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哄人?
第61章 哄人?
蕭沅芷身子虛弱,後背的傷也還沒好,只能趴着,與衛梓蘇交談幾句後,便沉沉睡去,而衛梓蘇卻是輾轉難眠,一門心思都在想蕭沅芷後背突然出現的鳳凰圖騰。
到底是什麽原因,才會顯現鳳凰圖騰呢?
一切人為的原因都被她用事實一一排除,就只剩下兩種可能,一是這圖騰本身就是有的,二則是在蕭沅芷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下了某種毒。
只是後者,她探了幾次脈,始終沒探出蕭沅芷有中毒的脈象。
衛梓蘇左思右想,卻突然想起那鳳凰圖騰,自幼她便喜好看書,就連一些奇聞古籍,也都會看看,而九祭師叔也喜歡收集這一類的東西,所以她便時常去找九祭師叔借上幾本,後來九祭師叔也不願她來回跑,一有什麽奇聞古籍,便會給她送過去。
她記得在一本古籍上看過,傳說在蒼萊國之前,各地都有許多王,這些王為擴大自己的版圖,常年征戰不斷,弄得民不聊生,生靈塗炭,上天不願再看到百姓生活得如此疾苦,便派下了鳳凰,以福澤大地,而結束了戰争,将這些王都統一,并建立了蒼萊國的第一任皇帝,便是那鳳凰的化身。
據說其後背,也有個鳳凰圖騰,而之後的每一任皇帝,背後皆有圖騰,所以在百姓心中,他們成為了鳳凰一系的族人。
起初她只當一個故事來聽聽,也覺得有趣,本想多找找關于這方面的來看看,只可惜是皇家密事,找來找去都沒找到,便放棄了,畢竟故事是寫給別人看的,其中的真假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可蕭沅芷是孤兒,又一直在山莊長大,怎麽看都不會跟皇家有聯系才對。
但這鳳凰圖騰到底是怎麽回事?
衛梓蘇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又許是累了的緣故,她想着想着,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等她醒時,太陽也已挂在高空。
衛梓蘇本想出門去叫上兩份粥,剛站起,肩上的衣裳便滑落在地,她慌忙扭頭,見床上已經沒了蕭沅芷的身影。
她将衣裳撿起後,又去尋蕭沅芷,她趕忙跑出屋外,卻正好與回來的蕭沅芷撞了個正着,見其手裏端着托盤,而上面則放着早點,擔心與焦急逐漸被安心取代,同時也湧起了一股火,語氣難免帶着怒意,聲音又大了些,“你傷都還沒好,到處瞎跑什麽?!”
蕭沅芷聽後,難免有些委屈,“看師姐守了我一晚,就下樓去找小二拿上了幾碗粥,想着師姐醒來後,能及時吃上點東西,沒想到師姐卻提前醒了。”
蕭沅芷看了衛梓蘇一眼,又低下了頭,俨然一副知道錯了的樣子,“對不起,讓師姐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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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梓蘇察覺自個兒失态了,又拿過蕭沅芷手中的托盤,另一手還将其攙住,她放軟了聲音,“回房吧。”
這一餐,二人吃的倒也是和諧,用過飯後,衛梓蘇又為蕭沅芷上了藥,并用內力助其療傷。
衛清本來是打算休息一日便啓程的,但念及蕭沅芷的身子,不宜趕路,便多作停留了兩日。
兩日一到,有衛梓蘇的照顧與協助,蕭沅芷的身子也恢複了過半,同時衛梓蘇得到了一個消息,聞名天下的神醫近幾日抵達了洛陽城,因此她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回洛陽,找到那神醫,讓其為蕭沅芷瞧上一瞧。
衛梓蘇的轉變,讓嫣兒愈發覺得好奇,可無奈每次都沒有機會問出口,不是蕭沅芷需要休息,就是衛梓蘇在忙,但現下不一樣了,她三人都待在同一輛馬車裏,她有機會了。
“師姐,小師妹,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衛梓蘇與蕭沅芷皆默契地同時看向嫣兒,蕭沅芷問道:“什麽發生了什麽?”
“就是,你們以往不是這樣的,哪裏會像現下這般親密。”
嫣兒也不是個會委婉的人,要想她委婉,那肯定死活都憋不出一句話來,所以她說得很直接,直觀地表達了自己的感受。
衛梓蘇心中引起了軒然大波,親密?
她跟蕭沅芷親密?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跟蕭沅芷親密!
又見嫣兒看着她跟蕭沅芷中間,衛梓蘇順勢看去,這已經不能用坐得近來形容了,明明旁邊還有不少位置,而她二人卻下意識地貼坐在一起。
衛梓蘇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怎麽會做出這些事來,可她轉念一想,又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小師妹受了傷,作為同門,我又身為大師姐,理應多照顧照顧。”
恐被人拆穿,衛梓蘇又補了一句,“若換做是嫣兒,我也會如此。”
殊不知,她的這番話,卻讓蕭沅芷聽了不舒服,甚至是難過,原來衛梓蘇對她這麽好,也只是因為同門之情,将她換做任何一個人,衛梓蘇都會這麽貼心照顧。
本是無需說話的蕭沅芷,卻不知出于什麽原因,淡淡道:“嗯。”
像是贊同衛梓蘇的話,也想是在告訴她自己,她不是特別的那一個。
蕭沅芷越想越覺得心裏泛酸,她別過頭又雙手環胸,将頭靠在了車的內壁上。
衛梓蘇聽出了蕭沅芷的不悅,而蕭沅芷的反應,也讓她心裏不是滋味,又怕她碰到傷口,便用手護着她的背。
蕭沅芷自然察覺到了,也知道是誰,可她還是刻意往旁邊挪了挪,與其拉開了一些距離,并将背留給了衛梓蘇。
嫣兒絲毫沒意識到她是否說錯了話,反而還道:“小師妹應是累了吧,多歇息歇息也好。”
衛梓蘇向其投去一道眼神,在嫣兒未看透前,又及時收了回來,将嫣兒整得有些莫名其妙。
而從這對話結束,一直到抵達洛陽城,蕭沅芷都刻意拉開了與衛梓蘇的距離,就連上藥也是讓嫣兒代勞的。
對于蕭沅芷的疏離,衛梓蘇愈發難受,想靠近吧,蕭沅芷都躲着她,不靠近吧,她又難受,總之這種感受,衛梓蘇以前都不曾體會過。
她們一路歇歇停停,花了三日的時間,終于抵達了洛陽,而衛清将她們送到後,便繼續趕路回臨安。
衛梓蘇将她們帶到家中後,衛父衛母都表示歡迎,又是那樣的熱情,與衛梓蘇冷淡的性子,形成了極大地反差。
衛家是首富,這宅子肯定是既大又奢華,要是之前,蕭沅芷還會跑去參觀,可現下她卻沒了什麽心情,在宴席上只勉強吃上幾口飯,便以身子不适回了房。
衛梓蘇見她走了,也想跟着去,可她娘又還在跟她說着家常,也只能将想法暫且擱置,偶爾回幾句,表示她在聽。
好在衛梓蘇向來都是如此,即便只簡單說上幾個字,她娘也能滔滔不絕地講下去,絲毫不受影響。
衛夫人豈會沒看出衛梓蘇的心思,見其愈發地坐立不安,哪裏還像以前的她呀,便也能猜出個一二來,她停下了,又道:“去吧。”
衛梓蘇微怔,“什麽?”
衛夫人莞爾一笑,“瞧你急的,就算我說的再多,你也聽不出什麽,因為你的心思都不在這兒。”
即便被拆穿,衛梓蘇還是嘴硬道:“沒有。”
衛夫人颔首,“哦~原來如此,那我方才都說了些什麽?”
見衛梓蘇有些挂不住臉,衛夫人雖覺得有趣,但也不再故意逗她了,“想去就去吧,趁着人家還沒睡下,興許還能哄好。”
哄?
衛梓蘇可從沒哄過什麽人,聽衛夫人這麽說,難免有些又羞又惱,“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看着衛梓蘇離去的背影,衛夫人抿嘴輕笑,隐約覺得女兒這次回來,跟原來有些不一樣了。
蕭沅芷趴在床上,臉上也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中想的,也全是那個讓人讨厭的衛梓蘇,臭衛梓蘇,她不理她,她也不知道再堅持一下!
她不理衛梓蘇,衛梓蘇就也能不理她了嗎?!
蕭沅芷越想越氣,一拳錘在了枕頭上,許是覺得還不夠,便連錘了好幾下,以此發洩心中的怨氣。
可她想得再多又有什麽用,她也不是衛梓蘇的什麽人,人家也沒必要來哄她在意她,再者,衛梓蘇親口說過,她對她,不過是師姐妹的情誼。
怨氣一下化作了苦悶,蕭沅芷的心裏很不好受。
“扣扣扣——”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将蕭沅芷從悲傷中拉回了現實,她吸了吸酸楚的鼻子,雖努力将情緒平複,但聲音還是将她暴露,“誰?”
衛梓蘇聽出了不對勁,怎麽感覺蕭沅芷像是快哭了,或者是已經哭了?
“我。”
即便再想見到衛梓蘇,蕭沅芷還是說了違心的話,“我已經睡了。”
可話音剛落,便聽到了開門聲,見衛梓蘇走了進來。
蕭沅芷不得不承認,她心中是歡喜的,本想起身,卻又跟衛梓蘇賭氣,将頭扭到牆壁,又閉上了眼,可嘴角浮現的笑容還是将她的心思給出賣。
“真的睡了嗎?”
“嗯。”
衛梓蘇淺笑,“是嘛,都要睡了,還說話呢?”
“不禮貌。”
“哦...穿着鞋上.床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被拆穿的蕭沅芷将頭埋進枕頭裏,都恨不得能将自己縮小鑽進去,可腳踝處卻又感覺被人捏着,她扭頭看去,原來是衛梓蘇在幫她脫鞋。
“腳也累了一天了,穿着鞋總歸不好。”
蕭沅芷心中泛着甜蜜,察覺到衛梓蘇要轉過頭後,她慌忙恢複了原來的姿勢,卻又感覺衛梓蘇的手觸及到她的衣領,驚得蕭沅芷扭頭,又忙捂住自個兒的胸口,緊張道:“你要幹嘛?”
“幫你換藥。”
原先蕭沅芷是沒辦法,後來又淪陷于衛梓蘇的溫柔,現下卻不一樣了,衛梓蘇再幫她上藥,多少都會讓她害羞,“不...不用了,嫣兒會....”
蕭沅芷還未說完,就被打斷,衛梓蘇斬釘截鐵道:“不會!”
對上蕭沅芷疑惑的眼神,衛梓蘇胡亂編了一個理由,“她吃了不少酒,已經睡下了。”
衛梓蘇說謊話的次數少之又少,近乎沒有,可現下說起來,就跟真事兒一樣。
縱使蕭沅芷疑惑,但她還是沒辦法去質疑衛梓蘇,也沒看出什麽不對勁來,只是嫣兒最近怎麽跟酒鬼似的,見着酒就喝,還回回都喝醉,以前她怎麽沒發覺?
“那就等...”
“她應該會起得很晚,若你想自己上,也可以。”
衛梓蘇說完,還将藥瓶往蕭沅芷遞了遞,裝得一點都不想為其上藥的樣子,又道:“你的傷勢還沒好,若不每日都上藥,就怕會留下疤痕,當然,小師妹不在意的話,也尊重小師妹。”
瞧瞧,衛梓蘇這話說的,她要是能自己上藥的話,那還用得着讓嫣兒來嗎?
衛梓蘇說的最後一句話,還偏偏戳中了她的點,哪個人想自己的身上留下疤痕呀,就算是裝酷,也不是這麽裝的吧。
蕭沅芷從床上坐起,又解下衣裳,将整個背部露了出來,即使心中還是羞的,可一系列操作得行雲流水,一點都不含糊,她躺下後,對衛梓蘇道:“有勞師姐了。”
蕭沅芷的言行舉止都讓衛梓蘇忍不住發笑,怎麽聽都像是要即刻赴死的模樣,她在床邊落坐,看着其後背的傷痕,倒也好了許多,雖還跟原先一樣紅,但也沒再流血了。
衛梓蘇将藥瓶打開,又湊近了稍許,将瓶中的藥,輕輕往傷口上倒,剛倒了一點,又看向蕭沅芷,“疼不疼?”
“不疼。”
衛梓蘇又倒了一些,“現下呢?疼嗎?”
蕭沅芷心中泛着暖意,“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