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從內室走出來的教練沒有說什麽,只是看着手冢。
手冢強行讓自己不能沖動,但眼中的狠厲還是讓手冢看起來氣勢洶洶。
“手冢,去我辦公室說怎麽樣?”教練先開口。
從他走出來,看見手冢的這個架勢,就猜到了什麽,只是有點難以置信,比計劃中,手冢要更早猜到了。
“好。”手冢在心中斟酌。
兩人離開辦公室。
洛爾夫坐在霍森沙發上,霍森問洛爾夫“手冢君這是怎麽了?”
“不二被綁架了,手冢肯定着急……哪個混蛋幹的!?”洛爾夫用力一踢,地上的一塊石子被狠狠踢出窗外。
手冢随着教練又回到教練室。
關上門,一時安靜地如輕羽。
沉默裏迸發出的悲憤在手冢心中割裂着血肉的心髒。
“手冢君,有什麽事情麽?”還是客套地問了一句,避免自己不打自招。
“藤井如何讓你屈服?”手冢聲音有些抖。
“屈服?”被直接點破,教練也不掩飾什麽了,“拿錢辦事,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麽?什麽屈服不屈服?你以為我還是你這種為什麽夢想而奔跑的年紀麽?對于我這樣沒有身家背景的網球手,光有實力有什麽用?不能拿獎我就沒有錢吃飯活下去,手冢國光,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是順利的天之驕子!”
“不二在哪裏?”手冢是知道的,網球界并不像表面那樣光鮮,沒有背景而被打壓的網球手不在少數。
“我不知道。”教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手冢。
這硬生生觸痛了手冢的眼鏡,不二此刻下落不明,落在藤井早束手裏不二究竟會怎麽樣手冢簡直不敢往下想,看到把不二帶走的人之一一副逍遙自得的樣子,心底的憤怒就快要迸發出來。
“水川肯定告訴過你!”一把拉過教練的領口,手冢眼中的血絲遍布成網,那嗜血的樣子……
這是第一次見到。
球場上的手冢,君臨天下無所畏懼;
生活中的手冢,沉着冷靜冷面無私……
手冢這樣習慣于把情感壓制的人,什麽時候才會變一個表情?
他此刻第一次知道……
冰山下的憤怒是岩漿的灼燒,駭人地像要徹底熔化了一切。
“他沒告訴過我。”有些不敢和手冢對視,那眼中全是令人害怕的東西。
“電話,我要見藤井。”手冢眉頭越皺越緊。
“可以給你,不過我有條件。”教練知道事情肯定包不住。
手冢大概猜到,他大概是想逃。
“藤井給了我一筆錢,足夠我出國定居。怎麽樣,放過我,我告訴你電話。”教練讨價還價,“不二周助的安全最重要,不是麽?”
“好。”沒有猶豫,雖然不想放過任何一個人,但是一切放在不二的安全面前,什麽都不是。
什麽原則?都沒有一個不二周助重要。
“有魄力,手冢國光。我信你,名片在這裏。”教練從桌箱裏拿出夾子,然後取出一張名片,“我先走了,抓緊吧,手冢國光。”
離開的時候經過手冢,這樣說到。
門都沒有關上,就趕緊走了。
教練室只剩下了手冢一個人。
手冢拿起桌上的名片,拿出手機。
自從醒來後,眼前就是一篇黑暗。
開口說話的時候,嗓子很幹,沒有人答應。
似乎是被綁在床上?
還好有衣服。
一切都是黑色的。
我動也動不了……
不二周助從蘇醒……
到現在。
已經很久了,可是……
他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沒有光,沒有聲音,除了底下有柔軟的觸感。
這是……被關起來了麽?
不二全力搜索過視線所能觸及的地方,黑暗……
無盡的黑暗。
手腕和腳腕上是冰涼的鐵質觸感。
寂寞……
孤單……
無力……
不二笑笑……
據說沒有水,人只能活三天……
也許當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就知道過了多久了吧?
真是可笑,居然在浴室裏被人打暈,若不是那時本就疲憊,也不至于防備毫無。
是不是該感謝感謝這人?
至少給了自己一件衣服穿?雖然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看。
不過算了……有什麽關系呢?
不二偶爾睡了過去,然後醒來又是一片黑暗……
開始懷疑……是不是瞎了?
吶~瞎了之後眼睛會不會變灰啊?
很好奇呢!
一定會很有趣吧?
手冢在幹什麽呢?
這麽輕易就被打敗了,會被他罰跑圈的啊……
手冢……麽?
國光……啊……
啧啧,還是手冢順口,更熟悉一點。
在訓練麽?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或者在找我?
好可惜啊,見不到你着急的樣子了。
呵呵~
不二笑出聲來,嗓子缺水疼得厲害,卻還是在大笑。
“嘛……要是現在有杯乾汁就好了,推薦啊。”不二的聲音越來越小。
安靜了片刻。
十指握緊。
還是會害怕啊……
真是惡毒呢,想要逼瘋我麽?
藤井早束。
我猜,一定是你。
沒有光線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
不二在幾乎就是昏迷睡夢中……感到有人喂了水。
那種清涼感,其實刺得幹裂的嗓子很難受,但求生的本能無法拒絕。
一杯水下去。
腳步聲響起。
來時,大概自己在睡……
“水川先生,我想一定是你吧?”不二覺得自己聲音很別扭,大概是太久沒有說話的緣故。
“是的,不二君。”水川大方承認。
“果然呢,不過……這是要我繼續活下去,看看我到底能承受多久麽?”不二問到,“呵呵,手機數據這種事,我認識兩個很在行的人。”乾和柳真是很出色。
“不二君……不是的……”水川有些無奈。
“那麽,水川先生是要告訴我,你是偷偷進來,因為擔心我?”不二的嗓子漸漸緩和,但是嗓子突然受到冰水的刺激,大概之後會啞上好幾天。
“抱歉,我先出去了。”水川沒有多做停留。
“水川先生,其實,我是這樣相信的。”不二微笑,“你在我心裏,是個不錯的朋友。起碼,我喜歡你的作品。”
“……”水川覺得內心有抽痛的感覺,但是卻沒有說話。
“你能這麽熟悉這裏面,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不二覺得自己現在除了冷靜,沒有其他什麽了。
“不要說了,我出去了。”水川不知從哪裏出去,沒有光線進來。
大概房間沒有門,而且通過什麽通道之類的。
“如果你還在,可以回答我,是藤井早束麽?”不二突然想到。
聲音空蕩蕩的,沒有人回答。
看來是走了吧?
我要繼續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