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水川先生
在北海道,氣溫明顯比東京低上許多。
還好展廳有空調,否則不二覺得自己肯定會被凍壞。
已是深秋近冬了,日本雖然不算太冷,但是北海道由于緯度偏高,自然還是有些寒冷。
出乎意料地,這場私人攝影展比想象中的要打很多,有好多國家地區的各種時期的照片,不論風景還是人物,應有盡有。
不二覺得,這個攝影師一定很喜歡攝影。并且非常執着。
“好漂亮。”不二呢喃到。擡着頭,看着展板上展出的攝影作品。是維多利亞湖,究竟有多少人拍過已經不可能數的清,但是這副圖上的光感,時間,動态,顏色……處理地不算精妙,卻很真實。
很震撼的感覺啊……
“你好,能打擾一下麽?”不二從思考中和回過神來,肩膀被人拍了兩下,不二回過頭。
一個很溫和的中年人,大概3,40歲左右的樣子。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麽?”不二揚起笑容,盛開一片暖陽。
“剛剛看見你看着這畫在出神,覺得氣氛很美,于是沒有經過你同意,就把這一幕拍下來了,我很抱歉,我希望能得到當事人的諒解。”中年人劍眉星目,看得出年輕時是個帥氣的小夥。
不二有些意外,因為自己喜歡攝影,通常都是拍別人,拍自己喜歡的東西,很少會拍到自己。
今天這算是當了一次medol麽?用不用找他算上出鏡費用啊?不二頑皮地想到。
中年人見不二久未回答,而且表示笑意漸深,不肯放棄。
“當然沒問題,可是這樣好麽?”不二想了想,畢竟還不認識,這樣的玩笑想想也就作罷了。
“謝謝,謝謝。”中年人伸出手,不二也伸手握住,算是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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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中年人只是覺得這個少年現在照片下看圖的氛圍有種安靜的美感,一種溫馨治愈的感覺,所以想要照下來。當他拿起相機對焦時才發現,竟是這麽秀美的少年。
不二也不知道和陌生的人說什麽好,雖然知道這人也是愛攝影的,只是總覺得尴尬起來。
“要看看麽?”中年人遞出手中的相機,很親和地邀請不二看剛才作為medol被拍下來的圖。
“謝謝。”不二接過相機。
光線不算好,補光不足;構圖很簡單,傳統分割……
自己站在畫前,擡頭正在出神……手中捧着相機。
一張很簡單的照片,可是中年人很開心的樣子,而且還那麽強烈地希望得到自己的同意。
……很認真啊……
“喜歡麽?”中年人揚起笑容在問。
“恩。”不二盯着相機的屏幕,有些愣……在想些什麽。
相片很簡單,但是……
不二第一次知道自己發呆是這個模樣……原來這就是自己。
“怎麽稱呼你好呢?”中年人很客氣地問。
不二回過頭,微笑着回答“鄙人不二周助。”
“不二君你好,我是……”那人話未說完,廣播響起。
“請水川先生聽到廣播後,前往休息室,謝謝。”這樣的廣播報了三遍。
不二的笑容一直在臉上。
“抱歉,被打斷了。”中年人抱歉地笑笑。
“沒關系,”不二搖搖頭,然後繼續說“水川先生不用過去麽?他們在找你。”
中年人一愣,然後苦笑一下“你怎麽知道我就是水川?”
也許是因為有共同的愛好,不二顯得也親切起來。把手中的相機屏幕轉向水川,再指指旁邊的作品。溫柔的聲音有一些笑意,“猜的。很像,那份真實感,很相似。”
水川有些吃驚,然後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暗暗覺得這個少年觀察力十分優秀……是個可塑之才,于是……
“不二君,能冒味地詢問你的聯系方式麽?希望有機會能夠相互學習。”水川說,同時遞上了名片。
“抱歉,我沒有名片。”不二說。“有紙和筆嗎?”
“有。”水川從外衣內口袋裏拿出備忘錄和筆遞給不二。不二留下電話姓名便換給了水川。
攝影展持續兩天,不二下午兩點就上了回東京的車。
在車上回顧着在展會上拍下的作品。
居然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認識的主辦者。不二笑着,是不是運氣太好了?
不二很意外地在車上接到了忍足的電話。
……手冢,心情不好?
不會是因為自己今天去看攝影展吧?手冢這麽小氣?
怎麽可能……
忍足會特地打電話過來,必然不會是在開玩笑的。
那麽……
手冢在房間裏整理今天剛剛收到的比賽日程。有比賽了……德國那邊催着回去了……手冢皺眉。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猜猜我是誰。”
手冢伸手抓住捂在自己眼鏡上的手,無奈又有些寵溺“不二。”
“有那麽好猜麽?”不二放開手。
“只有你有鑰匙。”除了我之外。手冢回答。
“萬一是伯母呢?”不二撇頭問。
“也沒有。”手冢很簡潔地回答。
瘋狂只有我有你的鑰匙麽……
不二覺得臉上有點燒。
“回來了。”手冢把手頭上的東西放在桌上,然後把不二攔進懷裏坐在腿上。
“恩,回來了。”不二開始進入話題。“你今天心情不好?”
“沒有。”手冢否認。
“手冢……”不二無奈地笑。
手冢看着懷裏的不二“恩?”
“你否認地太快了……”不二婉轉表示了自己的不相信。
本來就沒說實話的手冢聽到不二點出來,也有些不自然。不過也沒在掩飾。
“有點。”手冢看着不二,表情如舊。
“為什麽?”不二問。
“……”手冢不回答。
“我猜猜看~”不二繼續說“因為橘麽?”
不二……你是太聰明太善解人意了。手冢不否認。
不二也是男人,自然是明白那種獨占欲的。身為一個男人,和占有和保護愛人的尊嚴和驕傲。
簡單來說……手冢這樣的表現,俗稱【吃醋】。
“還在氣?”不二問。
“沒有。”手冢并不是和小肚心腸的人。
不二笑着看着手冢,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剛剛在看什麽?”不二問。
手冢稍微一頓,卻還是不打算隐瞞不二。
“我要回德國訓練,參加年初的比賽。”手冢陳述事實,卻有些擔心不二的反應。
不二笑笑然後問“什麽時候走?”
“大概,就下個星期。”手冢還在觀察不二,可惜不二笑容如常。
“這樣啊~”不二說“那要加油了啊,手冢。要是來得及,我去看你比賽啊!”
“不二……你……”手冢有些吞吞吐吐。
“別擔心,我沒事。”不二知道手冢擔心自己,“我知道,你會回來。”不二把擋住手冢眼睛的劉海撥開,睜開美麗的藍眸看着手冢的眼睛。
手冢心裏的柔軟被不二戳中……還能有誰能像不二一樣懂自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便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