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三,末了我還得管人家叫學姐。她辮子都翹上天了,用得着我去巴結她麽。”吳西啓努努嘴。
“得了得了,你收拾好了沒,我都快餓死了,還等着你吃飯吶!”徐夏瑞有些不耐煩了。
“行行行!我惹不起你,我也惹不起我妹,我愛管閑事,我先去管好自己的事兒吧。”吳西啓把毛巾搭在肩頭,悻悻的繼續搗鼓散了一床的行李。
“哥你開車慢點。”睿桐站在車窗外看着睿文。
“嗯,我知道了,自己在這邊好好的啊,有事就給我打電話,”睿文笑了笑,“沒事也可以打。”
睿文見睿桐眼圈竟然有些紅,趕忙說:“半個月後學校就放假了,到時候我來接你,時間過得很快的,你在這邊就專心學習知道嗎?”
“嗯。”
“下午最好去校園走走,自己也行,或者跟着你舍友也行啊。”睿文啓動了車子,“好了,我走了,拜拜!”
睿桐沖睿文揮揮手,看着睿文的車子絕塵而去。
睿桐回去的時候,宿舍裏并沒有人。
睿桐躺在床上,蓋上涼被,上面還有家裏的味道。睿桐背靠着牆側躺着,看到對面的床上放着那個熟悉的登山包。突然覺得心頭一熱,接下來的日子,似乎有點讓他期待。
這時候,寝室裏進來了一個陌生人,把背包放在了那個唯一的空床上。那人重重的喘了口氣,揚起手臂用T恤的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
“哎呦喂!可累死我了,怎麽就偏偏安排到六樓的宿舍。”床下的人呼哧呼哧的喘着氣,并沒發現床上還躺着一個人。
睿桐側起身,看着那個人吃力的彎腰收拾行李箱,淺灰色的T恤因為汗水而出現了一道道深灰色的線條,他看來很壯,胳膊和腰都粗粗的,個頭起碼有一米八五。
“那個……你好。”睿桐看着下面的人小聲說了一句。
那人猛然回頭,顯然是被吓了一大跳,看到床上的睿桐才松了口氣,他以為大白天屋子裏鬧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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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好!我叫田東豪。”田東豪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
“我……我是溫睿桐,我,我今天上午來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很久不和陌生人說話,一開口竟有點語無倫次。
“來這麽早啊,我是在家死活賴着不願意來,我爸把我塞進車裏一路開過來,到了地方就直接把我踹下來,趕到學校裏面,生怕我會跟他回去似的。”田東豪看到溫睿桐躺在床上,身上還蓋着被子,“你在休息啊,真對不住,吵着你了。”
“沒什麽,我也剛回來。”
“他們呢?”田東豪看着整理好卻又沒有人的床。
“我也不知道,我回來時候他們就不在。”
溫睿桐再次躺下來,幾分鐘沒有說話,田東豪看樣子也不便再多認識認識這個新舍友,便收拾行李去了。
“幹杯!”四個人将手中花花綠綠的塑料杯舉到半空。
“這感覺真爽,想不到咱們四個都是一個地方來的,又在一個班,一個寝室,這以後可以放假一起回家去耍啊!”吳西啓止不住的興奮。
“就是就是!以後幹什麽都能有個伴!”徐夏瑞夾了一塊土豆到嘴裏,“到時候咱們去打球啊,就上咱們那兒那個技校的老球場去,我之前跟西啓老去那兒,人又少,沒人搶地方!”徐夏瑞一手攬在溫睿桐的肩膀上說,“你看你這個瘦弱樣,跟着我們打球吧,保你一年後渾身練出疙瘩肉!”
“我,我不會打球。”斜眼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溫睿桐有點心跳加速。
“足球,足球你會不?還有什麽乒乓球,羽毛球,排球啊,咱哥們兒都會,會哪個咱們就來哪個。”
“都不會。”溫睿桐一臉抱歉的看着三個人。
“喂,你到底是不是個男的啊,這麽簡單的東西居然都不會,看你細胳膊細腿的。你不會是老來子,然後家裏都寵着你什麽的都不讓幹吧?”田東豪心直口快,也沒管這話合适不合适,張嘴就禿嚕了出來。
溫睿桐一時語塞,呆在了那裏,其實田東豪說的也有幾分是對的,溫睿桐他爸有了他的時候就已經五十歲了,雖然他不是像大家期待那樣是個女孩,但是全家分明要把他當個女孩兒養活,雖說不至于寵上天,起碼也是有求必應的。
“我也不是什麽都不會啦,我會吹單簧管,學了十年。”看着三個大老爺們兒吃驚的眼神,溫睿桐心裏有了點小小的得意。
“原來你走的是文藝路線!”吳西啓壞笑起來,“以前是不是好多女生追你啊?你這小模樣長的又不賴。”
“沒,沒有啊!我從來沒交過女朋友,也沒有什麽女的追我,我因為身體不好,經常在家學習,三年裏在學校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到兩年,我跟同學其實都不是太熟。”溫睿桐越說語氣越着急,越慌張。
“行了,別逗他了,你再把人家給逗哭了。”田東豪憋着笑假裝一臉嚴肅地責怪吳西啓,說完兩個人都沒忍住,低着頭肩膀一抖一抖的偷笑着。
徐夏瑞伸腳踢了一下坐在對面的吳西啓,但是臉上也沒忍住笑意。
溫睿桐的臉色有點沉下來,便不再說話,不理會偷笑的三個人,別過身從包裏拿出白藥瓶,塞了兩粒藥片進嘴裏。
S中學在一個小縣城裏,天黑的時候躺在操場的草坪上都能看見夜空裏的星星點點和周圍的幾家燈火,偶爾還能聽到不遠處一列火車慢吞吞經過時的汽笛聲。
溫睿桐,田東豪,吳西啓和徐夏瑞一起并排坐在傍晚操場上,依偎着還未落盡的夕陽,面對着南邊,那裏是他們共同的家鄉的方向。
溫睿桐的右臉應着落日橙紅色的光,手裏拼裝着單簧管。
“我給你們吹個曲子吧。”
“好啊,來個應景的。”田東豪向後仰身躺在了草坪上。
“那就《故鄉》吧,是岚的一首歌,我把它改了改吹着玩兒吧。”
在越來越微弱的陽光下,溫睿桐修長的手指熟練的按着按鍵,柔和的曲子緩緩的飄了出來,在有些嘈雜的校園中卻顯得格外清晰,好像每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聽着這樣一首歌。随着曲子時而緩和時而起伏的節奏,吳西啓也躺在了草坪上,閉上了眼睛。
吹奏的人還沒有停下來,徐夏瑞側過頭看着逆光中的溫睿桐,腦子裏禁不住回想起了今天第一次看見他的情形,那個比自己矮半頭的人,那個說話聲音很小的人,那個着急時候會臉紅的人。
溫睿桐的影子被拉的很長,覆上了徐夏瑞放平的雙腿,徐夏瑞如被牽引般伸手去觸碰那個影子,恰好,徐夏瑞碰到的地方,就是溫睿桐的心口。
徐夏瑞不知道,那個吹單簧管的人,牽絆了他一生。
好兄弟
溫睿桐躺在床上,正在經歷着開學之後的第一次失眠,不是因為想家,不是因為一天十四個小時的學習強度太大,可能只是有點失落,覺得以後的日子不會像自己當初想的那樣。
門外的走廊上有宿管大叔走路的聲音,沉沉的,每走幾步就停下來,透過門上的窗戶,借着手電的光朝屋裏看看,檢查學生是否全部在宿舍就寝,溫睿桐覺得大叔的腳步漸漸近了,便把被子朝上拉拉,只露半個腦袋在外面,不一會兒,有一道微弱的白光照進來,劃過徐夏瑞酣睡的面龐。
溫睿桐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徐夏瑞在對面的床鋪上臉朝外睡着,被子只蓋到肩膀下面,隐隐露出淺淺的肌肉的線條,還有鼓起的鎖骨。
溫睿桐的眼神不由得落在了徐夏瑞的臉上,窗外的月光把她的臉照的很白,棱角卻也分明。高挺的鼻子,有些厚的嘴唇,算不上十分英俊,但也是溫睿桐十分心儀的模樣。
那人又翻身平躺在床上,右手把被子撩到了腰間,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沉穩有力。
這時,溫睿桐突然覺得由小腹下面傳來一股燥熱,很快包裹了他的全身,後背上有了細細的汗珠,只覺得被子裏不斷往外冒着灼人的熱氣,而溫睿桐卻把被子拉過頭頂,整個身子躲在被子裏,不敢再去看那個人。呼吸越來越重,他的手觸到了已經脹得發疼□□。
握住那裏,溫睿桐有點微微發抖,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對于這些他沒有好奇過,也不曾有人能讓他有所反應,除了對面的那個人。
松開那熱的發燙的東西,然後五指用力,溫睿桐企圖把它壓下去,可是身下卻傳來了脹痛感,越用力,那種疼痛的感覺越強烈,溫睿桐咬住被角緊緊地閉上眼睛試圖轉移注意力。
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扯他的被子,他的腦袋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