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赫玉其人
A國,某城
夏南今天沒去上課,而是帶着一幫小喽啰去了地下賭場。
“Hey夏先生。”服務員用蹩腳的中文給夏南打招呼。
夏南十八九歲的年紀,左臂紋龍右臂紋虎,熟練的吞雲吐霧的動作,身邊還帶着一個金發碧波,豐胸肥臀的A國美女,“今天玩兒炸金花。”
服務員把他們帶到指定的牌桌,他的對家是個肥碩油膩、滿臉胡須,身材矮小的A國人。
A國地處南半球,此時正值南半球的夏季。夏南為了在跟班和女伴面前裝逼,今天他穿的可都是純手工的休閑西裝,渾身上下都是大牌,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有錢似的。
他斜眼打量對面這個穿着T恤、花褲衩和大拖鞋,頭發亂糟糟的A國佬,忍不住鄙夷地小聲嘟囔:“暴發戶也敢來賭場?賠不死你。”
對面的A國佬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不說話,只是沖夏南禮貌地微笑,然後非常客氣地示意荷官可以開始發牌“Please.”
夏南嘟囔道;“裝逼!”
荷官分別給兩人發了三張牌。
夏南搓搓手,滿懷期待地捏起紙牌的一角,“同花順!同花順!”
QKA,夏南摸到了最大同花順,得意地朝對面的A國佬揚下巴。
A國佬不動聲色,拿出了一對豹子,夏南再也笑不出來了,桌上的砝碼少了一摞。
夏南不信邪,繼續開牌,後面的場子都是夏南小贏大輸,桌上的砝碼最後全都放到了A國佬的那邊。
夏南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他不信這個邪,對面的這個矮挫胖的A國佬運氣怎麽這麽好?最後一次摸牌,夏南如願摸到三張2,豹子。
夏南輕松地呼出一口氣,癱在椅子上,以為大局已定,結果人家老外不動聲色,把手裏的三張牌亮給夏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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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南哥,三……三個A,大豹子。”
“啪!”地一聲,夏南拍桌子站起來,怒斥A國佬,“你tm出老千!”
賭場因為夏南這一聲怒吼紛紛側目議論。
夏南的華人小喽啰們仗着人多勢衆,紛紛附和道:“就是,南哥,這A國佬出老千!”
一直默不作聲的A國佬翹起二郎腿,悠閑地靠在椅背,用一口流利的中文,不慌不亂地說:“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出千呢?請您拿出來大家看看。”
這會兒夏南啞口無言了,他強詞奪理道:“你今天把把不是同花順就是豹子,怎麽會有這麽好的運氣?不是出千還能是什麽?!”
自從他爸聽從夏沫那個軟蛋的話把他流放到A國後,他就結交了這片的華人小混混,自認是這片賭場的老大,到哪兒都得賣他面子,今天這個窮酸A國佬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當然不會放過A國佬。
夏南讓小喽啰們堵住A國佬的去路,像個黑幫老大整理整理西裝,走到A國佬面前拍拍他的臉,威脅道:“沒想到窮酸佬還懂中文?那就好辦了,你給我聽好了,把剛才贏老子的錢都給老子還回來,要不然老子讓你走不出場子。”
夏南和夏沫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他從小的成績單基本就屬于萬裏江山一片紅,就知道打架、當小流氓,初中以後更惱火。鹿哲曾經評價過夏南,辛虧他有個有錢爹和一個有姿色有手段的小三媽,要不然,他早就進少管所裏蹲着了。
所以夏南從小屬于混大的,哪怕穿着西裝革履也遮不住他骨子裏的流氓氣。
A國佬面對這幫小混混,毫無懼色,油膩的笑容擠在肥碩的臉上,他說:“夏先生,你最好放開你的髒手,否則……”
A國佬話音剛落,從周圍看戲的人群裏竄出一群持槍,穿着黑色西裝,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雇傭兵,三下五除二就把夏南以及一群小喽啰都制服。
夏南被其中一個保镖摁在賭桌上,被手槍指着太陽穴。
A國佬站起來,走到夏南面前拍拍他的臉,道:“還真是年輕氣盛,小子,你知道這家賭場的老大是誰嗎?”
夏南震驚道:“你……你是凱克先生?”
夏南這片兒混,多少聽過這家賭場的傳說,據說這家賭場的老板是A國退役雇傭兵,也是當地的黑老大,背景極深,平常很少露面,道上人都叫他:凱克先生。
夏南怎麽會知道這個穿T恤花褲衩的男人會是這裏的老大,大名鼎鼎的凱克先生?這真是出門沒看黃歷,撞大運了。
夏南求饒道:“凱……凱克先生,我……我錯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繞過我吧。”
凱克從保镖的腰上拔出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用粗大的拇指輕輕摸過刀鋒,“可是欠債還錢,你可是在我這兒欠下了八千萬的賭債,夏先生,這可怎麽還?”
夏南的聲音都在顫抖,“只……只要您今天放過我,我……我還,真的,我……我是夏氏集團的小公子,我……我有個哥是……鹿氏的鹿哲,鹿哲你知道吧?就是那個大明星,前兩天剛和我大哥結婚,真的,只要你放我出去……錢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求你了,饒過我這一次吧。”
凱克笑出聲,滿眼全是對夏南的嘲諷,“夏家算個什麽東西?鹿家又算什麽東西?夏先生,我聽說你是夏家私生子出身,你認為夏家人能聽你的嗎?”
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夏南最憤怒的就是別人提他的身世,他憤怒地掙紮道:“凱克!你tm別太過分了,真以為老子怕你了嗎?現在是法治社會!你tm不能弄死我!”
此刻,凱克笑得更大聲,他彷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道:“還真是孩子心性,法?在這兒,我就是法!”
兇狠的眼神泛起綠光,就像黑夜裏匍匐草叢緊盯獵物的惡狼,盯得夏南後脊背發涼。
“夏先生,我可是聽說前段日子你為了籌集賭資,碰了一些粉末生意?是吧?正巧我有個朋友就是你的下家,是他告訴我的。你說這些事要是讓你爸或者讓警察知道,會怎麽樣?”
夏南被凱克拿到了七寸,嚣張的氣勢瞬間消失,他吓得臉色蒼白,“你……你想怎麽樣?”
凱克重新拉開椅子坐好,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說:“等到我用到你的時候,我會聯系你的,不要想着跑,也別想着報警,因為警察第一個抓的絕對是你。”
夏南驚懼地瞪凱克,身體一直在顫抖。
凱克重新站起來,拍拍保镖的肩膀,說了一句夏南聽不懂的話,大概是放掉夏南的意思。
凱克說完話後就坐電梯直接往地下負一樓去了,保镖收起手槍,放了夏南,夏南摔個踉跄,連爬帶跑地帶喽啰們離開了賭場。
“叮!”電梯門剛開,悠揚流暢的鋼琴曲響起,與上面的賭場不同,負二樓就是個豪華的地下休閑室,臺球桌、鋼琴、電玩、吧臺一應俱全。
一個瘦弱的背影正坐在鋼琴前,修長白嫩的手指在琴鍵上來回跳動,白色的薄襯衫貼緊皮膚,襯衫底下的蝴蝶骨若隐若現。
凱克走上前,從後面抱住彈鋼琴的人,用滿臉的胡須刮蹭白皙的脖子,像只惡心的癞蛤蟆,貪婪地舔舐玉頸,“真香。”
懷中的人推開凱克,轉過身,映入凱克眼簾的是一雙極具東方之美的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帶着幾分魅惑,像極了中國古代傳說中的妲己。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價值不菲的金絲眼睛,襯衫的衣領扣子散開幾顆,展露出幾顆紅草莓,全身上下散發禁欲的美感。
凱克忍不住想要沖上來抱他,卻被他躲開,“沈,你實在是個尤物,難怪鹿家的小子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沈赫玉靠在沙發上抱手,問:“人你見到了?”
因為沈赫玉的閃躲,凱克有些不快,“見到了,用你們中國的話來說,就是個纨绔子弟。”
沈赫玉道:“纨绔子弟也是含着金鑰匙的纨绔子弟,咱們比不了。”
凱克嗤笑道:“含金鑰匙又怎麽樣?到頭來還不是被我們當狗使,不過,你當真要這麽幹嗎?你就不怕萬一鹿哲知道,他會恨死你吧?”
沈赫玉自信道:“不會,我只是想得到我該得到的,他不會怪我。再說了,娶我做鹿家太太也是他親口答應我的。”
凱克走到沈赫玉面前,輕浮地挑起他的下巴,在他的耳邊輕言細語道:“但是鹿哲要是知道你已經被其他男人上過,你說他會不會恨你呢?”
沈赫玉用指尖妖嬈地在凱克的胸膛劃動,“鹿家在T國的資源關系不少,你不是一直想打通T國的軍火生意道嗎?如果我順利嫁給鹿哲,這些東西不都是你的嗎?”
粗壯毛多的手臂一把攬住沈赫玉,凱克偏頭重重地親了一下沈赫玉的唇,“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千萬不要過河拆橋哦。”語氣輕柔,但是沈赫玉聽得出裏頭的強硬和威脅。
沈赫玉咧嘴笑道:“放心,我說到做到。”
随後凱克把沈赫玉打橫抱起,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