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該死的小賊!
此時此刻,包天正在他前方十步之外好整以暇的一邊喝酒一邊欣賞着衛仁雄的表演,衛仁雄就像是一個戲子,按照包天編好的戲碼賣力的表演着。
萬劍棺早已開啓,無數道劍光圍繞着衛仁雄上下翻飛,衛仁雄身上就像是在受着淩遲之刑,千刀萬剮讓他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包天輕輕拍了拍鐵甲鱷的大頭:“鐵子,便宜你了。”
鐵甲鱷原本正在貪婪的死死盯着衛仁雄那飙血的身軀,但是由于受包天節制所以始終沒有妄動。現在得了包天的命令,頓時又驚又喜的撲上前去,随着漫天劍光一收,鐵甲鱷張開血盆大口一口便将衛仁雄吞入腹中。
衛仁雄甚至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抗,就稀裏糊塗做了鐵甲鱷的血食。
一個通靈境後期修士的身體可跟普通人不同,對于鐵甲鱷而言是大補之物,無異于包天服用通天丸,但是效果更好上許多倍。
正在此時,遠遠的已經傳來了一個凄然美妙的聲音:“……送情人,直送到花園後。禁不住淚汪汪,滴下眼梢頭。長途全靠神靈佑,逢橋須下馬,有路莫登舟。夜晚的孤單也,少要飲些酒……”
那嗓音如同泉水在山澗盤旋輕撞,雖然略有些沙啞卻頗為悅耳,尤其如同絲綢般潤滑的高低音轉換十分自然,再加上那動人心弦的情懷真切,讓人在曲畢後仍覺心中憂傷滿滿,恨不能豁出命去保護這個柔弱癡情女子。
包天卻是臉色微變,這正是林思音的聲音,天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他連忙神識掃去,卻見林思音此時已經到了二十裏外。
林思音依舊是斜斜的倚在乘風駒上,她的嬌柔無力讓人懷疑她根本是手無縛雞之力,卻又有誰能想得到她是個傳奇境的大修士呢?
臉色慘白的衛明珠緊緊的跟随在她的身後,但是卻再也不敢鼓噪了。她對林思音是又恨又怕,可又不敢真的離開林思音,明珠少俠實在是平生頭一次委屈忍受如此困境。
聽到林思音的歌聲遠遠的傳出去,衛明珠不禁心中暗罵,臭婊子,妳這是在給那小賊通風報信麽?
可衛明珠現在早已沒有任何權力可言,只能繼續跟着林思音趕路,同時暗暗祈禱衛火沒有聽到歌聲。
二十裏路對于騎乘着乘風駒的她們而言實在是太近了,就算衛明珠心裏度日如年,也沒過多久就趕到了剛剛發出訊號的地方。
衛明珠迫不及待的看去,卻見清風依依、綠水潺潺,蘆葦輕舞、水霧朝朝。這麽山清水秀的地方完全看不到有什麽經過戰鬥的痕跡,只有一個衣着破爛的少年正坐在一塊被河水沖刷得光滑如鏡的大石上,放浪形骸的飲酒高歌。
那少年雖然衣服破破爛爛甚至連布料本色都看不出來,一頭黑發更是沒紮起來随意的披散在肩頭上,看起來像是個乞兒,但卻有着放蕩不羁的灑脫,尤其那一雙亮晶晶的眼,那像是喝過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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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膩了麽?衛明珠雖然又驚又喜衛火竟然沒有逃走獨自等在這裏,但是仍難免心中泛起疑問。
難道有埋伏?衛明珠急忙跳下馬來,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實在是目标太明顯了,她隐藏在馬後,悄悄觀察着蘆葦蕩裏,那半人高的蘆葦蕩裏顯然是最适合埋伏的地方了。
但事實上包天怎麽可能有埋伏呢,他連鐵甲鱷都打發走了。鐵甲鱷把衛不憂、衛不悔的半截屍體也都吞了之後,大腹便便的不願離開包天,牠那單純的眼神中明白的表示了:跟着天哥有肉吃!
但是包天還是讓他走了,一來包天的召喚不等于禦獸,不可能長期把鐵甲鱷帶在身邊的。二來包天接下來的計劃也用不上鐵甲鱷,而且在林思音這大修士面前鐵甲鱷也起不到什麽作用。所以幹脆讓鐵甲鱷走了,好歹也是緣分一場,包天也不忍讓鐵甲鱷白白死在林思音手中。
有沒有埋伏,可瞞不過林思音。
林思音輕飄飄的下了馬,輕移蓮步,赤裸天足輕輕在草尖上走動着,她每天赤着足,足底卻白皙如玉連一點老繭都沒有。
她藝高人膽大,就這麽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包天的面前五步之處才停了下來,媚眼如絲的在包天臉上掃過:“怎麽?不逃了?”
包天正在若無其事的仰頭喝酒,酒水順着他的腮淌下淋濕了胸前衣襟,他滿足的咂了下嘴,回味了下酒香,這才赤裸裸的目光把林思音調戲一番,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找死!”林思音登時玉面含煞,自從她走上修道之路,就沒有再能調戲她。敢調戲她的人,都已經死了!
就算是衛莊莊主看到她也是客客氣氣目不斜視,沒想到一個無知小賊竟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蕩。
林思音憤怒的拔劍!
斬!
一道仿佛能将天地撕裂的劍光重重砍下,天地變色日月無光,跟随着的是“轟”一聲巨響,包天屁股下的大石登時粉碎成塵灰。
但是包天竟然安然無恙,仍在那裏賊忒兮兮的喝着酒,就仿佛這一劍根本就沒砍中他一樣。
可是林思音看得清清楚楚,這一劍分明已經從他身體正中切過。
怎麽回事?
林思音不禁有些慌亂,她修道時日尚短,雖然修為高深,卻還從未遇到過這種異象。如果衛仁雄還沒死的話,一定會告訴她:妹子,妳也入了陣啦……
此時包天正在林思音背後的三丈之外,看着林思音在陣中揮舞着巨靈劍氣得火冒三丈又越來越慌亂,他知道這三幻旗布下的陣對林思音這種大修士來說,最多困住一時三刻,甚至可能更短。
他的萬劍棺偷襲也無法越級斬殺大修士,所以現在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按照他早已計劃好的去做了。
林思音和衛明珠都已經困在了陣裏,包天走到那兩匹乘風駒面前,伸手要去牽馬缰,沒想到兩匹通了靈性的乘風駒竟然還敢掙脫開,其中一匹甚至舉起馬蹄來要踢他。
“一二三,去死吧!”包天才懶得跟一匹馬糾纏,乘風駒每一匹都價值不菲,整個衛莊也只不過才養了五匹而已。
一道光影閃過,一顆碩大的馬頭便落到了地上,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十分的刺鼻,也吓得另一匹乘風駒頓時老實了。
包天滿意的翻身上馬,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陣裏發飙的林思音,呵呵一笑,縱馬往衛莊的方向飛馳而去。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忽然“轟轟轟”接連三聲,一聲大過一聲的爆炸讓整個河畔激起了漫天煙塵水霧。
三幻旗終于承受不住林思音的肆虐,完全毀去了。當然這也是在包天意料之內的事情,為了他的計劃,包天已經做好了犧牲三幻旗的準備。
不過區區一個極品法器,或許在他人眼中算作寶物,對于包天而言确實還算不得什麽。
“該死的小賊!”林思音兩腮泛着桃紅,嬌喘連連氣喘籲籲,香汗浸濕了她的秀發,即便是傳奇境大修士強行毀去極品法器也不是易事。
但是此時包天早就不知去向了,地上只留下一匹屍首分離的死馬。林思音恨恨的一跺小腳,那白嫩粉致的玉足重壓之下竟然将地面上震出丈許的一個深坑。
陣法破了,衛明珠這才終于回過神來。相比林思音的少許失态,她簡直是太狼狽了。躺在地上渾身衣衫都濕透了,下身更是失禁導致屎尿齊流。更主要的是她神情恍惚,仿佛受到了什麽巨大打擊。
衛明珠的心志遠不如林思音堅定,一進入幻境她就着了道。其實三幻旗制造出來的幻境,在沒有包天主持之下是很簡單的,只能有幾種變化,當然對于心志薄弱的人而言還是很厲害。
剛剛衛明珠就是心中畏懼着的想法被三幻旗配合制造出了幻境,在環境中衛明珠被父親強行嫁入了某個人家,然後夫君花天酒地吃喝嫖賭,把家業都敗光了,結果還把她輸給了別人。十幾個賭徒淫笑着把她給捆綁成羞恥的姿勢輪番蹂躏……
林思音冷冷看了一眼衛明珠,對于衛明珠這個女子她一點都沒有好感,但是終究不能丢下衛明珠任其自生自滅,只能斥罵一句,然後抛出手中巨靈劍。
巨靈劍到了半空中便仿佛游龍入海肆意翺翔,林思音一手拖了衛明珠的衣領,輕移蓮步邁上了巨靈劍。
那小賊不知又逃向了哪一方,且先追去,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放過他!林思音貝齒輕咬櫻唇,她還沒有被人調戲了還任人安然離去的先例呢。
“疾!”
林思音一聲清叱,巨靈劍就像是展翅翺翔的蒼鷹般向着天際射去,卻是恰好跟包天所去方向截然相反。
林思音完全想不到,連續逃亡了半年的包天,竟然會不再逃亡而是自投羅網般返回了衛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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