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所以, 所以你知道這些之後,還會要我嗎?”
在哭的間隙,唐北檬緊緊拽住她的衣領, 像是一種害怕失去的防禦性動作,也是一種從心底彌漫開來的恐懼。
祁一檸眼眶泛着紅,垂眼看着縮在自己懷裏的唐北檬,緩緩湊過去, 在唐北檬被淚水浸濕的睫毛上親了一下又一下。
她彎了一下眼睛,試圖緩和唐北檬的緊張和瑟縮, 可竄入四肢百骸的心疼,讓滾燙晶瑩的淚水禁不住從眼尾滑落下來,聲線顫得有些發抖,
“要……我怎麽可能不要你呢?”
她幾乎只能說完這句話, 因為就在她說完的那一秒,唐北檬就在她懷裏抖了一下,接着是奪眶而出的眼淚, 将近要将她整個人泡在唐北檬的眼淚裏。
祁一檸只能不停地給唐北檬擦着眼淚, 可越擦越多,越擦越止不住。
唐北檬将她抱得緊緊的, 炙熱的淚水砸在她胸口、脖頸,一顆一顆,發着燙, 密密麻麻的,沒有一絲縫隙。
“祁一檸, 我……我……”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說幾個字也只能抽抽噎噎地說完, “我真的, 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好,我很自私的,也有時候,會有一些,特別糟糕的想法,因為我其實,其實就是這樣的人,有時候也會産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祁一檸胸口泛着酸,卻還是就這麽靜靜地聽着唐北檬把話說完。
她知道唐北檬要把這些說出來有多不容易。
就算唐北檬說自己不好,自己偶爾會有些糟糕的想法,可她仍然覺得,她的唐北檬,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藏,是這個世界上和她最契合的那個靈魂。
人都會有些自私的,或者是企圖隐瞞自己,逃避現實的想法,這并不是什麽值得深究的問題。
只要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就會有任何不能算得上是所謂“純潔無私”的想法。
她的唐北檬只是太美好,太坦誠,才會為這種想法的産生而去自責,而去愧疚。
而更多的是因為,因為太在乎她,太愛她,所以才會害怕這種想法會傷害她,繼而産生恐懼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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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這對她而言,是心甘情願的。
這樣的唐北檬不是自私,這樣的想法,反而是唐北檬美好品質裏多出來的一部分。
相反。
祁一檸也開始有些明白,也許是因為自己給唐北檬加上了一層厚厚的濾鏡,她總是覺得唐北檬就理所應當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她把自己眼中的唐北檬塑造成了一個完美無瑕的女朋友。
所以唐北檬在面對她眼中的唐北檬的時候,會在這層濾鏡的作用下感到壓力,害怕自己是不完美的,害怕自己會給她帶來不好的事情……
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她加在唐北檬身上的濾鏡,也需要她親自來拆除。
祁一檸擁着還在不停嗚咽着的唐北檬,出聲打破了被哭聲充斥的環境,
“你聽着,唐北檬。”
唐北檬緩緩擡起頭,漂亮的臉蛋被眼淚蹭得稀裏糊塗,眸子裏的淚光左右晃動了幾下,因為哭得太狠,這會還打了幾個嗝,
“嗚嗚嗚祁一檸你要說什麽,你不會真的不要我了吧?”她用力拽着祁一檸的衣領,可憐巴巴地仰頭看着祁一檸。
祁一檸心軟得一塌糊塗,她小心翼翼地給唐北檬擦去臉上亂七八糟的眼淚,專注而虔誠地凝視着她,一字一句地開口,
“我喜歡你,并不是因為你有多完美,也從來不是因為你身上純潔得沒有任何自私或者膽小的想法……我承認,剛開始和你見第一面的時候,我覺着這個女孩子應該是這個世界上膽子最大的,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積極最樂觀的……”
“我一直覺得你積極,樂觀,擁有這世界上幾乎所有美好的品質……不瞞你說,就算你給我坦白了這些事,就算你在那段時間很辛苦,所以瞞了我很多事,就算你不告訴我真正的理由就和我提出分手,然後現在說你自己糟糕,你說你自己自私,在我眼裏,你也始終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人。”
“但這并不意味着,如果你不積極,不樂觀,不美好,我就不喜歡你了。相反,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才會覺得你什麽都好,什麽都符合我的心意。”
“就算你那些想法真的算得上是自私,算得上是糟糕,我也照樣還是喜歡你。”
“我喜歡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你,但這并不是我需要你完美得毫無瑕疵的意思,明白嗎?”
唐北檬吸了吸有些發堵的鼻子,淚眼漣漣地望着祁一檸,又在她懷裏蹭了蹭,有些緩不過氣,“我……我,你原來,這麽喜歡我嗎?”
祁一檸揉了揉她的頭,嗓音柔和,“才知道這件事嗎?”
“我喜歡你,僅僅是因為你是唐北檬才會喜歡你。”
“你愛亂扔內衣我喜歡你,愛坐在床上吹頭發吹得到處都是我也喜歡你,你很依賴我我喜歡你,我恨不得你每天随時随地都黏着我,恨不得你每天給我哭訴那些不好的事情,你辛苦的時候會有負能量我會很心疼,但也會很樂意當你的垃圾桶……”
“不管你以前是什麽樣子,現在是什麽樣子,未來會産生哪些變化……”她說完一段長篇大論,攀附在唐北檬身上的視線多了幾分心疼,然後深呼出一口氣,說出了一個自己很少用的詞語,
“我都會永遠喜歡你,支撐着你走完這條有些漫長的人生道路……”
“我保證我會一直做你的百分百支持者。”
她望着已經憋不住眼淚的唐北檬,溫柔地給她拭去眼尾的淚珠,唇邊漾起弧度,
“并且希望你也是。”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祁一檸就生起了這樣的想法——用戀人這個詞語來形容她和唐北檬的關系,似乎并不怎麽貼切。
她們遠比尋常的戀人要更貼近靈魂。
所以,她找到了一個對她們來說更為合适的身份——百分百支持者,不管是過去經歷過的那段戀愛,分開的五年時間,還是現在,或者是她正期待着的未來,她覺得都可以用這個身份來概括唐北檬對她而言的意義。
遺憾的是,她做的遠沒有唐北檬做的那麽多。
幸運的是,她擁有了可以繼續下去,可以撫平遺憾的機會。
在過去的幾年裏,唐北檬應該很少聽到她這麽長篇大論的抒發感情,所以這會聽到更加憋不住眼淚,臉眼看着都要哭得皺皺巴巴的。
下一秒就紅着眼睛直接親了上來。
祁一檸的唇被堵住,剩下沒說完的話也被甜蜜又苦澀的吻堵住。
滾燙的淚水滴在臉頰,滑過唇瓣,再墜落到衣領處,黏黏糊糊的,親密無間的,将她們兩個裹挾在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裏。
只剩下交纏、糾葛和含糊不清的氣息。
挑釁而猛烈。
沖破了唐北檬以往親她的極限,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團柔軟而又強大的雲朵,幾乎要讓她整個人都陷落進去。
直到勾在她脖頸的手悄悄動了動,開始慢慢有了其他的動作。
溫軟的唇,也從唇上移到了臉頰……
以及其他更危險的地方。
然後唐北檬像是突然驚醒一般,睜開朦朦胧胧的雙眼,委委屈屈地癟了一下嘴,聲音小小的,帶着幾分不情願,
“我還沒洗澡……”
祁一檸輕輕呼了口氣,靜靜望着自己身上的唐北檬,摟住她纖細地幾乎支撐不住的腰肢,盡量屏住自己已經變得有些穩不住的氣息,
“好,你去。”
唐北檬扭了一下腰,雖然不情不願,雖然委屈巴巴,但還是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從她身上坐了起來。
坐了起來,但沒完全坐起來。
軟軟乎乎地坐在她身上,沒有馬上離開,隔着兩層衣料,卻還帶着某種奇異的感覺,仿佛粗糙的衣料消失,剩下最真實的地方在接觸。
即便祁一檸剛剛給她整理過頭發,可經過剛剛的大哭大鬧,這會也有些淩亂,落在窗外的月光下,和頭頂昏黃的日光燈交映出熠熠的光輝。
祁一檸喉嚨動了動,沒舍得移開視線,“怎麽了?”
唐北檬沒說話,挺直着纖細筆直的背,只是就這麽動了動,搖搖晃晃,任由耳側的發絲垂落下來,遮擋住大半的側臉。
祁一檸眸光閃了閃,垂下的眼睫抖了一下,抿唇不語。
窗外的光影透過窗簾飄進來,暈在唐北檬身上,顯得居高臨下的唐北檬整個人都暈着一圈淡淡的光。
腰肢纖細,直角肩線條流暢,長卷發随意垂落在肩上,蕩漾起漂亮微翹的弧度,在空中輕輕飄着。
特別漂亮,一言不發也特別漂亮。
刻意放輕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落在祁一檸的身上似的,讓她的思緒開始飄遠,甚至開始停止。
她引以為豪的所有自控力,全都消失不見。
呼吸開始紊亂,胸膛也開始無規律地起伏,和唐北檬的頻率似乎開始變得一致起來。
良久,唐北檬輕輕咬住下唇,有些羞澀地垂了一下眼,睫毛随着呼吸顫了顫,琥珀色眸子裏的光潋滟旖旎,
然後用手捂住整張臉,
“嗚嗚嗚嗚你不準看我,我現在就去洗澡。”
說了這麽多次要去洗澡,這次唐北檬大概是真的要去洗澡了,慌裏慌張地想起來,卻又像是力氣用光了似的,失去力氣的身體再一次落到了她身上。
眼神對上。
唐北檬膽子再大,這會也有些不敢看祁一檸,快速又慌張地移開目光,理了理自己耳側的發絲,“那個那個,我自己去收拾衣服嗎?”
“還是你去幫我收拾?”
祁一檸靜靜望着唐北檬,感受着在一瞬間消失的重量和又重新回到她身上的溫度,以往平靜無波的眸子裏,像是被流星雨落進的深潭,昏暗的光暈閃了又閃。
這樣的眼神太過直接,唐北檬躲了又躲,還是沒能躲開,最後只能破罐子破摔,扭扭捏捏地望着她,戳了戳她的臉頰。
“怎麽了嘛~~”
撒嬌式的語氣,尾音拖得長長的,說完之後就彎着眼睛笑,臉上還帶着未消下去的紅,仰着下巴,有些得意,仗着祁一檸不會說她,不會好意思提起剛剛的事情,就肆無忌憚起來。
祁一檸當然不會怪唐北檬,她只是輕輕把唐北檬的指尖拿下來,在唇邊柔柔地親了一下,然後盯着她晃來晃去的目光,攥住她的手腕,指腹輕輕摩挲着那個紋身的位置,貼在唐北檬已經紅透的耳側,輕輕笑了一聲,
“一起洗,就不用洗第二次了。”
下一秒唐北檬有實感地縮了一下,然後故意裝兇,惡狠狠地捂住她的嘴,眼睛睜得大大的,
“不許笑我,也不許再提起剛剛的事情,反正,就是,不需要說我什麽,也不準覺得我……很那個,你就當沒看見,就當個木頭樁子,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祁一檸的笑意從胸腔裏彌漫出來,有些發顫,在唐北檬手心裏軟軟地親了一下,彎起眉梢,眼尾挂着濃烈的笑意,然後擡手撫了撫唐北檬有些柔弱的背脊,
“我說認真的,沒有笑你,一起洗。”
伴着她的動作,唐北檬整個人顫了一下,也顧不上捂她的嘴了,整個人都軟在她肩上。
這樣的祁一檸,未免有些太過分了一些。
敞開着衣領,黑亮的眼睛裏盈着一圈圈濕潤的光,睫毛濕潤纖細,長發淩亂地鋪在沙發上,被捂住唇的樣子無辜又勾人,一言不發地盯着她,我見猶憐,一舉一動都對她具有極大的吸引力。
特別是,碰她的手心的時候,像只在舔水喝的小貓。
性感又清純。
光是就這麽看着,唐北檬就有些撐不住,産生了某種惡劣而羞恥的想法:仿佛她真的是強搶民女的江洋大盜,而純真無辜的祁一檸就這麽無辜地被她綁來……然後……
“怎麽了?發什麽呆?”大概是見她很久沒說話,祁一檸出了聲,有些疑惑地問她,嗓音帶着喑啞和幹澀,聲音通過氣道震動傳到肺部的聲音,都顯得特別性感,
唐北檬又在她身前蹭了蹭,哼哼唧唧好一會,久久,才憋出一個字,
“好……”
這個澡洗得稍微有些久,時間也很長。
出來的時候,唐北檬腿有些發軟,整個人幾乎是被祁一檸抱出來的,祁一檸一向體力好,以前是,現在也是。
就算幾年前冬天生了場大病,就算現在冬天時不時發燒,身體也仍然比她要健康得多。
不愧是祁一檸,在兩千米體測跑出将近滿分的女人。
她這麽想着,懶洋洋地擡起眼皮,看着穿好睡衣吹幹淨頭發,又替她穿好睡衣扣好每一粒扣子吹好頭發,的祁一檸——并且仍然還有力氣把行李箱裏的東西收拾出來,整整齊齊地擺放起來的祁一檸。
她們折騰得有些晚,這會檸檬已經趴在窩裏呼呼大睡,沒管她們。
但新來的這只世界上第二可愛的小兔子,并沒有能夠馬上入睡,大概是初來乍到,有些不習慣,所以這會只是睜着眼睛,時不時動了一下腦袋,盯着她們。
祁一檸在整理。
唐北檬不能賴在祁一檸身上,于是,她終于有不得不把注意力投在兔子身上的理由。
她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兔子的耳朵,然後兔子縮了一下,有些瑟縮。
她犯了難,蹙起眉心,習慣性地想向祁一檸尋求幫助,可祁一檸只是彎眼朝她笑了笑,“旁邊有買來的紅薯,你喂它吃一點,它就親近你了。”
唐北檬癟癟嘴,“……噢,知道了,你還有多久才好?”
祁一檸低頭瞥了一眼行李箱裏剩下的物品,思考了片刻,“十分鐘?要不你先睡?”
“才不!”唐北檬晃晃腦袋,用手撐着臉,百無聊賴地拿起紅薯,遞到兔子籠裏,放輕了聲音,生怕吓着這只膽小如鼠的兔子,“要睡一起睡。”
說得跟古裝片裏那種“要走一起走”之類的話似的,鄭重其事。
祁一檸只是牽起嘴角笑了笑。
唐北檬卻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扭過頭來問她,“為什麽收拾了行李箱?你要去哪裏嗎?”
祁一檸動作頓了頓,垂了一下眼睫,語氣輕輕,“本來是要來找你的,機票都買好了,正在一邊收拾行李,還把檸檬和兔子的行李也收拾好了,準備連夜送到林殊意那裏去……”
“對了,你要給這只兔子取什麽名字嗎?老是叫她兔子什麽的,好像也不太好——”她這麽說着,擡眼望過去,卻又發現唐北檬眼眶又濕潤了起來,眸子像是蒙上了幾層水霧,蘊着閃亮亮的光。
她把東西放下,快速走過去,将還拿着紅薯的唐北檬摟進懷裏,輕聲細語地安慰着她,“怎麽又要哭了?哭久了明天眼睛可不好看,還要拍攝呢……”
“……不哭。”唐北檬吸了吸鼻子,在她肩窩處蹭了蹭,熱烘烘的臉貼在她的頸下,“我不哭了,就是有些忍不住嗚嗚嗚,祁一檸你怎麽這麽好,你怎麽這麽愛我嗚嗚嗚,你這麽愛我的話,我怎麽舍得離開你呀嗚嗚嗚嗚……”
唐北檬這不是傷心的哭,也不是情緒激動的哭,更像是一種撒嬌的哭,窩在她懷裏,緊緊摟住她的腰,攥住她的衣角,軟軟地黏在她身上。
所以祁一檸聽着有些想笑,可她還是輕輕拍着唐北檬的背,溫溫和和地說,
“舍不得離開,那就不離開好了。”
“誰讓你離開我的?”
“嗚嗚我不是這個意思……”唐北檬含含糊糊地說着,“我的意思是,就是一分一秒也舍不得和你分開,就想挂在你身上才好,也想一直一直和你在床上待着,什麽其他事都不想做了……”
唐北檬的腦回路和常人确實不太一樣,不想離開她,竟然是這種層面上的意思。
唐北檬能說出來的話,也和祁一檸這個常人不太一樣,直白而簡單,甚至還有些小澀氣。
唐北檬這個人,就像第一次見面時她所認為的一樣。
像一陣甜津津的風,沒有源頭,也沒有重點。
唐北檬,對她而言,存在着經久不息的新鮮感。
祁一檸從唐北檬的手裏拿出紅薯,喂給一直盯着她們看的兔子,聲音裏溢出難以控制的笑意,
“我們不能這樣的,唐北檬。”
唐北檬的聲音悶悶的,“我當然知道,人要吃飯,要工作,還要社交,喂兔子,遛狗……”
“我只是有這個想法罷了,又不是真的會這麽做。”
“嗯,你知道就好。”祁一檸低頭看了一眼唐北檬,笑意還是收不回去,“不過你還是真敢想。”
“敢想怎麽了,又不犯法。”唐北檬嘟囔了一句。
祁一檸把最後一點紅薯喂給兔子,“那這位敢想的唐女士,你想好給這只兔子取的名字了嗎?”
“想好了!”唐北檬從她懷裏擡起頭來,跟邀功似的,仰起下巴,有些得意,“它就叫祁一檸~”
祁一檸頓了幾秒,挑着眉心,“我能問一句為什麽嗎?”
唐北檬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狡黠地笑了一下,然後捏了捏她的唇,“現在暫時不能告訴你,等哪天你哄得我高興了,我就告訴你為什麽。”
祁一檸眸光微微晃動,“有什麽不能讓我知道的事嗎?”
“這個嘛……”唐北檬勾住她的脖頸,睜着亮晶晶的眼睛,軟軟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輕輕地說,
“你抱我回房間,等會告訴你。”
在唐北檬的頭發落到她肩上的那一刻,祁一檸身體微微繃緊,她呼吸滞了滞,可在唐北檬像是蒲公英般輕的親吻下,只能就這麽抱着她。
直到走進卧室,十指相扣的手陷落在了柔軟的床墊上。
恍恍惚惚間,盯着唐北檬如水似霧的眸子,祁一檸覺得像是回到了那個炎熱黏膩的夏日。
夢幻又美好。
她好像突然明白,她們之間的信任從來沒有崩塌過。
她一直想要證明唐北檬不那麽愛她,但都找不到懷疑的證據,于是只能再一次又一次的反複中,痛苦而又折磨加強着這種特殊的信任感。
就算分開了五年,就算異常痛苦。
也能被唐北檬的出現,輕而易舉地撫平。
對她而言有些辛苦的五年,其實也沒有那麽辛苦,一眨眼也就過去了。
她曾經以為充滿着苦楚的五年,卻又在得知“分開的五年裏她們仍然相愛”這個事實之後,變得不那麽辛苦了。
她會覺得辛苦的原因,是她曾經以為她失去過唐北檬。
作者有話說:
新的熱戀開始後,她們有了新的身份:
祁一檸的百分百支持者,和唐北檬的百分百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