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窒息
空氣裏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待不二醒來,發現自己正靠在手冢肩上,坐在醫院走廊裏。
手臂已經包紮好。
不二突然想起什麽,突然沖到亮着紅燈的搶救室門口,希望能在窗口內,看到些什麽。
手冢看着失去冷靜的不二,心裏的難過也翻湧出來。
“不二……”手冢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不二臉上的淚生生刺痛他的眼睛。
手冢慌了……他要怎麽安慰不二?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看着不二難過的樣子,手冢也忍不住地心痛。
怎麽可能還不明白?
我不滿你對所有人的溫柔,我開心你因為任何事而開心,我難過你流淚到無助的樣子!
手冢猛地站起,狠狠把不二抱入懷裏,像是要把不二融入骨髓。
聲音因為心裏的痛處有些發抖“不二,有我。”
不二沒有反應,只是盯着手術室上的窗戶。
手冢怎麽舍得看着不二這麽失魂落魄?!
手冢強行扶過不二的臉,把不二的視線對着自己“不二周助!裕太會沒事的!你不必那麽自責!”
“怎麽……可能……”不二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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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會塌下來!你也不是失去了一切!即使世界都抛棄了你,你也還有我!”手冢低吼道。
他不能忍受!
他看着不二傷心的樣子,覺得自己就像發瘋了一樣難受!
“手冢,你別騙我了。這種安慰人的話,我又怎麽聽不出來?”不二笑着,流着淚。
手冢怔住。
難過着笑,笑着流眼淚。
他心疼地看着,即便是傷心欲絕也還是那麽美的不二。
堅強的外衣被剝開後的不二,因為裕太的事,一瞬間脆弱得可怕。
“手冢,你從來都沒有我勇敢!”不二睜開眼睛,藍眸旁的眼白裏紅成一片。
“你說我還有你?”不二輕笑,“若你有這個勇氣與我不顧一切。那我問你……”
不二看着手冢,一字一句
“若是那一刻,是你愛上了我,若那一刻,你也能猜到結局無果……你又是否,會等着我,許你一個天荒地老?”
不二冷冷地說着……
似乎是把這三年來的難過全都迸發出來。
手冢在不二眼中看到的,讓手冢覺得窒息……
不二,似乎離自己……
越來越遠……
手冢愣在那裏。
不二的話,讓他首次感受到一直笑着,即使壞心也很溫柔的不二,藏在心底的怨。
從一開始,不二知道,這份感情可能永遠得不到回應。
從一開始,就抱着失望的心,卻還是那麽堅持地守護在自己身邊麽?
“你回答不了……”不二開口,卻更像自嘲。“所以,不論你現在态度如何,是愧疚或是可憐我……手冢,不需要了。”
不二擡起頭,柔軟的唇說着讓手冢最不想聽到的話語……
“我,放棄你了。”
其實,并不是不知道這樣說會傷害到手冢,更會傷害到自己。
可是話到嘴邊之後就成了傷人的毒藥,腐爛着心底的疤,然後可悲地用傷害別人來保護自己。
其實不二并不想這樣的……
可是道歉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裕太受傷的刺激勾出了長久以來累積出的委屈,明明以為自己掩藏地很好,甚至早已不在意了。
其實不二周助妄稱天才,不過只是個被手冢國光牢牢扣死了的傻子。
放棄……了麽?
一種被心髒被壓迫地難以呼吸的感覺籠罩着此刻的手冢。
當他終于決定不再逃避,當他希望挽回時光,當他發現自己早已經不可自拔的時候……
不二,你卻要放棄我了麽?
是我讓你等太久,是我讓你難過,是我給不了你安全感……
手冢自責,看着此刻快要碎成片的不二,更加自責。
都怪我……
都怪我不夠強大,怪我不夠勇敢,怪我不夠關心,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要……放棄我……”手冢再次抱緊不二,彎下腰,把頭埋在不二的頸間。
“給我一次機會!”手冢請求着,什麽驕傲什麽氣勢……此刻全都不重要。
“我不想放開你。”手冢還在自言自語。
“這一次,換我來珍惜你。”這是手冢的承諾。
不二心中酸澀……
“吱~”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從裏面走出熟悉的人。
“伯父。”不二激動地沖了上來。
裕太的手術,是由院長親自操刀。而院長,就是忍足的父親。
“周助,別這麽傷心。裕太送來地很快,沒有什麽問題,等傷養好就可以出院了。”忍足的父親自然是知道,從小,周助就很疼這個弟弟。
看着不二臉上的淚痕,就知道這孩子是急壞了。
“謝謝你,伯父!”不二深深地鞠下一躬。
終于算是松開了眉頭。
不一會兒,裕太就被推了出來,送入病房。
不二坐在床邊,守着裕太。時不時用濕毛巾幫裕太擦汗。
不二小心翼翼,生怕有任何過失。
手冢是知道的……不二有多寶貝這個弟弟。
可是在那個時候,我怎麽可能放開手,讓你在我眼前受傷呢……
不二,你太溫柔,溫柔地讓我心疼……
“手冢,你可以走了。”不二
頭也不回地下了逐客令。
“……不二,注意不要碰水……”手冢提醒着,不二的手臂傷口絕對不能讓他碰水。
“我知道,你可以走了……”不二的話,不帶一絲感情。
冷冷的……似乎真的就放下了一樣。
手冢也擔心自己在,給不二帶來困擾,打開門準備離開。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見到你……”不二的聲音不大,但是,誰都知道是說給誰聽。
手冢輕輕關上門,卻沒有立即離開。
手撫在門上,眉頭緊促……
不二……
你的傷心,我來承受。
作者有話要說:
撸主終于緩過來了……
表示接下來,會盡力虐腿子卡!
腿子卡的追妻之路不會平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