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戲開始了
沈赫玉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阿,阿哲。”
鹿哲一直守在沈赫玉床前寸步不離,差不多天快亮的時候才趴在他的床邊眯了一會兒,“嗯?阿玉,你醒了?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喊醫生。”
沈赫玉拉住鹿哲的手,虛弱地說:“阿哲,你回來。”
鹿哲聽沈赫玉的話,又重新坐回他的床邊,驅寒溫暖地問:“怎麽樣?好點沒有?”
沈赫玉點點頭,“嗯,好很多了。”
鹿哲用手撫摸他的額頭,感受他的溫度,“嗯,倒是退燒了,需不需要喝水?我倒杯水給你。”說完就從早就準備好的溫水壺裏倒出熱水遞給沈赫玉。
沈赫玉撐起身子,雙手接過水,“謝謝。”
鹿哲怪道:“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多吓人?我命都快被你吓沒了。”
沈赫玉喝水的動作一頓,随後微笑道:“哪有這麽嚴重?我和教員只是沒掌握好降落的地點,嗆了幾口水而已,你就不要怪我了嘛,好不好?”
鹿哲點點沈赫玉的頭,“你呀,不準再有下次了。”
沈赫玉瞧了一眼病房裏只有鹿哲一個人,問:“夏沫呢?怎麽沒見他?”
鹿哲談到夏沫臉色一變,“他,他沒跟來,我讓別人照顧他了,你放心吧。”
沈赫玉低頭用拇指摩挲玻璃杯口,陽光斜灑進病房裏,他的蓬松的頭發泛起一層棕黃色。鹿哲心想夏沫和阿玉真的非常想。
男人都是這樣,看着碗裏的想着鍋裏的,看着眼前的沈赫玉,腦子裏想的全是夏沫。
他想伸手蹂躏他的頭發,但是沈赫玉這個時候卻突然擡頭,猶如黑珍珠的丹鳳眼把他拉回現實,他尴尬地收回手。
沈赫玉當然看到鹿哲的動作,洞悉他心中所想,心裏難受,他說:“阿哲,昨天的事,非常感謝你,真的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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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應該的,你我之間不用言謝。”
沈赫玉又問:“你都待在我這兒一整晚了,夏沫應該挺擔心你的吧?要不你現在給他回個信息?我怕他又開始誤會了。”
鹿哲現在倒是想起來,昨天事出突然,到了醫院就滿腦子全是沈赫玉,忘了問問夏沫的情況,昨天晚上他心裏肯定很難過。
他打開手機才發現夏沫昨天晚上發給他的微信,“沒事吧?”
“我出去給他打個電話,你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我叫醫生過來。”
沈赫玉非常善解人意地說:“嗯,沒事,你去吧。”
鹿哲一出去,他馬上撕下溫柔善良的假面具,表情冷淡地盯住門口,眼神裏有止不住的寒意。
他打了個電話給朱麥,“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朱麥:“就等你一聲令下。”
“好,現在就開始上好戲吧。”
電話那邊的朱麥異常興奮,“好嘞!沒問題。”
鹿哲這邊在醫院的樓梯間給夏沫打電話,他知道夏沫心裏肯定非常難過,他都準備好接受夏沫的哭鬧了,反正這幾個月以來,夏沫只要一遇到沈赫玉的事就這樣,他都習慣了。
“喂,夏沫,我……魏言?!”電話一接通,鹿哲以為是夏沫,結果是魏言接的電話,他的心開始往下沉。
魏言嘲諷道:“喲?終于知道自己還有個老婆了?你心裏不全是沈赫玉嗎?”
鹿哲冷厲道:“你怎麽會拿着我老婆的手機?他人呢?”
魏言看了一眼心理咨詢診室的牌子,繼續嘲諷道:“管你屁事?!怎麽?看來沈赫玉的狐貍騷味不夠勁呀,怎麽還沒把你勾引得不知東南西北呢?”
“姓魏的小子,你嘴巴就好給我放幹淨點,再問你一遍,夏沫人呢?讓他給我接電話!”
魏言低頭踢診所門口的瓷磚,“他現在正在忙,沒空理你,想賠罪想解釋,最好給我回來解釋!鹿哲,你給我記好了,夏沫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
“他奶奶的,我們之間的事,管你屁事?!”
魏言冷笑道:“只要是關于夏沫的事,就是我的事。”說完也不顧對面的鹿哲還在罵罵咧咧,就把電話給挂了。
魏言越想越來氣,昨天晚上要不是他好心去看看夏沫的情況,看到房門沒鎖就進去了,可進去之後看到什麽?!看到夏沫正在大把大把地吃安眠藥!他媽的!要是他晚來一步,夏沫就很可能他媽的沒了!
魏言當時就怒了,他一把打掉夏沫手裏的安眠藥,怒吼道:“為了個鹿哲,你tm的就這點出息!”
夏沫詫異地看了魏言,再看了一眼灑得滿地都是安眠藥,哭笑不得道:“我沒有想怎麽樣,只是失眠而已。”
後來在魏言的一再逼問下,他才告訴魏言真正失眠的原因,又是因為鹿哲這個王八蛋!他就不明白了,天下好男人還少嗎?夏沫非要吊死在姓鹿的這棵歪脖子樹上,有時候魏言真想把夏沫的腦子掰開,看看鹿哲給他下了什麽蠱?讓他癡迷成這樣?
魏言深知夏沫有非常嚴重的心病,所以特意把夏沫帶來當地最出名的心理醫生這兒給他檢查。在鹿哲打電話過來之前,夏沫才和醫生進了診療室,手機忘帶了,所以他才替他接這個電話,順帶好好罵罵鹿哲這個蠢貨!
心理醫生讓夏沫平躺在床上,用平和溫柔的語氣說:“閉上眼放輕松,跟着我接下來說的話慢慢想象畫面。”
“嗯,我準備好了。”
心理師慢慢地說:“你現在一個人慢慢地走着,慢慢走,慢慢走,你面前出現一片金黃色的麥田,風吹麥浪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這個時候從麥田裏走出一個人,是誰?”
夏沫回答道:“我先生。”
“好,你繼續走,不要停,你現在走到一條江邊,江邊坐着一對情侶,這兩個人是誰?”
夏沫彷佛看到非常溫馨的畫面,微笑回答道:“我和我先生。”
心理師打了一個響指,療程結束,夏沫從夢境中醒來,“醫生,怎麽樣?”
心理師邊記病例邊解釋道:“怎麽說呢?你內心的患得患失是主要原因,再加上你是個內斂的性子,生氣、悶氣和怨氣積攢在你身體裏太久,已經成了誘發病症的原因之一,建議你還是和你先生好好聊聊,最好能找個人吵吵架,不要內耗,把情緒的負能量都發洩出去,否則,你的病症就不會好。”
“哦,知道了,謝謝醫生。”
療程結束,心理師把夏沫送出診室,魏言一直在診室門口等着,“怎麽樣?嚴不嚴重?”
心理師對魏言說:“要說嚴重也嚴重,要說不嚴重也不嚴重,主要是看病人自己,好了,話已至此,我就不送你們了。”
魏言和夏沫從心理診所出來,坐在車上,問:“怎麽樣?醫生到底怎麽說?”
夏沫寬慰道:“沒事的,就說我性子內斂,不會和人吵架,不會把壞情緒都發洩出去,只會內耗,才會導致這樣,放心,沒事的。”
魏言:“你呀,說得好聽點就是性格內斂,說得難聽點就是性格軟弱,連架都不會吵!看吧,這次把自己憋出病了。”
夏沫無奈地笑笑,“那以後我多和你們學學怎麽吵架?”
魏言伸了個懶腰,“這個問題你最好去請教請教顧離,他是這方面的行家。哦對了,鹿哲剛才打電話給你,問問你的情況。”
夏沫臉色稍沉,“哦,他說什麽了?沈先生好點了嗎?”
魏言嗤笑道:“我聽他的意思,是想和你好好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我跟他說,讓他滾回家當面給你說。”
夏沫擔心地問:“你和他吵架了?”
魏言想想鹿哲不可一世的嘴臉,鄙夷道:“小爺我才懶得屈尊降貴跟這種蠢貨吵架。”
本來魏家和鹿家就是世交,之前魏言和鹿哲的關系說親不親,但是也不錯,但是如今為了夏沫,魏言不顧家裏人的臉面,處處維護他,三番兩次地救他,有時候他也會想,要是他先遇到的是魏言而不是鹿哲,是不是就沒有後面的事了?
但是緣分這種事真的會捉弄人,誰讓他偏偏先遇見了鹿哲呢?沒辦法,但是他打心眼裏感激魏言,“魏言,謝謝你,謝謝你這樣幫我。”
魏言戴上墨鏡,準備開車帶夏沫離開,“行了,咱們認識以來,你都說了多少句謝謝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以後別說了,我嫌煩。”
夏沫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哦,好的,以後少說。”
魏言正要發動汽車走人,他的經紀人就打電話過來了。
“喂?我馬上回來,怎麽啦?”
夏沫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只知道魏言的眉頭越湊越緊,都快成了一個“川”字,然後就開罵道:“誰他娘的報社寫的?!知不知道這是污蔑!”
經紀人:“哎喲,總之您還是快回來吧,咱回來解決。”
魏言深吸一口氣,“知道了,馬上回來。”然後就把電話給挂了,面色非常陰沉,像是要吃人了。
夏沫吞了吞唾沫問:“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魏言對夏沫說:“有個傻逼記者照了幾張我和你的照片,造謠我倆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