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也想被哄一哄
剛剛救紀年他們,是他正好上來拿東西,恰巧看到他們被喪屍圍攻。
這個世界已經不太允許你太善良,最起碼,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可以。
尤其他還有老婆女兒。
更操蛋的是,子彈已經沒多少了。
只剩下整整三十發,再打就湊不成整數了。
猶豫再三,老板咬咬牙,“那……”
“嗬嗬嗬……”
便利店的處境危險極了,兩個加起來快四百斤的男人吓的臉色慘白,喪屍“砰砰砰”撞門,一副不死不休糾纏到底的架勢。
絡腮胡和自己的夥伴腿軟的跌在地上,一屁股一屁股的往後挪。
“叩”絡腮胡的身子忽然晃了下,就像地不平,伴随着這一下晃,還有他手裏錘子磕在地板上的聲音。
是那種空空的,并不是實心的敲擊聲。
但倆人都快吓尿褲子了,哪還有心思注意聲音,直到絡腮胡褲腿上的一根線挂住了往地下室的木板蓋子上。
絡腮胡和夥伴發現地下室的時候激動到鼻涕眼淚一塊往下流。
便利店裏的地磚是木質的。
如果細看,這塊和其他的很不一樣。
拉手在一個隐蔽的凹槽裏,兩個男人找到後,争着搶着往地下室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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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
“我先!”
“我先!”
“那你他媽的倒是快點下去!”
兩個男人撅着屁股鑽進地下室,本來以為底下會是漆黑一片,沒想到腳丫子挨到地,不但有亮光,還有一二三四五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們。
紀年和秦霄站在一起,雖光線不行,但他們四個還是認出了對方。
紀年神色很冷,一雙眼跟刀子似的直盯着那倆大漢,戒備提防。
秦霄笑了聲,“沒想到又碰上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不一樣的環境裏,倆大漢氣勢沒那麽足了,尤其剛剛被吓了一回,腿肚子還打顫,他們現在就是橫,也橫不起來。
老板聽秦霄這麽說,不禁問,“怎麽?你們認識?”
秦霄伸手,向絡腮胡要錘子,對老板點頭,“可不?兩個多小時前這倆貨打劫我們來着。”
“啊?”
老板娘一聽立馬把女兒往懷裏拉了拉,後退了幾步。
絡腮胡看在眼裏,生怕他們把自己趕出去,把手裏的錘子緊了緊,提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底氣足一些,“沒有!誰說的?我們什麽時候打劫你們了?”
說着他胳膊肘撞撞那個傻不愣登不知道配合的夥伴,“是不是?我們什麽時候見過他們了?簡直睜眼說瞎話,可笑!”
夥伴還心有餘悸,傻愣愣的看他一眼才搖頭,“我們沒見過,沒見過。”
絡腮胡見他這樣真想給他一腳,末世能活到這會兒的哪個不是人精?
還他媽的愣神,這不是明擺着在告訴人家他們在撒謊嗎?
操!
上面等于煉獄,不行!他不能被趕出去!
絡腮胡眼中閃過一抹狠毒,猛地推開秦霄,往他身後沖去,去抓老板女兒。
其實離他最近的是秦霄,抓秦霄更快。
但秦霄威脅不住這裏的任何人,就算他有個搭檔又怎樣?但大難臨頭各自飛,搭檔才不會管他。
“媽的!”
被推開的秦霄立馬反應過來絡腮胡要做什麽,擡腿就往他後背補了一腳,助他一臂之力,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砰!”
絡腮胡手指擦到老板女兒的衣角卻沒能抓住,倒地後扭頭對夥伴吼,“快抓住那個兔崽子!”
夥伴腦子一直都是懵的,沒來的及思考,聽話辦事,揪過秦霄,掏出刀子就抵在秦霄脖頸上。
“……”紀年看了過來,目光幽冷。
秦霄和他對視上,覺得他在擔心自己,朝他暗暗比了個ok讓他放心。
然而ok的手勢,那拇指和食指還沒捏到一起,紀年就收回視線,擡腿往倒地正要起身的絡腮胡走去。
老板已經大步匆匆到了自己妻子女兒旁邊,護住她們。
絡腮胡弓着身子正起來,兩只手撐在地上,紀年走來,擡腳狠狠踩在他一只手上面。
“啊——”
絡腮胡痛叫,擡頭瞪紀年。
男孩子清瘦單薄,眉目間是少年氣,一雙眼睛卻冷的讓人不敢直視。
“別叫。”
紀年雙手抄在衛衣口袋裏,微微低下身子,噓了聲, “你也不想死吧?再叫喪屍可就找到地方了。”
絡腮胡一聽閉了嘴,紀年冷冷一笑,鞋尖擰了擰腳下的爪子,加大力道。
絡腮胡抽不出手,痛的抽氣,壓低了聲音罵他,“你他媽給老子松開!”
那邊的秦霄覺得自己這個搭檔真不錯,在為他報仇。
可誰知等了半天,他遲遲等不來紀年的一句“讓你夥伴把秦霄放了,給他道歉磕頭!”
不要說磕頭了,就是屁都沒有一聲。
他們倆可是搭檔!搭檔啊!
他還在這兒被刀子頂着脖子,被威脅着性命,他怎麽一句擔心都沒有?!
秦霄不再奢望那冰冷無情、也許還對他可有可無、或許還覺得他不在挺好、甚至恨不得讓人一刀子結束了他性命的臭小子。
自己對拿刀的人說,“放了老子。”
“好的。”
輕輕松松,so easy!
兩個大漢随後被搜走身上危險的利器,被捆了手腳丢到牆角。
這時他們才發現這地下室滿滿的都是成箱吃的。
被餓了将近兩天,他們顧不得臉面,開始求給點吃的,甚至直接跪下。
雖在末世,但人的求生欲仍舊強烈,能活誰都不想死。
老板堅決不給。
對他妻子女兒下手,沒把他們丢出喂喪屍算不錯的了。
女兒被吓哭,躲在老板娘懷裏,哽咽的抽泣,摟的老板娘緊緊的不松手。
紀年從口袋摸出塊糖,走過去,遞給女孩,“嗯?給你。”
女孩聽到他的聲音擡頭,一雙大眼睛含着眼淚,看向他手心裏的那塊糖。
紀年蹲下身,又把糖往她跟前遞了遞,“拿住。”
“謝謝哥哥。”
女孩猶豫了下拿了過去,紀年揉了揉她的發,以秦霄的角度看過去,紀年笑了,他斂下所有的冰冷,笑的溫柔。
微微上揚的唇角弧度恰好,狹長的眼尾些微上挑,雙眼皮折痕很深。
啧!對別人怎麽和對他就不一樣呢?
秦霄沒來由的不舒服,有種被不公平對待的感覺。
雖然他比紀年還要大兩歲,有這種感覺挺不要臉的。
但他也是人啊,是個人,誰不願意被哄一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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