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誤會
魏言一聽鹿哲也在,立刻敲起警鐘,“他到底有完沒完?有病吧。”
夏沫只說:“你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麽做。”
伊娜莎在旁邊興奮地大喊,“魏言,魏言,是我。哥哥,讓我跟魏言說句話呗。”
“好好好,給你給你。”
伊娜莎這個小機靈鬼,看了一眼對面面色鐵青的鹿哲,說:“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哥哥都想你啦。”
“過兩天,你就能見到我了,對了,你哥和姓鹿的在一起,你沒有遵守諾言看好你哥哦?”
小姑娘哭喪着臉,指着鹿哲說:“是他不要臉,故意紮破車胎,讓哥哥開不了車,不管我的事,壞蛋!”
夏沫怕伊娜莎越說越過分,就把電話拿過來,說:“行了,沒規矩。”
魏言:“你呵斥她幹嘛?她說得對。”
夏沫扶額道:“怎麽你也跟着胡鬧?你也三歲呀?魏三歲?說吧,打電話過來什麽事?”
魏言這才表明來意,“馬上就是年底了,我爸媽打電話過來說幫我們選好了訂婚的日子,就在臘月二十,他們還問我,想在什麽地點辦訂婚宴,我的意思是既然咱們已經向媒體宣布婚訊了,而且未來半年都在國內,不如就在國內辦得了,你覺得呢?”
夏沫喝了一口水,掃了一眼對面的鹿哲,他知道他們坐得這麽近,鹿哲肯定聽得到他們的講話,要不然也不會臉色越來越難看,不過他不在乎,說:“我同意,就在國內辦吧,反正我現在也在外面閑着沒事,要不我看看婚慶公司?好好挑一挑,選一選?”
魏言:“這也行吧,你決定就好。”
“好,你忙你的,就這樣,挂了。”
夏沫挂了電話之後,從火鍋裏夾了一點青菜,在自己的碗裏把辣椒涮幹淨了之後在喂給伊娜莎,也不說話。
鹿哲以為夏沫挂完電話之後理所應當地應該給自己一個解釋,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夏沫說只字片語,他坐不住了,盡量用柔和委婉的語氣問:“夏夏,魏言給你打電話幹什麽?”
Advertisement
夏沫瞟了一眼鹿哲,禮貌地微笑道:“家務事,鹿總不用挂念。”
鹿哲難受得恨不得把手裏得瓷杯給捏碎,但是心裏再難受,面上他還是波瀾不驚,“夏夏,你和魏言能有什麽家務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夏沫夾菜的筷子稍稍停頓,“鹿總剛才明明豎起耳朵聽了全部,又何必讓我說出來呢?”
鹿哲的心又被撕扯的感覺,他強壓住顫抖悲傷的聲音,問:“你和……和他的訂婚日在……”
夏沫打斷他的話,說:“臘月二十,沒錯,日子也快了,就在下下個月,到時候希望鹿總能賞臉光臨。”
鹿哲眼巴巴地看着夏沫,恨不得把人用刀鑿斧刻的方式記進自己的腦海裏,這樣他就不會離開他。他現在才能體會到當初沈赫玉故意勾引他的時候,夏沫的心情,就像石沉大海,了無音訊,沒找沒落,非常害怕自己被抛棄。
“夏夏,你可以不可以不跟魏言結婚?”
夏沫就像聽到極大的笑話,笑道:“你說什麽?”
鹿哲鼓起勇氣道:“我說你可不可以不要和魏言結婚,我……我受不了,我知道我欠你,你怎麽罰我都認,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方式?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會瘋的。”
夏沫看了一眼埋頭吃菜的伊娜莎,指着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說:“伊娜莎,你去那兒玩一會行不行?哥哥和這個鹿叔叔說幾句話。”
伊娜莎防備地看了一眼鹿哲,對夏沫說:“可是魏言說……”
“伊娜莎!聽不聽話?”
伊娜莎只能乖乖點頭,應了一句“好吧。”然後就跑去兒童區了。
小孩子走了之後,夏沫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受不了?鹿哲,當初你和沈赫玉暗度成倉,我被你羞辱,被學校開除學籍,被所有人唾棄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我受不受得了?你當時考慮過我半點感受嗎?你知道我被你徹夜羞辱後,我一個人待在醫院裏是什麽感受嗎?你知道在錄《冒險秀恩愛》,你當着所有人的面撇下我去醫院陪沈赫玉的時候你又知道我是什麽感受嗎?!”
鹿哲被夏沫說得羞愧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夏夏又靠近一點,惡狠狠地對鹿哲說:“你以為我的病是怎麽好的?我告訴你,我在國外的這些年,要不是有魏言和我媽咪鼓勵我,要不是伊娜莎給了我活下去的力量,你現在早就看不着我了。”
夏沫掀起前面藏在碎發裏的猙獰的傷口,雖然時隔三年,但是這條疤痕卻要跟着他一輩子,去都去不掉,像條醜陋的蜈蚣盤在他的額頭上。
鹿哲看到這猙獰的傷疤徹底崩潰了,他顫抖地想去撫摸傷口,心碎的聲音再次襲來,天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他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哽咽地問:“這是……這是怎麽弄的?”
夏沫深呼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怎麽弄的你沒權利沒資格知道,我只告訴你一句,這三年來是魏言一路陪着我披荊斬棘,陪我戰勝病魔,鹿哲,你要是還有良心,你就放過我,放我過安穩日子好不好?”
鹿哲沒有回答夏沫的話,而是頹廢地靠坐在椅子上,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夏夏,真的,我欠你太多了,你……你讓我補償你行不行?我讓我怎麽做都行,但是……除了離開你,放你和魏言在一起,這一點我真的做不到。”
夏沫眼中含淚,冷笑道;“鹿哲,你這個無恥下流的混蛋!不管你答不答應,這是我們倆家人的事,不是你能左右的。”
鹿哲現在知道一味地裝孫子沒用,得出大招了,他破涕為笑道:“沒關系,你現在不原諒我也沒關系,離反正定婚日子還有兩個多月的事情,我還有時間求你原諒。”
“不可能。”
鹿哲苦笑道:“夏夏,你別逼我,我這個人禁不起逼,如果兩個月後你還不能回心轉意,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麽?我是舍不得動你,但是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廢了魏言。”
夏沫從火鍋裏夾出一片肥牛,“你威脅我?”
鹿哲眼疾手快,拉住夏沫的手,就這他的筷子把這片肥牛送到自己的嘴裏,“是。”
夏沫厭惡地抽開手,“鹿哲,你別幼稚了。”
“幼不幼稚,兩個月之後見真章。”
夏沫被他氣得不輕,搞笑,難道兩個月就能彌補之前所有的過錯?他又不是賤!根本不可能。
吃得差不多了,氣也氣飽了,夏沫把伊娜莎召回來,本來要把賬單結了,但是鹿哲直接把卡扔給服務員,“這頓我請。”
夏沫挑眉地看了看鹿哲,再看看這桌菜,鹿哲基本就沒動過,他請客?宰冤大頭?也行,反正一頓飯他也請得起。
吃完飯之後,鹿哲問夏沫還要去哪兒?夏沫想起來自己的朋友裏有個婚禮策劃師雪莉這兩提案就在S市,他就打電話給雪莉,挑明來意,并約在了雪莉在國內的辦公室。
本來夏沫只是想帶着伊娜莎上去,讓鹿哲自己開車回去的,但是人家不肯。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鹿哲坐在駕駛室裏,對站在車外的夏沫,無比懇切地說:“你們商量的時間肯定很久,出來之後肯定已經很晚了,不安全,我不做什麽,我就在這裏等你們下來,送你們回去。”
夏沫嗤笑道:“鹿哲,你覺得你這麽做有用嗎?以為這樣我就回心轉意?”
鹿哲:“萬一呢?我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做夢!管你待在這兒多久,凍死你最好!伊娜莎,我們走。”
夏沫拉着伊娜莎直接走了,小姑娘一步三回頭地看那輛黑色賓利,“哥哥,他真的會等我們出來嗎?”
夏沫篤定道:“不會,他沒那個耐心。”哼!兩三個小時你等得,我不信你能等上四五個小時,他是誰?鹿家大公子,從小嬌生慣養,怎麽可能會耐得住寂寞等人四五個小時呢?而且天氣這麽冷,晚上的氣溫要降到零度以下,估計還會下雪,他才穿這麽點?凍不死他!
就這樣,夏沫掐着時間點和雪莉談定婚流程,等差不多都談完了,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伊娜莎都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轉頭一看,窗外白茫茫地一片,不知不覺間已經下起了大雪,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夏沫就抱起睡着的伊娜莎告辭了。
他篤定鹿哲已經走了,所以想直接往正門出去,結果剛到路邊就被人家堵個正着。
鹿哲放下副駕駛的窗子,“上來。”
夏沫有點詫異,但還是上車了,他輕輕把伊娜莎放到後座上,自己也坐進去。
此刻鹿哲的心裏堵得慌,雖然這個問題他已經知道答案,但還是想問:“夏夏,你為什麽不去停車場等我?”
夏沫平淡地回答道:“因為我以為你走了。”
鹿哲:“在你眼裏,原來我就是這樣的人?會扔下你們自己走了?”
夏沫反諷道:“你又不是沒扔過,我估計鹿先生應該也差不多快走了吧,只是在路口恰好看見我們而已。”
鹿哲委屈得恨不得把心掏給夏沫,他從副駕駛上拿起一個用塑料袋包裹的東西扔給夏沫,這東西熱騰騰的,還散發着香蕉的香味,打開一看是泰國煎餅。
鹿哲委屈地解釋道:“我看你們談得已經很晚了,擔心你們倆餓着,所以才想着開車逛逛有什麽好吃的給你們帶過來趁熱吃,天氣太冷了,街上都沒人,這小吃還是我開了整整兩條街才買到的,我知道你愛吃煎餅,本來以為你會高興一點,但沒想到你是這麽看我的,也是我活該。”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