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分解
老康那麽多兒子，最後卻選了老四當皇帝，或者就算是野史版本，胤禛可以沖破衆家兄弟的封鎖，成功晉級，也實在說明他本身的手段非凡。這樣的人辦起事來，效率實在很高！第二天，就派了他的親近古蘇頓來海上繁花，陪同風薩郡主挑鋪面。按照胤禛的想法，是想把鋪子定在東直門大街這條最繁華的上等商業街上的。可是，希顏繞了一大圈卻是壓根沒有找到一間合心思的門面，倒是最後在黃昏時分回北海的路上，瞧見了一處很是不錯的所在。
那地方，也在北海，離海上繁花不算遠，是一處外凸到海子裏的地界。若在那裏建上房子，肯定會三面臨水，而且正門外若再進行一些手腳，那麽只架一座小橋聯通往內，必是很有意境的。
“只怕地方太偏了些吧？”古蘇頓話說得很小心。
“我那些東西可不是賣給市井小販的。”放在那麽市井的地方做什麽？“再說了，想要進門，不費些功夫豈不無趣？”希顏已經決定了，這店鋪裏的位置一定要有數。來晚了，可就不招待了。而且堅決反對外賣業務！
當夜回去，希顏就在書房裏鋪了畫紙，拿了直尺炭筆開始畫平面圖。地方尺寸是已經量好了的，八百米見方的所在，太小了。古蘇頓的眼裏是那樣說的，可希顏卻覺得尺寸正好。
上下兩層回字樓是主體。一層的屋子，前面自是招待用的鋪面，後面是夥房，左面是庫房，右下樓不建屋舍，騰空架樓不只可以将北海的風光盡收眼底，也可以作為畫舫靠岸的碼頭。二樓的房子分為九間屋舍，外面看似相聯，可每間屋子中央在裏側卻設計成分隔的狀态。這樣一來，每間屋子裏的客人說些什麽，就不怕所謂的隔牆有耳了。九間客房是招待普通賓客用的，希顏還打算弄兩只畫舫來作為招待特殊貴客的所在。
計劃書第三天頭上，轉到了四阿哥胤禛的手裏。極度古怪的招術，看得胤禛的眉頭一度挑得高高。坐在一邊的胤祥瞧四哥露出那種模樣，心下頓時安心。看來四哥對風薩的想法很是贊同的！
“四哥，她很有趣吧？”想賣好，賣機讓四哥和風薩多親近親近。
只可惜，得到的回複卻是：“把你和她隔開，絕對正确。這丫頭，确實是個妖精！”
京城裏是沒有秘密的，很快風薩郡主和四阿哥合夥開店的事，就傳得城內城外無人不知了。
于是乎，某天剛從壽安宮給太後請安出來的希顏，就讓一臉黑炭的九阿哥胤禟一鼓作氣把她從西六宮拉到了東六宮，十四的屋子裏。那裏面，不只十四在，老八老十也都在。F4聚會啊！拉上自己做什麽？
草草行禮完畢，也不待老八恩賜起身之類的話，就大不咧咧的坐到了十四旁邊的椅子上。從碟子裏拿了一只鮮桃，張嘴便吃。吃相之粗魯，看得胤禟的眉毛挑得益發高了！
“你打算站在他們那邊！”絕對陰森冷森之森森語氣，從胤禟的牙縫裏往出滲。從他緊閉的牙關上來看，老九忍得很辛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胤禟準備發飚了。
只可惜，希顏素來不怕他。他越火，希顏越高興。“九爺真愛說笑！風薩和您又不熟，站在一起的提議太意外了！”
這話，胤禟已經是第二次聽見了。
上次忍了，這次卻不忍，拍的一聲拍在她身邊的桌面上，怒道：“我和你哪裏不熟？你憑什麽認為我和你不熟？”前些天，是哪個不要臉的求自己帶他去逛鴨店的？一起去那種地方都玩過了？難道還算不熟？
胤禟的意思，希顏自然知道，不過她更知道：“當然熟了，熟到自打我一進宮門，九爺就處處照顧風薩。熟到十爺的的嫡福晉是阿霸亥的女人！”風薩這個破身子給希顏實在找了不少麻煩，所以該利用她身世的時候，希顏從不吝啬。
話一出，這幾位的臉色頓時一變。尤其是胤禩，他怎麽就忘了這岔子事！
胤礻我聽到這事居然扯到琪瑛頭上了，立馬開腔：“她和她阿瑪不一樣，她是好女人！”自己那位岳丈心機手段确實是過了點，尤其是在額克裏那樁事上，做得太過份。可是琪瑛不一樣。她是善良敦厚的好女孩。
只是這樣的解釋，風薩似乎根本不接受。撇着嘴板着臉，冷面森然的樣子，一看就沒商量的餘地。
旁邊坐的十四，一直沒有說話，可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卻是不能不說了：“十三早變心了，你再幫他也沒用。”胤祯說話素來直得很，可是今個兒聽他說話的語氣卻象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裏蹦出來似的。
希顏扭頭瞧他，見這小子居然沒有瞧自己，一雙狹長的鳳眼直盯盯的瞪着腳前的地板，臉色陰森得比之老九更甚，雙掌握拳握得那樣緊！
嘴角，漸漸舒展，最後竟然莞爾一笑，也沒有瞧十四，只是玩着茶蓋和坐在對面的老八說話：“八爺不要想得太多，你們那檔子事風薩沒興趣參加。再說了，皇上春秋正盛，身強體健，真等到那一日，風薩早已經人老珠黃，更有甚者，有沒有命活到那一天都是未知數。”說這話時，放下茶盞解開了領襟，露出左半肩上一道形容峥獰的傷疤給這幾個看。
“這是什麽？”胤祯頓時跳腳。
“好象是弩傷。”胤禟上前幾步，瞧得真切。
“是火弩，去年在南嶺地收到的禮物。”希顏說得波瀾不驚，可這三位聽得卻是心驚膽戰。怪不得皇阿瑪派了貼身侍衛給她，果然有用。
“他幹的？”胤禩比劃了一下老二的手勢。希顏冷然一笑，算是承認。接下來的話，自是不必再說了，只要太子在一天，她的威脅就會一直存在。
有沒有命活到那一天？
胤祯心裏聽得實在酸楚，緊緊地拉了她的手，瞪大眼睛對風薩講：“我會保護你的。”
很情真意切的場面，不過：
“多謝！只是不必，風薩并不怕死。”自己下手都舍得，更不用說別人了。希顏挑眉去看屋外其它殿閣頂上金燦燦的琉璃碧瓦，漠聲說話：“我只想在活着的時候，過得自在些。誰少給我惹麻煩，我就看誰順眼。還有，十三和我從來沒事。”少在那邊猜來猜去。
“可，那只錦囊？”胤祯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罪證确鑿，她想反口未免想得容易。
老八卻瞬間想到另一層：“皇阿瑪？”計中計？
有這種兒子真要命！
希顏甩給老八一個大白眼：“我就不能有男人？”
“是誰？”胤禟和胤祯同時叫嚷。可收到的待遇卻仍然不一樣！希顏挑眉笑着看胤祯，逗趣道：“怎麽？不裝模作樣的喜歡樂殊了？”話中深義，弄得胤祯當即鬧個大紅臉，嗫嚅問：“你怎麽知道的？”知道自己借喜歡樂殊為名，暗行接近她為實。
“你比你皇阿瑪的手段差得太遠了。”希顏安慰他安慰得胤祯痛心疾首，并且趁胤祯改口發飚前，很認真的告訴他：“別說你皇阿瑪不讓我嫁進皇室，就算是他求着我嫁，風薩這輩子也絕不嫁給愛新覺羅家的男人！”
一語而出，震驚四座。
F4成員全部傻在當地。最後還是老八先回了神：“可純悫和胤祥也姓愛新覺羅！”
“不、對于我來說，她們不姓那個。”風薩說那句話時，表情溫柔得連她天生豔麗的面容都變得柔和妩媚起來了。
“那我嗯？”胤祯怯怯地問得有些提心吊膽。
風薩很是親切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經是覺羅氏了，希望再接再勵。”
這句話其實是個很大的陷阱！十四要是想再進一層，就需要象胤祥那樣做到只當風薩是朋友。可如果停步不前，婚姻又絕對無望。
真真是高手一枚！胤禩低頭暗嘆。
十四問完了，事情就該結束了。可沒成想，隔了半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茬子揭過去後，老九胤禟卻是突然開問：“還有誰？”
這句話暧昧得實在恰到好處，不愧是九狐貍的高招。既然可以解釋成為試探你的‘朋友’還有誰？又可以理解成為我在你心裏是什麽地位？這麽多年流連花叢，老九畢竟是有心得的。希顏撇嘴笑笑：“目前為止，老七和十二都算是覺羅氏吧。”他問得高明，我回答得也不賴。既告訴了你，名單裏面沒有老三老四，也告訴你，你并不在其中。
“七哥也算？”胤礻我可不會忘記前幾天發生在風薩和胤佑身上的那樁新聞。不只老十，其它三個也作如是想。
可沒成想的是，風薩的理由居然是：“你們真是好騙耶！十四，難道連你都沒發現，那是我和你七哥商量好擺脫保绶的苦肉計？”
胤祯當場氣爆：“你們那個樣子，你這裏的印子，那也叫苦肉計！”更何況自己沖進去時，七哥連她的外衣都脫了，內衣的襟扣也解開了。怎麽看也和純情扯不上邊的！
“唉！你和你家福晉親熱時，都弄咬的？”希顏很是八卦的問題，當時把胤祯氣到胃出血，怒吼的聲音更加高漲：“你到底是從哪裏聽來這些的？”以前十四就一直納悶，這個風薩幹什麽臉皮厚成那樣？現在……
氣喘籲籲原來是這麽來的啊？
希顏瞧十四現在的情形，瞬間體會到中文成語的準确實用性。不過既然已經把十四氣成這樣了，不再加一把火，把他趁底氣昏，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金瓶梅》《肉蒲團》《燈草和尚》好象還有《游仙窟》《飛燕外傳》《如意君傳》《浪史》《繡榻野史》《雙峰記》《豹房秘史》《巫山豔史》《杏花天》《綠野仙蹤》《桃花豔史》《呼春野史》《宜春香質》。”一口氣，希顏幾乎背出了所有古代豔書的書名。見聞之廣博，連老八胤禩都聽得張開嘴合不上，十四更是已經有随時厥倒的跡象了。只是到這份上，他居然還死心不改的問：“你從哪裏看到的？別告訴我，張家老宅裏有這種東西。”張老相爺治家之嚴，舉朝皆知。張家的子孫甚至都不允許娶二房的，這種東西桐城老宅裏是絕對不可能有的。
“那是自然！”希顏這次非常配合。
然後，胤礻我一聲怪叫：“難道是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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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胤佑最近一直納悶，皇阿瑪幹什麽動不動就噴茶。可到現在，他終于明白了。雖然眼前這位不是樂殊，可是功力從來更高若幹籌。“你、你居然這麽害我？”老十從來都是大嘴巴，這以後還讓自己怎麽在兄弟面前混？
風薩回答得倒是理直氣壯：“總比你原來那頂□未遂的帽子來得強吧？”本人沒那麽大本事，一下子除掉那麽風勢強勁又惹衆家八婆喜愛的帽子，換一頂略小的就是這樣了。
胤佑無奈，頭痛不止。不過，風薩說得對，總比原來那頂強些。只是就這樣，若輝也未必放過自己。不過，一想到幾天前胤祹和自己說的那番話後，心下頓時暖暖。原來風薩不是不喜歡若輝，只是她身上的情形太複雜，只能用那樣的方式來讓若輝死心。
她是在保護若輝！
一想到，終于有一個人和自己一樣，不惜費盡心機丢盡臉面也要保護若輝，胤佑心頭這個溫暖。只是：“你的醫術好象不錯的樣子。”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希顏聽了實在犯怔了半晌。不過在看到胤佑越來越紅的面頰後，頓時明了。這個老七！“你……你到底怎麽想的？我醫術不錯，可是你要我怎麽去治那種毛病？剝光了褲子瞧？還是當面鑼對面鼓的直接問？”望聞問切，起碼得有一樣行得通的吧？
胤佑其實在說完就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不過心底總是抱着那麽一絲希望的。現在……“你今後打算怎麽辦？”和若輝怎麽辦？
“不怎麽辦？他仍然是張若輝，我仍然是博爾濟吉濟風薩。不過，私底下，我不介意做他的表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