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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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淅瀝瀝地一直在下雨,我拍了張酒店外的天空和一張演唱會的門票,酸不唧唧地配上一句文案。
“等風,等雨,等你來。”
評論區哭成一片,“我想來,可我沒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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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等來了于意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行李箱裏。
我多少有點為難:我帶着狗參加演唱會,不太合适吧。
于意:我有票。
我嘆着氣拍了張于意的狗屁股,順便就在微博秀了波票,“我們憑票入場。”
你聽聽,你聽聽,這年頭連狗都有票,但還有人搶不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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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抱着我的大腿:哥,沒有我,你可怎麽活啊,哥。
我:你撒開。
小張:哥,帶我去吧,哥。
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廳,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哭得梨花帶雨,好似是被抛棄的小媳婦兒。
而無情的男人将他一腳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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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讓小張如此卑微,是我可怎麽活啊嗎?
不是,是他的寶貝愛豆,竟然是胡千洛圈內神秘好友,在一天前也曬出來演唱會門票。
沒有搶到票的粉絲們更是暴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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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事兒在粉絲的圈裏就變成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比如我的唯粉認為,我是特邀嘉賓,林俞是普通觀衆,特邀嘉賓>普通觀衆,所以我完勝。
我和林俞的拉郎粉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一次嗑糖現場,夢想成真。
我和孟白秋的CP粉則覺得,新歡再明豔,也敵不過舊愛令人難眠。
我和真多餘的CP粉:外面的CP千千萬,但他的身邊只有真多餘。
我和于意的CP粉哭天抹淚,于意,你再不回來,你的老婆就要被搶走了。
不知道哪裏來的混亂嗑糖怪:咱就是說,有沒有機會磕一下千何?
夾在一堆男人中間的我,是進退兩男,左右為男,強人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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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故,一個對愛情忠貞不渝的好男人,在CP文學裏水性楊花這件事,我作為被告我有話要說。
不過于意先說了,于意:要記住,你現在是有家室的男人。
我那有的是家室嗎?是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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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是在室外臨時搭建的,位置在海邊,演唱會所有的收入都會捐獻給一所特殊教育學校。
我原來想不通孟白秋為什麽會突然舉辦這麽一場公益演唱會。
直到我見到了孟白秋的女兒。
她躲在孟白秋的身後,垂着腦袋,小心謹慎的樣子,就像一只精神敏感的小鹿。
孟白秋:秋秋,你不是說喜歡何故叔叔嗎?
秋秋沒說話,藏在身後的雙手仍舊怯懦地拽着孟白秋的衣袖。
孟白秋:你不是說喜歡何故叔叔演的那個警察叔叔嗎?
秋秋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我向她伸出了手:你好啊,秋秋。
她看了看我的手,又擡頭看向我,臉上寫滿了猶豫。
我:要不要摸摸狗頭。
于意配合地慢慢上前了兩步,半坐在地上,小孩子一般對動物都沒什麽防備,她沒有躲閃摸摸腦袋,難得地笑了下,淺淺的梨渦很可愛。
她悄悄趴在孟白秋耳邊嘀咕了幾句,孟白秋輕咳了兩聲:秋秋說她覺得你家的狗狗很帥?
秋秋點點頭。
心中升起一股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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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千洛走進休息室的時候,第一眼鎖定在了孟白秋的身上,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獵物,第二眼掃向了我,帶着些打探,敏銳的野狗會警惕一切威脅,第三眼又回到了孟白秋的身上,切換成無辜狗狗模式:老師。
這一聲老師,可真是乖巧懂事欲說還休,我恨不得現場轉播,讓大家來嘗嘗這甜分過剩的糖。
孟白秋:這位是何故,這是千洛。
其實不用他介紹,大家也知道,畢竟都是一家公司的。
不過胡千洛還是懂事兒的沖我喊了聲何故哥。
我只在超話裏聽說過,胡千洛除了孟白秋,不會喊任何人老師,今天算是親身體會了,才知道什麽叫滿懷愛意。
在他心裏的老師只有孟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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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白秋提議我們先合幾遍《白日幻想》。
我小心問道:我能帶狗彩排嗎?
你們得理解熱戀期的男人,哪怕他的戀愛對象是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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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樂隊的吉他手裴暢,在我還是十八線演員的時候,就是我的半個損友了。
我在微博上嘲笑他的名字是陪唱小妹兒。
他也沒忍氣吞聲,發微博我是只會咕咕的鴿子。
按照AUT的隊粉所言,AUT合則平平無奇,分則孟白秋大紅大紫。
所以那個時候,我和裴暢的粉絲常常為誰家正主更糊大打出手。
我的粉絲說:我家正主今年拍的劇全糊了。
裴暢的粉絲:我家正主歌曲版權慘遭PDD砍一刀。
裴暢在被我灌了二兩老白幹後,語重心長的拉着我的手:雖然你嫁不進我們樂隊,我也做不成你的小叔子,但我永遠把你當兒子。
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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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暢見到我第一面:啧何故,爸爸的好大兒。
我:我放狗咬你了。
于意配合地沖他汪了一聲,裴暢吓得退了兩步。
行走在外,有狗傍身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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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哥想讓我唱《白日幻想》的時候,孟白秋在我旁邊彈鋼琴伴奏。
可胡千洛:老師的手受傷了,彈不了琴。
孟白秋正調試吉他的手走了兩個音,還挺會配合。
晖哥頗為無語地看着孟白秋。
唉,但凡孟白秋有我這個演技,都不會讓晖哥認為他們是在耍自己玩兒。
孟白秋:讓千洛來彈琴吧。
胡千洛好似不經意地秀了個恩愛:我的鋼琴是老師教的哦。
我也不想吃,可正主愣往我嘴裏塞糖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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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排練室裏一派其樂融融。
胡千洛:等一下,老師上次特意送了我一個保溫杯,說讓我多喝水,我喝點水。
我:這種天氣确實要多喝水,保護嗓子,上次于意送了我一盒潤喉茶很好用,要不推薦給你。
胡千洛:是嘛,我不怎麽關心這些,我日常的這些事情都聽老師的。
我可不能輸,那除非我說,我家裏那只狗就是于意,但我不能說。
一邊沒吭聲的裴暢,手中吉他陰陽怪氣地蹦出幾個音:要不這一趴改成free style吧。
我看着他搖搖頭:裴暢你不懂。
胡千洛:暢哥萬年單身狗肯定不懂。
裴暢: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