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平行番外11
第106章平行番外11
開始那是一個很纏綿的吻,即便如此兔兔也繃直了身體,全身緊張。
将雙手環在容遠精瘦的腰肢上。
她一開始直愣愣地盯着那雙漂亮的紅瞳,可是由于距離太近,她覺得有些頭暈。
直到他用沙啞的聲音告訴她,“閉眼。”
她在大口呼吸的同時才知道接吻是要閉眼的。
容遠的吻很纏綿,讓她不像上次那樣害怕他會吃掉自己,只知道兩人在做親昵的事。
雖然有些害怕緊張,她卻又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
直到容遠一點一點用舌頭撬開她的唇齒,一切都變了。
天帝對自己向來是溫柔的,她覺得天帝是這個世間最溫柔的人。
但是那時她第一次體驗到世人對他的評價:侵略如火。
那像冰山如雪蓮一般的男子,此刻像一股猛烈的火,攪動着她的舌頭。
她全身酥麻戰栗,完全喘不過氣。
只能細細地哼着求饒。
而她的細哼卻像取悅了他,讓他的呼吸更重一些,讓他更加不知疲憊地在她口中肆虐。
她漸漸覺得腿軟,若非他勾住自己的腰,她早就溺在了溫泉之中。
這個吻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只知道最後自己身體後仰挂在了他手臂之上,像一只癱軟的貓,指縫中還有幾縷他銀色的長發。
害怕,興奮,恐懼,幸福。
她第一次這樣的感覺,後來竟然昏在了這泉水之中。
再次醒來時,她身上裹着一床毯子。
頭上放着一塊萬年冰玉。
坐在床前天帝懊惱地用手撐着額頭。
靈犀将藥放下就退了出去。
兔兔動了動手指去拉容遠:“大人……”一發聲覺得自己嗓子又啞又痛。
容遠聽她嗓音,眉頭蹙得更緊,有些忏悔地道:“是我孟浪了。”
兔兔:“孟浪又是什麽意思啊?”
容遠拿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你受涼,我還讓你在寒泉之中呆那麽久。”
在冷泉中,他吻她的時間太長。
兔兔:“可是那時……我也不覺得冷啊,冷的話我會說的。”
兔兔怕冷,可是那時候她還覺得全身都熱,“這又怎麽能怪你呢?”
容遠摸着她的耳朵,我說過:“只要你有半點難受,都是我的錯。”
兔兔:“為什麽你對我那麽好?”
容遠沒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眼。
我會用一生一世來告訴你我有多愛你,我會用一生一世償還我欠你的一切。
兔兔:“你不要難過自責好不好?”
兔兔看出了容遠此刻的難受,似乎自己生病,他很傷心自責。
兔兔:“我背首詩給你聽好不好?”
容遠不忍聽她沙啞的嗓音,“不背,乖。嗓子好了再說。”
詩也不讓背了,兔兔不知怎樣才能讓他不要自責。
她想了想,道:“要不大人,你叫我天嬰吧。”
容遠的瞳孔震了震。
兔兔:“我想一個名字而已,主人他不會計較的。”
看得出他一直很想叫自己天嬰,很想給自己改名。
只見容遠用微顫的手拿開了她頭上的冰玉,冰冷的唇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天嬰……
我的天嬰。
世間最好的天嬰。
天嬰生病的這數日,天帝并未上朝,而是将公務搬到她床前處理。
與此同時,上次被兔兔氣得吐血的星辰也終日卧病在床郁郁寡歡。
她對天帝單相思那麽久,若是那個白玉也就罷了,最後卻被一只野兔比了下去。
最是勤勉的天帝居然為了照顧她,把所有的卷軸都搬到她床前處理。
憑什麽?
憑什麽!
想到這裏她又用帕子捂嘴咳了一陣,再拿下帕子,手帕上已經帶了血跡。
這時候她身邊的仙姑幫她拍了拍背,安慰道:“公主不要擔心,沒有母家做後臺,她嚣張不了幾日的。”
然後那仙姑拍了拍星辰的背,“公主且看好戲。”
果然,容遠對天嬰的獨寵再次引發衆仙官對天嬰的不滿。
“一只兔子,一只出身卑微的兔子!”
“天帝不會真的要立她為後吧!”
“沒有血脈,也沒有母家的支撐,我堂堂天界怎麽能讓一只家兔成為天後?”
*
而另一旁在荒漠綠洲的妖界宮殿中,窮奇一邊嗑着瓜子,一邊聽着吱嘎吱嘎的馬頭琴。
得知白玉被打包退貨的他,神色卻很平靜。
白玉哭得全身發抖,她長那麽大,第一次受這樣的委屈。
但是她哭訴一句,就被吱嘎吱嘎的琴聲打斷一句。
她一邊哭一邊道:“王兄,這馬頭琴難聽死了,你快讓他別拉了。”
窮奇沒有吭聲,用指頭将手中的瓜子捏碎。
陰恻恻地道:“你好歹是我義妹,他這樣把你退回來,看來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
他頭上不知何時飛出一只黑鳥,用呱噪的嗓音道:“嘎,嘎,他就從來沒把你放在過眼裏。”
窮奇翻了個白眼,手指一動琴師手中的馬頭琴到了窮奇手上,他一拉琴弦,琴弦彈出,那黑鳥,“啊——”一聲慘叫,黑羽散落。
他對那被迫拉馬頭琴的副将道:“給老子準備二十萬兵馬殺上九重天。”
随即眼中劃過了一絲狡黠。
義妹也好,獻美人也好,不過是窮奇出兵的一個借口。
他當時就等着容遠拒收這義妹,以此為由出兵九重天,不想容遠那厮當初居然收下了。
他本還在找其他挑事的由頭,沒想到現在居然又将白玉給退回來。
正好。
幹死那厮。
白玉哪裏知道他們心中這些勾心鬥角彎彎繞繞,只是繼續哭啼,“居然為了一只家養野兔把我趕下來。我真不知道那家畜哪裏好?”
窮奇揮了揮手敷衍道:“那厮就喜歡兔子。”不然我怎麽會把你送上去呢?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家兔?”
那家夥雖然卑鄙,腦子倒還正常。
那長了八百個心眼的家夥會為了一只野兔,任由自己挑起兩界争端?
難不成有什麽陰謀?
但是随即他又想了想,覺得哪裏不太對。
他繼續問:“什麽樣的兔子?”
白玉道:“普普通通一只發育不良的兔子。個頭只比我拳頭大些。”
窮奇的臉色突然變了變,“然後呢?”
白玉:“沒什麽然後了。我就不知道那兔子哪裏好,呆得要命。”
窮奇把手中馬頭琴一扔,那馬頭琴正好砸在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黑鳥身上,黑鳥又“嘎”了一聲,舌頭一伸再次死去。
“是小白!”
“他找到小白了?”
白玉一愣,“小白?”
窮奇走到大殿的臺階上分/腿坐下,手交錯而握撐在額頭。
他兩世殺伐,心狠歹毒。
唯一平靜的時刻卻是上一世快死之時,她用溫暖毛茸茸的身軀溫暖着自己,将奄奄一息的自己帶上了九重天。
她是一只全身雪白發育不良的傻兔子,卻給了自己人生中最溫暖平靜的十年。
每次她會把胡蘿蔔分給自己。
自己當時真的恨得牙癢,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一開始身負重傷的他有所顧忌,後來變成了不舍得。
因為她真的認為胡蘿蔔是世間最好的東西,她會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分享。
後來自己把眼睛挖給了她,告訴她這是寶貝。
她卻哭了。
他才明白,原來他窮奇也是有人在意的,原來也會有人為了他而流淚。
與她結拜,雖是不安好心,後來卻把她真正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重生一世他四處找尋她,卻始終沒有找到她的蹤影。
他腳下騰雲,未帶軍隊,孤身一人飛上了九重天。
*
天嬰退了燒,容遠守着她睡着這才起身去了三清殿。
一入大殿就見那些老家夥一個個神色凝重,以他三世的經驗,幾乎已經可以預想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
他目不斜視地向前方走去,拖曳的長袍掃過白玉所鑄的階梯,假裝沒有看到他們哀戚的目光。
走到一半,就有文官跪了下來,掩面而泣。
“妖女誤國啊……”他哭喊道。
容遠懶洋洋地坐到玉座上,冷眼看着他,“怎麽?就這麽點本事,當年不敢痛斥饕餮,現在卻來痛斥一只小兔妖?”
那仙官被這麽一說,臉一陣紅一陣白。
容遠揮了揮手,“我天宮不養只會為難女子的廢人。本君容你告老還鄉。”
他幾句話說得輕飄飄漫不經心,但一字一句卻讓人喘不過氣,讓人不敢忤逆。
那仙官沒想到這就掉了烏紗帽,急忙道:“不不,等,等……”
話沒說完便被侍衛帶了下去。
其他仙官還沒來得及繼續哭訴,容遠掃了一圈他們,悠悠道:“我看爾等已經年邁,也尋思着換一批朝臣。”
這下可好,一個個都收起了眼淚。
卻還是有一人站出來,道:“其實陛下寵愛誰,這是陛下的家務事,可是正宮空置已久,臣認為陛下該立一位身份高貴的天後,這是天界的國事。”
容遠往扶椅上一靠,嘴角微微勾起,“哦?那你認為誰合适?”
這老臣行了一禮,“自然是星辰郡主,她是前朝仙帝血脈……”
他話音未落就被另一位仙官打斷,“你也說了是前朝,迂腐!”
天庭朝堂如今分成了兩派,一派守舊一派維新。
守舊派老臣道:“那你又覺得誰合适?”
維新派對容遠行了一禮,“陛下慈悲為懷,不喜戰事。自然是與妖界聯姻,永固盛世。”
“妖血卑賤……”
“天帝說了三界平等,你說這話,是不是不将天帝放在眼裏!”
“你挑撥離間!”
“是你自己親口所言!”
“好,哪怕依你所言與妖界聯姻,可妖界郡主才被陛下送回去!”
“送回去還不是可以接回來!”
“荒謬!送回去如何能接回來?”
“你更荒謬!送出去就是不能接回來!啊,呸!不對……”
其實有時候文化人吵架和普通人沒兩樣……
而當事人容遠撐着頭,閉目養神,根本不理會他們。
總之新舊兩派吵得喉嚨冒煙。
蘇眉在一旁搖了搖頭,但凡天嬰有個後臺,他們也不至于吵成這樣。
就在此時聽到有人來報:
“報!窮奇闖上了南天門!”
衆人一怔:“窮奇?他來做什麽?”
那侍衛道:“他說來找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