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找一個避風的地方,徐夏瑞摟過他肩膀,俯身過去關了車窗,溫睿桐卻一頭倒在他懷裏,臉埋在他的胸口上,自言自語着。
“哥,別讓我去S中讀書……哥,我不想看見他,哥……哥把我送到英國去吧,哥……”聲音漸漸變弱,變成了細小的呼嚕聲。
“夏瑞,你別見怪,他應該是頭一次喝酒,沒想到酒品這麽差。”溫睿文有些抱歉。
“我不知道他是頭一回,我應該攔着他的。不過今晚睿桐好像也挺高興的,聊了很多,跟在學校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從小就內向,話也少,朋友也少,能遇上你們這樣願意跟他玩兒的人也是他運氣好。”
“其實睿桐在我們班人緣不錯,成績好,脾氣溫和,同學跟他問問題他回答的也特別耐心,我們宿舍人都挺喜歡他的。”
車子開進了大院,睿文和徐夏瑞把溫睿桐扶下車,徐夏瑞蹲下身把溫睿桐背在身上。
“睿文哥我背着他就行。”
一進門,看見溫睿桐被背着回來,陳姨吓壞了,知道是喝醉了就趕忙去準備蜂蜜水來解酒。
睿桐在徐夏瑞的背上咳嗽了幾聲,支支吾吾的要水喝,徐夏瑞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喘着氣。
“我去拿蜂蜜水,你也喝一杯,晚上你肯定也喝了不少。”睿文幫睿桐蓋好被子。
“謝謝了,我酒量大,沒什麽的,先顧着睿桐吧。”
睿文轉身出門去拿水,徐夏瑞彎腰幫睿桐把被子蓋嚴實。
突然,睿桐伸出手勾住了徐夏瑞的脖子,閉着眼睛,嘟着嘴說着,“看你往哪兒跑。”
一用力,徐夏瑞就被勾了下去,嘴唇貼上了溫睿桐帶着酒氣的涼涼的嘴唇。
徐夏瑞一時間覺得呼吸快要停止了,瞪大眼睛看着身下的人,想要起身但是身體卻做着相反的反應,溫睿桐胳膊向左一用力,徐夏瑞被扳到了床上,溫睿桐微微起身摟住徐夏瑞的腰,又将嘴唇覆上了徐夏瑞的,這一次比剛才要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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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夏瑞閉着眼睛,眉頭緊蹙,只感覺到溫睿桐的舌頭帶着啤酒的味道探了進來,撬開他的牙齒去逗弄他的舌頭。溫睿桐摟在徐夏瑞腰間的手也變得不老實了起來,鑽進徐夏瑞的襯衣,慢慢向上挪,輕輕捏着胸前的一顆紅豆。
瞬間,徐夏瑞竟起了反應,被牛仔褲裹得生疼,呼吸變成了喘息,出現了暈眩感。酒精的魔力突然迸發,徐夏瑞開始回應溫睿桐的吻,一只手輕輕撫摸着溫睿桐的臉龐,他的耳朵。唇齒的交疊中穿插着兩人越來越重的喘息,越貼越近,感受着彼此的體溫。
在虛掩的房門外,睿文端着蜂蜜水,看到了房裏的一切,要去推門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四、矛盾(上)
溫睿桐醒來的時候早已過了中午,手在床頭櫃上亂抓一氣,果然摸到了水杯,半眯着眼睛就把半杯水灌了下去。只覺得喉嚨一陣清涼,人也精神了許多。
掀開胡亂蓋在身上的被子,看到自己身上還穿着昨天出門時候的衣服,才想起來昨晚自己貌似喝了不少。
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撲了撲水,擡頭照了照鏡子,卻呆住了。
脖子上,鎖骨上出現了紅色斑斑點點,有大有小。他明白,在他十七歲時和他愛慕的學長纏綿一夜之後,也出現了一樣的斑痕。
是吻痕!
是誰?是昨晚?為什麽什麽都想不起來?
溫睿桐湊近鏡子,觸摸着脖子上的紅的發紫的痕跡,拼命的回憶,他只想起自己好像是坐着哥哥的車回家的,回家之後呢?
溫睿桐腦海裏零碎的片段怎麽也拼不成一個完整的回憶。
“睿桐你醒了?”
溫睿桐不禁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扭頭看到睿文站在衛生間門口。
“收拾好快下來,爸回來了。”
睿文說完話轉身便走,沒有表情,話裏也聽不出情緒。
睿桐扯了扯襯衣領子,拿毛巾擦了把臉便匆匆下樓了。
溫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上煙鬥裏的煙絲也只剩灰燼,眉頭微蹙,看着下樓的睿桐。
“爸。”溫睿桐站在樓梯口向溫升的方向招呼了一聲便要走去廚房,畢竟睡了大半天,肚子裏的東西早就消耗沒了。
溫升對睿桐睡到現在才起床已經很有意見,又看到他這一副頹廢的樣子,忍不住的怒氣竄了上來。
“站住!”
睿桐停下了腳步。
“過來跟我坐一會兒。”
睿文沒等睿桐開口就直接拉着睿桐坐到了老爺子旁邊的沙發上。
“爸,您這次回來之後還打算去美國麽?”睿文見睿桐只是低着頭沒有半點說話的意思,便随便扯了個話題緩解氣氛。
溫升又往煙鬥裏裝了點煙絲,睿文趕忙幫忙去點煙。
“不了,我這次從美國回來就是打算退休了,我眼看就七十了,也想在家裏歇歇。睿文啊,我打算讓你全權接替我打理公司,睿桐這小子我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大出息,所以這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兒你就多上心。”
“嗯,我知道了。”
睿桐還是低着頭拿着茶幾上的水果刀把玩,絲毫沒有想參與進來這種“家庭談話”。
睿文扯下睿桐手裏的小刀,搭着他的肩膀說:“爸,這次放假前的考試睿桐又考了班裏第一,年級第二,看來睿桐這次确實有認真學習了。”
“嗯,好。”溫升點點頭,吐出幾個煙圈。“這樣明年就能考上南林工學院,去讀人力資源專業。他們學院院長是我的老同學了,在那裏讀書也能照顧你,畢業了你幫你哥打理公司。”
“我不想。我要考南林音樂學院。”
“去什麽音樂學院!叫你去工學院就去!你以為你憑着單簧管就能養活自己了?你這算什麽真本事!”溫升氣的直起身體,手裏的煙鬥被重重的摔在茶幾上。
睿文連忙收拾茶幾上的煙鬥,勸溫升不要生氣。
“爸,到時候怎麽樣還不知道,明年考完再說吧。”
“什麽叫不知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他過線就可以去工學院!必須去!”溫升絲毫沒有緩和下來的樣子。
“你為什麽總想管着我,安排我!你還想讓我聽你的話到什麽時候!十六歲為了不讓我參加合唱團你甩了我三個耳光!去年你不讓我去參加藝術考試關了我半個月的禁閉!今年六月你以單簧管威脅我去S中,我去了!你還想安排我以後去哪個學校,不是說過線就可以去嗎?那我就不過線!到時候題是我答得,誰能管得了我想寫什麽!”睿桐急紅了雙眼,攥着拳頭滿臉的憤恨。
溫升揚起右手作勢就要朝着睿桐打下去,睿文連忙起身把睿桐擋在身後。
“爸您別再動手了,您消消氣,睿桐學習壓力大,說話不走心。”
溫升喘着粗氣瞪着睿桐那張突然陌生的臉。
睿桐變了,不再是那個喜歡圍着大人撒嬌的小孩子了,他變得內向,變得叛逆,變得不像一個“正常人”。
三人在客廳僵持了好久,突然間溫升看到了睿桐脖子上的紅色痕跡!
“你脖子上那是什麽?”
睿桐猛地一愣,趕緊向上拉着襯衣領子,沒想溫升伸出手一把扯開睿桐的衣領,暗紅色的斑痕如芒針刺入他的雙眼,這讓他想起兩年前,十七歲的睿桐在自己的卧室被一個高大的男人壓在身下,睿桐那意亂情迷的樣子現在想起來簡直叫人惡心!
沒來得及讓睿桐解釋,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睿桐的臉上。
睿桐一時間懵了,只發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溫升的咒罵聲在耳邊越來越小,大腦一片空白。
睿桐坐在副駕駛上,帶着淡藍色的口罩,倚着車窗一言不發。
睿文偶爾扭頭來看看他,問他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或者渴不渴,餓不餓。睿桐只是不說話,看着他在這世上唯一肯對她好的人,心裏有說不盡的安慰還有痛苦。
車子停在服務站,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