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有執念。”他側頭對着柳纖纖說,“我送你回去,家在哪裏?”
“靜湖小區。”柳纖纖看向窗外,執念,自己也何嘗不是執念呢?
在玺羽讓她絕了對陳衡之的想法之後,她便想要沖動地飛去美國,想要告訴他自己的心,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是,當她滿腔期許的出現在他面前時,她才知道,他們是永遠也不可能的可能,他親口告訴她,她是他的親妹妹,是他同母異父的親妹妹,她才終于斷了那個念頭,徹徹底底的斷了,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将對他的所有感情化為對哥哥的關心。
只要他好,她便安好。
聖誕
12月25日,節,天空飄下今年的第一場白色大雪。
玺羽立在落地窗前,看着紛紛揚揚的白色大雪,腦海裏生出回憶的枝蔓,曲曲折折的将她繞進記憶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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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那一年的聖誕節,恰好是星期五,天上也飄起了小雪。
玺羽坐在圖書館的窗前,擡頭便看見随風飄舞的白雪緩緩落在窗臺上,讓她忽然覺得安寧平靜。
那人忽然出現在她的身邊,有些風塵仆仆的味道。
深邃的眼如寬廣的天空,澄澈清透,嘴角帶着驕傲的笑容,他轉頭看她,“我說過要和你一起看今年的第一場雪的吧。”
玺羽驚訝不已地看着他,這人總是把玩笑做得很認真,把認真的事卻弄得跟玩笑似的。
莫誓笑眯眯地用冰涼的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子,“感動吧,”他樂呵呵地看着她,“其實我也很感動。”
那時的他剛開始接手家族生意,由于對許多方面不夠熟悉,他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在這些方面,剛開始的半年,總是忙得如同空中飛人一般。那天的他,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來到她的身邊。
玺羽拍開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正想教訓他,哪知莫誓十分順溜的接下話,說道:“現在我可不是你的老師啦,我是你的……”他想了想,問道,“男朋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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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羽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這……是表白了?
“怎麽了?太開心了說不出話來?”他笑嘻嘻地看着她,“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
“不要。”玺羽看着他,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說着類似玩笑般的話,“我有喜歡的人我自己會追,多謝你的好意。”
莫誓攤攤手,說:“好吧,咱們來日方長。”他笑意滿滿地看着她,絲毫沒有被拒絕的挫敗,不知為何玺羽的心裏卻有一小丁點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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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雪依舊紛紛揚揚地下着,一點一點的勾抹着這片土地的輪廓,玺羽站在窗邊,忽然生出一種江月年年望相似的物是人非的感慨。
“姐。”徐家興睜着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若有所思的徐玺羽,“你在發呆麽?陳叔和哥哥來了。”
“知道了。”她轉過身,看着已經亭亭玉立的徐家興,不禁感嘆道,“吾家有女初長成,”順勢揉了揉家興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
二人打打鬧鬧地跑下樓,就見陳衡之和陳叔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們倆。
陳衡之笑得眯起眼,溫溫潤潤的樣子在燈光下像一塊藍田美玉。“兩個人都這麽大了,還那麽愛玩。”
他向家興招招手,比劃比劃了她的身高,笑着說,“我出國的時候,你才到我腰呢,現在都這麽大了。”
家興十分驕傲地努努嘴,說道:“那是自然,現在我跟我姐差不多高了呢。”
陳叔樂呵呵地說道:“徐家出美女啊,你們媽媽是個福氣大的。”
徐媽媽端着菜走出來,笑眯眯地說:“這兩個都是不省事的,哪裏有什麽福氣啊。”她話雖這麽說,臉上的表情卻洋溢着滿滿的幸福。
席上,兩家人坐着敘舊,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對了,小羽啊,叔叔拜托你一個事,行不行?”陳叔看着玺羽的表情帶着幾分期待,被病痛折磨的他比同齡人老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枯瘦得仿佛只剩一把骨頭。
“不用拜托,我代這丫頭答應了。”徐媽媽熱情地搖搖手,頗有幾分武林人士的仗義。
玺羽想,徐媽媽若穿越回古代,必然是個豪氣幹雲的俠女。
陳叔擺擺手,道:“這可不行,我聽阿衡說玺羽很忙的。”他依舊将目光看向玺羽。
“沒事,陳叔,”玺羽吞下一顆貢丸,有些艱難地說,“有事您直說吧,能幫我一定幫。”
陳衡之盛了一碗湯,遞到玺羽面前,帶着幾分笑意地說:“慢點吃,怎麽還這麽咋咋呼呼的。”
玺羽讪讪地接過碗,有些不太好意思,卻在桌子底下偷偷踹了陳衡之一腳。
陳衡之面色不改,雲淡風輕地給玺羽舀了一顆貢丸,細聲慢語地說:“嚼細了再吞。”
玺羽恨恨地接過那顆貢丸,暗恨這陳衡之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長成了一枚腹黑。
這邊陳叔聽了玺羽的話,忙樂道:“我準備讓小衡在明年三月的時候訂婚,想讓你幫他們倆設計個禮服,你看怎麽樣?”
“好啊。”玺羽忙點頭,“這個忙當然幫啦。”她笑嘻嘻的對着陳衡之說,“我就不用包紅包,送賀禮了吧。”
陳叔忙道:“那當然,小羽是貴客,哪有再收禮的道理。”陳叔枯瘦的臉上露出紅光滿面的笑容。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對這場婚禮最期待的人是陳叔。
這麽多年,陳叔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現在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看見自己僅有的兒子能夠成家,有一個愛他的女人陪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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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漸漸止了,整個世界被銀白色的雪覆蓋着。
雖然此時天已全黑,但在滿地的白雪的映射下,整個天地顯現出一片白茫茫的遼闊。
玺羽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提拉米蘇,遞給站在陽臺的陳衡之。
他側頭微笑着說:“我記得你最愛喝的是熱牛奶,怎麽換口味了?”
玺羽見他故意,便老實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最愛喝這種甜膩膩的東西。”
陳衡之将杯子放在陽臺的欄杆上,用手輕輕摸了摸玺羽的腦袋,笑道:“傻丫頭。”
玺羽夠不着他的頭,就用手捏了一把他的腰,有些氣憤地說道:“真是一點贅肉都沒有。”
“小羽。”他将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手裏。
玺羽擡頭看他,卻見他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像一尊雕像。
“你幹嘛呢?”玺羽見他沉默,“婚前恐懼症不成?”
陳衡之輕輕一笑,說:“我在回憶我們小時候。”他的笑容璀璨,在白雪皚皚的世界裏,卻是最耀眼的星辰。
玺羽側過頭,這才知道,那個溫潤腼腆的少年,在她不知道的時光裏,已經被歲月打磨得耀若星辰,皎皎如月。
工作(抓蟲)
玺羽除了在徐媽媽的公司工作之外,還和好友丁曉優一起開了間自己的工作室,這間工作室雖坐落在市中心,但是主人的選址卻頗有眼光,恰好選在了四季皆如畫的湖畔,鬧中取靜,很是惬意。
秋冬季節,湖水碧綠,殘荷靜立,遠山浮于水面,楓葉紅透,映在水裏,頗有半江瑟瑟半江紅的味道。
這一日,玺羽約了陳衡之和莫言這對新人來裁量尺寸,便早早地來到了工作室。工作室四周都是巨大的落地窗,今天陽光頗好,整個工作室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一顆璀璨的鑽石。
玺羽窩在窗邊的沙發裏,懶洋洋的像一只打盹的小懶貓。
工作室的負責人丁曉優給她端來一杯熱牛奶,笑嘻嘻地說:“你這甩手掌櫃平時不來也就算了,現在來了又窩在這裏給我影響店容。”
玺羽笑眯眯地爬起來,蹭在丁曉優的肩頭,“親愛的,你也是全能掌櫃,就讓我偷偷懶嘛。”
丁曉優拍拍她的頭,樂道:“知道啦,誰讓為夫娶了個不幹事的懶婆娘。”
“唔……親愛的最好了。”玺羽樂颠颠地捧着牛奶,砸吧砸吧地喝起來,女孩子好起來,總是巴不得和對方甜甜蜜蜜,時刻膩在一起,兩個人也時常“夫君,娘子”的相互逗趣。
她和丁曉優在法國認識,有緣的是二人同在一所學校,不過當時玺羽已是學校裏的老油條,而丁曉優則是剛入學的新生。
按丁曉優的話說,當時初見徐玺羽,差點以為這個女人是同性戀,看到她就如狼似虎地撲上來,十分殷勤地幫她拿行李,整理寝室。
丁曉優學的是時裝管理,不過對當時在學校赫赫有名的大設計師徐玺羽十分感興趣,二人又同是老鄉,故而在異國他鄉,兩個年輕的小姑娘便漸漸熟識起來。
“老板,”助理小謝對于兩位老板娘像小女生一樣相互打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