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傲嬌
蕭沅芷這一躺,就從早上躺到了晚上,期間還睡了一陣子,加上昨晚,她已經三頓沒吃了,餓得她實在是難受,在中午的時候,衛梓蘇是叫過她吃飯,但她的氣都還沒消呢,又怎麽會搭理衛梓蘇呢,自然就回絕了,并讓她自個兒吃。
可衛梓蘇這人也是,聽不出好賴話就算了,也不知道多勸勸她,但凡衛梓蘇勸她一句,她都不會挨這麽久的餓。
蕭沅芷睡醒後,見屋裏已不見衛梓蘇的蹤影,便想着去找,正要下床,她就聽到了腳步聲,并且離她越來越近。
蕭沅芷趕緊翻身上床,又面朝窗戶,裝作一副還在睡覺的樣子。
衛梓蘇手裏提着食盒,她輕輕打開房門,進屋後,以防關門聲将蕭沅芷驚醒,便只将門給虛掩上。
她走到桌前,将食盒輕輕放在桌上,還未打開,就見蕭沅芷突然轉身,并睜着大大的眼睛看她,這一下,可把衛梓蘇給吓了一跳,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虧她還怕吵醒她呢,結果人家早醒了。
蕭沅芷雙手環胸,輕哼了一聲,又傲嬌地別開了臉,不去看衛梓蘇,這什麽人嘛,明明是自己不打招呼就出去的,還翻她白眼。
切,女人。
衛梓蘇沒搭理她,她将食盒裏的飯菜拿出來後,便拿起箸子準備吃了。
蕭沅芷聽到聲響後,又扭過頭來,看衛梓蘇這架勢,是想當着她的面吃獨食咯?
她可是有三頓沒吃了,衛梓蘇就不能幹點陽間事兒麽?
可她要是直接開口的話,那是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明明是衛梓蘇先惹她生氣的,憑什麽她先開口?
“哼!!!”
似是想引起衛梓蘇的注意,蕭沅芷“哼”得過于大聲,随後又別開了臉,吃着菜的衛梓蘇自然是聽到了,但她也只看了一眼,便繼續吃着菜。
衛梓蘇吃飯雖沒有聲音,但飯菜的香味卻一直圍繞在蕭沅芷周圍,并誘惑着她。
Advertisement
蕭沅芷咽了咽口水,只覺得自個兒的胃裏光剩下胃酸了,愈發強烈的饑餓感讓她有些沉不住氣了,頻頻看向衛梓蘇。
都說美人可以讓人達到秀色可餐的地步,可她看了這麽久,怎麽還越來越餓了。
蕭沅芷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你怎麽不問我吃不吃?”
衛梓蘇嘴裏還有食物,她并沒有回答她,而是沖其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蕭沅芷大喜,臉上當即浮現了笑容,剛走了三兩步,她就退了回去,因為她意識到自個兒可不能那麽好哄,面子還是要的,所以那笑容垮了下來,并板起着一張臉,故作為難道:“哎,算了,這麽多,你吃不完就浪費了,農民伯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呢,書上也教過我們要愛惜糧食,粒粒皆辛苦,我就勉強幫你吃一點吧。”
雖是這麽說,可她的身體卻很誠實,眼睛就跟黏在飯菜上似的,走路也是三步并兩步地走。
坐下後,剛拿起碗,還沒來得及動箸,就聽到了一道聲音,是從她肚子裏發出的。
“咕嚕——”
蕭沅芷的臉微微泛紅,拿着箸子的手也僵在了那兒,她順勢向衛梓蘇看去,見她也在看她,丢死人了,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這個時候叫!
衛梓蘇沒有嘲笑蕭沅芷,而是移開了目光,并埋頭吃飯,裝作什麽也沒聽到。
蕭沅芷為了緩解自己的尴尬,她選擇将鍋甩給衛梓蘇,便不由分說地夾了一箸菜放到衛梓蘇碗裏,并道:“師姐,你餓了就多吃點。”
衛梓蘇擡眼看着蕭沅芷,見其的臉都快埋到碗裏了,那刨飯的架勢,就跟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但也更像是在打一場戰役,意思很明顯,是在無聲地說別打擾她吃飯。
衛梓蘇沒有去打擾,她低眼看着碗中,米飯上躺着蕭沅芷夾給她的菜,她有些犯難,她從不吃別人箸子碰過的東西。
但她自小的教養告訴她,她不能離席,也不能将嫌棄表露出來,于是她避開了蕭沅芷夾的菜,選擇将下面的飯夾上來,又随意地吃了幾口。
蕭沅芷吃得快,幾下就吃飽了,而衛梓蘇則習慣了細嚼慢咽,但卻因為晚上不能多吃的緣故,二人幾乎是同時放下箸子。
蕭沅芷拿手帕擦了擦嘴,臉上也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她吃爽了,要是能來幾盤肉,那就更美了。
可一想起肉,蕭沅芷就難免想吐槽幾句,“挺大一個山莊,還沒錢買肉,都是在長身體的年紀,扣扣搜搜的,天天吃素。”
見其頗有一副過河就拆橋的味道,衛梓蘇只能無奈搖頭。
“師姐,你說咱們山莊怎麽那麽窮呀?我都穿....”蕭沅芷意識到自個兒快說漏嘴,她及時打住,改口道:“從我失去記憶醒來後,都沒在疱房吃到過肉,這是為什麽?”
看着蕭沅芷那充滿求知欲的眼睛,衛梓蘇将視線移到了別處,但還是解釋道:“藏風山莊有百年基業,原先确實較為富裕,除了收取弟子微薄的學費外,其最主要的是經商。”
蕭沅芷怎麽都沒想到,這破山莊竟然還能經商,她來了興趣,“經商?賣什麽的?”
衛梓蘇颔首,“做的布料生意,最好時,生意都擴到了江南一帶,受衆多是百姓,可随着這些年溪風閣的搗亂,不惜以低價惡意競争,使得山莊的收益日漸減少,甚至達到了虧損的地步,師父師叔在無奈之下,只得下令關閉一些鋪子,而從三年前開始,選拔弟子也設立了許多苛刻條件,倒也為山莊節省了一些開支。”
蕭沅芷現在像極了好奇寶寶,“為什麽啊?難道當藏風山莊的弟子還會發錢?”
衛梓蘇不懂蕭沅芷腦子裏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她到底說了哪句話,才會讓蕭沅芷這麽覺得?
“不會,之所以苛刻,不過是因每年外門弟子的學費是二十文錢,而像你我則是十文,除去這個之外,不再交額外的銀子,吃住都在山莊,若是家境貧困并有資質的弟子,山莊不僅不會收取學費,還會資助銀兩,但需要請示師父與拿出憑證,就光是這個,山莊往往是倒貼錢,山莊幾百人,一日三餐,這又是一筆需要支出的銀子,而那剩下的幾間鋪子的收益,只勉強能夠支撐山莊的日常開銷,所以弟子們就只能吃素。”衛梓蘇頓了一下,又道:“況且多吃素也有諸多好處。”
衛梓蘇之所以知道這麽清楚,全是因為師父在忙不過來時,便會将賬本交由她處理。
蕭沅芷用手撐着下巴,這不是跟在學校裏資助貧困生一個道理麽?
只是在現代,貧困生還是需要交學費,而藏風山莊竟然比學校還牛逼?
沒想到啊,這還是個良心山莊。
蕭沅芷沉思一陣後,她道:“貧困生需要開什麽證明?孤兒算不算貧困,應該怎麽開證明?”
山莊裏的弟子,她基本都是識得的,加上蕭沅芷,就只有六個孤兒,那五個都是無父無母無依無靠,而蕭沅芷卻不一樣,九祭師叔待她如親生,二人已是親人了,難道還有別的弟子是孤兒,而她不知道?
“寫封帖子,再有能證明其是孤兒的三人,分別在帖子上印上手印,交給師父,由師父蓋上印章後,便能去賬房領銀子。”
蕭沅芷沒想到竟然這麽簡單,這對她來說,不是輕而易舉麽?
在山莊裏随便抓一個,都能證明她是孤兒,蕭沅芷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她就快有錢了!!!
蕭沅芷又問道:“那比如大徒弟,就像我這樣的,能補助我多少銀子?”
“小師妹很缺錢?”
缺,誰不缺呀,她就不信衛梓蘇不缺,就算是有錢人,都不會嫌錢多,嫌錢多的都是裝哔。
衛梓蘇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她雖對蕭沅芷了解甚少,多是從別人嘴裏聽說的,可在她僅有的印象中,蕭沅芷從未以孤兒的身份去賬房領過銀子,并且還捐出不少。
“去年在師父們派弟子下山做懸賞期間,師妹得了七十兩賞金,回來後,全都如數捐給山莊了。”
蕭沅芷聽後捂着心口,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一地,她好心疼,七十兩,七十兩呀,那是什麽概念,原身竟然全都捐給山莊了!!!
白花花的銀子不要,捐就算了,還全部捐完,半毛錢都不留,蕭沅芷現在只想抱頭痛哭,可憐她窮得都快啃草了。
可衛梓蘇就在跟前,為了面子,她怎麽可能把實情道出,“這個....最近手頭有點緊,那回跟師姐下山後,又見到了許多貧困人家,便想着幫上一幫,可無奈手裏已經沒了銀子。”
衛梓蘇颔首,這倒像是蕭沅芷會做的,“原來如此。”
“九祭師叔走時,沒有給小師妹留些銀子麽?”
剛問出口,衛梓蘇便想起蕭沅芷失憶了,就算是留了,想來也忘了,便解釋道:“從我幫師父打理的賬本來看,小師妹與九祭師叔基本沒有從山莊劃出過銀子來,唯一的一次,還是師妹給路邊乞讨的老奶奶買了三個燒餅,三文錢,但于翌日又還上了。”
“據我所知,九祭師叔當年可是賞金榜上的第一名,以至于後來請他辦事的,低于五千兩都不行,聽江湖人傳言,九祭師叔約莫攢下了幾百萬兩黃金,甚至還有一個裝滿金銀珠寶的金庫,但自從将師妹帶回藏風山莊後,便金盆洗手再也不做這些任務了,而九祭師叔就只師妹一個傳人,所以....”
衛梓蘇沒有明說,但話裏不就那個意思麽。
所以,所以金庫,金銀珠寶,幾百萬兩的黃金,都是她的!!!
子承父業,而徒弟繼承師父的衣缽,這也都是再正常不過了,何況九祭師叔平日裏也不見他與人親近,唯一親近的,便只有蕭沅芷了,衛梓蘇又道:“大抵是因小師妹尚未及笄的緣故,所以并未将東西交給你。”
言下之意,蕭沅芷并不缺什麽銀子。
蕭沅芷愣了一秒,随後又覺得自己處于雲端之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可這又是衛梓蘇親口告訴她的,本來以為她是個窮狗,沒想到,她那還沒見過面的師父賊有錢,她竟然是個富二代?
成堆成堆的金銀珠寶,能閃瞎人眼的幾百萬兩黃金,都是她的呀,她可以買宅子買地,今天睡這屋,明天換那屋;雇一堆丫鬟,天天伺候她,她連腳都不用下地;還可以找幾個漂亮小姐姐,天天給她講笑話;去各地旅游,吃遍特色小吃;各種稀有古董,都能收入囊中,等她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後,帶上這些古董,可一躍成為富豪,登上福布斯富豪榜,最起碼也都得是前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