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虛的蛇王
花玉祁渾身一僵,腳步頓住。
苗亦向他走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雙眼發亮之際也有驚訝:“你哪兒來的野味?”
男人手上拎着兩只灰兔、兩只野山雞,每個個頭肥碩圓滾,毛發也好得不可思議。
這兩個月以來,他們每天不是吃烤魚就是吃果子,根本沒吃過野味。
并不是不想吃,而是不知道是不是蛇王的緣故,山谷裏只有飛禽沒有走獸。
早上小家夥走後,他在竹床底下找到了匕首,然後突然想吃點不一樣的,所以就搗鼓了一個彈弓,準備試試看能不能打下來一些鳥類。
如今看着花玉祁手上的野味,苗亦只覺嘴裏唾液直翻湧。
“早……早上出門的時候看到就順手捉了。”這是花玉祁早就想好的說辭,雖然不是第一次撒謊,但他臉頰還是隐隐泛燙,雙眼也不敢直視對面的青年。
有對撒謊的心虛,也有對昨晚幹的“好事”而心虛。
苗亦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野兔和山雞上,壓根沒注意到他的異樣。
他把手裏剛做好的彈弓和匕首放好,接過花玉祁手裏的野兔和山雞,語氣隐隐興奮,“我還以為這山谷裏沒有野味,原來只是我們先前沒找到。”
他摸了摸其中一只兔子,語氣更興奮了,“這兔子好肥,一只就夠我們吃一頓了。”說着,轉身找東西把兔子和山雞綁住。
花玉祁沒接話,只巴巴地跟在他身後,看着他忙活。
“花花你去生火……”把剩餘的野兔和山雞綁好後,苗亦提着一只灰兔轉身,卻直接撞進了緊跟在身後的男人懷裏。
花玉祁條件反射把人抱住。
熟悉的氣息在鼻間萦繞,兩人的目光緩緩對上,一剎那,某種記憶不可抑制地浮現在兩人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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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地一下,花玉祁臉色漲紅到了脖子根,他猛然松開懷裏的人,往後速退,結巴:“我我我……我去拾點柴生火。”話落,人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這落荒而逃的模樣,讓苗亦原本也因為兩人近距離接觸而“怦怦”狂跳的心髒逐漸平緩。
他狐疑地眯起雙眼,男人這是……心虛?
為什麽?
片刻後,他的目光轉向手裏的兔子,挑眉。
難道這幾只野味是男人早就捉到的,只是現在才拿出來?
可是為什麽要這麽做?
說是去拾柴生火,但花玉祁其實還是去找了長老。
“我現在只要看到苗苗就心慌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看着眼前的“罪魁禍首”,花玉祁滿目哀怨。
要不是長老,昨晚他也不會對哥哥做出那種事,不對哥哥做出那種事,他現在也就不用慌成這樣……
迎着他哀怨的目光,長老:“……”
他輕咳兩聲,“我認為這件事王該往好處想,如果昨晚你們沒有交配的話,王就會落下病根,往後苦的可就不僅你自己,還有苗亦……”
花玉祁臉色“騰”地一下再次漲紅,“你……你不要提那兩個字。”
長老微微一笑,非常懂他。
他從善如流,“如果你們昨晚沒有這樣那樣的話,王就會落下病根……”
花玉祁:“……”
他漲紅着臉連忙打斷,“你還是說說我現在該怎麽辦吧。”
長老直勾勾地盯着他,意味深長:“王,這些都還只是小事你就慌成這樣,那将來發生大事的時候,你豈不是更加六神無主?”
“大事?”花玉祁一愣,随即急道,“什麽大事?你是不是算到苗苗會發生什麽大事了?”
長老搖頭,神情嚴肅卻又隐隐透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天機不可洩露,一個月後王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接下來不管花玉祁如何追問,就算搬出蛇王的身份,長老也依然還是那句——天機不可洩露。
花玉祁:“……”就很氣!
因為生氣,他一路回去都嗖嗖散着冷氣,以至于樹上的飛禽一個兩個全都瑟瑟發抖,生怕被吃掉。
而又因為生氣,回到庇護所他才想起自己先前跑出去要幹啥——拾柴。
看着已經把兔子清理幹淨的青年,花玉祁腦子一熱,轉身就想去拾點柴再回來。
“站住!”
身後,苗亦熟練地生着火,然後把兔子架上去烤,慢悠悠道:“回來。”
花玉祁莫名覺得頭皮發麻,“我忘了拾柴……”
“哦?那你出去那麽久都幹嘛去了?”
“我……”
“過來說。”苗亦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花玉祁看着他,硬着頭皮磨蹭了半天才坐到他旁邊。
苗亦把手裏的兔子架好,長臂一探,哥倆好似的勾着他的肩膀,湊過去,似笑非笑:“說吧。”
花玉祁眼皮一跳,下意識躲,“說……說什麽?”
苗亦勾着他肩膀不讓他躲,下巴朝架好的兔子擡了擡。
大概是兩人此刻挨得太近,花玉祁的注意力壓根不能集中,“啊?”
“還給我裝是吧?”苗亦非常自然地屈指在他額上輕敲了下,“其實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這個朋友已經夠好了,就算你不把野味拿出來我也不會怪你。”
花玉祁有些懵。
苗亦挑眉,“難道你不是因為先前把野味藏起來,然後因為心裏過意不去今天才拿出來而深感抱歉?”
花玉祁:“……”
在哥哥眼裏,他就是這麽個心胸狹隘之人?
他會因為想要獨吞,然後把吃的藏起來???
他當然……
看着眼前一臉認真的青年,花玉祁深深吸了口氣,最後繃着臉:“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這麽做了……”
該死的心虛!!!
苗亦笑眯眯:“沒關系,就算你以後還這麽做,我也不會怪你。”
他看着他,意味深長:“畢竟,我們是朋友。”說着,他翻了翻兔子。
待兔子終于烤好,苗亦扯下一只兔腿遞給花玉祁,“嘗嘗。”
兔子烤得通體金黃,表面還有一層油光,不僅聞着香,看着也十分美味。
花玉祁在這山谷裏待了那麽久,還真沒吃過烤兔子。
他接過兔子腿,“謝謝。”
苗亦微擡下巴,“吃。”
看着男人吃了後,他的嘴角緩緩勾起。
他并不傻,自然不會真的以為男人是因為把野味藏起來才心虛。
每個人都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隐私,他雖然很想多了解男人,但卻不希望因為這個隐私,男人與自己産生隔閡。
花玉祁,他不想錯過,也不想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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