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詠嘆調

第30章 興趣相左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伊集院凝卻是深深嘆息了一聲。

交響樂啊…

不知道她會不會聽到一半睡着啊……

要真的聽到一半睡着就太丢臉了吧？

不過，那種東西她還真的是欣賞無能，還不如讓她聽一些流行音樂算了。

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一個人某方面絕對的才華，某些方面自然就有有些缺陷的——反正，也不影響生活的嘛！

只是，今天有點麻煩而已。

不過——既然不喜歡，她早幹嗎不拒絕呢？

戀愛中的人智商果然是會出現問題的嗎？

下次要不要直接告訴跡部她欣賞不來交響樂呢？也好省了以後的一些麻煩？

唉！再說吧……

也怪自己，當時和跡部讨論巴赫、貝多芬這些人做什麽？好吧，現在被誤會了吧？她也就是理論知識比較吩咐一點，真讓她去聽…還是算了吧。

盤起長發，難得出門前還在嘆息；伊集院凝甚至在考慮有什麽辦法讓自己不會真的在音樂會上睡着…但是思來想去，好像不聽成了最好的辦法。

不過，這算是辦法嗎？

簡直就像是很久之前自己挖了一個坑，目标是掉下去了，可是呢，一不小心，自己也跟着下去了；也不對，這形容太奇怪了一點。

帶着一堆奇奇怪怪的心思走出房門，而樓下客廳正在看報紙的流川宏突然擡頭，“小凝，是要出門嗎？”

“是啊，外公有事嗎？”伊集院凝提起裙子緩步下樓，反正跡部還沒有到，還可以悠閑地聊一會兒。

“看來，你和景吾相處得很不錯。”

“還好。”伊集院凝一時摸不準流川宏想要表達的真正意思，怎麽突然談起了這個問題呢？

“小凝。”流川宏微微嘆息一聲，“你是不是在聯系一些人？”真以為他老了，什麽都察覺不了了嗎？明明是不熟悉的人，卻打着各種名義上門拜訪，誰都會覺得其中存在問題的。

“不能算聯系，只是稍微拜訪一下。”伊集院凝對于被發現的事情也不隐瞞，但想要讓她交待更多顯然也上不可能的。

“你到底想做什麽呢？”這正是流川宏怎麽也無法想通的地方，就算聯合了那幾個對伊集院仁川有意見的股東又能成什麽事呢？萬一…不就是給伊集院仁川一個清理伊集院財團的機會嗎？

“沒什麽，就是…幫朋友一點小忙，他需要一些資料調查一些事情，由我去拜訪比較合适一些。”雖然不是口說無憑，但真正的目的卻絕對不是會這樣的，只是，伊集院凝在成功或者失敗之前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最親密的人也不會說的！這是她一個人的事！

“小凝，你…唉！”流川宏無奈搖頭，這孩子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呢？真是要報複什麽？但她一個人能做什麽呢？

聽見門口停車的聲音，伊集院凝立刻站了起來，“外公，看來是景吾到了，我先走了。”實在是不願意與一個老狐貍暢談啊，誰知道什麽時候就別詐出了什麽不該說的。

“唉！去吧。”反正，就算真的闖出了什麽大禍，還不至于連自己的外孫女都保不下來的！

“啊嗯，怎麽一副落荒而逃的不華麗樣子？”才下車，跡部就看見伊集院凝匆匆走了出來，長出一口氣的樣子，不由調侃了一句。

“老人家實在有些唠叨嗎。”伊集院凝無辜地笑着，一點都沒有“诋毀”自己外公的罪惡感。

“是嗎。”對于伊集院凝的鬼話跡部自然覺得沒有什麽可信度，“上車吧。”不過，懶得拆穿她然後再聽一堆不華麗又極度繞口的解釋。

“好。”伊集院凝微微笑着，又要開始擔心音樂會開始之後自己的情況了。

“對了。”伊集院凝上車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麽，“景吾，那個程序有在用嗎？”

“有，怎麽？”跡部微微挑眉，不知道伊集院凝為何突然提起此事，不過她一說跡部又想到了伊集院凝的“天賦”所在，到底是怎麽學到這些的？

“做了個升級版的，今天忘拿了，下次給你。”伊集院凝突然又擺出了正經的神色，“不過，上次是友情贊助，這次要付錢的喲。”

“啊嗯，本大爺有說要嗎？”跡部促狹地笑着，滿意地看着旁邊之人突然僵硬的笑容。

“切！不要就不要。”伊集院凝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有些得意過頭，竟然沒想到就這樣被反将了一軍，不好玩！

賭氣似地轉過了頭，然後就聽見身後的輕笑聲，“啊嗯，你這樣還挺可愛的嘛！”

很好！

伊集院凝算是明白她這是被人“黑”了，從來都只有她“黑”人的份啊…所以說，這算報應嗎？

看在這個人是跡部景吾的份上…她以後再“黑”回來就是了！

輕笑聲依舊持續着，臉頰被輕捏了一下，“的确是挺可愛的。”又重複了一遍剛才所說的。

伊集院凝突然無力，她計較這些做什麽？別人就是随意逗她玩的啊！逗她玩的啊……

可是，還是有些郁悶。

若不是顧及形象，伊集院凝覺得撲上去咬一口她就心裏平衡了……

劇院——

跡部滿頭黑線地看着身邊那個坐得異常端正，但腦袋卻一點一點的女人。

竟然就這樣睡着了？

可以再不華麗一點嗎？

不過，怎麽就睡得着呢？

不知不覺間，跡部的注意力早已被轉移。

一開始，伊集院凝好像還很“節制”，只是小幅度地點兩下頭，但随着時間的流逝，伊集院凝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點頭的幅度緩緩增大。

可是，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也是很累的，特別脖子還會酸。

中途的時候，神智雖模糊，但還是給自己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

然後…

不再是點頭，而是直接将頭一歪，準确地落在跡部肩膀上，将後者的肩膀當成了臨時的枕頭。

然後覺得這個姿勢還挺舒服的，所以伊集院凝就睡得更加安穩了一些。

跡部不由無奈地按了按太陽穴，這到底算怎麽回事？這女人到底是怎麽了？

如果不是看見伊集院凝眼下淡淡的黑色陰影，跡部一定會好不客氣地用阻止她呼吸的方式将人弄醒的。

只是，那淡淡的黑眼圈讓跡部蹙眉的同時繼續充當了枕頭。

輕輕撥開伊集院凝落在額前的劉海，跡部認真凝視着身邊的人。

“嗯？”在沒有了樂聲之後伊集院凝反而緩緩清醒了過來。

半眯着眼睛，周圍的人都已經開始散場了；往旁邊看看，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之後伊集院凝立刻完全清醒了過來——還真的睡着了啊，好丢臉……

“嘿嘿。”讪笑一聲，伊集院凝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睡得倒是挺舒服的。”跡部的笑容讓伊集院凝覺得有些眼熟…對了，她不就是喜歡在算計人的時候對別人這麽笑嘛！不是吧？今天真的是“報應”日了？

再聯想到自己剛才擡頭的方向——她把跡部的肩膀當枕頭有多長時間了？

“嘿嘿。”伊集院凝目光到處亂瞥，就是不看跡部，她就知道最後後這樣的啊，果然還是沒有管住自己的睡神經啊…不會是被流川楓傳染了吧？

“你是準備睡在這裏不走了嗎？”看着伊集院凝難得豐富的神色變化，跡部饒有興致地笑着。

“才不是！”伊集院凝立刻站了起來，“我們走吧。”這地方多呆會覺得渾身不自在的。

不過，最讓她不自在的還是跡部的目光，有些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到底是什麽意思嘛？是嘲笑還是怎麽樣總該有個明确的表态吧？這樣最讨厭了…好吧，她總算是知道一些其他人看見她這樣笑時候的心态了，若是好朋友，以後她會少一點這樣笑容的；敵人的話…哼！

“那個…”伊集院凝很不華麗地用手戳了戳跡部的肩膀，“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嘛？”還是問清楚吧，不然心理總覺得不太舒服。

“什麽什麽意思？”跡部斜睨一臉怨念的伊集院凝，明知故問的可能性比較大一點。

“就是笑成這樣什麽意思！”伊集院凝暗暗咬牙，然後本來戳肩膀的手指突然往上，想要去戳臉頰，不過，以她的速度來看，是不會得手的。

“不喜歡你就不會拒絕嗎？”拍開了伊集院凝的手，跡部上下打量着身邊的人，這個人不是已經很習慣拒絕了嗎？

“那個，我不是陪你嘛。”伊集院凝無辜地眨了眨眼，說得是那樣——大義凜然？

“還真好意思說？”跡部突然覺得無力，這個人真是…

“沒關系的，下次你陪我看科技展好了。”伊集院凝的确是很好意思說的。

“…”跡部有些無語了，伊集院凝不止好意思說，而且還很厚臉皮。

“本大爺憑什麽要陪你看那種東西？”跡部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的确是完全對那些東西沒有半點興趣。

“我都陪你了，你幹嗎不陪我？”糾結完的伊集院凝突然就理直氣壯起來了。

“啊嗯，本大爺有說非要你陪嗎？”還是那句話，可以有拒絕的選擇。

“切。”伊集院凝撇了撇嘴，拒絕？誰知道拒絕之後會是什麽情形啊；哼！現在說這有什麽用？

“反正，下次交響樂之類的就不要找我了，歌舞劇的話我還是很歡迎的。”既然如此，伊集院凝現在就把話給說清楚了，省得下次睡覺還要精心打扮。

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跡部卻不給伊集院凝明确的答案，然後後者就真的很不顧形象地撲了上去——咬人！

反正，她已經目測過了，周圍沒有人也沒有監控！

“啊嗯，你屬狗的嗎？還是…你想當ARES的同類？”雖然有些猝不及防，不過跡部還是順利避開了，嫌棄之色越來越明顯；一開始雖然發現這個人絕對不是安分的人，但是…這個不安分真的需要和ARES學習嗎？到底是想有多不華麗？

“才不是。”伊集院凝憤恨地瞪着，被她咬一下又不會怎麽樣的；她又不會很用力的，至少…和ARES咬下去的感覺是不同的。

不對…她瘋了嗎？怎麽把自己和一只金毛犬去比較了？

都是被跡部給誤導的啦！

所以，他需要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