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砰砰砰……”
屋內安安靜靜的，唐家所有人面面相觑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但越是這樣就越發地顯出了敲門聲以及門外聲音的可怕來。
最終還是肖老太太的長子，外表憨厚的唐大魚戰戰兢兢地開口了，“娘，娘，外頭好像有人在，在敲門。”
唐大魚的話說完，肖老太太就放下了筷子。
她也知道現在外面有人在敲門，又不是聾子傻子，還能沒聽到嗎？不去開只是抱着一種僥幸的心裏，覺得是不是對方敲錯了之類的，見屋裏沒人回應就會自己走了，畢竟那人剛才說什麽來着？
鎮海，鎮海什麽将軍府？
這名字煞氣重，一聽就讓人打哆嗦。
“開門！”
就這麽會遲疑的功夫，門外的人沒有聽到動靜好像等得不耐煩了，扯着粗嗓子喊：“譚管家，裏面好像沒人，要不要把門撞開？”
撞開的門哪裏還能再要？怕不是要碎成兩半。
肖老太太當下也顧不得害怕了，連忙站了起來催促着兒子去開門，“老，老大，你趕緊去開門，莫要讓他們把我們家的門給撞壞了！”
唐大魚聽到他娘的吩咐，連忙連滾帶爬地跑去開門，而屋內的其他人則不自覺地站了起來，自發地聚在了肖老太太的身後，一個個望着大門的方向既擔心又害怕，好像那裏會吃人一樣。
唐三魚大着膽子問道：“娘，這些軍爺怎麽會到我們家來啊？”
海草村的人是見過江州水師裏面的人的，因為他們的其中一個營房就建在海草村的上村也就是海崖村那邊。到了每個月二十號他們那些軍漢們發饷銀的日子，那邊還會自發地形成一個集市，許多村民會挑着自家的東西過去賣。
肖老太太也去賣過鞋。
但他們從來沒有來過村民們家裏，說若是上官發現了誰到村民家裏為非作歹，那回去是要挨鞭子的，所以附近的幾個村子都沒有出現過這種被人堵上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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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魚不知道他們為什麽來，肖老太太也不知道啊。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目光緊緊地盯着門口的方向，而盯着盯着，就看到她的大兒子擦着頭上的冷汗走了回來。
“娘，他們是來找二魚的。”
唐大魚表情震驚，說話的語氣也有些飄，“就是之前二魚抓到的那條神魚，有大官看上了，所以才找上門來。”
“娘，他們要找二魚，還讓我帶路。”
唐三魚眼珠子一轉，搶着說：“娘，讓我去吧，我認識路。”
肖老太太見來人不是找自家，一顆心又放回了肚子裏去，至于兩個兒子誰帶路這種事她根本就不在意，擺擺手就同意了。
倒是唐家大嫂見小叔又搶着出頭，一溜煙地跑出去對着外頭的貴客點頭哈腰，暗恨着背地裏踩了唐大魚一腳。只可惜她媚眼抛給了瞎子看，唐大魚見三弟搶去了自己的活，正高興呢，一點也不在意。
……
“唐二魚在嗎？”
“開門。”
“我們是鎮海大将軍府的。”
同樣的喊門場景在唐遲遲家的茅草屋外面又響了一遍，不過因為這扇用茅草做的大門不結實，只有薄薄的一層，所以他們并沒有大咧咧地一上來就使勁地敲，免得一個不小心把人家的門給弄壞了。
而屋裏的人也沒有讓他們等很久，随着一句‘來了’，唐二魚就披着衣裳走出來開門，然後望着屋外的人和馬發愣。
“你們是……？”
“你就是唐二魚？”
譚管家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漁民，直截了當地開口，“大約二十天前，你是不是抓到了一條神魚？那條神魚現在在何處？我是鎮海大将軍府的管家，我們大将軍需要一條神魚入藥。”
“只要你把神魚交給我，我可以給你五百兩銀子。”
五，五百兩！
躲在人群後面的唐三魚嫉妒得眼睛都紅了，他沒想到神魚居然能賣這麽多的錢，要是早知道他說什麽也不會讓唐遲遲那傻丫頭把魚吃掉的！
但現在說什麽都遲了，神魚早就沒了。
一想到這筆天降的橫財就要離他們唐家遠去，唐三魚的心就糾結成了一團，怎麽也不能甘心，後面他們再說些什麽都沒有聽入耳裏。
唐二魚也驚訝那條銀光閃閃的小魚能夠賣這麽多錢，五百兩啊，之前寶豐樓的金掌櫃來買也只是開價二百兩，沒想到這人居然開價五百兩。
整整翻了一倍還多。
不過錢再多也沒用，因為那條魚早就被女兒吃掉了，魚卵按照傳說中的法子破開肚子取出來給她吞服，魚身也沒有浪費，加水炖了一大碗湯也一起給她吃了。
所以現在別說五百兩，就是給五千兩他也拿不出來。
于是唐二魚搖頭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條神魚已經吃掉了。”
譚管家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之色。
雖然來的路上早就知道了，但聽到唐二魚親口說出來，還是讓他感到非常的失望，懊惱自己怎麽沒早點得到消息。
如果早一點。
再早一點……
“是你的女兒吃了嗎？我剛剛聽說你的女兒吃了那條神魚之後，神志就恢複如常了，不知能否讓我們見見？”
今天周太醫也跟着一起來了，聽說神魚治好了傻病，頓時就引發了他的好奇。
但聽到周太醫這話，唐二魚卻下意識的防備了起來，雖然他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麽主意，但是這樣的場景下說這話，很難不讓人想歪。他以前跟随東家的大船出海的時候，就曾經見過有些野蠻的地方會喝人血吃人肉，還說這樣會長生不老……
“你不要誤會。”
周太醫看到唐二魚後退兩步，緊張地想要關門，于是耐心解釋，“我是京城太醫院的太醫，是太後娘娘令我前來江州給大将軍治病的。這個神魚，也是我提出來要找的，為的就是看能不能給大将軍配出一副藥來。”
“我不會對令媛怎麽樣。”
他見唐二魚有些猶豫，于是又道：“我還可以為令媛把一把脈，別的不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令媛吃過神魚之後是不是真的除了病根，以後就和常人無異了？我自認醫術應該是江洲城數一數二的了。”
唐二魚心動了，但他的目光又隐隐地放在了譚管家的身上。
有些沮喪的譚管家見狀提起了精神，後面他還有事情要拜托這位呢，于是點頭道：“周太醫說得沒錯，你放心，神魚沒了就是沒了，我們不會做出讓令媛為難的事情來的，不然不用你說，大将軍就饒不了我們。”
“我們大将軍是譚子舟。”
提起大将軍，譚管家不自覺地興奮了起來，“不知你聽說過沒有，我們大将軍以前是在西北打蠻夷的，被封為鎮北大将軍。”
“他最是愛護百姓，曾經有蠻夷掠奪了一個村子的百姓北上，然後當時還年輕的大将軍發現之後，就率領手下的将士們在冰天雪地裏追了一個多月，終于将人救了回來，還把那夥蠻夷殺得幹幹淨淨。”
唐二魚驚訝，“你們說的是譚大将軍？”
譚大将軍用了十年的時間将南下的蠻夷打殘打廢，護西北一地安寧，他的名謂随着南下的商隊廣為流傳，可謂是響徹南北，就連他們江州的百姓也聽說過。
見眼前的這個漁民知道自家将軍，譚管家笑了起來，“這下你放心了吧，我們大将軍不會做出傷害百姓的事情，你女兒讓周太醫看看也好。”
于是在屋裏和雙胞胎說話的唐遲遲就看到她爹出去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和外面的人說了什麽，緊接着他就帶着四五個人進來了。
“遲遲，這位是周太醫。”
唐二魚先是介紹了周太醫，然後就看向了譚管家，剛剛這位說他是鎮海，鎮海大将軍府的管家，他覺得有幾分耳熟，現在看到女兒才想起來這不就是之前買了他們家一壇蚝油的那個什麽将軍府嗎？
這還真巧。
沒想到譚大将軍那樣威風凜凜的人也喜歡自家的蚝油。
不過唐二魚認出了人，但譚管家卻沒有認出眼前這個少女就是自己想要找的唐姑娘，因為那天他忙着安排人去找神魚，并沒有親自去和唐遲遲見面，只是讓一個家丁過去傳話以及送錢。
所以現在見唐二魚表情遲疑，也只是以為他不知道要怎麽介紹自己，畢竟他剛剛只是說了自己是鎮海大将軍府的管家，其他的都沒有說。
于是他主動開口道：“我父得國公爺賜姓譚，叫我譚管家就好。”
唐二魚見狀又補充，“遲遲，這位是大将軍府的管家。”
大将軍府的管家怎麽會來家裏？
唐遲遲看看譚管家，又看了看便宜爹之前介紹的那位周太醫，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那個大将軍吃蚝油吃出問題來了？
可是不應該啊，他們都沒事。
她心頭一驚，站了起來猶豫着問道：“請，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唐姑娘你不用驚訝。”
周太醫在來的路上，已經從帶路的唐三魚那裏知道了詳細的情況，所以這會兒看着唐遲遲的眼睛裏帶着掩飾不住的驚奇。
這可是傻了十幾年的人啊，一般這種人都是會一直傻下去的，沒想到居然又好了起來。
他将來意說了一遍，然後道：“請姑娘把手伸出來，我給姑娘把一把脈。”
唐遲遲猶豫了。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能夠在水下待很久的金手指，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太醫能不能通過脈象發現，若是發現了的話也不知道他心裏會怎麽想。別的還好說，但他若是想要把自己抓去研究那豈不是壞菜了？
一時間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以前從電視上看見過的許許多多個情景，比如來來往往穿着白大褂的人，還有白牆壁、鐵鐐铐……
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唐二魚看出女兒在害怕，于是安慰道：“遲遲你別怕，譚大将軍是愛護百姓的，他手底下的人若是傷害了百姓，都要被他親自砍頭。”
“所以他們不敢傷害你的。”
譚管家動了動嘴，想說大将軍不會親自做砍頭這種事，犯了事的人自有別人處置，但看在唐二魚這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還是住口了。
唐遲遲這才遲疑着伸出手來，但伸到一半她又縮了回去，看着這個周太醫道：“你說你的醫術很好，那能不能幫忙把我們家的人都看一看啊？我爹的病剛好，幫忙看看有沒有好全會不會留下病根什麽的。”
“還有我弟弟妹妹。”
唐遲遲把身後的雙胞胎拉了出來，“他們之前沒吃沒喝，整個人頭大身子小，像沒泡開的豆子一樣都幹癟了，你能一起幫忙看看嗎？”
周太醫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多看幾個人不過是多把幾次脈的事，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并沒有難度。
于是他的手就搭在了唐遲遲的脈門上。
然後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的表情也慢慢地開始了變化，先是驚訝，然後是驚疑，接着再是沉思，最後又變成了恍然大悟。
“怎麽樣？”
唐二魚一看他松開手就緊張地問道。
譚管家和唐遲遲，以及雙胞胎也緊張地看着周太醫，譚管家是想要知道這個神魚是否真的有這麽神奇，能不能治好大将軍的怪病。而唐遲遲是緊張周太醫會不會看出自己的金手指，而雙胞胎想不到那麽多，只單純地擔心姐姐的身體。
“姐姐生病了嗎？”唐絲雙手扒在桌沿，踮起腳尖小聲問道。
“并沒有。”周太醫回答，然後他轉頭看向唐二魚，“唐姑娘的身體很好，那愚病也已經痊愈了，你們大可放心。”
他的表情帶着驚嘆，“那神魚，真的有神奇的功效，通過脈象來看，唐姑娘的身子比尋常人的都要好，堪比習武之人。看來它不但治愈了唐姑娘的病，還能強身健體，這讓她以後不再輕易得病。”
“神奇，實在是太神奇了。”
聽到周太醫的話，所有人都高興起來。
唐二魚和雙胞胎是高興唐遲遲的身體好了，沒有生病并且以後也不會輕易生病，這對于剛剛病好或是經歷過家人生病的他們來說真的是一個好消息了。
而譚管家則是欣喜這個神魚是真的有用，哪怕不能治好大将軍的怪病，但是能給他調理身體，治愈舊傷，并且以後也不會輕易得病，這就已經是難得的奇藥了。
至于唐遲遲，她也很高興。
一方面是欣喜于周太醫沒有看出自己的不對勁，那麽也就是說以後也不會有人看出來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了保障。一方面就是單純的高興，試問有誰不想要醫生說你的身體好，以後不會輕易得病呢？
于是她高興地對周太醫道：“謝謝你，周太醫，你再幫我爹還有我弟弟妹妹看看吧，若是要吃什麽藥你也盡管開，我們明天就去買。”
周太醫依言給唐遲遲家剩下的幾個人都把了脈，對于兩個小的也就是唐書還有唐絲，他說沒有什麽大不妥，但提醒唐遲遲要給他們進補。
“小兒進補，應少食多餐，徐徐而行之。”
“忌疲、忌急，忌憂思，”說最後這句的時候他把目光放在了唐書的身上，然後對唐遲遲道：“令弟妹并無弱症，不過是近來缺衣少食引起的體虛氣弱，你們注意着些，精養個一年半載也就好了。”
唐遲遲這才放下心來。
而唐二魚聽到這話，只覺得心裏一陣苦澀，他明白是因為之前娘子過世，然後自己又忙碌在外沒有時間照顧孩子們，才讓他們吃了苦。
都是自己這個做爹的沒用，不過以後不會了，現在分了家，以後他們一家人就可以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然後就輪到給唐二魚把脈了。
但這回卻不太好，周太醫直言不諱，“令尊勞累多年，此前又吃了大罪，想必是在冰冷的水中泡了有一段時間吧？”
“傷了根本啊。”
唐二魚臉色一白，“我，我之前出海打漁，是落到了水裏，就是那回才抓住神魚的，但大夫我已經好了啊，城裏醫館給的藥都已經吃完了。”
唐遲遲也吓了一跳，“是啊周太醫，我爹之前是昏迷過一陣子，但後來我們将他送到了醫館，醫館的大夫給他開了藥，說治好了。”
“內裏并沒有治好。”
周太醫肯定地道：“令尊如今看着好全了，也能做活，但實際上卻還埋藏了病根，一兩年不顯，三五年必露，須得好生調理。”
他看向了慌張的唐二魚，放柔了語氣說道：“我剛剛聽你說過些日子還想出海打漁？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最起碼半年內不要再讓自己落入冰冷的海水之中，也不要太過勞累，不然急病恐怕會卷土重來啊。”
唐二魚心一苦。
他還打算着養好身體之後就出海打漁，養家糊口呢，沒想到周太醫居然說他的病還沒有好全，病根子還在。
這樣一來自己不能打漁不說，關鍵是還不知道能活多久，要是活得不夠久以後不就沒人看顧幾個孩子了？即使活得夠久，但如果不能幹活，還要整天花錢吃藥，那豈不是也要拖累了幾個孩子？
一時間竟有些凄然。
唐遲遲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一個定時炸彈埋在這裏，頓時她看向周太醫的目光就感激了起來，要不是他來了估計自己等人還會被蒙在鼓裏。那三五年過去，便宜爹再次生病的話恐怕就有大麻煩了。
便宜爹雖然兒子做得不怎麽樣，以前有些愚孝，但對原主的娘以及他們幾個孩子還是很好的，醒來之後見分了家，也沒有責怪。并且還積極主動地治病，一心想着治好了病就出海打漁，養家糊口。
所以唐遲遲是不願意看他去死的。
于是她擔心地問道：“周太醫，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給我爹治病啊？”
唐二魚也反應過來，急切地問道：“對對對，周太醫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治我的病？我答應過我娘子，一定要看着孩子們長大的。”
周太醫沒有為難，實話實說道：“有是有，就是這個方子可不普通，需要的藥材也比較貴，令尊這樣的情況是要吃上半年才能去根，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唐遲遲直接問道：“要多少錢？”
在她看來，自家現在雖然不算很有錢，但治病應該還是治得起的，她每個月能從鎮海大将軍府拿到二十兩，從寶豐樓拿到三十二兩，加在一起就是五十二兩，只要沒有超過這個數他們家就治得起。
若是超過了也不怕，大不了她炒點香菇，再撈一些蝦米把味精蘇出來，一壇蚝油都能夠讓他們驚為天人，她就不信他們能抵擋味精和雞精的魅力。
周太醫有些驚訝這個姑娘的爽快，于是答道：“我只開藥方，你們可以拿着我的藥方去藥鋪抓藥，不過因為開的藥方裏面有三十年以上的老山參，所以每抓一次要估計要差不多一兩銀，一個月下來約莫十兩。”
十兩，那還好。
對于每個月能賺五十二兩的唐遲遲來說，十兩完全入不了她的眼。
不過唐二魚就覺得十兩真是太多了，如果是自己出海打漁，也不能保證每個月都能掙十兩銀子回來。
雖然他知道遲遲現在每個月掙了不止十兩，但他自己掙的和女兒掙的又怎麽會一樣呢？花女兒掙的錢，會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拖累。
這時候，譚管家适時地開口了，“唐二魚，其實我們今日來還有一個打算，就是想請你指路帶我們再去抓一條神魚回來。”
“若能抓到，那麽大将軍府會給你一筆賞銀，若是不能抓到，但只要找到了地方我們也會給你五十兩。另外人參将軍府的庫房裏有一大把，我也可以做主送你兩根，算作你此行的報酬，如此一來你的病也就能治好了。”
唐二魚眼前一亮，“此話當真？”
譚管家點頭，“你只需要指路，我們自會安排大船和識水性的好手，到時候抓到了也算你的功勞。”
對于他而言，治好大将軍的怪病才是最最要緊的事，庫房的人參算什麽，不管是在西北還是在江州，每年京城都會送來一大堆。給大将軍配藥只用得上裏面的一小部分，其他的要麽是送到軍營給重傷員吊命，要麽是轉手賣掉将錢用在其他地方，所以送出去一根兩根對大将軍不會有什麽影響。
見他沒說假話，唐二魚當即答應了下來，然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在腦海中不斷地回想着那一段路要怎麽走。
唐遲遲見狀想了想，也沒有說什麽。
指路的話不需要下海，便宜爹只是待在大船上的話風吹不到雨淋不着，那去一趟也沒什麽。關鍵的是人參一到手，那他的藥就可以安排起來了，不管是什麽病，總歸是早點吃藥早點好的。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明天唐二魚要去鎮海大将軍府報到，跟着他們出海找神魚，這一去估計最少要十天半個月，甚至是一個月也有可能，總之不找到地方他們是不會回來的。
至于唐遲遲和雙胞胎就留在家裏，等唐二魚回來，正好可以安排建房子，等建好了房子他們一家也就真正的安穩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唐遲遲就把香菇找了出來，她要做味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