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硬剛
第74章 硬剛
衛梓蘇将算好的賬本遞給慕玖,“師父,這個月的賬本已經算好了,賬面....”
還未說完,就被一焦急的聲音打斷,“師父師父,大事不好了!”
慕玖看向沖進來的弟子,問道:“出了何事?”
“小師妹惹得師祖大發雷霆,師祖現下正懲戒她呢,恐是要将小師妹逐出藏風山莊。”
衛梓蘇驚了,“什麽?!”
慕玖起身往門口走去,對那弟子道:“你在前面帶路,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去的途中,那弟子将所知的情況全都一一告知,而衛梓蘇因為擔憂蕭沅芷,也一并跟上了。
因為那一下子,蕭沅芷的膝蓋被嗑得生疼,她想起來,可不論她怎麽掙紮,膝蓋都紋絲不動,就跟長在地上了一樣,不用猜都知道是假和尚做的。
“師祖,弟子到底做錯了什麽?”
師祖冷笑道:“做錯了什麽,還真是明知故問,你平日裏貪玩也就罷了,我也不與你計較,現下竟還犯下大忌,做出偷盜之事。”
蕭沅芷疑惑地看着師祖,“偷盜?我偷什麽了?”
師祖沒想到,蕭沅芷做了錯事,被拆穿後竟還死不承認,便更加怒了,“事到如今,你這孽障還不承認!”
蕭沅芷不爽了,強迫她跪下就算了,現在還污蔑她是小偷,這擱誰誰能忍,“我什麽都沒偷,要我承認什麽?就算我平時不招人喜歡,但好歹也應該要講點道理吧。”
師祖也懶得再跟蕭沅芷廢話,“沒想到你還如此冥頑不靈,我的手串兒是你偷的吧。”
這下蕭沅芷明白了,原來是這個事兒啊。
當時她會錯了意,不巧就坐在手串兒上了,覺得膈得慌,就順手收了起來。
那手串兒是賣了不少的銀子,但是完全不夠買這把椅子的呀,賣手串兒的銀子全花了不說,她還把那把椅子一起給了老板,不僅如此,更是貼了三兩銀子。
那可是整整三兩銀子呀,心疼死她了,為了撫慰她那顆流血的心,她只能忍痛去吃香的喝辣的,這才好受了些。
“師祖冤枉好人,我根本就沒做偷盜之事。”雖然蕭沅芷是有些理虧,可她打死都不能承認,不然就等着被掃地出門吧。
出了藏風山莊,她還怎麽見衛梓蘇?
她繼續道:“我明明都修複好了椅子,師祖還以身份來欺壓弱小,我不服。”
沒偷他的手串兒,難道他的手串兒自己長腿飛了?
不僅不承認,反而還倒打一耙,九祭到底教出了個什麽弟子?
“你這孽障,我讓你去修複椅子,結果你卻拿一把新的來糊弄我,如今還敢倒打一耙,真是不知悔改,冥頑不靈,罷了罷了,我藏風山莊容不下你這種雞鳴狗盜之輩,你....”
就在師祖要說出将蕭沅芷逐出山莊時,慕玖到了,她道:“師父息怒。”
見到漂亮師伯還有衛梓蘇來了,蕭沅芷知道自己有救了,她靈機一動,決定改變策略,立即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并搶先開了口,聲音還大了許多,“弟子知道錯了。”
她的态度轉變得太快,師祖直接給愣住了。
“弟子不應該頂撞師祖,也不應該劃傷師祖的椅子,即便那是無意的,更不知是何時劃到的,但師祖受人敬仰,又德高望重,各方面都是吾輩楷模,看事看人皆透徹,必定不會有錯,師祖既然說是,那便是,所以是弟子錯了。”
話說是這麽說,前面尚可理解,可聽着聽着,後面怎麽就那麽讓人不舒服呢?
倒像是在罵他倚老賣老,不講道理。
他就說嘛,蕭沅芷怎麽可能乖乖認錯。
“自從失憶之後,弟子知道自己愚鈍,不如其他師兄師姐聰明,什麽題,什麽招式一學就會,其實每每看到其他師兄師姐那麽優秀,弟子既慚愧又羨慕,也很想變得跟她們一樣,一樣的優秀,可不管我怎麽做,怎麽努力,我就是不如她們。”蕭沅芷嘴角泛着苦笑,自嘲道:“什麽也學不精,什麽也做不好,像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讨人喜歡,這太正常了,誰不喜歡聰明優秀的人,弟子理解也明白。”
話中雖沒提及師祖,可句句都是在說師祖,甚至還透着一股師祖是在針對她的意思。
蕭沅芷的眼中逐漸蒙上一層薄霧,“只是師祖的手串兒,真的不是我偷的。”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極力壓制的哭腔也讓人心疼。
從老遠就看到蕭沅芷開始,一直到現在,衛梓蘇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這番言論讓她的心隐隐作痛,甚至是生出一股想擁蕭沅芷入懷的沖動。
蕭沅芷是吊兒郎當不假,可她不是沒看到蕭沅芷的變化,有認真,也有努力。
師祖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又被蕭沅芷搶先道:“若是師祖一定要找出個“罪魁禍首”,如此才能消氣,作為藏風山莊的一份子,弟子願意扛下這份罪責,還願師祖切莫再生氣了。”
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不知是跟誰學的,劃傷了他的椅子不說,還偷了他的手串兒,現下不僅賣慘,還要把好人一起給裝了,要是他真的罰了蕭沅芷,那不就是真正地把不公與針對給徹底坐實了?
這可氣煞了師祖,他捂住胸口,又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指着蕭沅芷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從二人的對話中,再加上徒弟的講述,慕玖大概也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了,“沅芷,你可在師父的屋子裏見過那手串兒?”
不得不說,漂亮師伯還是很謹慎的,跟假和尚完全是兩個套路,假和尚是直接斬釘截鐵地說她偷,而她則是在沒有證據之前,絕不輕易下結論,就憑這點,蕭沅芷更加喜歡這個漂亮師伯了。
“那手串兒來歷非凡,不僅僅是對師父,對藏風山莊來說也十分重要,若你看到了,可否告訴我它在哪兒?”慕玖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不過才十五,一個玩心重的年紀,哪裏會有什麽惡意,若是因好奇而拿去玩了,還回來便是,相信師父也不會計較的。”
聽聽,還是漂亮師伯說話好聽,不像假和尚,句句都是偷。
蕭沅芷面帶委屈,“漂亮師伯,我真的沒有偷師伯的手串兒,連見都沒見過。”
慕玖看着蕭沅芷,嘴角依舊帶着笑,“我相信你。”
這本是蕭沅芷最好的助力,畢竟有了漂亮師伯的信任,師祖就不能輕易地将她趕出山莊,可這十足,甚至是沒有一絲懷疑的信任,就算她說起謊來不臉紅,但也都讓她心虛,甚至是有愧。
即便蕭沅芷掩飾得再好,慕玖還是捕捉到了其目光中的躲閃,但她并沒有拆穿,而是對師祖道:“許是師父不慎遺落在哪兒了也說不定,只是暫時找不到而已,再找找便是,相信會找到的。”
“整個屋子我全都找遍了,連影子都沒有,若不是被人偷了,它能到哪兒去,我看你就別袒護她了。”師祖看了看慕玖,又道:“平日裏你也不是這樣的。”
“師弟不在山莊,将沅芷托付于我,我自要好好待她,若她真的犯了什麽事兒,也有我的一份責任,還請師父消消氣,不如改日我陪師父再來找找吧。”
師祖擺了擺手,有些不耐道:“偷都被偷了,還能找到什麽?你還能指望一個不說實話的人拿出來?”
蕭沅芷哪裏是個會吃悶頭虧的人,把鍋甩給她,害她搭了錢,買了把好椅子給他,現在又張口閉口都是偷,也不看看是誰先找茬的,“師祖,弟子有一事不懂,還請師祖解惑。”
“說。”
“師祖說我偷了您的手串兒,可有什麽證據?若是有證據,還請師祖拿出來,讓我死個明白,若是沒有...”蕭沅芷輕笑一聲,“呵,山莊規矩那麽多,每一條都十分公正,我還當師祖也是公正的,不會因偏見而有失公允,看來也并非如此。”
師祖惱羞成怒,斥道:“放肆!”
他确實沒有證據,先別說證明手串兒是不是蕭沅芷偷的,就連椅子是不是蕭沅芷劃的,他也證明不了,一切都是他的主觀意識,可就算是這樣,向來都沒人敢挑戰他的權威,蕭沅芷卻是第一個。
如此形勢,對蕭沅芷可是大大的不利,衛梓蘇道:“師祖息怒,小師妹年幼,想事情太過單一,所以難免一時沖動了些,這才沖撞了師祖。”
衛梓蘇又沖蕭沅芷使了個眼色,讓其趕緊服個軟。
即便蕭沅芷不願意這麽做,可這是衛梓蘇讓做的,她也只能照辦了,“是,大師姐說得對,師祖我錯了,是我幼稚,口不擇言,就算我沒有偷那手串兒,我也不應該惹師祖生氣,更不應該用那樣的語氣說話,我錯了,應該受罰,不用等到師父回來再罰我,請師祖罰我吧。”
雖是服軟,可每一句都是說得有氣無力,既不走心,也毫無誠意,但好在蕭沅芷都避開了重點,全都往輕了說,而後面那句更是将山莊的規矩給擺了出來,給師祖提了個醒。
要知道,當初為了能讓師父更好地教授徒弟,不讓除師父以外的人插手,所以立下了一個規矩,只有師父才能罰門下弟子,所以九祭不在,沒人能罰她,至于錦雞那一次,則是因事情牽扯到了師祖,且證據确鑿。
而這次雖也牽扯到了師祖,可他拿不出證據來,所以他罰不了,頂多因為蕭沅芷頂撞他,而教訓教訓蕭沅芷。
就一個頂撞,能怎麽罰?
不過就是面壁幾日,對蕭沅芷根本就沒有實際傷害。
看着師祖有氣想撒不能撒,只能憋着的模樣,蕭沅芷心裏那叫一個爽,她早就把山莊的規矩都給吃得透透的,看這假和尚這次能耐她何。
這時,一個男聲傳來,“既然頂撞了師父,那就罰她進座羽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