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詠嘆調

第39章 讨價還價

一踏入立海大，伊集院凝就聽見各種熱烈的議論，主題自然是圍繞昨夜的舞會。

而主要人物就是幸村精市和伊集院鈴。

只是，議論的似乎不是什麽好事呢。

幸村明确拒絕伊集院鈴？

好吧，這事和她有什麽關系呢？為什麽要等她走過去的時候說呢？簡直就像是是故意說給她聽似的；她對他們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當然，議論的中心還有一個人就是伊集院凝自己了；似乎有給人多添了許多八卦的原料；不就是男性朋友比較多一點嗎？

整個網球部就伊集院鈴一個女的，也沒見他們八卦得那麽勤快過吧？

無聊！

伊集院凝身周開始散發閑人退散的冷空氣，讓路過的人不由錯愕——難道那個曾經的“冰山”伊集院凝又要回來了？不是吧？

一身寒氣地進入教室頓時令很多人的目光落在伊集院凝身上，然後就開始覺得不習慣…明明當“冰山”的時間更長一點，怎麽現在就會不習慣了呢？

人呢，果然還是喜歡比較“美好”一點的事情啊。

伊集院凝前面的柳蓮二感受到身邊一身“寒風”不由微微蹙眉，還真是反複無常。

昨晚的事情應該也聽說了吧？就是這反應嗎？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只是，別人的事情也輪不到他插手的，但人的好奇心也總是會有些的。

明确拒絕伊集院鈴也好，省得不清不楚大家都麻煩；只是，說開之後，也許他們也會尴尬一段時間的；整個訓練場上的氣氛…這倒是讓人有些頭疼的。

伊集院凝坐下後暗中微微嘆氣，她不是想擺這種臉色，只是不這樣一定會有不知死活的人跑上來八卦的，多笑一下還以為她好說話呢！

不過，一下子變成這樣，自己都有點不習慣了；演戲演了那麽久，一旦脫離了戲，再次入戲好像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不過，一兩天之後等八卦的熱潮過去了就應該可以“恢複”了。

哎！

“哈…”不雅地打了個哈欠，一天的無聊課程終于是煎熬過去了。

慢吞吞地收拾好東西伊集院凝在思考着是回去“工作”呢還是随便去逛逛…至于那些人，個個忙着比賽和學生會的事情，近期估計是不會打理她的；當然，某幾個偵探除外，只是她也不會想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

迷迷糊糊地走出教室，差點就撞上等在門口的人，“幸村．．．”無力地擡頭淡淡打了個招呼。

“嗯？你找我？”伊集院凝的反應還不算太慢。

“準備回去了嗎？”

“是啊…”奇怪，今天幹嗎特意跑來問她這個問題？她不是每天下課都直接走人的嗎？有…什麽事呢？

“你能不能送小鈴回去？”

“嗯？”伊集院凝稍微打起了一點精神，“她怎麽了？”關心是不可能的，不過是好奇多問一句罷了；當然，就算有什麽事，送她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有點發燒，你…”

“她的事情你不要跟我說。”伊集院凝立刻打斷了幸村，“找誰也別找我，萬一她死了我還要被人懷疑是不是我謀殺的，你自己送，要麽就随便找其他人。”反正碰上伊集院鈴的事情伊集院凝說話向來是很刻薄的。

有那麽嚴重嗎？

“那麽網球部那麽多人，随便找一個還不行嗎？幹嗎來找我？”伊集院凝微微挑眉，對周圍投來的目光有些不爽——看什麽看？看外星人嗎？

“那就算了。”幸村微微蹙眉，看上去臉色不是很好。

“我說…明明就不用找我的，你知道結果的，為什麽還要過來呢？”伊集院凝也跟着皺起了眉頭，這種故意的态度太奇怪了。

“受人之托。”幸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了然地點了點頭，某些人自然是注意到異常的地方了；自己拉不下臉問個清楚，就只好拜托中間之人帶一句話；那個名為伊集院的房子…她應該是再也不會回去了；除非是處理某些事情的時候。

“給。”伊集院凝遞過去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什麽？”

“遲到了兩個多月的生日禮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收下吧。”伊集院凝歉意地笑了笑，兩個多月前她“失憶”中，自然是不能送禮物的。

現在嘛…只要幸村不提一些人一些事，他們那麽多年的情誼還會存在的——朋友！

“的确很晚。”幸村笑得有些無奈，“不過還是謝謝。”這态度，已經算不錯了；比起曾經的劍拔弩張；只是，平和的态度是有代價的。

只是，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的…說不清的感覺；有些惆悵，也許還有輕松。

也許，他們就是那種不适合靠得太近的人。

“那就這樣了，你們就加油訓練，我先走了。”她嘛，還是不要打擾大忙人太多時間了；主要還是周圍路過那些人的目光讓她有些受不了。

“再見。”

還未走出校門，伊集院凝就看見了一道招搖到不能再照耀的身影——這位大少爺今天怎麽就那麽有空來找她了呢？

最近嘛．．．都是她往他學校和家裏跑．．．說出來就像是她在倒追似的。

“啊嗯，真夠慢的。”一見面，跡部就鄙夷起了伊集院凝的速度。

無視！全部無視！跡部說了什麽呢？她有聽見嗎？她什麽都沒聽見。

“今天怎麽有空來？還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伊集院凝覺得自己的直覺一向還是挺準的。

“啊嗯，上車。”只是跡部沒有給伊集院凝正面的回答，直接将人拉上了車。

“喂喂！你別弄得像綁架似的，到底什麽事嘛？”伊集院凝希望自己的直覺還是不要再準下去了——是不好的預感啊。

“沒什麽，老頭要見你而已。”跡部不甚在意地說着，卻讓伊集院凝瞪大了眼睛，呆滞了好一會兒。

老頭？

應該不是跡部的爺爺，他對爺爺還是很尊敬的，不會用這種語氣；難道是跡部的父親？

可是，見她幹嗎？

要見她也是正常啦，但現在這種時候．．．

“啊嗯，你不華麗地在想些什麽？”跡部見伊集院凝的神色有些“豐富”便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之色。

“沒什麽。”伊集院凝立刻收斂那些“豐富”的神色，無辜地笑着；不想就不想，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嘛。

“老頭就是想和你談一談上次那個系統的問題。”跡部實在是看不下去伊集院凝那糾結無比的神色，索性說了實話。

“唉？”驚訝的表情同樣很可愛。

“你在想什麽？”跡部微微挑眉，明知故問。

“什麽都沒想。”轉移了視線，假裝看窗外，耳根有些發紅——她真不應該想象力太豐富的！

是她自己的錯．．．．．．

而身邊毫不掩飾的笑聲更是讓伊集院凝咬牙切齒——為什麽每次到跡部這裏就變成是他“玩”她呢？一向都只有她玩人的份嘛！

這難道是一物降一物？

唉．．．．．．

跡部宅——

書桌橫在跡部父親和伊集院凝的中間，而跡部景吾則慵懶得依靠在門邊，顯然就是準備看好戲的，又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

拜托！能不能出去？他這樣看着感覺怪怪的啊！誰知道他是站哪邊或者半路說出什麽來。

她當初就不應該給跡部那個程序的！

現在，麻煩來了吧？

還是推不掉的麻煩！

三個人都沉默着，兩個人是等待對方先開口，另一個…那笑容看着就礙眼！另外兩個人在這點上的感受是相同的。

只是，伊集院凝這個小狐貍的道行顯然還是有些不夠的，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伯父，有什麽事您就直說吧。”她“投降”就是了…周圍總是有“狐貍”，她怎麽可以那麽悲慘的？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就直說了。”說得好像伊集院凝求他開口似的，她終于知道跡部景吾的惡劣性格是遺傳誰的了。

不僅是遺傳，而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啊，她還要先解決面對這個大麻煩呢。

“請說。”雖然心中不爽，但是表面功夫只要伊集院凝願意，她是可以做到很完美的。

“關于上次的系統，雖然只是小型的，不過應該還有一定的延展性．．．”話說一半，剩下的就要靠伊集院凝自己領悟了。

“的确還有延展性，不過．．．”伊集院凝微微皺眉，“若用于整個大型公司是不可能的。”

“怎麽說？”

“原本的設計的時候就考慮的就是小範圍使用，雖然留有餘地，但是一旦使用範圍擴大ＢＵＧ也會随着變多；無法在使用後立刻發現其中的漏洞，只能等到出現時才去彌補，這樣來說實在是不怎麽可靠的．．．．．．”

．．．．．．

說道專業性問題，伊集院凝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唠叨模式，一點也沒有看見對面之人怪異的神色，好像也沒聽見身後的輕笑聲。

“那個．．．”最後還是“清醒”了過來，“好像說太多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辦法，能讓她說這些的機會不多嘛。

“沒關系。”跡部的父親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那麽詳細的解釋正好是我需要的。”

“是嗎？”需要？好吧，她又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後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她的預感是很準的！

“若是由你來編寫一個适合跡部財團使用的程序需要多少時間？”

她就說吧，她就說吧，沒好事的！

一般來說，這種事情是不能給熟人做的；萬一出了什麽問題說不清楚的啊！

除了送跡部的那個小程序之外她從沒給熟人做過啊！

不是需要多少時間的問題啊；感覺有點糾結。

“那個…以跡部財團的能力會找不到合适的專家嗎？我就是玩玩而已，太大的程序我做不來的。”伊集院凝讪笑着，壓力好大的樣子；給熟人做程序什麽更讨厭的地方是她沒辦法好好開價啊！

“玩玩？那倒是玩得不錯。”

“沒有啦…”伊集院凝無奈了，聽這口吻怎麽像是吃定她了？

“你們這類人，都是有自己獨特标記的吧？”

這句話一問出伊集院凝不好的預感驟然加劇，不會知道什麽了吧？她一年前的确是給美國的一個公司做過一個大型的程序，以此正好小賺一筆得以做許多事情。

“看來，你是無法否認了。”

“唉！”伊集院凝無奈地嘆息，“還是那句話，跡部財團會找不到更好的專家？”

“信任問題是個很大的問題。”輕叩桌面，緩慢的節奏卻讓伊集院凝心煩意亂。

“那我就不是問題了？”

“以你和景吾的關系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是沒關系，但以後的問題誰知道呢。”伊集院凝說完就知道自己說錯了，後面那目光好灼熱…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需要和大狐貍讨價還價而已。

“我相信你們不會有問題的。”

……

伊集院凝覺得自己還是“投降”算了，再說下去自己還是會撐不下去的；現在認輸至少不算弄得太難看。

拿起書桌上的紙和筆，伊集院凝快速寫下了一串數字；到了這一步，只有努力争取該得的利益了。

只是，跡部父親答應得爽快，這讓伊集院凝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心軟了，開價還不夠狠？

其實，伊集院凝差不多已經接近底線價位了；只是，面對自己兒子不善的目光，某商業場上的大狐貍也不好意思強勢壓價。

不過，這丫頭也真夠狠的，這個價都敢開！

只是，這樣…和景吾一起，才有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