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埋頭吻了下去。
睿桐驚恐萬分,正在吻着他的是他的哥哥啊!想說話又不能開口,身上的人死死地纏住他,讓他沒有反抗的力氣。
眼眶裏擠出了眼淚,睿文不肯離開睿桐的嘴唇,一只手已經從睿桐的睡衣裏探了進去。
“哥!不要!不要!唔……”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分開了兩人,睿桐面色通紅,雙手冰涼,蜷縮在床上。睿文瞬間清醒了過來,打開床頭櫃的抽屜胡亂的翻着,藥留在陽光室了。正要下床去拿,睿桐忽然手捂胸口,緊皺眉頭,昏了過去。
睿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狂奔去陽光室拿來救心丸喂給睿桐,打通了120。
大年夜的醫院冷冷清清,睿桐被送進了急救室,睿文被擋在了門外。
“醫生,他怎麽樣?”
“還好,只是突發狀況,搶救也很及時,不過為了保險先住院半個月觀察一下吧。”
睿桐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窗外還有起起伏伏的鞭炮聲。
“對不起,睿桐。”睿文拉着睿桐的手,看着睿桐再度蒼白的面容,悔恨不已。
“我不該那樣,我失去了理智,我不知道自己……”睿文嘆氣,該藏的最終還是沒有藏住。
從睿桐進溫家開始,睿文像是主動承擔了照顧睿桐的責任,起初是因為親情,後來,好像變成了愛情。
睿桐媽媽和睿桐的到來才讓他真正體會到家庭裏的溫暖,有人關心他的功課,關心他的冷暖,也有個黏人的小家夥跟在自己後面,他在書房寫作業,睿桐就在一旁安靜的畫畫。睿文寫乏了就把睿桐抱在腿上給他講故事,或者睿桐困了,睿文把他撂在腿上睡覺,一手攬着他,一手寫功課。睿桐媽媽每次看到都要把睿桐抱過來,以免妨礙睿文,可小家夥每次都要哭鬧着抓着睿文的衣服不撒手。
漸漸的,睿文長成男人,睿桐也變成大男孩。睿桐媽媽去世,兄弟倆抱着哭了三天三夜,睿桐哭到昏厥,睿桐背着他到處找醫生。
睿桐被父親發現和同校學長厮混,打了他,罵了他,扔他一個人在房裏,帶着久久不退的藥勁意識模糊,生不如死。睿文幫了他,不知道睿桐真的不記得還是不想記得,把睿桐的第一次帶走的,是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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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那之前,睿文已經愛上了睿桐。
睿桐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夏瑞。
夏瑞說他已經昏睡了兩天,睿文去買早餐了,馬上就回來。
睿桐的心中頓生一絲絕望。
對面坐着最愛的人,卻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不像從前,安銘的存在讓他反感不已,而唯一能夠倚靠的哥哥竟做了那樣的事。
夏瑞輕吻着睿桐的手。
“睿桐,一直想跟你解釋,我跟安銘真的沒有在交往,我心裏只有你。那天我跟西啓也說了,我要跟你過一生,要和你結婚,雖然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會背叛你,真的。”
“你和西啓怎麽樣了?”睿桐故意轉移了話題。
“只見過一次,他不知道怎麽再面對咱們倆,他一時還不能接受。但他說如果我們真的是認真的,別人的看法也不那麽重要了,可如果想從他那裏得到祝福,可能很難。”
睿桐慶幸沒有聽到西啓要絕交的意思,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讓他很不好受,夏瑞,哥哥,如此親近的人卻突然覺得疏遠。終日躺在病床上,吃着不知道名字的藥片,被當作不久于人世的病人來看待,雖然他們嘴上不說,可睿桐心裏清楚,這樣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夏瑞能跟睿桐走完睿桐的一輩子,而睿桐能陪伴夏瑞多久。
在醫院住了十來天,中間又犯病兩次,吓得睿文一刻也不敢離開,夏瑞拉着東豪主動要求守夜,此時夏瑞也隐約知道了睿桐的病情。
有一個重要的日子睿桐竟不記得了,睿文也沒有選擇告訴他。
南林音樂學院的藝術考試已經結束了,睿桐再次錯過了考試。
睿桐砸壞了水杯,身上還穿着病號服就要往外闖,被睿文,夏瑞和東豪堵在病房裏,陳姨擔心的直掉眼淚。
拒絕吃藥,拒絕進食。睿桐欲哭無淚,不想見人,不想說話,試圖拔下吊針,直到被睿文發現,他才撿了半條命回來。
談及離開
由于睿桐不肯配合治療,磨磨蹭蹭的拖到快三月份才出院。
S中這時已經開學快一個月了。
睿桐的床鋪依舊空空如也,夏瑞沒有打電話過去的勇氣了,因為突然不知道面對睿桐他應該說些什麽。
距離2004年高考還有不到一百天了,經過了百日誓師大會,日子突然變得快了。
徐爸爸一心想讓夏瑞拜在陳院長門下,這樣一來,夏瑞以後名利雙收都是早晚的事兒。離高考的日子原來越近,徐爸爸的電話也越來越頻繁。還有安銘,這個最讓他頭疼的大麻煩天天圍在自己身邊,西啓看不慣她,其中原因隐隐的來自于睿桐。
四月下旬,睿桐坐着哥哥的白色寶馬回到學校,時值家長開放日,睿文的車吸引了不少目光。西啓剛剛送走來看自己的媽媽,轉身返回學校時,看到了站在一旁睿桐,身後是睿文。躲開了睿桐的眼神,西啓徑直走回了寝室。
“溫睿桐回來了。”西啓進門換鞋,走向陽臺去收拾衣服。
夏瑞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起來,正要下床,睿桐一個人拉着行李進了屋。
睿桐沒有和他們打招呼,只是一個人安靜的收拾行李。
鋪平床單,被子方方正正的放在床頭,藥箱擱在枕邊,書包挂在了牆上的挂鈎上。
東豪不知道今天這幫人一個個都犯了什麽病,弄得他在一旁也不敢插科打诨。
“咱們,一起吃個飯吧。”睿桐轉過身微笑着說。
學校門口的小餐館鬧哄哄的,擠滿了學生和家長。他們只有四個人,睿桐想讓老板安排在包間,老板嘟囔着嫌人少不樂意,睿桐從錢包抽出一百塊錢給了老板,四個人才得到一間八人座的包間。
“我五月底就離開這兒了。”睿桐先開了口。
“為什麽啊?不等畢業了?不高考了?”東豪一連串的問題。
“我……去留學,日本。”
“走了也好,省的在這裏不自在。”西啓冷冷的插了一句。
睿桐主動提出做東,點了幾個菜,要了一點酒,只有東豪一個人吃的痛快,自始至終,夏瑞沒有說一句話。
夜裏,睿桐睡覺時朝着牆壁,他忍住不去看對面的人,曾經那麽愛的人,怎麽就突然疏遠了起來。
因為病情加重,睿文本打算讓睿桐退學,可睿桐偏要回S中,因為他放不下夏瑞,他想在活着的時候能多看他幾眼。最終,睿文答應他回去,不過只能留到五月份。
這天午休時候,宿舍大門還沒有上鎖,西啓拽着睿桐來到了那個偏僻的花廊。
“到底為什麽走?”
“要去留學。”
“說實話!”
“反正留在這裏我和夏瑞也沒有以後,不如一走了之,大家都少了不必要的麻煩。”睿桐的聲音微微顫抖着。
“你想撒謊到什麽時候?”
睿桐擡起頭看着西啓。
“你應該知道吧,你的主治醫師姓吳。不巧,他是我爸。”
“西啓,幫我保密。”睿桐近乎哀求道,“我不想讓夏瑞知道,只當我要去日本留學,只當我無情無義要離開夏瑞,哪怕他恨我,或者我就不值得他恨。”
“你一個無情無義就能甩開你所有的責任嗎?上學期你回家養病,你知道夏瑞每天是怎麽過的嗎?寒假我發現了你們的事情之後,那時答應過你們會保密,可我總是忍不住要告訴徐叔叔他們,我覺得你會誤了他的未來!可是瑞哥來求我,跪在我面前,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從來沒見過他會為了誰那麽低聲下氣的求人!然後你就說你無情無義要離開,你說的真簡單!”西啓冷哼着,憤恨的淚水充滿了眼眶。
“可是我不知道怎麽辦,我只能逃避。你說的對,我會耽誤他。他會是一個很厲害的畫家,會有很好的前途,我的存在只能讓他陷入困境。我懦弱不堪,沒有膽量去面對将來的麻煩。”睿桐抽泣着,“況且,我也沒有幾年時日,不如讓我自己就這樣沒了吧。”
“溫睿桐!我爸不是說了嗎,只要積極配合治療總是有希望的!我把你找來說這些話是為了告訴你別離開瑞哥!他是怎樣一個人我比你清楚,他求我保密,我求你別離開他,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瑞哥痛苦的樣子我不忍心再看,哪怕你們走不到最後,你給他留個好的回憶行不行?”
“好的回憶……”
日子仿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