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也別理我
不會……他??
秦霄心裏一咯噔!操!他覺得自己要出事!
紀年左右手抱拳把指節摁的咔咔響,又問了秦霄一遍删不删照片,在秦霄的堅決不删下,紀年如同狼崽子一樣撲了過來,伸手到他口袋去摸手機。
衛衣寬大,隐隐露出男孩子青澀的腰身,他脖頸修長,就在秦霄眼前。
眼看手機要被搶走,秦霄腦子一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等反應過來,自己的嘴已經貼在在紀年脖頸上。
剎那,全世界都安靜下來。
紀年眼底震顫,渾身僵硬,抓着秦霄手機的手不再用力。
下一刻他幽幽轉頭,秦霄永遠忘不了那一刻紀年的模樣,那眼神、那神情,他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一句話沒說,他拉開車門就跑,紀年在後面追,手握狼牙棒,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勢。
另一輛車上的兩個大漢納悶看他們,問——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不知道,不過我猜……應該是打情罵俏吧?”
秦霄還是有分寸的,不敢跑太遠,就在附近被紀年那頭小狼崽子追着。
也不知道紀年怎麽體力那麽好,硬生生追了他将近一個小時,無論他怎麽道歉,怎麽說對不起都不管用。
就連“你親我一口還回來還不行嗎”都不頂事。
最後還是幾只小喪屍跑來,他們才上車結束了這場無休止的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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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胸膛起伏,額頭也布了層細汗。
在密封的空間裏,秦霄道,“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紀年拿出水瓶喝水,下颌弧度收的很緊,随着吞咽,他微微凸出的喉結上下滑動,有一滴水從口中淌出,沿着優美的脖頸弧度往下淌,性感的要命。
把水瓶從嘴邊拿開,他随意的用袖子抹了把嘴,冷冷道,“從現在開始別再和我說話。”
“不是,你還真生氣……”
“……”紀年陰冷的眼神看過來,好吧,秦霄閉嘴。
“嗬嗬嗬嗬……”
車窗外幾只喪屍小朋友圍着車子來回的轉圈。
終于在第四圈時,發現了車裏有人。
說喪屍是小朋友絕對不是誇他們可愛,而是他們真的是小朋友。
八九歲的模樣,身上的衣服都是卡通圖案,只是已破破爛爛面目全非。
發現了車裏有人,他們立馬沖到車窗邊,餓瘋了似的張嘴啃咬車窗,一點都不可愛了。
車窗只是最普通的材質,但喪屍并不會捶打敲擊,所以車裏還算安全,一般情況下車窗是不會被他們破壞開的。
秦霄有些心煩,不但因為這幾只喪屍在窗邊不走,還因為紀年不理他了。
他也很帥的,被親一下而已,至于嗎?
頭枕在座椅後背上,他看着紀年。
紀年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那邊的車窗,盯着那幾只喪屍,戒備的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秦霄張了張嘴想和他說句話,腦子裏飄過那句冷冰冰的聲音,“從現在開始別和我說話。”
還是算了。
別再招人煩了。
兩天到頭的這個傍晚,喪屍沒走,還又來了幾只成年的,媽的!這是都來這聚會了?
一直被紀年不搭理的秦霄有點煩,盯着車窗外的喪屍真想出去幹一架。
“我孫子呢?”
鐵板裏,秦霄的奶奶韓青來了,問看守在鐵板跟前的人。
寨子裏一多半的人還活着,因為這裏地處偏遠,病毒爆發時并沒怎麽迫害到這裏。
從新聞上看到報道,他們立刻采取了應急措施。
寨子裏正好有家鐵板場,大家齊心協力把鐵板固定牢靠。
鐵板不夠的地方,就砌成圍牆,現在寨子裏完全是自給自足,還算過得去。
喪屍會被聲音吸引,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喧嘩。
秦霄奶奶的聲音很低,又問一遍看管的人,“我孫子呢?”
“在外面,”看管的一位平頭道,“沒确定他有沒有被病毒感染,我們沒……”
“砰。”
韓青一把推開他,“別廢話,拿把斧頭過來。”
“不能啊,”看管的人立馬察覺到她要做什麽,“外面現在有十多個喪屍,出去等于送死……”
“說什麽喪氣話?”
韓青把嘴裏點着的煙丢掉,鞋尖碾了碾,匪氣十足,“我就這麽一個孫子,他被那些醜八怪吃了,你賠給我?”
“……”看管的人見她執意,只有把斧頭拿給她。
那是把特制斧頭,手把差不多一米長,斧刃鋒利。
她拎着往外走,等着看管的人把鐵板打開的空檔說,“關好門,都別出來。”
黑臉男孩走在她身後也要跟着,被她攔了回去,“瞎摻合什麽?你死了,你老爹找我要人,讓我拎頭喪屍回去?”
韓青今年剛六十,身子骨硬朗,體格很棒。
她二十八歲喪夫,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的,當初丈夫死了她就被婆家趕了出來。
理由沒別的,說丈夫是她克死的。
賊雞兒的可笑。
更可笑的是她自己也信了。
說實話,韓青年輕時模樣不錯,死了丈夫,不知道每天有多少臭男人往她家裏鑽。
一個女人帶着孩子,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當時的年代,回娘家只會給娘家添堵,她就自己和兒子一起沒回去。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何況她連丈夫都沒了,她簡直剛成了金鐘罩鐵布衫。
她要保護她兒子,她要在寨子裏立足。
那些臭男人不是稀罕她嗎?
她直接把其中一個的命根子廢了!一戰出名,從此再沒一個男人敢上她家打她主意。
她因此也落了一個外號——彪青。
但那有什麽?又沒掉一塊肉。
這世界就是這麽現實,不然你有錢、不然你有權,有這兩樣中的一樣,就沒人敢對你造次。
其實還有一種,就是你無所畏懼,什麽都不怕!
弱肉強食,強者生存,不單是猛禽野獸,人更是一樣。
所以韓青在獨自一個人的情況下越來越彪,用彪來把自己僞裝的強大,久而久之,那層僞裝已經長進她身體裏,已經扒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