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人間帝王完
時間轉瞬間就過去, 李梓言沒能辜負他穿越者的身份,搞出來新的制冰方法,于是大家度過了一個涼快的盛夏。
不知道什麽時候,青澀的果子已經挂在了枝頭, 葉梢也染上了不少金色, 白子潇和段月羽的皇宮日子, 過得也頗為惬意。
在這期間,段月羽忙的時候,白子潇就幫着他一起批奏折出主意, 段月羽不忙的時候,白子潇就帶着段月羽在整個皇宮到處晃悠。
其中解鎖了不少新姿勢和不少新地點。
比方說捆着奏折的紅色繩子,繞過白皙的皮膚,捆在段月羽身上時,也一樣好看。
“最近好像沒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段月羽靠在白子潇的肩膀上, 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毫不在意地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以及上面深深淺淺交錯的吻痕。
“不久前李梓言那件事,難道還沒有意思嗎?”
白子潇摟着段月羽,想起前不久李梓言的事情, 就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個憨憨根本不懂男性女性身體之間的構造,一覺醒來床單變紅、肚子生疼,還以為得了什麽絕症, 焦急地就跑進了宮。
然後這家夥就抱着白子潇的大腿開始哭, 說什麽“你永遠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 “只有真正到了死亡的關頭, 才覺得以前的自己錯過了多少。”, “他要在人生的最後幾年, 好好享受,好好和鄭宵過日子,争取不辜負這一場穿越。”
哭得白子潇一臉懵逼。
他巨大的哭聲吸引了不少人,于是大家圍觀他哭,就在李梓言都打算寫遺言時,白子潇才從他斷斷續續的哭聲中搞清楚事情的始終。
一時間,白子潇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李梓言最後紅着臉被鄭宵接了回去,白子潇找到段月羽,和他分享這件烏龍事件,兩人笑成了一團。
段月羽笑到手中的筆都握不穩,肩膀都在抖,最後靠在了白子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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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成章了。
“你說那件事啊。”段月羽回想了一番,嘴角沒忍住上揚,之後又回到了現實。
“對啊,難道不好笑嗎?”白子潇想起那個混亂的場面,又沒忍住笑出聲來。
“但我記憶最深的,還是你最後把我壓在地板上,問我能不能吞進去一片竹簡。”段月羽想起這個,就想打對方一拳。
“啊哈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當是還真信以為真,臉都吓得慘白,但最後居然還同意了,我都驚了,你也不怕竹簡把你身體給弄壞。”白子潇彎彎眉眼。
“你就仗着我喜歡你。”段月羽輕輕哼了一聲。
“是啊。”白子潇得意地湊過去親了一口,一只手不安分地伸進了段月羽的衣服裏,卻被對方握着手腕給拿了出來。
“今天不行,秋天到了,天氣轉涼,北邊的游牧人又要南下了。”段月羽長長地嘆了口氣,從一旁拿起來一個最新的奏折。
“怪不得最近你挺煩心的,要不要我給你揉揉太陽穴?”白子潇湊過去,輕輕蹭了蹭段月羽的側臉,既然吃不到,那拿點福利也是好的。
“嗯,其實還好,每年那群人都會來一趟,煩也煩了這麽多年了,我已經讓鄭宵去北邊駐守,只希望今年損失能小一點。”段月羽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當皇帝可真不容易。
“怪不得一周前,李梓言天天跑來宮裏找我。”白子潇回想前幾天總是喊着無聊的某人,原來是空房寂寞了。
“對了,說起他,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我有很多問題都沒有問你?”段月羽突然起了另一個話題。
“嗯?為什麽?”白子潇猛然想起這個,也是有些疑惑,按照道理來講,段月羽這種性格肯定要明白當年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自己會死而複生,但對方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沒問呢?
“因為當初你從窗戶跳出去,到被我帶回來這段時間,我恐吓了一番李梓言,那個家夥就把一切都說了。”
段月羽托腮,手無意識轉動着毛筆,“他說你們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如果不想留了,就會回去,到時候身體就會處于死亡狀态,我怕你一不開心就走了,我找不回來,就沒敢問。”
白子潇:......
所以說,李梓言在他不在的地方,到底透露出多少消息啊!而且看段月羽的樣子,他肯定從李梓言嘴裏套出了更多的消息,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白子潇他打算好好找李梓言掰扯掰扯,最起碼弄清楚他和段月羽的談話,防止以後某一天,段月羽突然來了一句“你是從xx來的吧,我都聽李梓言說了。”
然而他到了段月羽賜給他們夫婦的府邸,卻沒有看見那個無聊到嗑瓜子的人。
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裏裏外外都找了一圈,确定了某個無聊的人不在府上。
“你們主子呢?”白子潇拉扯住一個侍女。
“公...公主大人她...”侍女看見來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開始發白,身體也開始打顫,最後在白子潇具有十足威脅和壓迫感的眼神中,吐露出一個驚天消息,“公主她留下一封信,就離開了!”
“什麽?”白子潇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侍女也沒敢多說,只是抖抖抖地帶着白子潇去了書房,整潔大氣的房間裏面有一張梨花木桌子,上面放着一張信紙。
白子潇拿起來一看,上面的字潦草,繁體字和簡體字混雜,不過還是勉強能認出來意思,大致就是說,
李梓言在府邸裏呆着實在太過無聊,又擔心邊境處鄭宵的安危,想着反正呆在這裏擔心也是無用功,還不如去邊境陪着鄭宵,于是就這麽離開了。
一看落款,居然還是四天前。
白子潇:這就是古代版的千裏追夫嗎?
他想起不久前,還不願意結婚,不願意和鄭宵在一起的某個穿越者,只想把呵呵糊他一臉。
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真香。
白子潇感慨了一句,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如果李梓言千裏追夫去了,那他的生命安全怎麽保障?
要知道那可是一個現代人,穿越前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程序員,穿越後又是個弱不禁風的妃子身體。
要是李梓言就這麽在邊境gg了,那自己豈不是又拿不到保底雙S 了?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白子潇果斷決定親自去邊境,他和段月羽說了一聲,不出意外被對方攔下。
畢竟那可是連自己出去買個烤鴨都擔心自己跑掉的帝王。
“真的要去嗎?”皇宮中,段月羽看着眼前已經穿好裝束的人,問道。
“嗯,一定要去。”白子潇點點頭,決定這次不管段月羽怎麽阻撓,自己一定要去邊境。
哪怕是讓最近忙着倒賣貨物的輔助系統幫忙。
出乎白子潇意料的是,段月羽只是問了一下他能不能留下,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就放他離開了。
“畢竟我了解你,你如果真的下定某種決心,就一定會去做的。”一身明黃色的帝王站在宮門口,望着白子潇笑起來,一瞬間,宛如一院花開。
白子潇嗯了一聲,摟過段月羽的肩膀,在他額上落下一吻。
“等我回來,乖。”他放開手,轉而抓住了一旁的缰繩,翻身上馬。
“好。”段月羽看着那匹馬逐漸消失在了視野中,才收回視線,目光沉下去,“來人,備馬,朕也去一趟邊疆。”
白子潇不知道段月羽跟着自己也離開了京城。
他騎着血汗寶馬,一路往北疾馳,越走,天氣就越寒冷,人煙也就越稀少,路旁的葉子,從黃了一點邊緣,到黃了一半,再到全黃,也就過了兩天時間。
“呼——這裏應該很接近邊疆了。”白子潇辨認着方向,伸出手,一枚小小的雪花竟然落在了他的指尖。
今年的第一場雪,似乎來得格外早。
這說明敵人的進攻會比往年更加兇狠,更糟糕的是,白子潇聽逃難的人說,北方的騎兵已經南下,鄭宵在死死守着,大家都在等待朝廷的援軍。
情況真的非常危急。
白子潇讓輔助系統判斷了一下李梓言的位置,然後又馬不停歇趕過去,希望自己能趕得上。
越靠近,地上的血也就越多,東西散落一地,甚至還有兵器落在了地上。
白子潇看着地上混亂且雜多的馬蹄印,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恐怕敵人因為這一場雪,提前不少發起進攻。
白子潇都做好看見李梓言傷殘十級場面的準備,沒想到等到他過去時,看到的就是李梓言和鄭宵在雪中相擁的場面。
鄭宵一身帶血的盔甲,堅毅的面龐上似乎還帶着些許殺敵後的血氣,望向懷裏人的時候,卻仿佛又帶着無限溫柔。
而李梓言則小鳥依人靠着對方,臉上似哭似笑。
從遠處看,這就是一幅俊男美女相擁圖。
于是白子潇毫不猶豫走了過去,打碎了這一幕溫馨場景。
“白哥?你怎麽來了?”李梓言摸摸鼻子,突然想起了自己留下的書信,一時間有點尴尬。
“這話要問你自己,話說你們把敵人都解決了?”白子潇看着一地的血跡狼藉,不敢置信,原來鄭宵這麽牛逼的嗎?
“嗯。”說起這個,鄭宵還有點不太好意思,他點點頭,解釋了白子潇的疑問,
“木辛她在戰場上拼命笑出了馬叫聲,于是那群胡人的馬都圍了過來,我們輕而易舉就打敗了對方。”
白子潇:.........
他蒼白的語言積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出什麽好。
于是一行人平平安安回到了邊境城市,鄭宵抱着李梓言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不過用腳想倒也能想出來,白子潇則意外地看見坐在椅子上的人。
“你怎麽來了?”白子潇伸手給對方倒了一杯熱茶。
“你能來,為什麽我不能來?”段月羽接過茶抿了一小口,“不過看來,你我都多慮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居然如此...”白子潇組織了一下語言,“....如此戲劇化地結束了。”
“嗯,不過既然大老遠來了邊境,也不想憑空來一趟。”段月羽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望着外面一層淡淡的銀色的雪,“要出去走走嗎?”
于是白子潇陪着他在雪地裏轉悠。
敵人被這一場戰争給打怕了,而且說不定還會誤以為李梓言是什麽草原神之類,估計最近幾年都不會再來。
這對于段月羽來說是個好消息。
“就這麽開心的嗎?”白子潇随手折了一支梅花,寒梅開放,潔白的花瓣上染着點點冰晶。
“對啊。”段月羽點點頭,“盛世太平百姓安樂,而你又在我身邊,難道不值得開心一番嗎?”
說完,他搶過來白子潇手中的梅花,在樹下對着身邊人展顏一笑,滿枝頭的傲雪寒梅竟然被生生壓了下去,
“白子潇,良辰美景美人在前,附近也沒有其他人,你難道不想做點什麽嗎?”段月羽笑道,脖頸間圍着的長絨毛顯得他的臉更加精致漂亮。
“這可是你說的。”白子潇低頭,吻上了對方略帶着涼意的唇。
樹上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空曠的雪地上,時不時傳來幾聲驚呼。
“白子潇!你把什麽東西弄進去了,好涼——嘶——”
“只是一些帶着冰霜的梅花瓣而已,你不覺得你和它融為一體會很美嗎?”
“拿出來...唔...”
“不可以哦,這可是你自己剛才要求的。”
梅樹上,盛開一樹繁花,梅樹下,綻開一地春色。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