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
“我來喂你。”夏瑞挖了一塊蛋羹喂到了睿桐的嘴裏。
睿文在一旁看着兩個人,忽然想起了上次的睿桐卧室門外看到的那些。睿文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是打斷他們還是當作沒看見?兩人已經表明心意了?可是睿桐答應過他不再和男人交往……
睿文的手機響了,是睿桐的班主任。
挂掉電話,睿文轉身向睿桐和夏瑞。
“夏瑞幫我照顧一下他,我去找你們班主任給睿桐假條簽字去。”
直到确定睿文已經離開了醫務室,夏瑞露出了一臉的緊張。
抓着睿桐的右手,眉頭都快擠到了一起。
“今天快把我吓死了!聽見西啓叫你的時候我的魂兒都快給吓出來了。然後你又迷迷糊糊睡了一天,今兒上課我都沒辦法安下心。”
“好了,我知道。看把你急的,上來就罵我。”
“不是。唉……我就是怕你出事兒。”夏瑞低下頭,用手暖着睿桐打着吊針的手,“這吊針怎麽打的啊,手背都青了。還有,這被子真薄,屋裏還這麽冷……”
聽着夏瑞在一旁為了自己抱怨,為了自己唠叨,睿桐的手撫着夏瑞的臉頰,傾身偷偷的吻了一下。
看着睿文的車開出校園的大門,夏瑞的心才整個懸了起來,不知道睿桐的身體到底怎麽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見他,不知道能不能給他打電話,不知道,能不能跟他過一輩子……
“醫生,我弟弟他到底什麽情況?”
醫生推了推眼鏡,在病歷上寫着。
“初步診斷是肺源性心髒病,情況不太好,先吃藥吧。學校的跑操就別讓他參加了,還有,這個病有一個症狀就是嗜睡,剛才他自己也說了,所以別太強制他少睡,也別讓病人情緒波動太大,畢竟心髒病這個東西說不清什麽時候就會突發,盡量順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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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影響他的壽命嗎?”睿文最終還是問出了最讓人害怕的問題。
“不好說。恢複的怎麽樣就看他自己了。”
診室門外睿桐貼着門縫聽到了醫生的話。
“我會早早的死掉嗎?我死了,夏瑞怎麽辦?”
靠在卧室的床上,落地窗被厚厚的窗簾包裹着,不知道外面是什麽天色了。
聽着鐘擺的聲音,仿佛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減少。睿桐不敢想以後的他會怎麽樣,或者他根本就沒了以後。
打開床櫃的抽屜,拿出了鋼筆和信紙。
睿桐寫下了一封遺書。
養病的日子
夏瑞手裏攥着電話卡猶豫着要不要下課去給睿桐通電話,離下課時間越來越近,當鈴聲響起來的那一刻,夏瑞卻本能般的沖向了電話亭。
幸虧來得快,夏瑞拿起話筒還沒撥號,他的身後就已經有了排隊的人。
最終,夏瑞還是撥下了那11位數字。
“嘟……嘟……”夏瑞心裏默數着,直到第五聲響起,電話那邊才傳來心上人的聲音。
“喂,你好?”睿桐的聲音裏帶着疲倦。
“睿桐,是我。”夏瑞顫抖着。
“夏瑞?!”睿桐又驚又喜,坐起了身子。
“你好不好?”
“我不……嗯,挺好的。你呢?”睿桐選擇了隐瞞。
“我也好……我、我好想你。”夏瑞怕身後排隊的人聽到,捂着話筒悄悄地說給睿桐。
“我……也很想你。”眼睛裏有淚水想出來,發酸的鼻子讓睿桐的話變了聲調。
“睿桐,你別哭。”
“我沒有,真的。”
“寒假之前還回來麽?”
“可能不回去了,我在家等你回來看我。”睿桐勉強帶着笑意。
“好,考完試我就立刻搭車回家看你,你要在家好好養着,我讓我媽給你做糯米糕。”
“嗯,安心學習,別擔心我。”
“咳咳……”夏瑞身後排隊的人故意似的咳嗽了兩聲,催促着夏瑞。
“那個,時間不多了,我先挂了,明天我再打給你。”
“好,快去買點吃的,別餓肚子。”
“嗯,睿桐我愛你。”夏瑞挂了電話急匆匆的離開了,他怕他再聽到睿桐的聲音會舍不得挂電話。
電話那一端傳來了忙音,睿桐拿着電話,喃喃的說着。
“夏瑞我也愛你,到死也會愛你。”
随便喝了兩口粥,睿桐又睡了。
溫升坐在睿桐的床邊,看着面色蒼白的睿桐,微蹙的眉宇,幹燥發白的嘴唇,握起睿桐布滿針眼的手,心裏止不住的嘆氣。
睿桐曾是一個多麽惹人愛的孩子,自從目睹了母親的自殺,睿桐完全的變了。昔日疼愛他的奶奶也入土為安,睿桐依靠着睿文,慢慢遠離他的父親,睿桐認為是父親逼死了母親,父親在他的腦海中是可恨的,可怕的。溫升阻止睿桐靠近與音樂有關的一切,因為那些音符,那些曲調總讓溫升想起睿桐的母親,而偏偏睿桐卻有着不可比拟的天賦和熱情,父子之間的戰争意味越來越濃。
睿桐努力在睿文面前裝作對自己的病情一無所知的樣子,吃着被撕掉标簽的藥片,他知道這一次的藥與之前的補藥完全不一樣,更多的是苦澀。
睿文拿着熱毛巾給睿桐敷手,這幾日吊針幾乎紮遍了雙手,手背開始發青,每天晚上睿文下班後推掉所有應酬,回家給睿桐熱敷,順便聊聊天。睿文才接手公司不久,工作量很大,也只有晚上能跟睿桐說說話。
“哥,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睿文輕揉着睿桐的手背。
“沒打算。”
“你都快三十了。”
“做個黃金單身漢多好。”睿文微微笑着,拿起牙簽紮起一塊蘋果喂給睿桐。
“爸肯定催過你吧?他都七十了,總是想抱個孫子的吧。”
睿桐支起身子湊近睿文。
“有沒有心上人啊?”
“有啊。”睿文依然低着頭仔細查看睿桐手背上的淤青。
“誰啊?告訴我呗!”睿桐一聽就來了精神頭。
“不告訴你,反正人家不可能跟我在一起,給你說了幹嘛。”
“啊?有夫之婦啊!咱可不能幹這缺德事,要遭報應的。”
睿文猛然擡起了頭,睿桐也像意識到了什麽便沒再說下去。
當初睿桐的媽媽就是第三者。
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周,班主任下了死命令,要求這一次考試必須穩住全年級第一的位子。
睿桐不在,西啓跟無頭蒼蠅似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後來自己竟也想開了,反正成績總是墊底,多一次也是沒什麽大礙的吧。
“瑞哥,那個,我想跟你問一道數學題。”安銘湊到夏瑞身邊拿着數學卷子,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喲,全班第一來問我們數學題啊?”西啓在一旁半開玩笑半諷刺的說道。
安銘沒去理他,看向夏瑞。
夏瑞知道安銘纏人的很,看了看那道題,便拿着紙筆寫寫畫畫,不一會兒這道題的解析過程赫然于紙上,遞給安銘,夏瑞繼續趴在桌子上小睡。
安銘見狀也不敢再糾纏什麽,沖西啓擠擠眉毛就走了。
西啓用胳膊肘碰了碰夏瑞,夏瑞悶哼了一聲。
“你幹脆當面跟安銘說清楚吧,要不這丫頭三天兩頭的來找你,我都看煩了,尤其大少爺不在的這幾天,她來的比考試都勤快。”西啓也趴在桌子上自顧自說着,“不對!怎麽大少爺一不在她就這麽殷勤啊?搞得像小三似的,專挑正室不在的時候來啊!”
夏瑞聽見這話猛地坐了起來,“別說那有的沒的!”
“哎,瑞哥你不會和大少爺……”
夏瑞沒有搭話。
“行啦,我開玩笑的,同性戀這東西能有什麽好結果。”
西啓說者無心,夏瑞聽者有意。
同性戀這東西能有什麽好結果?
每天晚上六點,睿桐都會接到夏瑞的電話,這是一天中睿桐最期待的時刻。
“想你”一千遍也聽不煩,“愛你”一萬遍也說不累。
有時候睿桐一邊和夏瑞通話一邊吃晚飯,竟也能把飯吃的精光。
已經過了十點,睿文才很是疲憊的回來,西服上還帶着嗆人的煙味和酒味。
睿桐在客廳沙發上坐着看電視。
睿文醉醺醺的走過來,重重的落在沙發上,伸手環住了睿桐的肩膀。
“哥!”睿桐無力動彈,任睿文環抱在懷裏。
“怎麽還不睡?今天聽秘書說你一整天都在輸液,手疼不疼?”睿文拿起睿桐的手左右看着。
睿桐掙紮着想起身,無奈自從在家養病以來,總是沒什麽力氣。
“不疼,都習慣了。今天喝了不少吧,你快去洗澡換衣服睡覺,我給你沖蜂蜜水。”
趁着睿文的懷抱松了,睿桐趕忙跑去廚房。
懷裏的熱氣消失了,睿文跌跌撞撞的上了樓。
白天睡得久了,瞪着眼睛聽着時鐘敲了十二下依然毫無困意。睿文翻過身,看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