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快把我哥帶走

第43章 興此亦亡此

落到了草地上, 三只金烏圍在一起，帝俊說：“對于那個鴻鈞的說法，你們怎麽看？”

太一就不信鴻鈞：“叫我說, 這裏面只有一句是實話, 那就是, ‘聖人是目前的最高境界’，說什麽成聖的三條路......如果沒有跟妹妹一起到尼羅河畔。我還真的信了，他說的功德成聖, 其實是信仰的另一種說法。”

帝俊沒想到二者有關系, 趕快問：“你為什麽這麽說？”

“功德，咱們也得到過, 叫我說, 更多的時候一種獎勵。自從開天辟地到如今，天降功德的時候多了，頂多會在氣運方面有加成，或者是消除自身的一些缺憾, 總體來說，是一種縫縫補補。功德浩大如盤古父神開天辟地身化萬物, 讓咱們成聖了嗎？玉兔還是連普通生靈都不如的小兔子，咱們除了在法寶這一塊占什麽便宜了嗎？”

女炎提醒：“無論是三清還是咱們，都算不得盤古正宗，叫我說盤古血肉分化成的十二巫才叫正宗。”

“就按照你說的, 十二巫如今怎麽樣？你們也看到了，雖然身有異能，但是修不了元神, 前途被限制的死死的, 要不然為什麽死乞白賴的找法寶呢？功力不夠法寶來湊啊！”

他看哥哥妹妹都不說話, 直接問：“盤古的三個分支，除了三清混的好一點，咱們和十二巫都不怎麽樣，就算是混的好的如三清，不也是讓鴻鈞搶了先嗎？還有羅睺，咱們沒見過的楊柳大仙......多着呢，我覺得，三清會拜師。”

肯定會，人家剛才都叫老師了！

帝俊揉了一把臉：“接着說功德和信仰吧。”

“根據拉的說法，信仰這玩意不好控制，來源于蝼蟻——他說是子民，換咱們這裏，就是蝼蟻。蝼蟻的崇拜和敬奉讓他們的力量更大，這玩意就是飲鸩止渴，得到的時候确實很強大，信仰失去的時候，一切說沒就沒了。一旦依賴信仰，走了捷徑，想改弦易轍是不可能了。而且你們聽出來了嗎？鴻鈞在吓唬神魔們呢，他說‘聖人之下皆蝼蟻’這話我覺得不太對。”

女炎急忙問：“哪裏不對？”

太一是三兄弟中最聰明的，問：“聖人，只有盤古才是聖人，盤古呢？聖人的盡頭是毀滅！既然聖人的盡頭是毀滅，蝼蟻尚可存活啊！”

沒二哥說的這麽邪門吧！

帝俊開始思考了起來，“要按照太一的說法，應該是在聖人與蝼蟻之間找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既可以保持巅峰，也可以號令蝼蟻。”

太一又說：“想想太極圖案，陰陽颠倒，陰至極是陽，陽至極是陰......如果盤古父神的法力高到聖人的程度，是不是陽至極呢，接下來會怎麽樣，轉陰。于是他身化萬物......”

帝俊覺得弟弟這話很對。

女炎就問：“咱們還要成為聖人嗎？”

太一就覺得妹妹笨，說了這麽多她還沒明白。

“不能成為聖人，成了聖人下一步就是毀滅。只能在聖人之下......這麽跟你說，是有聖人這個境界，但是鴻鈞未必能到這高度，他說有準聖這個門檻，說白了，他嘴裏的聖人就是實際上的準聖。”說到這裏，他還在思考：“如果他嘴裏的聖人是實際上的準聖，那麽，時間越推後，就有越來越多的神魔到了這個境界，一旦人多，會造成世界崩潰......不會，總有一雙手為了保持平衡，不樂意讓世界崩潰，限制着聖人，甚至是限制着準聖。他必定有什麽辦法欺騙這雙手，讓這雙看不到的手以為大家不到準聖的境界，而實際上他們踏入了準聖的門檻。”

對，就是這樣，這就是他為什麽要收徒的原因。是要找信賴的人一起承擔風險，有什麽比這個世界的師徒更加親密的關系了嗎？沒有！

“必定有一把鑰匙，拿到了才能成為他嘴裏的聖人。”太一揉着自己的下巴，在思考到底是什麽東西。

帝俊看弟弟想的辛苦，于是說：“先別想那麽多，咱現在知道的太少，這一切都是咱們推斷出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那個人看不上咱們。這個時候留三清在那裏不知道面授什麽機宜？走，去參加所謂的品果大會去。”

于是三兄妹一起去參加品果大會，地點是在上一次女炎見到長乘他們的地方。這裏有一片巨大的水域，水域上面有朵朵荷花，荷葉非常的大，上面可以擺一桌酒席。

三兄妹到了以後，作為主辦方，紅雲大仙和鎮元子就帶着帝俊和太一認識人了，沒人注意到女炎，女炎趕快尋找長乘。

也不知道長乘躲在哪裏？女炎走了半天找不到，這個時候有個穿青衣的女子一把抓住女炎：“你是不是找人？你還記得我嗎？”

“你？恕我眼拙，我看沒出來，你是......”

“我是青鳥啊，送請柬到太陽星和太陰星的青鳥。”

“西王母身邊的青鳥姐姐，真對不住了。”

“沒事兒，這一次見了，下次肯定記得。我看你在這裏東瞧瞧西看看，你要找什麽？”

“我要找長乘神。”

“他在水域那邊的蘆葦裏，快去吧。”

女炎看水域的盡頭是一片蘆葦，上面開着蘆花，風一吹飄的到處都是。想了想謝過青鳥拍打着翅膀飛了過去。

長乘果然在這裏，這裏還有燭龍，兩個人在一邊荷葉上坐着，手中提着酒壇子正在說話。

女炎先是盤旋着打了個招呼，随後落了下來。

長乘就給他們兩個介紹：“來燭龍，這你認識，金烏裏面的小妹妹，叫女炎。這是燭龍，昆侖山裏的神魔。”

女炎趕快問好，看他們喝酒，女炎就玩旁邊的蘆葦葉子，這倆位接着聊天，聊的是剛才鴻鈞的話。

燭龍說：“你是知道我的，我向來最懶，大不了在昆侖打個洞，一覺睡下去就行了，何必搭理外面的是是非非。”

長乘說：“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我那小山面積小，将來總有消失的一天。我已經和英招商量好了，準備在他的花園裏找個地方當我的窩。”

燭龍覺得這主意不錯：“我也去找英招，随便借我個兒地方，我能睡他個海枯死爛。”說到這裏燭龍就坐不住了，“你們先聊着，我現在就去找英招商量，有這個打算的神魔多的是，我就擔心人太多，英招不耐煩，到時候沒我的位置。”

說完就飛走了，女炎趕快坐到長乘跟前，不知道為什麽，女炎總覺得長乘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哪怕他這個人做事說話很不靠譜，但是總覺得這是一個溫和且可靠的長者。

“長乘神，您對今天鴻鈞的話怎麽看？”

長乘一拍下面的荷葉，荷葉飄出了蘆葦蕩，在水域裏來回飄着。既避開了蘆葦蕩中有人偷聽，也能在水域上自在的說話。

長乘說：“什麽怎麽看？你想問哪一方面？是聖人，還是成為他的弟子？”

“都有。”

“你可真貪心，我知道的不多，你只能問一樣。”

女炎想着這位連自己有順逆金管都知道，自己擁有順逆金管的事全洪荒沒有幾個人能知道的，他必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本事。

“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問您，您為什麽不去争聖人之位呢？”

“争搶算是什麽德行？德，是一種謙讓。”他看着天空：“我是天之九德，你們出生都是獸形，而我出生就是個人形，”雖然有一根尾巴，但是這個不用太在意。“洪荒哪怕是弱肉強食，也是有美德在流傳，将來的世界波詭雲谲，但是德一直不曾消散，我也就一直存活下去。聖人未必有我活的時間長。”

女炎從這個意思裏得到一個消息：“聖人也有壽盡的時候？可鴻鈞也說了，聖人之下，皆是蝼蟻，聖人壽與天齊。”

這個壽與天齊不是公開說的，是剛才走的時候，鴻鈞給三清開小竈，講的更詳細，三兄妹磨蹭着聽了一耳朵成聖的好處。

長乘沒直接回答，而是問：“你知道為什麽我一出生就是先天道體，這個模樣嗎？”

“為什麽？”

“萬類生靈，将來只有一種生靈能稱霸世界，作為天地的寵兒，天道的座上賓，這種生靈将來的生機無限，只要給足他們時間，将來有一天，神魔也要退避......這種生靈，日後叫做人。”

“人？我怎麽沒見過？”

“還沒出世呢。這種稱作人的生靈，成就無限，誰掌握了他們誰的力量就大。起初人還依賴神，後來他們發現，神也不過如此，聖人也不過如此，然後他們抛棄了神，也抛棄了聖人。”

女炎瞬間明白了二哥的話，功德成聖，其實也是靠信仰提升自己，這條路一旦走通了，就無法更改。原來是不用神魔之間的信仰，這份信仰是從人中間來的。

“真的嗎？”

長乘點頭，“興于此，亡于此，可惜可嘆可笑啊！”

這話好耳熟啊！

長乘看到女炎呆呆的，就說：“你擔心什麽？你們是太陽神啊，只要不作死，只要不被人家幹掉，你們才是真正的壽與天齊。甚至是世界不存在了，你們還在。”

前提是要活下去才行。長乘語重心長的跟女炎說：“人家是為了成聖才去修煉，你們要為了活下去而修煉，我說你也別整日渾渾噩噩了，你在那樹林裏面的身手我看過了，我就問你，你願意跟着我學劍術嗎？”

“用劍？”

“學嗎？”

“嗯！我去把我哥叫來做個見證。你等着，別走啊，先別走。”

作者有話說：

第三更先欠着，明天再更新。太晚了，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