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驚喜
A國,某城公寓
茶幾上擺着各種各樣鹿哲和夏沫的照片,沈赫玉一手擡着裝滿紅色液體的高腳杯,一手拿起一張鹿哲和夏沫的結婚照仔細端詳,客廳裏還站着一個穿着黑西服的華人,就是用槍指着夏南腦門的那個保镖。
沈赫玉慵懶地擡眸,“你說他們去看我母親了?”
保镖颔首道:“是的,好像令堂大人還打傷了鹿哲,進了醫院。”
沈赫玉搖晃高腳杯裏的紅酒,輕輕仰頭将紅色液體沒入口中,有幾抹紅色還偷漏出來,挂在他略有青茬的下巴上,像個妖媚的狐貍,全身上下都散發着蠱惑的騷味。
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翹起二郎腿,溫和線條的紅唇吐出一句話,“去告訴凱克,可以開始了。”
保镖偷瞄了一眼沈赫玉,又馬上低下頭,生怕沈赫玉看到他掩蓋的情緒,“是,我這就去。”
保镖走後,沈赫玉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他把鹿哲和夏沫的結婚照撕成兩半,把夏沫的那一半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沈赫玉用指尖描繪照片上鹿哲的輪廓,暖色燈光反射在他的鏡片上,看不清他暗藏的情緒,“阿哲,原來你還記得我母親的生日。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了,回來之後再也沒人能夠拆散我們,再也沒有!”最後四個字,他咬緊後槽牙,用隐忍兇狠的語氣說出來。
……
眼看就要過年,鹿哲在年關之前因禍得福,眼睛得以複明,這可真是喜上加喜,鹿夏兩家老爺子都高興壞了,說是今年過年兩家一起,就在鹿家老宅過。
“來來來,新年快樂,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電視機裏春節聯歡晚會的開場歌舞,鹿夏兩家人熱熱鬧鬧地圍坐在圓桌上,喝酒吃年夜飯,好不熱鬧。
夏南被流放到A國不回來,只有夏氏夫婦,鹿老爺子還有鹿哲夏沫兩口子,五個人一塊過年。
鹿父開口道:“哎呀,鹿哲趕在過年前複明,這可真是喜上加喜呀。”
鹿父不知道他們去哥黎精神病院看沈母,夏沫告訴他的是家裏地滑不小心摔到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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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哲站起來端起酒杯敬他父親,道:“爸以前是我不懂事,讓您擔心了,這杯,我以飲料代酒我敬您。”
鹿父悶哼,碰了一下鹿哲的酒杯,“哼!臭小子,算你有點良心。”說完就把酒一飲而盡。
夏父問:“話說,你們倆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但外邊還在風言風語,是不是找個時間開個記者招待會?還有你們的那個《妄想玫瑰》後期具體要怎麽恢複拍攝?”
夏沫夾了一筷子多寶魚肉放到夏父碗裏,“爸,我倆商量了,等過完年我們就召開記者招待會,過完正月就繼續把《妄想玫瑰》的結尾拍完。”
鹿父點點頭:“嗯,我看這樣也挺好。诶,親家,夏南在A國怎麽樣了?怎麽也不回來過年?我都好些日子沒見着他了。”
一提到那個不争氣的小兒子,氣不打一處來,“唉,他?不瞞親家說,這臭小子一天到晚游手好閑,所以我不讓他回國,省得瞧着心煩,讓他一個人在國外好好反省反省。”
本來桌上沒有于慧麗說話的份,但她還是趁機回護自己兒子,道:“老爺,南南已經乖很多了,他現在在學校也考得不錯的成績。”
夏父擺擺手,讓她閉嘴吃菜。
父母們聊天,夏沫也插不上話,他瞥見電視機裏的春晚有個歌舞節目剛剛開始,魏言穿着紅白相間的西裝,随着音樂從升降臺上走下舞臺,然後就開始唱歌。
不得不說,魏言不愧是頂流歌手出道,業務能力确實強,這次春晚他唱的是一首改編後的春晚金曲,夏沫聽了不下千百遍,但是從魏言嘴裏唱出來的總能感覺新意盎然。
鹿哲順着夏沫的眼光看過去,發現電視機裏的魏言就像花孔雀一樣在春晚舞臺上又唱又跳。
鹿哲有些吃味,用最成熟的嗓音,最傲慢的态度說着最幼稚的話,“我明年也上春晚。”
歌聲高潮響起,夏沫沒聽到鹿哲的話,懵懂道:“哈?你說什麽?”
鹿哲夾起一塊年糕放到夏沫碗裏,讓你好好吃菜,別總盯着電視看,對眼睛不好。”
“哦,知道了。”
鹿父喝了一口酒,已漸微醺,“你說這大過年的,鞭炮也放不了,還是少了點年味兒。”
夏父附和道:“是啊,就像夏沫小時候,每年在他爺爺那兒過年都要買上一堆炮仗,從年三十炸到年十五,那叫一個熱鬧。”
鹿哲在桌下捏捏夏沫的手,用微信給夏沫發信息道:你很喜歡放鞭炮?
夏沫用微信回複道:年紀小,炸着玩兒的。
鹿父看到鹿哲低頭看手機,在鹿哲面前敲敲桌子,教訓道:“長輩還在桌上就玩手機,沒規矩。”
夏父回護道:“哎呀別管他們,他們這代年輕人不像我們當年,別老是束着他們。”
鹿父道:“但也不能沒規矩。”
有說有笑地吃完一頓年夜飯,鹿哲和夏沫送夏氏夫婦回去。
“爸爸再見。”
鹿哲和夏沫把夏氏夫婦送回去之後,鹿哲就把勞斯萊斯開向與別墅相反的郊區。
夏沫不解道:“不回家嗎?我們這是去哪兒?”
路燈映襯出鹿哲硬朗的下颚線條,他把一只手散漫地搭在窗邊,任由蕭瑟的冷風胡亂吹散他的頭發。
鹿哲痞笑道:“我帶你去私奔。”
勞斯萊斯穿過華燈初上的市中心,穿過波瀾平靜的長江,披着黑夜的輕紗,共同奔赴前方的星辰大海。
鹿哲把車停到遠離城市的江灘,對夏沫道:“下車,有東西給你。”
夏沫不明所以地跟着鹿哲下車來到江邊。
一個鹿氏工作人員說:“鹿總,準備好了。”
“嗯,知道了,開始吧。”
夏沫依舊蒙在鼓裏,問:“鹿哲,這是幹什麽?”
鹿哲繞到夏沫的身後擁住他,把頭放在夏沫的肩膀,“送你個驚喜,三,二,一。”
鹿哲話音剛落,只聽到“砰砰砰”沿着江邊一條很長的煙花線依次點燃,五彩絢爛的煙花猶如一條條巨龍騰空而起,點明了長江兩岸的沉寂的黑夜。
鹿哲輕輕含了一下夏沫的耳垂,親吻他的耳廓,溫柔地問:“送你的新年禮物,驚喜嗎?”
夏沫沒想到鹿哲會為他準備了這麽多的煙花,驚喜道:“喜歡,很驚喜,原來你在飯桌上發微信就是為了這個?”
鹿哲抱着夏沫,讨好道:“要不然還有什麽事值得我大過年的發微信?”
夏沫感動道:“鹿哲,謝謝你,我很喜歡。”
鹿哲把夏沫攬入懷裏,“喜歡就行,喜歡就行。”
黑眸裏映襯出煙花的燦爛,他透過黑夜的輕紗,試圖打破空間的限制,窺探遠在他國的另一個人,他心道:阿玉,你也會喜歡這些煙花吧?
“阿嚏”夏沫的噴嚏把鹿哲拉回現實。他問:“冷啦?”
夏沫緊緊抱着鹿哲,把頭埋在鹿哲的胸前,“就是江風有點大。”
煙花已經放完了,鹿哲把夏沫帶到後車座,然後龐大的身體朝夏沫壓來。
夏沫就像一個受驚的小兔子,可憐兮兮地躺在大灰狼的陰影之下,抓緊自己的衣領是他最後的倔強。
夏沫緊張地問:“你……你要幹什麽?”
夏沫實在是可憐得緊,鹿哲描繪夏沫的輪廓,從臉頰到脖頸到胸口、小腹,最後……
低沉充滿欲望的嗓音在夏沫耳邊響起,“讨要我的新年禮物。”
夏沫第二天是在自己的床上被熱醒的。他睜眼看,鹿哲就跟八爪魚似的手腳并用地攀附他,輕綿的呼吸吐在夏沫的脖子,有些癢,他輕輕地動了動。
“嗯,醒啦?”
夏沫這一動把鹿哲弄醒了,沙啞疲憊的聲音溢滿慵懶和欲望宣洩之後的滿足。
夏沫軟綿綿地撒嬌道:“嗯,腰疼。”
夏沫昨晚被鹿哲一直折騰,從江邊折騰到家裏地下車庫,從地下車庫折騰到家裏。也不知道鹿哲的體力為什麽這麽好?反正夏沫是折騰不起了,昨晚哭着喊着叫了鹿哲好幾聲“哥哥,老公”,壞仔才肯放過他。
鹿哲的手伸到被子裏,摸到夏沫的細腰給他按摩,“感覺好點了嗎?”
“還是有點酸疼。”
夏沫的眼尾染上一絲紅,這是昨夜哭喊哀求的罪證。
鹿哲懲罰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真是不經折騰,就知道可着勁兒撒嬌。”
随後鹿哲不老實的手慢慢伸進夏沫的睡褲……
“嘟嘟嘟”關鍵時刻電話鈴聲響起,鹿哲真想把電話給砸了。
好事被壞,鹿哲當然心情不好,語氣也不善,“小雷,大清早的幹什麽?”
小雷通過電話都能感受到鹿哲的火氣,“哥?大清早的誰又惹你啦?火氣這麽大,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記者會我們初定在初三,你這兩天和夏沫準備準備。”
“沒了?”
小雷:“哈?沒……沒了呀,就這事,哎,哥?怎麽給挂了?”
鹿哲撇嘴嫌棄道:“大年初一的,真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