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求婚
關于康熙要收自己當格格的謠言，希顏在半睡半醒間，貌似聽到那麽一句半句。當時并沒有怎樣在意，可如今連老太後也提起這事來，恐怕真的是果有此事了。
當皇帝的女兒有什麽樣的好處？
希顏仔細想了想還真是想不太出來。除卻不愁吃不愁喝之外，最大的好處就莫過于可以得到一筆很是豐厚的嫁妝外帶一馬鞭子扔到蒙古去為國盡忠。不是說沒有嫁到京城的格格，可是沒奈何，據可靠史證，乾隆皇帝以前，皇帝的女兒們百分之九十的全部都嫁到了蒙古。個別特殊得寵的除外！
希顏可不認為老康對自己有那樣的好！收自己當個格格，無非是他日當個禮物送給別人罷了。如果可以嫁到京城或者是內地江南的話，希顏還勉強可以接受。可是蒙古？算了，自己對帳蓬沒有愛，自己對牛羊沒有愛，自己對馬奶子酒沒有愛，自己對奶茶沒有愛，當然對蒙古那種飚悍體形的男人更沒有愛。
希顏這副小身子板，讓那麽壯的男人一壓，不死也得少半條命。更何況在那邊吃沒得吃、玩沒得玩，還不如死了合算。
雖然希顏并不怕死，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想活得舒服輕松一些。
而照現下的情況來看，如果要想辦法不當康熙的女兒，那麽首先速度要快，畢竟要是讓皇帝開了口再收回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要一擊必中，不給任何人騷擾拖拉的機會。其中以康熙和皇太後為最。
老康估計是不可能讓自己嫁給北京城以外的人，而在北京城裏，以風薩的姓氏來講，恐怕不是皇室親貴也娶不起她。按理來講，嫁個皇室親貴是上上首選，可是再想想，風薩覺得這樣的婚姻亦是有危險性的。九龍奪嫡的大戰很快就要到來，萬一戰錯陣營，到時候全家流放寧古塔可就慘翹翹了。莫不成真要嫁個阿哥？嫁誰？冰塊四？那部制冷機可是清穿第一男豬腳啊！只可惜自己對他的家室了解得太清楚了，根本沒一個姓博爾濟吉特的女人。胤祥好象也是不錯的人選，只可惜他今年才十四歲，遠水解不了近渴，外帶家裏也沒有蒙古女人。老八老九老十四就不用提了，下場慘得不得了，不列入入選範圍。
對了，七阿哥胤佑是個不錯的人選。
他非但沒有牽扯進九龍奪嫡的任何事件，而且據說在雍正朝時還封了親王，日子過得平安順遂。當然，死是死得早了點。不過沒關系，希顏對于寡婦這個字眼并不排斥。
就這麽定了，自己的目标是七阿哥胤佑。從明天開始，自己就到寶華殿外面去堵他。
第一天，沒等着。
第二天，也沒等着。
第三天的頭上，風薩打扮得格外漂亮了些。因為她知道，胤佑是不會超過三天不給他額娘請安的，今天自己一定要堵到他。而要讓一個男人答應自己的求婚，那麽美麗是必要的條件。風薩小格格的臉蛋長得實在很不錯，雖然四年多來沒有多大的發展進步，但好歹也是個美人胚子。再加上幾許适當的添油加醋，後果自然是很靈動的。希顏打扮停當，照照鏡子，覺得效果很是漂亮後，轉身就是準備殺往壽安宮外去堵人。沒想到，才一出自己住的側殿，就看見李德全帶的人給皇太後送東西來了，趕緊閃到屏風後面躲了起來，待到他們一行人全部進了正殿後，才是飛也似的沖出了壽安宮的大門。
七阿哥今年已經二十歲了，自從葛爾丹大戰後就一直管的鑲黃旗事務，從一開始的一旗長到現在的兩旗事務，每天的公務雖不至于太了繁忙但好歹也有不少的事要做。每日上朝當然也是必備的。所以風薩才會選在朝會将散的時候到這裏來堵人。
臘月的天氣是很凍人的，自己可不想再喝那些苦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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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沒有等過一刻鐘，就見七阿哥胤佑從延慶殿那邊繞了過來，前後左右一個人也沒有，正是表白的大好時機。于是快跑幾步飛了過去，在據他三步遠的地方剎車，然後雙膝一彎，手帕子一甩，自認為擺出一個最優雅美麗的造型後，擠出了一婉溫柔美麗的笑容，甜甜脆脆的笑道：“給七阿哥請安，七爺吉祥。”
咦？
這是怎麽個狀況？
胤佑有些納悶的瞧着眼前這個半年多沒見的小妮子。關于她和皇阿瑪那場鬥氣，最後以皇太後全面勝利而告終，自然而然的這個小妮子也一切化險為夷。雖說差點病死丢了小命，但好歹現在也是活蹦亂跳了。看她這一路跑過來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胤佑就知道她是真的徹底沒事了。只不過這妮子今天的眼神太亮，恐怕這下子不是她有事，而是自己有事了。
當下淺淺一笑，擡手道：“風薩郡主多禮了。不知郡主這麽早等胤佑，可是有什麽吩咐？”若輝說過，小妮子特別愛裝乖小孩，而且她一乖周圍的人就要提高警覺。
這麽知情識趣的男人啊！
自己果真沒有選錯目标。
希顏婉然一笑，從袖筒裏掏出一個裹着紅錦的手爐遞了過去，非常溫婉的關懷道：“天氣太冷了，七阿哥先抱着這個暖暖手吧。”
這麽體貼啊？
胤佑的眼睛笑得快眯成一條縫了。
這妮子，今天肯定有問題。
關于怎麽正面提出求婚的事項，希顏想過很多種情景，只不過好象都有被笑的嫌疑。雖然自己和胤佑不算生疏了，但好象離親密也有頗遠的一段距離，更何況談的是這種話題，與其繞遠套話，不如直接了當，凡事講在明面來得委當一些。于是，在見胤佑笑眯眯的收下手爐後，沒有繞任何圈子的當面求婚：“七阿哥，你娶我好不好？”
太過驚雷的一句話，驚是胤佑差點沒當場摔倒，手裏的暖爐更是險險滑脫，至于臉上的表情肌嘛，實在已是力所不能及的控制不住在合理的範圍之內了。
幸好四下無人，否則……
“你……你說實話，你碰到什麽事了。”不是碰到特別情況，估計這丫頭也不會想出這種招來。雖說胤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讓女人求婚，但是這種風光事，自己好象有些消受不了。
當面被人揭穿，希顏的臉皮有些泛赦的。不過好在的是冬天風冷，自己臉上依然戴的面罩，再紅別人也看不到。不過胤佑這麽聰明就猜到，也是一件好事。與聰明人聯誼總比威脅笨蛋要來得強。“你皇阿瑪好象要收我當格格，我不願意。”聲音有些低，但語氣裏故意做作出來的堵氣郁悶也還是聽得出來的。
胤佑聽着有些頭疼，果然不是件輕省的事。
只不過相對于她所提心的那件事，胤佑比較擔心另外一件事：“我說兮顏、風薩，你年紀不算小了，這些年經歷的事情也不少。有些事你要慎重一些！”說完左右瞧瞧，見果真無人，便繼續言道：“上一次你辦的事，實在很欠考慮。皇阿瑪若不是念在你阿瑪和皇太後的面上，你恐怕是活不到今天的。和他賭氣，你覺得你有那樣的運氣，可以贏過一關又一關嗎？”
胤佑的話說得很中聽，希顏當然也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對于和康熙賭氣的輸贏問題，自己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是必敗無疑的，死自己倒是不怕的，只不過能活着當然也好。只是：“如果你皇阿瑪同意把我嫁到京城，我當然願意當他的格格。”
這話聽着，怎麽那麽……
“你不想回蒙古？”胤佑有些吃驚，那裏可是她的故鄉、她的家啊！雖說父母不在了，但親人好歹還都健在，她外祖父，太祖父都對她額娘寵愛得緊，回到那裏，應該會比呆在京城好得多啊。畢竟這裏的人事太複雜了，而她又完全無依無靠，随時都可以被人利用甚至消滅掉。對于這一點，她應該是清楚的，否則也不會那麽大膽的寫那種反詞。
可這回，隔了半響，胤佑得到的卻依然是個否定的答複，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說話，只是低着搖頭。
對于這其中的理由，胤佑有些皺眉。自從關了她後，皇阿瑪似乎下了狠心不再利用風薩擺迷魂陣了。而是明明當當的下旨徹查當年的事件！
雖然具體事項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查得太清楚，但肯定與大阿哥和太子脫不了關系，而且似乎其中還牽扯出了蒙古內部的一些問題。眼下又看希顏這副不肯回蒙古的樣子，料定那種推論必是正确的。
可是：“我恐怕不能娶你，我已經四個月以前已經娶了嫡福晉，而且還有兩個側福晉了。你可是蒙古的郡主！總不能給我當庶福晉吧？”胤佑有些無奈的攤攤手，不是自己不幫忙，實在是名額有限。清制有定，親王可以娶四個側福晉，郡王三個，自己現在只是個貝勒，能有兩個的名額已經是托自己是皇阿瑪兒子的福了。
對于這一點，希顏倒是沒有想到，不過：“這也沒什麽要緊的，反正我也不是正經要給你當老婆的啊。管它什麽名銜，你只負責把我娶回家去就行了。”說到這裏，希顏幾步上去就是抱住了胤佑的胳膊，一副甩賴不放手的樣子。并且還不依不饒的繼續在那邊游說：“我很好養的，我不挑食也不怎樣喜歡珠寶玉器，你只負責給我一個地方住，給我三餐就行了。我保證不和你的大小老婆吵架，不給你添麻煩。你一個阿哥，總不會連個女人都養不起吧。我又吃不了多少。”說到最後兩句的時候，希顏故意低下頭去，把聲音放了很是哽咽。
這話聽得實在是有些凄楚。一個堂堂蒙古小郡主，怎麽會落到這個田地了。為了安生過日子，連名份也不要了，待遇也無所求。胤佑很想答應她，可是，伸手摸摸她的頭發，溫言道：“乖，別傷心。不是我不想幫你的忙。就算你不在意名份，科爾沁會在意，你阿瑪的親族會在意，皇太後也會在意。你這個法子是不行的！”
希顏聽得這個懊惱，氣的當時就蹲在地上劃圈圈。
胤佑看着這個無奈，也蹲在地上和她講話：“要不，我把十二弟介紹給你好不好？”
十二弟？
老十二是誰？唔，《悠悠我心》的男主角胤祹。
貌似結局也很不錯的樣子，人品傳說也很不錯。那天宜妃過生日的時候，自己瞧過他一眼，長得雖然不象九狐貍那麽俊美，但卻勝在氣質夠脫俗。
見她停下劃圈圈的動作了，胤佑以為她心動了，便趕緊加油介紹：“十二弟叫胤祹，今年十五歲，他母妃是定嫔，就住在鹹福宮的融香院裏。定妃娘娘的性子很好，十二弟的脾氣也好，而且他現還在宮裏住着，一個福晉也沒有。又加上他的歲數也夠了，只要成婚就可以出宮開府。到時候你跟了他，出了宮，雖說仍然不是很自由，倒也算是比在宮裏自在了。”
“可我不認識他！”希顏覺得今天的事件有些烏龍，明明是自己來求婚的，作什麽最後居然會變成別人給自己介紹對象。而且：“我是看你已經娶了一堆老婆，而且我的老婆我都認識，沒有脾氣太壞或者太厲害的份上，我才要嫁給你的。你那個十二弟，一看脾氣就好得不得了，萬一他将來娶個厲害的或者是刁蠻的怎麽辦？我才不要一天到晚和女人們在後宅子裏面争風吃醋咧。”
原來自己吃香，竟然是拖了老婆們賢惠的福啊！
胤佑聽得好笑，不過她這個理由真的不怎麽樣：“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連皇阿瑪都敢氣，怎麽幾個後院裏的女人都不敢惹了。更何況眼下這些女人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呢？”她寫那反詞的膽子跑哪裏去了？胤佑才不相信，她連幾個女人都收拾不了，更何況以她的身份若指給十二弟，肯定是嫡福晉。哪有大老婆讓小老婆欺負的道理。
這個男人怎麽就不上套呢？
希顏有些郁悶的想，也許自己該說：“我喜歡你！”
千年不倒、萬年常青的告白終級無敵華麗麗宇宙通用古今勝行的至勝法寶啊！
可換來的卻是胤佑的一頓狂笑，外帶：“小丫頭，你才多大？回去好好吃你的飯吧，我可沒有戀童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