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年華

第22章 章節

淺初不想因為這個失去洛玖。

她希望她們之間永遠是純粹幹淨的，沒有雜質沒有争吵，沒有糾葛。

而洛玖想要用餘生陪伴她，而不是看着另一個陌生人陪伴她。

洛玖和她對視着，盛淺初的眼中沒有她期待的開心。

她很确定。

洛玖低垂眼眸，無聲的疼痛讓她無法呼吸。

“盛淺初。”

盛淺初看着她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洛玖擡起頭，這一瞬間她釋懷了。

“我不想說謊，也不可以說實話對嗎？可我喜歡你，很早之前就是了。”

比你知道的還要早…

29、釋懷

盛淺初別開頭，她強忍着心中的不适。

這種感覺她不明白，洛玖說喜歡的那一刻她的心動，她清晰的感覺到了。

可她…

“我和你是永遠的朋友，洛玖這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

她斬斷了洛玖所有的退路，沒有給她一點希望。

洛玖握着她的手漸漸松開，殘留的溫度極快的消失。

“那麽，我們結束吧。”

洛玖背過身不在看她，長達兩世的暗戀在這一天按下了暫停鍵。

盛淺初看着她的背影，擡起手想要觸摸又狠心放下。

“你會想明白的。”

盛淺初離開了寝室，林笑笑看到她出來點了點頭。

盛淺初的表情告訴她，裏面的結局并不是很好。

進入寝室，洛玖看到她的那一刻徹底崩潰。

她跪在地上痛苦起來，哽咽到胃部痙攣惡心的感覺如同她的暗戀。

上不去，也下不來。

林笑笑蹲在她的身邊說：“這回死心了吧。”

洛玖的頭抵在地面，這一點點的涼意不足以讓她清醒。

死心嗎？不足以形容吧。

心死會不會更加貼切…

林笑笑也沒有辦法，畢竟這是洛玖的心。

她需要自己消化。

盛淺初将自己藏在被子裏，她強忍着的心痛這一刻仿佛要了她的命。

她不會和洛玖有結果的，這不是有沒有勇氣的事情。

她的家世不會允許，她們之間不會合适。

盡管兩人之間再合拍又怎麽樣，到了現實面前不堪一擊。

洛玖不會明白的…

盛淺初卻希望她可以明白…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有睡着，寂靜無聲的夜裏到了朦胧的天明。

她們想了很多，回憶着兩人之間的過往。

天亮，洛玖起床去了操場一圈一圈的跑着，用這種方式宣洩自己。

筋疲力盡，喉嚨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肺部不斷的疼痛警告她已經到了盡頭，可她不想停下來。

林笑笑坐在一邊看着她，讓她瘋狂，總有停下來的時候。

“撲通…”

洛玖栽倒在地，林笑笑忙上前攙扶。

“別動我…”

洛玖固執的掙脫她的手還要繼續。

“夠了！洛玖！你是瘋了還是傻了？我寧可你瘋了最起碼還有清醒的時候，傻了就沒有救了！”

林笑笑抓着她的衣領想要罵醒她。

洛玖看着她，癟着嘴眼眶濕潤卻又堅強的不哭出來。

她的胸腔猛烈的起伏，不知是情緒還是因為跑步。

林笑笑軟了語氣：“洛玖，醒醒吧，人不能一直做夢。”

如果打她一頓洛玖可以清醒，林笑笑一定義不容辭。

可惜，不是這樣的。

洛玖泣不成聲，無聲的流下眼淚她終于釋懷了。

是啊，人不能一直做夢。

一場美夢已經成了奢侈，你非要成真最後變成了噩夢。

又能怪的了誰呢…

林笑笑拉起她：“走！我帶你去瘋！瘋夠了就別跟我裝傻了！”

洛玖被她拉着出了校園，她們在城市裏瞎逛只要所見的事物就去嘗試。

吃了，玩了，瘋了。

傍晚，林笑笑打車帶着她去了郊區的山上。

背着兩箱啤酒進了山頂小屋，洛玖這才知道她早有準備。

“這裏沒有人，你就是脫光了也不會有人看到！”

林笑笑喘着粗氣将啤酒放在陽臺，小屋提供燒烤服務。

烤串也在她們坐下不久端了上來，都是洛玖愛吃的。

“比不上孟姐，但也還算不錯了。”

洛玖看着她感動不已，林笑笑錘了她一拳：“別跟我這裝深情啊，都是應該的。”

“謝謝…”

洛玖的聲音很小，她知道哪有那麽多的應該。

不過就是将心比心。

幾瓶啤酒下肚，洛玖已經有點醉了。

她拿着啤酒走到圍欄處，看着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

張開雙臂大喊：“啊…”

林笑笑走到她的身邊同她一樣大喊：“啊…”

洛玖看着她大笑起來。

“總不能讓你一個人犯傻，洛玖別難過，不管什麽時候你要記得有我呢。”

“嗯。”

洛玖抿着嘴，林笑笑明明自己已經遍體鱗傷還要溫暖自己。

這份重量沉甸甸的讓她無比踏實。

林笑笑舉起酒瓶說：“吹了這一瓶！就讓這該死的愛情離我們遠一點！以後專心搞錢！”

“專心搞錢！去她媽的愛情！”

兩瓶啤酒碰撞在一起，可能是洛玖的力氣太大了竟然碎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醉氣熏天的兩個人坐在圍欄處，洛玖眼神朦胧的看着酒瓶已經成了一攤爛泥。

“呵呵呵呵…嗝~”

“你笑個屁！”

林笑笑沒好氣的踢了她一腳，軟綿綿的沒有什麽攻擊力。

“以前聽說青春是疼痛期，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洛玖自嘲的笑着，林笑笑獨自喝了一口酒。

“疼過了，知道了，就不要再疼了。”

林笑笑說的無比認真，洛玖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看着她。

“那你疼嗎…”

還沒說完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林笑笑拍了拍她，看她毫無反應知道這是醉倒了。

她重新開了一瓶酒，一股腦灌進嘴裏。

“咳咳咳咳…”

酒液進入鼻腔嗆得她直咳嗽，酒瓶被她順手扔下樓。

“怎麽不疼呢…比你還要疼一萬倍…所以再來一次絕不可以重蹈覆轍…”

林笑笑倒在她的身上，看着漫天的星空傻笑。

“笑笑~”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

林笑笑伸出手想要觸碰那道虛影。

“姐姐…姐姐…我…我好想你…”

那張臉漸漸清晰，錦晗輕撫她的臉，輕吻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唇瓣。

“怎麽喝的這麽多~”

林笑笑親昵的蹭着她的掌心，故作堅強的壁壘瞬間崩塌。

“因為…想你又見不到你…見到你又不能觸碰你…”

錦晗始終笑着，眼中滿是愛意。

林笑笑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生怕這場幻覺結束。

是的，她知道這只是一場夢。

“該醒了，我也該走了~”

錦晗站起身，林笑笑用盡全身的力氣握緊她的手。

“再等等…哪怕再等一分鐘…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

“可我該走了…”

錦晗眼中的愛意消失，替代而來的是無盡的愧疚。

林笑笑慌張的想要捂住她的眼睛，她不要看到這個眼神。

“別…不要說！不要說！”

錦晗薄唇輕啓：“對不起…笑笑，我騙了你，就這樣吧，結束了。”

林笑笑勃然大怒。

“我告訴你了！不要說！”

她猛然從陽臺坐起，刺眼的陽光告訴她這場夢結束了。

30、夾生

洛玖睡的死根本沒有感覺到林笑笑的反應，甚至還在打鼾。

頭頂的陽光明媚熱烈，林笑笑眯着眼睛擡起頭心口的疼痛依舊卻早已習慣。

“洛玖，起床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她們的人生從這一天打開了新的紀元，過往一切都留在了山間小屋。

洛玖離開時看向小屋，她将破敗不堪的自己留在了這裏。

林笑笑說得對，無人之地宣洩之後只留下了滿地殘骸。

可這裏并不會有人來。

也不會有人發現。

回到學校，盛淺初等在門口焦急的等待。

洛玖罕見的徹夜未歸，林笑笑也不見了。

看到不遠處走來的洛玖，盛淺初快步跑過去拉起她的手上下檢查。

“你去哪了！怎麽沒有告訴我！”

盛淺初急的淚水在眼眶打轉，洛玖看着她微微一笑。

“出去散散心而已，不用擔心。”

洛玖不留痕跡的将她的手拿下來，悄悄退後一步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盛淺初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行為，莫名的惱火讓她上前一步。

她不喜歡這種距離，她們應該密無間隙。

洛玖不再動，她只是看着盛淺初不說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僵持不下，林笑笑插在兩人中間。

“一晚上也是累壞了，盛淺初我帶她回去休息了哈。”

說完拉着洛玖走，盛淺初站在原地堅定的心似乎搖擺不定。

她一直覺得她們之間的身份留在朋友最合适不過。

可洛玖真的做到，為什麽會難過。

洛玖接下來幾天的行為都很正常，她沒有故意疏遠盛淺初。

照常陪她吃飯，陪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