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的題目對于徐玺羽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小時候她的成績本來就很好,所以輕而易舉的便完成了試題,為了掩人耳目,她還裝模作樣的坐在位置上奮筆疾書地畫畫。
在其他的小朋友還在埋頭苦寫的時候,徐玺羽終于抵不住屁股的抗議,雄糾糾氣昂昂的走上講臺,把一張寫得整整齊齊的試卷放在上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跨出門時,一陣寒風撲來,徐玺羽自覺地将圍巾往上拉了點,捂住了她的那一張小嘴。南方雖是南方,冷得卻一點都不含糊,總是在冷瑟中透着陰寒,慢慢漫進骨子裏,冷得連骨頭都打着顫。
她搓了搓手,像個小太監那樣把兩只手插在袖子裏,決定回去讓媽媽再給她找件毛衣套在裏頭。她一直是個怕冷的人,一到冬天就巴不得窩在被窩裏再也不出來了。剛踏出校門的她,便聽見了旁邊的小巷子裏傳來小孩子們的聲音:
“打死他!”
“臭小子!”
“哈哈,你爸爸不是武術冠軍嗎?”
“就是,真沒用。”
……
徐玺羽好奇地往裏頭瞄了瞄,見七八個男孩氣勢洶洶地圍着一個小男孩,心想自己雖算不上什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但至少也是個在社會主義的紅旗下被灌輸了雷鋒叔叔的優秀思想的大好青年。
于是,她頗為正式地清了清嗓子,卯足了勁兒喊道:“老師,快來這邊!有人在打架!”
一群小兔崽子面面相觑,想也沒想就忙撒丫子往巷子的另一頭跑去。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玺羽才探出腦袋,笑眯眯地問:“你沒事吧?”
小男孩坐在地上,見一個小女孩從巷子口探出頭,謹慎小心的模樣同那兩個翹着的小辮子一樣可愛,聲音軟軟甜甜像棉花糖一般。
玺羽走近他,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十分慘不忍睹。
小男孩卻沉默地搖搖頭,說:“沒事。”
“真的沒事嗎?”徐玺羽不相信地又問了一句,小時候她最多被老媽打過屁股,打在臉上疼不疼她無法感同身受,不過看這挂彩的程度,是有些觸目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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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看了她一眼,依舊搖搖頭,不過那目光卻似是在說你怎麽這麽多事,他将手搭在牆上,努力的想要爬起來,卻因為腿使不上勁又重新跌回地上。
徐玺羽并不計較小男孩的沉默,因為以前的她,也是沉默、不愛說話的別扭小孩。她伸手扶他,不過因為變回了七歲的小姑娘,力氣有些單薄,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男孩扶起來。
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腿麻了。”他的聲音很輕,表情很腼腆,仿佛就是玺羽小時候的翻版。
“你動一動,血流暢了就好了。”玺羽笑眯眯地說道,對這個小男孩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份親近。
小男孩又腼腆地點點頭,覺得這個小女孩雖小,但說話的樣子很像一個大姐姐。
“他們為什麽要欺負你?”
小男孩沉默地低着頭,眼裏似乎集聚着某種情緒。
玺羽拍拍他,笑道:“沒事,不想說也沒關系。不過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裏吧?”
小男孩抿着嘴,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輕聲說道:“我叫陳衡之,住在荷塘路。昨天我打了小明,今天他帶了一群人想報仇,還說我爸媽的壞話。”
“我叫徐玺羽,我們住得很近,一起回去吧。”她彎腰幫陳衡之拿起書包,露出笑容,道,“你別理他們,你越理他們,他們會越來勁的。”
陳衡之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二人一路有說有笑地沿路走回,陳衡之雖腼腆沉默,但畢竟是小孩子,聊了幾句便露出孩子的天真來。
陳衡之剛踏進院門,玺羽就聽到一聲爆喝。“臭小子,又跟別人打架!”
她有些擔心地跟了進去,以前的确聽說過小鎮上住了個武林高手,但是只知道那位叔叔姓陳,在鎮裏的公安局當門衛的樣子。
“我沒錯。”陳衡之死死地盯着陳叔,表情倔強。
陳叔拿了一根棍子就要往陳衡之身上招呼,因為怒氣上頭,表情顯得兇狠有些。
“等一下,陳叔叔。”徐玺羽忙沖上去,那麽粗的棍子打下去可是要死人的。
陳叔看了眼徐玺羽,似乎才剛發現這個小女孩的存在,他用一種別人的家事你少管的眼神看着玺羽。
“陳叔叔,我相信衡之不是故意要與別人打架的。”徐玺羽急急地說道,練武的人眼裏都有殺氣嗎?剛被他瞪了一眼,玺羽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陳叔的眼睛像豹子似的看着陳衡之,哼道:“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麽原因,仗着自己學了點武藝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是不是?”
陳衡之帶着哭腔喊道:“他們說我有爹生沒娘教!他們說我媽是個……是個……壞女人……”他氣憤地抹了抹眼淚,想讓眼淚止住,卻越流越兇。
陳叔明顯一愣,眼神有些空洞,望着陳衡之的眼神忽然飄渺起來,半晌,才聽到他似沉沉的嘆息一般的聲音:“你沒有娘。她既然不要你了,你就不必再把她當作你媽媽了,別人怎麽說,你又在意什麽呢……”他的語氣難得柔緩下來,像是說給自己的兒子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徐玺羽不知道該跟這父子倆說什麽,也許這種時候,外人并不适合在場。她能夠做的,就是不帶任何善意或惡意的好奇,安靜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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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徐玺羽就收到了成績單,全部滿分的成績讓徐爸爸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女兒的要求,雖然他對女兒在家自學然後直接上初中的決定并不是很贊同,但還是十分熱心的女兒忙裏忙外的借書。
“小羽——”住在隔壁的徐容佩溜到徐玺羽家串門,“我們出去玩吧,聽說三會口那邊有集市呢。”
“好吧。”徐玺羽笑眯眯地答應了,既然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就要努力融入這個世界。雖然她對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小集市并不感興趣。
徐容佩和徐玺羽的爸爸是兄弟,他們和爺爺奶奶一起都住在一個院子裏,徐容佩只比徐玺羽大上一歲,兩個小姑娘沒事的時候常常膩歪在一起,不過這只是兩個人要好的時候。因為年紀相差不大,所以兩個小丫頭掐起架來也是誰也不讓誰的。
徐玺羽想起她們的小時候就覺得好笑。每次打完架都決定這輩子都不理對方了,可是第二天還是死皮賴臉的湊到一起,怎麽也不分開。
徐玺羽上了初中以後就很少見到這種充滿鄉土風情的集市了,攤子鋪子擺了一整條街,都是賣些小飾品小零嘴和一些小玩意的地方。套圈、轉糖李小剛、棉花糖、糖葫蘆、賣小寵物的攤子,還有集市門口的蹦蹦床都是小孩子們的天堂。
正當徐玺羽樂滋滋地啃着糖葫蘆的時候,恰好碰上了正樂滋滋地舔着棉花糖的陳衡之。
“嗨,玺羽。”他張了張沾着棉花糖的嘴,兩只黑亮的眼睛笑得彎彎的,“我爸爸說可以讓你一起來學武。”
“真的啊?”徐玺羽開心得跳了起來,陪陳衡之回來的路上她只是順口提了句自己對武學的興趣,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記在了心上,還跟他老爸提了。
徐玺羽開心的将本來買給徐容佩的糖葫蘆遞給陳衡之,咧着嘴說:“給你的謝禮。”
反正容佩正在集市口的蹦蹦床上玩得開心,應該不會介意糖葫蘆吧。玺羽如是想。
學武
“小羽,你跑快點!”跑在前面的陳衡之疑似十分得瑟地回頭道,一張黑黝黝的小臉上露出明晃晃的笑容,心理忽然生出一種作為哥哥的成就感。
徐玺羽恨恨地瞪他一眼,臭小子,跑得快了不起嗎?
她的小短腿邁得十分艱難,整個世界都好像浸在水銀裏,慢悠悠地晃動着,耳邊的呼吸聲沉重,每一下都帶着聲嘶力竭的顫意,長跑,絕對是自虐的運動項目!
機械地邁着腿的徐玺羽努力說服自己靈魂出竅,并且一心二用的得出了這一結論:
放棄這個字眼,你只要從來不将它列入考慮範圍,它就不會出現。
雖然徐玺羽的意志力不是很堅定,但是為了不讓自己重蹈之前一事無成的覆轍,她決定對自己要負責,既然決定要做,便要善始善終。就是死也得把自己搗騰成一個武林高手!
以後的每天早上玺羽都會跟着陳家父子鍛煉,盡管時值冬天,但她每次回家的時候都是一身臭汗,幾個星期下來,一張圓圓的小臉便漸漸消瘦下來,露出了尖尖的小下巴,顯露出玺羽以後成為骨感美女的潛質。
“小羽,要不然就不要學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