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威懾
在現場亂成一團的時候, 白傾禾在無極閣弟子掩護下想偷偷離開。重楚眸底泛着寒光出現,正好堵住人去路。
“既然你想留在築基,那便一直在築基罷。”
白傾禾驚慌不已,轉身就跑。水魄針密不透風将人圍住, 命懸一線。
“重楚仙師, 這是在宗門大比, 你不能——”
“你也知道這是宗門大比,懲治不遵循規則的參賽者, 也是主辦方的職責。”重楚面無表情,擡起的手輕輕往前一推, 淺藍色的靈力絲線引着水魄針直沖白傾禾而去,帶出破空聲。
白傾禾泛白的唇顫抖, 靈力虧空讓她氣虛體弱, 毫無抵抗之力。就算是全盛狀态,對上重楚她也并無勝算。連阿爹來了也沒有辦法。
修為封印之法為何被破她不知其緣由,但實實在在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理虧在先, 她更無從辯解。
重明月聽到消息匆忙趕來,正好看到這緊張的一幕,大喊道:“師弟,不要沖動!”
驟然升起一陣疾風,攪亂水魄針行進方向,甚至将之粉碎。
為了不影響梅寒來那邊的行動, 重楚未使出全力。對上風靈根大乘期的重明月,打了個平手。
他沒有停止攻擊,更密的水魄針懸挂, 引得四周空氣溫度都降低幾分。
“師尊……不要為了我……”
聽到細弱蚊蠅的聲音, 重楚手微抖, 水魄針速度沒有減緩反而加快。
重明月想再次打斷施法,對上重楚淡定自如的眼神,意會到重楚其實并未下殺手。
圍觀的弟子都捂住眼睛不敢看,甚至四散開去躲了起來。衆所周知,重楚仙師的水魄針,取人性命只在瞬息之間。
現在為了威懾,故意停留許久,誰都不想被波及。先前擋在白傾禾身前的黑燼月在重楚發動第一輪攻擊的時候,就不着痕跡往後挪幾步,現在更是遠離是非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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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傾禾心痛如刀絞,早上的情話歷歷在耳,到了這般關頭卻是如此反應。她只能睜大眼看着疾馳過來的水魄針。如此多的水魄針,定是會被穿成篩子。
水魄針越來越近,她手腳冰涼,絕望閉上眼,聽見「轟」的一聲在耳邊炸開,卻沒有意料中的蝕骨疼痛,反倒有冰冰涼涼的水滴砸在臉上。
衆弟子也都被劈頭蓋臉澆了一身,睜開迷茫的眼睛。
“本座暫時只對你略施懲戒,之後的處分自然要和其他宗門商議後再決定。”
重楚又不傻,真對白傾禾發難的話,落人口實。
劫後餘生的白傾禾劇烈喘着氣,黑燼月過去幫扶被冷漠甩開。無極閣主姍姍來遲,繃着臉過去扶起人。
“阿爹,對不起,我……”
無極閣主眼神制止她繼續往下,想對重楚說點什麽,重楚淡淡瞥他一眼,笑裏藏刀。
“無極閣主,本座忙着,有話一會兒再說。您還有很多時間思考如何解釋,可要好好解釋。”
重楚沒有再理會人,走到藺知意面前蹲下檢查情況,眉頭微蹙。
靈力掃了藺知意全身,內府竟有不少裂痕。這跟靈脈斷掉的情況不同但後果一樣嚴重,靈脈阻塞會阻礙運氣修煉,內府受傷運氣則會疼痛不止,存不住靈力。
藺知意雙眸渙散,好不容易聚焦,又咬着牙扶住梅寒來的手站起來。嘴角溢出的鮮血襯得俊美的臉慘白如紙,忍着低咳勉強挺直脊背。
“弟子技不如人,辜負師尊的期待。”
這隐忍又故作堅強的小模樣,看得重楚心裏一軟。
斬月谷亦趕過來,他們正好精通醫術,谷主自告奮勇要對藺知意進行救治。但誰都不敢上前,膽小柔弱的谷春生自然而然被推了過去。
谷春生怯怯發話:“重楚仙師,能讓我看看藺道友的傷勢嗎?”
重楚記得谷春生和藺知意的羁絆,偷鎮谷之寶給藺知意療傷。
劇情時間線離了十萬八千裏,卻莫名和當前這段情節對上。斬月谷的鎮谷之寶,用來治愈內府的傷确實很合适。
這種冥冥之中的安排讓重楚越發不安,甚至擔心谷春生和藺知意接觸久了,會和白傾禾一樣受原有劇情影響,對藺知意起殺心。醫者醫人,同樣殺人于無形。
怕是藺知意撐不到自己動手,就被前世仇人給幹掉。之前的擔憂都成了真,讓藺知意太弱也不是好事。
可拒絕的話,會不會被藺知意發現端倪。
“師尊,我無礙,梅師弟就足夠,不需要斬月谷的救助。”也不知是不是和重楚想到一處,藺知意先發了話。
谷春生眨巴眨巴眼睛,又縮回到旁邊的師姐後側。這個藺道友看起來柔柔弱弱,但總給自己心悸的感覺。她揉揉心口,好奇怪啊,明明之前也沒見過。
藺知意一步一步走得穩當,輕輕拉了拉重楚的衣袖。
“師尊。”
既然當事人都這麽說,重楚順着他的意思婉拒斬月谷的好意,拿出秘境回來之後趕制的輪椅,将藺知意置于其中。
還等着師尊抱的藺知意:……
行吧,避嫌,懂。
看到重楚翻出來的東西,其他人都好奇不已。谷春生見到這玩意兒更是兩眼放光,一直目送重楚推着人離開。
為了不被其他人盯上,念着與藺知意殘留的溫情時日也所剩無幾,重楚直接将人帶回傾光閣。
藺知意看着床榻前的紗簾難以置信,遲疑道:“師尊,這不合規矩。流言本來就制止不住……”
“有何不合規矩,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先休息片刻,梅寒來去拿傷藥了,一會兒會過來穩定你的傷勢。”
藺知意脫下帶血和破爛不堪的外衫,躺上柔軟的床,看着重楚貼心掖好被子離開,才埋入其中深吸口氣。
床榻沾染了師尊的味道,比穿過的衣物清晰得多。一想到這被子也被師尊裹過,他就止不住興奮。
師尊還是心疼我的,不然也不會主動讓我躺在這裏。先前那樣的态度,一定是在害羞。
他掀開被子冷靜幾分,爬起來欣賞了會兒床頭的精致香爐,又摸摸枕頭紋着金線的梅花,再次鑽進被窩。
這一翻動作行雲流水,完全看不出是傷號。
梅寒來推門而入時,藺知意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臉頰透着薄紅,鼻尖也冒着汗,時不時悶聲咳幾下。
他急忙跑過去,用濕帕子擦了擦藺知意臉,關切道:“藺師兄,你還好嗎?”
藺知意緩慢睜開眼,虛弱應了聲:“小師弟,宗門大比只能靠你了。”
作者有話說:
藺知意在被窩裏扭來扭去:師尊,我懂,都懂。
重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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