正說了你也不信,”莫誓牽着玺羽的手,緩緩說道,“我會珍惜我們相愛的每一天。”
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我想成為最有資格站在你身後的男人。這些都是我向往的渺小而簡單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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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玺羽和莫誓牽着手走進家門的時候,徐媽媽的眼睛忽然間就亮了。
“徐玺羽,”徐媽媽放下手中正喝着的玫瑰花茶,臉色頗為嚴肅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她用手指了指二人牽着的手,神色凝重。
“呃……未來女婿……”玺羽扯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聲音微弱地說道。
徐媽媽露出了差異又開心的笑容,“徐玺羽,你終于開竅了。”
“媽,”玺羽抱怨道,“你怎麽說話的?”
徐媽媽從善如流,“好,我錯了,你們小兩口去房間玩,”她笑眯眯的對莫誓說,“小莫啊,晚上留阿姨家吃飯啊。”眼裏親切慈愛的笑意仿佛莫誓是她的親生兒子似的。
“好,謝謝阿姨。”莫誓乖巧地應道。
徐媽媽望着二人的背影,笑容欣慰。
莫誓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翻着相冊,玺羽像一只小猴兒坐在他對面的書桌上,盤着腿擺弄着最近剛入手的單反相機,鏡頭裏的男人睫毛濃密,安逸如畫,玺羽腦子裏不知從哪裏蹦出“公子如玉”四個字。
“這麽癡癡地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他笑得有些厚顏無恥,深邃如海的眼睛裏也透出濃濃笑意。
玺羽不信地看他:“你會不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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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誓沒有接話,低頭翻着相冊,笑道:“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很帥嘛。”
玺羽湊過去望了一眼:“還好吧。”這樣才有出軌的資本嘛。
莫誓仰頭看她,五官精致,面容如玉。
玺羽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他,心裏幽怨地感嘆:果然是同人不同命,有些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有些人拍照只能用一個角度。
“我們結婚的話,你爸爸……”
“他沒資格。”玺羽很幹脆地打斷他,長長的睫毛覆蓋下的眼睛幽深地翻着碎光。
“玺羽。”莫誓站起來,溫柔地擁抱她,“他縱有千般不是,也依舊是你的父親。”他的聲音不自覺的有些酸澀。
玺羽忽然想起,在莫誓成長的道路裏,沒有父母的陪伴。
不曾失去過的人,也許不能體會失去之人的悲哀。但失去過的人,總是希望未曾失去之人不要像他們那樣有失去的遺憾。
玺羽眼裏泛澀,心裏百轉千回,許久,她才輕聲說道:“只要媽媽不介意,我就原諒他。”
莫誓揉揉她的頭,笑容清淺而溫暖:“我只是不想你以後有遺憾,如果不原諒你爸爸,你心裏覺得舒服的話。”
玺羽點頭,“我會找媽媽聊一聊的。”
憎恨一個人,怎麽會變得開心呢?只是不知道如何排解自己的不甘,所以才會怨恨的吧。
也許原諒,不是放過別人,而是放過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我考完試回來就開始碼字了,腫麽有人抛棄我了,我好生難過,默默絞手絹
終結
夜色靜谧,玺羽坐在徐媽媽對面,欲言又止。
“徐玺羽,你想說什麽?”徐媽媽了然地看着玺羽,“瞪我幹嘛?你一脫褲子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麽屁,我是你媽,你心裏那麽點事你以為瞞得過我?”
玺羽郁悶地咕哝着:“誰會脫褲子放屁啊。”
徐媽媽吞了口茶,把氣捋順了道:“怎麽了?你要想跟莫誓去登記,我現在就把戶口本拿給你。”
“媽。你為什麽不找個男人?”玺羽很自覺的給徐媽媽又倒了一杯茶。
“幹嘛,怕你跟莫誓結婚了我去煩你們?”
“不是,你想哪兒去了?”玺羽皺眉道,“我只是,只是想知道,如果我和莫誓結婚,你願意爸爸來參加嗎?”
徐媽媽露出淺淺笑容,溫柔地摸摸玺羽的頭:“傻孩子,他是你的爸爸啊。”
“可是你原諒他了嗎?”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這丫頭怎麽總是不信呢?”徐媽媽笑道,“要學會放下。就好像你倒茶,不懂得放下,就只會燙到自己。”
“嗯。”玺羽點頭,這一世,原來是自己太過執着了。
上帝重賜予她錦繡年華,不是要她去改變誰的命運,而是讓她學會珍惜自己的時間。無謂的怨恨,不過是消磨浪費時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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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羽再見到徐爸爸,已經是三天後了。
不過是一些日子沒見,徐爸爸仿佛老了十年一般,原本還是烏黑的頭發此時已灰蒙蒙的一片。
看到玺羽後的徐爸爸如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紅腫着眼說:“阿羽,爸爸錯了,你救救爸爸,救救你弟弟吧。”
“怎麽了?”玺羽讓葉零給徐爸爸倒了一杯茶。
“亦辰,亦辰查出了白血病。”徐爸爸殷切地看着玺羽,“錯的是爸爸,爸爸求你救救亦辰,好不好?”
玺羽愣了愣,皺眉道:“怎麽突然就得了白血病?”她揉揉太陽穴,有些疲憊地說,“我等會兒安排,把亦辰轉到陳衡之的醫院去,過幾天我和家興去驗血,看看和他能不能匹配。”
“阿羽……”徐爸爸激動得又哭又笑,一聲一聲地說着謝謝,仿佛她不是他的女兒,只是他的恩人。
送走了徐爸爸的玺羽禁不住想,如果是她和家興得了病,他也會那樣嗎?
有些感情,錯過了那個時間,便是再也尋不回來的吧。如她和爸爸,親昵對于他們來說,似乎已成為遙不可及的一個詞。
下班的時候,晚霞滿天。莫誓站在玺羽面前,笑意盈盈。
玺羽走上前,挽着他的手。
葉零望着二人離去,表情孤寂。他知道,完全可以開除他卻毫無動作的玺羽是給他一個帶着尊嚴和驕傲離開的機會。
他默默地回身,走進玺羽的辦公室,将辭職信放在她的桌上。像一個虔誠的教徒與他的信仰告別,莊嚴而肅穆,悲哀而決絕。
渾圓的落日隐入連綿的山巒間。
有些感情,還未開始,便已日落。
若今生重來,我想先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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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玺羽便和莫誓去了醫院。
整潔的白色安靜的在他們面前延伸,這裏每天都有生老病死。
玺羽踏進病房時,周彩琴像母雞護仔似的攔在門口,一雙紅腫的眼睛充滿敵意:“徐玺羽,你來這裏幹什麽!快走,這裏不歡迎你!”
徐亦辰感受到了媽媽的緊張,也有些惴惴地望向這邊。
玺羽笑眯眯地朝病房裏的徐亦辰打招呼,将手上的袋子遞給周彩琴,說:“還要換衣服,我就不進去了,這漫畫書你拿給他看。”
周彩琴怔怔地看着她。
玺羽見狀,笑道:“怎麽?你想我來幸災樂禍?”
周彩琴的神色不太自然,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她其實也知道,亦辰能轉到這個醫院裏都是徐玺羽幫的忙。她以為她會嘲笑的,嘲笑他們一家只有依附着她才能活。
“如果是你生病的話,我還挺想幸災樂禍的。”玺羽勾着嘴角,似是在說一個玩笑。
莫誓輕拍玺羽的肩頭,示意她別亂說話。
玺羽朝他做了個小幅度的鬼臉。
周彩琴注意到莫誓,語氣陳懇地說:“徐小姐的男朋友一表人才啊。”
玺羽随意地笑了笑:“你不用客套了,我和莫誓都驗過血了,看看有沒有配型的可能。”她朝周彩琴點點頭,“我先走了,漫畫書看完了記得還我啊。”
周彩琴又愣了愣,一直以為丈夫的這個女兒心思重,少年老成,倒是沒見過這般孩子氣的樣子。
半晌,才說道:“好。”
“下次我給帶新的。”玺羽笑眯眯地說道,聲音有些清冷,“孩子生病可以治,但是這裏,”玺羽用手點了點心房的位置,“更重要。”
二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周彩琴忽然很想認識玺羽的媽媽,是怎樣的女人,可以教導出這麽一個出色的女兒。是的,她承認,徐玺羽的的确确是個出色的人。
玺羽走出醫院大門後深出一口氣,神情輕松地說:“原來以德報怨,也挺解氣的诶。”
莫誓輕叩她的額頭,笑道:“因為你不适合做惡人,”随即又若有所思地說,“雖然也算不上什麽好人。”
“嗯,我還不是好人?!難道還要我管周彩琴叫媽不成?”玺羽來勢洶洶。
“是,你是好人,天底下你是最好的好人。”莫誓繳械投降。
“這還差不多。”玺羽滿意地點點頭。
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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