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摸尾巴嗎？[穿書]

第86章 如果無法離開

“還有一個壞消息。”

卓音下意識地往自家師姐那裏靠了靠, “什麽壞消息？”

“魔族的人能夠看到這個秘境中發生了什麽。”

“什麽！”卓音反應最大，“這怎麽可能？”

秘境大都是獨立的空間，裏面的情形千奇百怪, 甚至還有秘境套着秘境的情況發生。

但她們唯獨沒有聽過的，就是有人能夠看到秘境裏的一切。

沈觀棠默默地在心裏道, 其實只是你們沒有見過罷了。

就比如此時已經在沈觀棠掌握之中的出雲秘境，沈觀棠就能看到出雲秘境內發生的一切事情。

而且, 秘境被的一切也都可以随着他的心意來變化。

只是沈觀棠沒有那麽做就是了。

咋剛知道這一點的時候, 沈觀棠甚至以為這個秘境和出雲秘境類似，只不過被掌握在了一個魔修的手裏。

但那個被他們抓起來搜魂的魔修知道的東西還挺多的，所以，很快, 沈觀棠和裴執玉就明白了為什麽。

原來，這裏是一個人為制作出來的秘境。

“人造秘境？”這下子, 別說是卓音了, 就是一旁的藍思思都覺得十分震驚。

“倒确實有大能會在飛升之前, 制作一個秘境, 用來存放自己的傳承, 靜待有緣人的到來, 但是……”藍思思喃喃道, “這樣想的話，能夠制造秘境的人, 實力絕對不低, 最少也應該是渡劫期。”

渡劫期的大能有多稀少呢？

“目前，整個修真界就只有三位, 一位是雲霄宗的宗主, 一位是妖修的妖皇, 還有一位……”

是魔尊。

但她們這些仙修，最熟悉的自然還是雲霄宗的宗主雲望平。

這些年雖然也和不少魔修打過交道，但是魔尊的動靜一直沒怎麽聽說。

——

那是當然的。

沈觀棠在心裏默默地想道，作為小說裏的大boss，魔尊至少也得等到主角成長起來才會露面呢。

而現在的段知遠，大概正在濡山修煉呢，等他真正出山，大概要等到劇情開始時的年紀？

只是……想起那已經亂七八糟的劇情，沈觀棠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怎麽了？”裴執玉注意到了沈觀棠的一樣，低聲問道。

“沒什麽。”沈觀棠下意識地道。

“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沒什麽的樣子。”裴執玉道。

沈觀棠輕輕吐出了一口氣，“真的，沒什麽，我們繼續吧。”

裴執玉眉頭皺起，接過了沈觀棠的話茬，“接下來，還是我來說吧。”

“嗯。”沈觀棠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雖然秘境的主人能夠看到秘境內的一切，但是，他聽不到我們的聲音。”裴執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觀棠，“我和阿棠扮作女裝，本就是為了混進來，如今已經不需要再僞裝了。”

如果只是為了混進來，那麽遇到我們的時候，你們一開始也沒有必要僞裝吧？卓音在心裏吐槽了一句，但是她理智地沒有問出口，她總覺得，那兩個人有些怪怪的。

“所以，我和阿棠才敢這樣和你們交流。”裴執玉道。

“也是。”藍思思點了點頭，“若是那人臉我們再說什麽都能知道，那就有些恐怖了。”

“此外，我和阿棠還有一事，想要請教卓姑娘。”裴執玉看向了卓君，“不知當初無音谷谷主通知的人誰？哪個宗門的人？”

卓君歉意地道，“抱歉，此事歷史久遠，我也不知，只能等離開秘境後，給師尊發傳音符後，才能确定了。”

裴執玉和沈觀棠的眸子裏都劃過了一抹失望，不過他們也很清楚，這并不能怪卓氏姐妹什麽，她們只是出門歷練罷了，那些老黃歷的事情，她們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無妨。”沈觀棠安慰道，“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問題，你們不必自責。”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只有兩件事。”裴執玉總結道，“第一件事，盡快彙集這個秘境內的所有仙修，避免更多的人誤服魔心石。”

“第二件事，就是想辦法破壞掉這個秘境。”

裴執玉說完後，幾人都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可是這個秘境要如何破壞呢？”藍思思摸着自己的下巴，臉上是難得的思考之色，“能夠制作這個秘境的修士，實力不知道比我們高出多少，想要破壞這樣一個人制作的秘境，其難度可想而知。”

“但做不到也要想辦法去做。”卓君師姐冷靜地道，“不能将所有的退路都壓在之後魔族主動打開秘境的行為上。”

那太危險了，因為魔族根本不可信。

“不如我們分頭行動。”裴執玉開口道，“你們三個人一起，盡量去找其他的仙修，告知實情。我和阿棠想辦法毀掉這個秘境。”

相比較而言，第二件事情要比第一件難得多也危險得多。

裴執玉和沈觀棠主動将其攬到了身上，讓三個女孩兒都有些神色複雜。

“如果遇上的人确實說不通，甚至還想搶奪你們手上的天心石，不必戀戰，盡快離開，還是保住你們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

聽沈觀棠這樣說，卓音立刻不開心了，“我們的實力也很強的好嗎？！”

沈觀棠笑了笑，“嗯，你很厲害。”

被沈觀棠帶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卓音不知為何，臉忽然就紅了起來。

她悄悄地往卓君師姐的身後躲了躲，別扭地道，“那……你們也要小心。”

“嗯。”

忽然，沈觀棠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從儲物袋內取出了幾塊玉簡，“你們拿着防身。”

發到藍思思的時候，沈觀棠的手一頓，但還是輕輕地将那幾塊玉簡放到了她的手心裏。

“幾位，保重。”

“你們也是，要保重啊！”

——

直到那三個人都看不見身影之後，沈觀棠才收回了目光。

他看着裴執玉身上的女裝，“不然 ，我們還是換回男裝吧？”

雖然女裝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妨礙，但……既然沒有僞裝的必要了，沈觀棠覺得，還是換回自己原本的衣服比較好。

沈觀棠一說完，裴執玉就退後一步，認認真真地大量起了沈觀棠來。

“你為什麽要這樣看着我？”沈觀棠奇怪地問道。

“也沒什麽。”裴執玉笑着道，“只是想多看看，畢竟現在的阿棠，是看一眼少一眼。”

沈觀棠沒好氣地道，“這有什麽好看的？再怎麽說？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是啊。”裴執玉笑吟吟地反駁，“既然只是一件衣服，為何阿棠卻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換下來？”

沈觀棠：……

他嘴唇動了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裴執玉忽然擡起手，拇指輕輕地擦過了沈觀棠的唇。

“你在做什麽？”

“阿棠唇上的口脂花了，我幫你擦掉。”說着，裴執玉的手裏便多了一方手帕，帕子不知是用什麽東西制成的，輕薄柔軟，落在沈觀棠唇上的時候，不會讓人産生絲毫的不适。

裴執玉的力度适中，輕柔地在沈觀棠的唇上蹭着。

他擦得十分仔細，幾乎是唇瓣上的每一處褶皺都不曾放過。

沈觀棠等了好一會兒，見裴執玉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正想擡手自己擦的時候，卻見裴執玉收回手去。

慢條斯理地将那一方手帕疊好，仔細地收進了自己的懷裏。

沈觀棠：……

有點兒離譜，看裴執玉那珍視的模樣，還以為他收起來的是什麽天材地寶呢！

——

見沈觀棠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欲言又止，裴執玉笑了笑，故意沒有解釋，而是輕巧地換了一個話題，“對于如何破壞這個秘境，阿棠可有什麽想法？”

說到正事之後，沈觀棠也嚴肅了起來，他沉吟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道，“正如之前所言，人造秘境其實并不少見，但是大部分的人造秘境，為的都是傳承，而有能力制作秘境，留下傳承之人，實力幾乎都足以和散仙比肩。”

“不。”裴執玉搖了搖頭，打斷了沈觀棠的話，“還有另一種更加常見的秘境，阿棠，你忘記了。”

“是什麽？”沈觀棠問道。

裴執玉的手輕輕地在他面前的空氣中劃了一下，下一瞬，一道似有若無的縫隙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我們所開辟出來的儲物空間，其實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秘境。”

沈觀棠眸子一亮，“确實，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裴執玉淡笑一聲，“可能是因為阿棠平時用得少，所以一時間沒有想到罷了。”

撕開時空間的罅隙，對于渡劫期的修士而言輕而易舉，但對于大乘期的修士而言卻頗有些費力，所以平時沈觀棠用的一般還是人工打造的各種儲物用品。

“所以，阿玉，你的意思是，這個秘境和儲物空間也有相似之處。”沈觀棠追問道。

“嗯。”裴執玉道，“這個秘境應該也是處于時空罅隙內的，只要破壞掉它的這種平衡，那麽這個秘境很快就會被時空罅隙給擠碎。”

“那這裏面的人呢？”

“自然也是一同被擠碎。”裴執玉冷靜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那問題又轉回到了原點。”沈觀棠有些頭疼地道，“如果我們要破壞掉這個秘境的話，就要提前将那些仙修送出去，可……不破壞掉秘境，又如何将仙修們送出去呢？”

這簡直成了一個無解的環了！

裴執玉也是嘆息，“是啊。”

——

就在兩個人為此頭疼的時候，魔修內也不平靜。

“魔主，您消消氣，消消氣！”一個小魔修點頭哈腰地為魔主遞上了一杯茶。

說是茶，但實際上，那杯子裏盛放的是鮮血。

這位找過來的魔主，修煉的是一種血法，每日所飲用的也是鮮血，為此，他幹脆将自己的姓氏也改成了血。

血魔主是如今魔族內的六位魔主之一，生性記仇，且手段殘忍，據說曾經舉辦過放血宴，宴上慘狀，難以描摹。

也是因此，面對這位，小魔修是很谄媚的，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好，被這位記在了心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抓去煉血了！

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這些魔修用來修煉的手段十分酷烈，但當這些手段被用到他們身上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承受。

“血魔主今日倒是好興致。”一個戴着兜帽的男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客廳裏，那人被一席黑色的長袍從頭裹到尾，臉部掩藏在了濃濃的陰影裏，幾乎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皮膚。

他喉嚨像是被烈火燒灼過一般，聲音嘶啞，刺耳又難聽。

“封魔主。”血魔主見正主現身，大步上前，手一擡，就要掀開那人的兜帽。

但手還沒有碰到兜帽，血魔主的手就仿佛被電到了一般，瘋狂抽搐了起來。

那個藏在長袍和陰影裏的男人嘶啞着道，“血魔主，這裏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哼，封魔主，秘境是由你掌控的，如今我兒子死在了秘境裏，我不來找你，還能去找誰！”

“哦？”那個藏在長袍和陰影裏的男人微微擡起頭，嘶啞的聲音有一瞬間的變調，“此事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血魔主憤怒地道。

“哦。”藏在長袍和陰影裏的男人點了點頭，淡漠地道，“節哀。”

血魔主大怒，“封老魔！別以為你掌握着秘境，我就不敢動你！”

藏在陰影裏的男人微微擡頭，露出了光潔的下巴，鼻子以上仍舊被掩藏在陰影裏，“血魔主是認為，我應該為令郎的死負責？”

“當然！”血魔主已經取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對類似于流星錘的東西，那上面的尖刺已經被鮮血染塵了黑色。

“在去秘境之前，我兒子還好好的，結果進去沒多久，人就沒了！甚至連魂魄都沒能留下來！封老魔，這事兒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解釋，我跟你沒完！”

“血魔主的火氣未免太大了點兒。”仍舊藏在陰影裏的男人不緊不慢地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我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嗎？”

雖然心裏覺得這血魔主的兒子死在了秘境裏，完全就是他技不如人的結果，但這個時候，封魔主并不想和血魔主産生沖突。

若是壞了主人的大計，可不是他們兩個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所以，倒不如讓這血魔主看看殺了他兒子的人是誰，到時候讓他去尋那個人複仇，不要來煩自己。

——

血魔主本來就想知道殺死自己兒子的人是誰，此時見封魔主軟化，他也勉強壓住了心裏的火氣，催促道 ，“快快快，封老魔，你快點兒，萬一那人跑了可怎麽辦？！”

封魔主心裏對血魔主的語氣十分不滿，但是，待看到那殺死血魔主兒子的人是誰後，封魔主卻愣住了。

“竟然是他們？”

血魔主本正處于巨大的悲痛中，知道自己的兒子死了，和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是怎麽死的，完全是兩回事兒。

“你認識他們？”

血魔主的瞳孔已經變成了徹底的紅色，面上肌肉鼓動，整個人變得極為猙獰。

被兜帽掩去了容貌的男人點了點頭，他指着那兩個男人，緩緩道，“這二人，一人喚作沈觀棠，原本是雲霄宗的太上長老；而另一個，是妖皇，裴執玉。”

“妖皇？”

比起沈觀棠，血魔主更加在意的顯然還是妖皇裴執玉。

“你也知道，妖皇并不好對付。”封魔主道，“一個渡劫期的妖修，血老魔，你不是他的對手。”

雖然這話說得很不好聽，但是血魔主很清楚，封魔主說得對，他确實不是裴執玉的對手。

“那我兒子的仇難道就這樣算了？”血魔主不甘心！

“不，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封魔主的聲音逐漸壓低，他嘶啞着道，“他殺了你的兒子，你也完全可以殺了他在乎的人，讓他也好好嘗一嘗你的喪子之痛。”

血魔主猛地擡起頭，他重重地拍了拍封魔主的肩膀，“你說得對！我殺不了裴執玉，難道還殺不了他狐族的其他人嗎？！”

“那……另外那個叫做沈什麽的呢？”

“他叫沈觀棠，傳聞和妖皇有一腿，所以被從雲霄宗趕了出來。”

“裴執玉的姘頭？”血魔主握拳狠狠地在石桌上砸了一下，“早晚我也要把這個姘頭給弄死。”

“可能有點兒難。”兜帽下的唇輕輕開合，“離開雲霄宗的時候，沈觀棠的實力便已經在大乘期，如今也不知道是否有突破。”

血魔主只覺得心裏一梗，為什麽殺了他兒子的兩個人實力都這麽強！

“不過……”封魔主笑了笑，道，“你若是要報複沈觀棠，也可以去濡山。”

“為何？”

“因為沈觀棠的幾個弟子，現在就在濡山。”

血魔主眸子中紅光更勝，“濡山。”

——

将血魔主送走後，封魔主看着秘境裏的沈觀棠和裴執玉，心裏也有幾個疑惑萦繞。

他們兩個人是從何處知道這個秘境的？

他們對這個秘境又知道多少？

要不要想辦法，将他們兩個人留在這個秘境裏？

可以這兩個人的實力，就算是他想留，也不一定能留得下啊！

等到秘境開啓的時候，封魔主毫不懷疑，以這兩個人的境界，足以将出口殺穿、

“若是這個秘境不再開啓，是不是就能把他們徹底困在裏面了？”

“不，只是困住怎麽夠呢？”封魔主喃喃道，“我要他們一起死在這個秘境裏。”

這個念頭冒出後，封魔主就再也控制不住，他的腦海裏開始幻想着那兩個人被時空罅隙擠碎的模樣，呼吸不由變得急促了起來。

“沈觀棠。”封魔主低聲道，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會需要做那麽多多餘的事情？”

“好在，魔種已經足夠，就算這個孕育魔種的秘境徹底消失，也不妨礙什麽。”

“所有妨礙主人回歸的人，都得死。”

一邊說着，封魔主一邊緩緩向前。

——

秘境內。

卓氏姐妹和藍思思拿着羅盤，幾乎是馬不停蹄地找人，将該說的說完後，她們也不停留，立刻去找下一撥。

至于那些人到底信不信，她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時間緊迫，她們也沒法一一證明。

若是她們願意相信，那麽自然會去定好的地點集合。

走遍整個秘境并不容易，而她們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師姐。”卓音忽然按住了自己的心口，“我的心跳得好快，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上一次我心跳得這麽快的時候，險些被一條蛇咬斷了脖子，現在……”

卓君幹脆地握住了她的手，“別想太多。”

藍思思神色也十分凝重，她會一些奇門之術，可此時無論她怎麽算，結果都只有一個，死局。

她并沒有将這個結果說出來，一來是不想引起恐慌，二來是她在死局裏看到了一絲生機，只是不知道那一絲生機應在了哪裏。

——

沈觀棠嘗試着在這個秘境裏撕開一個裂隙，然後在那個裂隙中建立一個穩定的空間，最後從那個空間裏再建立離開的通道。

但是嘗試了幾次，均是以失敗告終。

又一次失敗過後，裴執玉握住了沈觀棠的手，“別這樣難為自己，先休息一下吧。”

“可我沒法安心休息。”

沈觀棠放松力道，幹脆地靠近了裴執玉的懷裏，“在這裏待的時間越長，變數就越多。”

裴執玉自然不會放過送上門來的溫軟軀體，他将下巴擱在了沈觀棠的肩膀上，“可你再這樣逼迫自己下去，阿棠，我很心疼。”

沈觀棠仰起頭，自下而上地看着裴執玉，他擡起手，去摸了摸裴執玉的下巴，“阿玉。”

“嗯？”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無法離開這裏……”

“不會有那種可能的。”裴執玉打斷了沈觀棠的話，“如果……”

如果真的到了哪種地步，我會毫不猶豫地抛棄這裏的所有人，帶着你沖進時空罅隙內。

九尾狐是遠古時期的存在，其強悍程度是現在的修士無法想象的。

只是在時空罅隙內能夠生存的時間不太長而已，但……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