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還想他嗎?
鹿哲為了哄夏沫,特意又騰出幾天的時間帶夏沫去了泰國普吉島度假。他穿着大花褲衩,踩着拖鞋,端起兩杯冰飲從酒店房間走到海邊沙灘上,彼時夏沫躺在沙灘上一邊享受日光浴,一邊構思S大教授留給他的作業,同樣也是一部劇本,當作給他的期末考試。
他把檸檬冰飲放到海灘桌邊,“別看電腦了,我的夏大編劇,看看你老公我。”
夏沫這會兒正是有靈感的時候,當然不能停手,只能一邊打字一邊回應鹿大影帝,“你先等我一會兒,我把這個大綱先理清楚,教授說六月底之前就要上交,很急的。”
“我能知道這部劇本寫什麽嗎?沒準我又看上了呢?”
夏沫喝了一口鹿哲端過來的檸檬冰飲,“名字嘛,我還沒想好,不過我有個大概的想法。”
鹿哲從《妄想玫瑰》的創作中就能看出夏沫的才華出衆,如果未來有好的人脈和資源的話,憑借他的實力,他絕對能在這個圈子裏占得一席之位,可能以後還會成為萬人崇拜的大編劇,他不想埋沒夏沫的才華,所以他很想知道夏沫對創作劇本的想法。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跟我說說,沒準我能給你提點建議?”
夏沫非常開心和鹿哲分享自己的工作,因為他很想和鹿哲找點共同話題,多聊聊天,一直都沒有機會,這次鹿哲主動過問他的工作,這是個非常好的開始,“好啊,可能想法不成熟,你別笑話我。”
“我怎麽會笑話我老婆呢?有個像你這麽有才華的老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夏沫把電腦屏幕轉給鹿哲看,“這是我現在列的大綱,這次教授說題材不限,所以我就有一個想法,寫耽美題材的校園暗戀,一個普通工薪家庭的學生會校草攻暗戀一個父母離異富二代混血兒學渣受,講的是什麽都不會的受被父親趕出家門之後,死對頭校草攻逼着他一路成長的故事。”
鹿哲摸着下巴,贊賞道:“不錯啊老婆,這個題材非常可以,不過……”
“不過什麽?”
鹿哲墨鏡後面的眼睛瞄了一眼夏沫,說:“你這個設定,我怎麽感覺有點像咱倆呢?學生會校草攻和父母離異富二代混血受?”
夏沫臉有點紅,鹿哲說得沒錯,他在創作這部劇本的時候,關于人物的設定,或多或少帶點私心,他想寫一部有他們兩個人影子的校園戀愛,也算彌補了他們錯過的大學四年時光。
他低頭嘟起金魚嘴,小聲嘟囔道:“看破不說破,你怎麽就給說出來了?”
夏沫的這副金魚吐泡泡的樣子像極了沈赫玉向他撒嬌的樣子,這次鹿哲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捏捏他鼓起來的兩個小包子,親親他的額頭,“怎麽,說出來你害羞了?”
Advertisement
夏沫輕輕拍開他的手,對他賭氣道:“再也不告訴你我寫的東西了,讨厭。”
鹿哲發現夏沫這個人很有趣,變化多端,大多數的時候像小奶狗,蠢萌蠢萌的,鹿哲招招手他就搖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過來,有些時候又像傲嬌的小白貓,比如吃魚的時候他可以把魚骨頭剔得非常幹淨,再比如早上剛起床伸懶腰的動作和貓一模一樣,現在又像金魚,只會撒嬌吐泡泡,可愛死了。
鹿哲故意把他的頭發揉亂,“哎喲,好老婆,為夫錯了,下次再犯。”
“你!”夏沫惱羞成怒,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鹿哲飽滿的胸肌,準備端起電腦離開這個讨厭鬼。
鹿哲拉住夏沫,繳械投降道:“好好好,下次不犯了,快坐過來,好好享受難得的假期。”
夏沫抱着電腦坐回來之後,鹿哲把電腦扔到一邊,不顧夏沫掙紮,強行把他抱在懷裏,讓他靠在結實的胸肌上。
“鹿哲,你放我起來,會有人看見的。”
鹿哲寬大的手掌死死地扣住夏沫的後腦勺,不讓他離開,還威脅他,“乖一點,否則我就在這裏把你辦了。”
鹿哲的這種威脅百試不爽,夏沫果然不敢亂動,像只小兔子乖乖縮在主人的懷裏。
夏沫今天也只穿了一條花褲衩,所以現在除了重要部位有兩塊布遮擋,其他地方都是緊緊相貼着,尤其他靠在鹿哲的胸膛上,感受鹿哲胸肌的起伏,聽他跳動的心髒,其中還混雜着些許汗味。
純雄性的荷爾蒙彌漫在空氣中,夏沫不由得想起情動時,他撐着這塊胸肌起伏的感受,如此活色生香讓他有點消受不起,過了一會兒,他感覺鼻腔裏有某種東西似要沖破阻礙,流淌出來,他用手一擦,果然,上火流鼻血了,夏沫趕緊起來捏着鼻子就往酒店裏跑。
鹿哲納悶道:“你跑什麽?我又不會真在這兒辦了你。”
突然眼神掃過胸膛上的一點紅,沙灘上順着夏沫跑的地方陸陸續續都有幾點紅,“老婆,你流鼻血了?”
鹿哲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誇張的情況,以前沈赫玉最多就是伸手過來多摸幾把,瞧到流鼻血的,夏沫可真是第一人。
鹿哲無奈地搖頭微笑,覺得這樣的夏沫真的太可愛了,他沖跑遠的夏沫喊道:“夏沫,等等我,我幫你止血。”
夏沫和鹿哲回到房間之後,抽了幾張紙巾堵住鼻孔,結果越堵,流的越多,不一會兒整張紙都被鼻血染紅。
鹿哲進來把夏沫拉到衛生間,“稍微低頭。”
夏沫照做了,鹿哲用洗手池的冷水輕輕拍打他的額頭、鼻根部和後頸,“流鼻血光用紙是沒用的,你得用冷水冰敷額頭、鼻根部和後頸,可以起到很好的止血作用,你以前沒流過鼻血嗎?”
“沒,我也不知道這次是為什麽?可能是這裏天氣太熱,上火了吧。”
鹿哲遞給夏沫紙巾,讓他止住鼻血,調戲道:“是嗎?難道不是我魅力太大,天王嫂看到影帝欲罷不能嗎?”
“鹿哲!”夏沫瞪着他,害羞得直跺腳。
鹿哲邊洗手邊說:“好好好,不是不是,是上火。”
夏沫鼻血止住之後,他問鹿哲,“這治鼻血方法誰教你的?是……是他嗎?”
鹿哲的動作一頓,眼神稍微暗淡,他輕輕甩掉水珠,用毛巾擦幹淨手,“是,是他教我的,你想聽他的事?”
夏沫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
鹿哲沉默不語,就在夏沫以為鹿哲不想讓他知道他們的往事,正打算打退堂鼓的時候,鹿哲指着外面在沙灘上跑得正歡的金毛,那是酒店老板的狗,“風景不錯,咱們帶它沿着海邊走走吧,我告訴你關于他的事。”
兩人一狗閑庭信步地赤腳走在沙灘上,海風親吻夏沫的金發,他把頭發別到腦後,靜靜地聽鹿哲講述他的過去,沒有夏沫的那五年。
通過鹿哲的講述,夏沫才知道原來鹿哲高中去了國外後就認識了同樣在國外讀書的沈赫玉,那個時候沈媽媽并沒有生病,還傍上了一個大款,給人當了一段時間的情婦,沈媽媽在大款耳邊吹枕邊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沈赫玉送到國外的高中讀書。
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國,兩個華人自然會更親近些,後來就發展成了戀人關系,沈赫玉一直有個演員夢,鹿哲為了幫他實現夢想,哄騙他老爸說他想要當演員,想和同學一起考電影學院,本來鹿父不同意的,但是那個時候鹿母還沒去世,只是身體不好,母子倆軟磨硬泡下鹿父才答應讓鹿哲和他的同學進電影學院。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鹿父瞧見兩人關系太近,就去四處打聽,終于知道原來鹿哲嘴裏說的同學實際上就是男朋友,而這個男朋友家裏出身貧寒不說,還有這麽一個媽,鹿父鹿母被氣得不輕,尤其是鹿母,直接被鹿哲氣病倒,最後沒過幾個月就撒手人寰了。
妻子一走,鹿父就把妻子的死全都歸咎到沈赫玉一個人身上,說沈赫玉狐媚,禍害鹿哲,說什麽都不讓他們倆在一起,而且還威脅沈赫玉如果不和鹿哲分開,他就讓沈家母子在國內待不下去。
夏沫問:“後來呢?”
鹿哲沉聲道:“後來,因為我無能,不能和老爸抗衡,所以就把他送到了A國,讓他在A國好好發展,好好生活,然後我就應約娶了你。”
夏沫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聽鹿哲講述他和沈赫玉的過去,沒有吃醋,也沒有傷心難過,他只是為他們倆感到惋惜和愧疚,因為那段時間,他向夏父吐露過喜歡鹿哲,估計夏父聊天的時候無意間就把這件事告訴給了鹿父,才有後面鹿哲被迫娶他。
“沈赫玉放在你書房裏的那架鋼琴呢?是什麽來歷?”
鹿哲握緊夏沫的手,解釋道:“就和在山崖底下我和你說的一樣,那架鋼琴是我倆電影學院畢業大戲的道具,他很喜歡,說彈起來很順手,所以我就向學校買了下來當作他的大學畢業禮。”
夏沫低頭看浸泡在海水裏的腳丫,海浪一下又一下拍打他的腳跟,好像要推他繼續前行,最後他鼓足勇氣問了一個無論是他還是鹿哲,确定關系以來一直有意無意回避的問題,“你現在心裏還想着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