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美人計施到自家身上
喝了幾杯的藍尾鳶酒勁一來也遙遙跟在容遠身後。
喝得昏昏欲睡的饕餮睜眼一看自己下方兩個座位空空, 問:“大祭司和燭比将軍去哪兒了?”
星辰在星月湖岸邊等待着容遠。
她還記得五十年前饕餮攻上九重天,一口氣殺光了武将, 開始折磨文官, 她被包圍在那些獰笑的妖魔鬼怪之中,絕望地等死。
那時候是容遠帶着神啓翩翩而來,為她擋去了那場血光之災。
她聽從他的指示帶領剩下的仙官歸順了饕餮。
饕餮納她為正妃, 她當時覺得這是羞辱, 可是後來饕餮不曾踏入她宮闕半步,每夜臨幸不同的妖女, 她內心很矛盾, 一方面她覺得慶幸, 另一方面她覺得這也是對她的一種羞辱。
畢竟她曾是九重天第一美人,向來都是光照四方,饕餮卻不碰她一下。
寂寞時她總會想起容遠,想起初見時他翩翩而來的模樣,想起他勝雪的白袍。
突然, 她聽到了輕而沉靜的步伐,她轉身一看, 只覺炫目。
他從繁花中來, 踏着滿地荼蘼的桃花,花瓣紛紛而下, 卻沒有一片落在他身上。
一身白衣卻只是如他一般沉靜地在風中, 只是袍角微微擺動, 他漆黑如墨的長發散在身後,不顯一絲淩亂。
一眼萬年, 不過如此, 一直如此。
“祭司大人。”星辰公主蒼白的臉泛起了紅暈, 眼中閃爍着光。
他終究是來了,終究放不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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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遠瞥了一眼星辰,卻沒有駐足,直徑向前走去。
星辰有些詫異和愕然,一瞬間亂了心神,亂了陣腳。
她心中浮現了一百種可能,但是只見他慢慢從自己身邊走過,她慌亂之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是高潔的公主,這莫約是她第一次觸碰父君之外的男人。
容止的手很纖長,很冰冷,即便如此她的心卻怦怦直跳,将這個唐突之舉進行了下去。
“祭司大人……”她垂下了頭,滿臉通紅,“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只是,只是真的很怕饕餮……”
這時跟過來的藍尾鳶遠遠看着這一幕,她不喜星辰,但是她并不準備将這一幕告訴饕餮,因為一來她不想牽連容遠;二來,她明白:世界上沒有比愛上容遠更容易的事,也沒有比愛他更困難的事。
她不知道是該鄙夷星辰,還是該欽佩她的勇氣。
但她隐隐知道,星辰這樣做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容遠停下了腳步,星辰嬌羞忐忑地緩緩擡起頭,卻對上了一雙格外寒涼的眼。
“祭司大人……”她想解釋什麽,只覺得容遠從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從自己的袖口裏扯出了一塊手絹,一根一根地擦拭着自己被她碰過的手指。
并用他冰冷的聲音道:“公主請自重。”
星辰的臉比一下比死人還要難看,但是很快又泛出異樣的紅。不可置信地看着容遠。
本該幸災樂禍的藍尾鳶卻笑不出來,她記得有一次自己碰了下容遠的琴,他不着聲色地從袖中抽出手絹擦拭了琴弦。
即便如此藍尾鳶那一刻都覺得難堪無比,何況如今,他這麽不留情面地抽出了手,說出了如此讓人難堪的話。
藍尾鳶忍不住替星辰尴尬,同時也感慨,這世間可能就沒有人能夠近他的身吧。
容遠沒有看星辰臉上精彩的表情,而是将目光移向了遠方,藍尾鳶随着他目光而去,發現遠處居然還有人影。
天嬰看着星月湖,一只手托着她的小蟠桃,一只手摸了摸湖水,游魚在她蕩起的漣漪下游動,天嬰嘶了一聲,還真有些冷。
她認真觀察了下地形,她得選一個不深不淺的地方跳下去。
畢竟太淺了顯得太假,如果太深那是會被淹着的。
青風應該就在周圍,不會讓她有危險,但是如果嗆水了,吃虧的可是自己。
還有一個擔心的就是她的小蟠桃了,她不能帶着它跳湖,到時候如果小蟠桃掉水裏了,可沒人會管它,于是她想了想,只能把它藏在一片不惑草中,想了想還覺得不穩妥,幹脆刨了個坑把它給暫時埋起來。
青風正藏在旁邊的菩提樹上,他拳頭捏得極緊,聯系蘇眉及時地将饕餮和藍尾鳶叫來。
蘇眉:【饕餮藍尾鳶全不在,就連大人也離席了。】
青風:【這?怎會……】他話未說完就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從遠方窸窸窣窣地滑行了過來。
是燭比。
比起人形,燭比更自在于自己蛇形的下身。
青風緊緊握着自己的劍柄。
‘蠢兔子,有我在,你放心。’他心裏這麽想,但是那麽肉麻的話他說不出口。
天嬰找到了一個他覺得不深不淺的地方,這要歸結于星月湖水清無比,一覽見底。
回頭她看到了那由遠及近滑動的身影,那讓她難受的蛇形走位,應該就是燭比。
天嬰深深吸了一口氣。
告訴自己,這麽做有自己的意義。
她在村中僅僅呆了五個月,而村子也是這一年才重組的。
人間妖魔橫行,人們四處逃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妖魔罕至的村子。
妞妞他們原來在的桃源村遭了妖害,大多數人都被妖吃了,一家三口都逃出來的是極少數。
隔壁秀才最慘,他上京趕考才到一半,聽說皇宮都被妖魔給端了,抓走了裏面所有的樂師,皇帝也被殺了。
科舉自然而然被取消,他只能傷心回家,沒想到一回家整個村子都沒了,家裏的阿爹阿娘,弟弟妹妹都沒了……
想到這裏天嬰忍不住替他們難過。
她上一輩子死腦筋跟着容遠,沒有管妞妞……她不敢去想妞妞前世被妖魔捉走後經歷了什麽。
這一輩子她帶着歉疚,帶着妞妞兩世的恩情,拼了命也想早些讓她過得好一些。可是在這亂世,再長命,再多金銀珠寶又好得到哪裏去呢?
她更希望妞妞能在太平盛世裏,不用餘生都在颠沛流離。
想到這裏,她克制住自己的害怕,待到燭比距離不遠不近時,撲通一下跳進了星月湖。
燭比看見掉進湖的身影,愣住了。
菩提樹上的青風扶着額頭,不明白為什麽她那麽執着于跳水?
但是突然發現不太對,她好像沒有站穩。
天嬰:為什麽這水看起來挺淺,下來了那麽深?
青風:她不知道水會比實際上看起來深這回事嗎?
天嬰本來計劃的是正好沒過胸口,留下一個自己優美的身姿,沒想到直接沒過眉毛。
啊啊啊!
青風踩得腳下的樹枝晃了晃,幸而燭比沒有發現,因為這時他也有些懵。
天嬰艱難地墊着腳,看向岸上的燭比。
“将軍……”
燭比愣了,莫說燭比,青風也愣了。
她臉蛋露出了水面的那一瞬間,陽光透過晶瑩的照在她無暇的皮膚上,竟然有了不可方物之感。
水從她飽滿的額頭劃過她嬌俏的鼻尖,然後到了她像渡了一層水膜般的唇珠之上。
她并非标準的美人,但是卻那麽獨特,可愛中帶着幾分媚,媚态中又帶着幾分天真。
青風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着。
燭比也看直了眼睛,鼻子噴出了一口濁氣。
天嬰對着燭比:“将軍,拉我上來。”
燭比不知道這小妖玩的什麽把戲,但是他着實已經把持不住,笑道:“上來做什麽?本将軍這就下來。”
他正準備滑入水中,卻覺得不對。
周圍還有人!
這讓人讨厭的味道,讨厭的仙氣,是容遠!
他頓時懷疑這可能是個圈套。
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對,如果這是圈套,他們為什麽要在現在大張旗鼓地釋放自己的仙力,生怕自己不知道他們在?
容遠完全可以隐去自己的身姿和仙氣。
但他這氣勢,明目張膽地就是在說:我就在你旁邊。
燭比只覺得煩躁和混亂!
都說容遠這厮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現在一看,還真是如此。
可是,這到嘴的兔子……
天嬰看着在岸邊一臉糾結的燭比,心想,大哥你到底救不救啊,我腳尖撐不住了。
我抽筋了!
燭比目光複雜地盯着天嬰,只見她咕嘟咕嘟地沉到了水中。
本就全身精力都在天嬰身上的青風,此刻更是恨不得飛下去去撈天嬰,但是無奈燭比還在,這時候他若下去将她救起來,免不了肌膚之親,無論饕餮有沒有親眼看到,燭比必然都會添油加醋地将這事禀告饕餮。
如此一來……
他和這兔子倒騰半天美人計離間計,結果反噬在自己身上,讓燭比逮個正着,這怎麽得了?!
焦急的青風沒有發現容遠正緩緩向這邊走來。
藍尾鳶也使了隐身術到了附近,發現這不是當時當琴師那個小妖嗎?
本是無地自容的星辰本準備離開,但是卻被另一邊的動靜所吸引,遙遙看着這邊。
那個兔妖?
她和燭比在這裏私會?
想起之前因為她被雙面妖訓斥,想起她今天從自己手中搶走了祭禮,她咬了咬牙也跟了過去。
而另一面蟠桃林的饕餮,屬下向他禀告:容遠燭比都去了星月湖,不僅如此,就連星辰公主都在那裏。
饕餮臉瞬間冷了下來,“走,我們也去星辰湖畔走走。”
蘇眉心想青風一個人未必能夠應付得了燭比,于是也向青風方向趕了過去。
天嬰已經嗆了一口水,這個燭比不走也不下來救自己。
到底在想什麽?
燭比着實是非常糾結,容遠這厮到底在想什麽?
但是他實在心儀這個兔子得很,第一眼看了就覺得她很合胃口。
于是想了一個恨念,既然吃不到嘴裏,幹脆就這麽看她淹死,也別有一番滋味。
只要有第三方在,無論是自己還是容遠,為了避嫌,都不會出手救她,況且容遠的心腸可比看起來還要冷。
就在這時,他眼前劃過一道飄逸的白影,白影所過之處卻帶着淩冽的風。
天嬰已經嗆了三口水,眼睛都無法睜開。
水不算深,但她待得有點久,腳也抽了筋,正等着嗆第四口水時,她覺得自己的腰被一勾,整個人被帶了起來,然後他的手向下一滑,讓自己坐在他的手臂上。
她一邊咳嗽,一邊準備去揉眼睛,然而一只冰涼的手敷在了自己眼睛上。
她眼前一片漆黑。
她此刻太過慌亂和狼狽,想着那冰冰涼涼的手第一本能居然就是:猛蛟燭比。
她盡量讓自己鎮定,把手搭在了對方的肩上,捏着嗓子:“你怎麽才來救妾?”
對方沉默,不要說對方沉默,她甚至感覺整個星月湖好像都很安靜。
然後她又捏着嗓子道:“将軍?”
前方一個清冷悅耳卻冰冰涼涼的聲音不疾不徐淡淡道:“叫大人。”
天嬰這時候鼻子裏的水已經全部嗆了出來。
這時候隐隐約約飄去鼻中的不是蛇腥味,而是淡淡的冷香。
覆在自己臉上的手指很冰涼卻也溫潤也不是那種冰冷粗糙的感覺。
那是熟悉的觸感。
她被蒙着眼什麽都看不到,自然也不可能看到岸邊一個個或是凝滞,或是精彩絕倫的表情。
她只是隐約知道,是容遠救了自己,現在正抱着自己,一動不動地抱着自己,讓自己叫他大人。
這突如其來的要求讓天嬰摸不着頭腦,但是想了想是因為剛才自己叫了将軍,叫錯人了,所以他才這般糾正自己。
她不知道想得對不對,因為前世她從來沒有叫錯容遠,沒有認錯容遠過。
她将手從容遠肩上收了回來,卻緊緊閉着唇。
自是不會讓他如願。
容遠捂着她的眼睛确認着她的輪廓。
和夢中那女子一模一樣。
夢中幾乎可以說是蝕骨的叫喚,一聲聲纏綿入骨的“大人。”
他想确認答案,但是無奈這個小妖她并不配合。
也罷。
他目光漸漸下移,她這不忍直視的衣服下水之後變得幾乎是可有可無。
天嬰并不知道這般打量自己,因為眼前一片漆黑。
看不見東西的時候都會本能地緊張,何況面對的是容遠,她回過神來就開始動手去推他。
但她畢竟無法推動容遠,反而将自己推開了一些。
容遠沒有制止,任她如此,方便自己的視線下移。
容遠的身影擋住了岸上人的視線,他們看不清天嬰,也看不到他的目光。
但是卻看得見兩人抱在一起,準确些說是容遠抱着天嬰。
岸上的人都驚呆了,甚至以為自己中了幻術。
這大祭司居然會抱着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小妖女!
青風手上的劍都差點掉了下來。
神,神君他……怎麽會……
燭比連尾巴都不動了,眯了一雙眼。
這厮在幹嘛?
星辰公主那雙秋水般的眼瞪得極大,臉色煞白,嘴唇煞白。
她剛才碰了一下他的手,他那般嫌棄地一根根擦拭手指,而現在居然讓那小妖整個人貼在了自己身上?
躲在樹後的藍尾鳶閉上眼再睜開,一遍遍确認這不是幻覺,只覺得世界觀都快坍塌了。
也虧得這小妖的不配合,拼命地将自己推開,容遠很容易地将視線移到了她的丹田。
衣服沾了水貼在她皮膚上,不僅把那肚臍上的圖騰輪廓透得一清二楚,還透出了她幼嫩的皮膚。
夢中那嬰兒般柔滑得不可思議的觸感再次襲來。
果然是她。
怎會是她?
她推不開自己憋得臉紅,容遠這時沒必要再捂着她的眼,但是他卻壞心地覺得她這個樣子還不錯。
皮膚白皙過人,鼻尖小巧,嘴唇紅潤。
“放開我!”
突然,她爪子勾過自己的脖頸,在左右留下了鮮紅的八道抓痕。
容遠目光突然一顫,松開了捂在她眼睛上的手。
看見了她那雙憤怒的眼睛。
不是手滑,她真的抓了自己,故意的。
這是天嬰第一次傷容遠。
每一道都劃傷了他的皮肉,甚至有的地方留下了血珠。
看着容遠脖子上那可以說是觸目驚心的八道紅痕,天嬰也愣了一愣。
曾經他若有半點傷她都比他還痛,難受哭泣半天。
而此刻她心中卻沒有什麽太大的波瀾,只是有些心虛。
容遠的臉色說不上好看。
他是大祭司,代表孤神,不容亵渎。
這八道抓痕足以讓自己大不敬之罪杖斃在孤神殿前。
容遠卻沒有降罪,只是這麽一言不發地看着自己,眼中微微露出了幾分不悅。
天嬰知道以他的性格本是該毫不猶豫地将自己仍在水裏,他卻沒有,就連抱着自己的手都沒有半分松開。
天嬰這下完全看不懂了,再次道:“你放我下來!”
容遠聲音冷冷響起,聲音算不上和善,“我認為你現在該說謝謝。”
“啊?”天嬰有些詫異,不想他居然開口與自己說這話。
雖然聲音涼涼的,但不是為什麽天嬰總聽出些什麽不一樣,幾分挑逗,幾分耐心。
天嬰覺得自己有這想法一定是被水嗆傻了。
不過容遠也算把自己從水裏拉了出來,這無可厚非,“謝謝。”
她這謝謝說得非常的敷衍,半點不走心,也半點沒有誠意。
但容遠依然淡淡“嗯”了一聲,甚至感覺他好像順了口氣。
“怎麽是你……”天嬰語氣有幾分失落。
就算不是燭比,那也該是青風吧。
青風果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啊。
容遠本剛順下的一口氣在聽到她這嫌棄的語氣時,臉又冷了幾分,也懶得再回答她。
天嬰突然想起了岸邊的燭比。
容遠是典型的小頭寬肩大長腿的大美人,雖然他頭小,但是無奈天嬰頭更小,視線被他那張傾城絕世的臉擋住了。
她歪着脖子好奇地去看燭比,看見他像石化了一般在那裏看着自己,不,應該說看着容遠。
這麽一說,他們當時策劃的美人計是為了挑撥燭比和饕餮。
現在容遠自己跳下來救自己,是幾個意思?
在燭比面前和饕餮的後妃拉拉扯扯,這不是自挂東南枝嗎?
容遠那麽聰明的人,為什麽要做這麽蠢的事?
就在這時,只見妖氣滾滾,大部隊也向這裏前來。
一看這氣勢,天嬰更急了,“是饕餮,你快放我下來!”
而容遠卻絲毫不動,“現在放你下來?豈不是欲蓋彌彰。”
是這個理嗎?
他意思是這麽一直抱着自己嗎?
“乖一些。按我說的做。”他垂眼看着自己,疏冷的目光中若有若無地帶着幾分缱绻。
說罷,他抱着自己的手向前移了移,然後手利落地一扯,他最外一層的白袍鋪天蓋地般搭在了自己肩上。
容遠的袍子也是濕的,天嬰不知道他多此一舉做什麽,給自己禦寒嗎?
容遠的智商今天怎麽直線下降了?
她剛要避開,卻看着他脖子上的幾道猙獰的抓痕,她一愣之間,容遠的大氅已經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裹好。”
說罷他抱着天嬰轉身,向岸上飛去。
這時饕餮正好趕來,看着這一幕,眼中有些錯愕,但是更多的是陰冷。
更不要說他旁邊的雙面妖,還有雙面妖後的妖官。
這這這,什麽情況!
為什麽,為什麽,饕餮的後妃會在大祭司的懷中!!
完了!
要死人了!
天嬰此刻覺得有些冷,微微在他懷中顫了顫。
容遠放下了天嬰,就在落地的瞬間。天嬰身上的水全部變成水珠在她身邊騰起,變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面。
對容遠來說只是小小的法術,只是這樣的貼心卻不像的容遠的風範。
天嬰全身幹爽,不再覺得冷了。
天嬰不太敢去看饕餮此刻的目光,而容遠卻很淡定從容,淡淡笑道:“見過陛下。”
饕餮抽了抽胡子,這時燭比收了自己的大尾,走了過來拜見饕餮,然後把目光移向了容遠,“祭司大人,剛才一幕幕我可是看在眼裏。”
容遠笑容不變:“你見了什麽?”
燭比道:“我剛巧路過這裏就看到了大祭司英雄救美的一幕。”他把英雄救美幾個字咬得重了些,"可是這麽抱着大王美人,似乎有些不妥?"
這時候蘇眉也趕了過來,他一臉不解,問青風:【這就是你們的美人計?怎麽施到神君身上了?】
青風:【我也不知道……】
蘇眉絕望地看着這一切,饕餮這個性情被他抓這樣的現場,和捉奸沒有區別。
果然聽了燭比的話饕餮臉色更暗,看向容遠:“你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