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跌入衛梓蘇懷中
師祖在上面講着,底下的弟子越聽越覺得不對,再瞧那書上所寫,壓根兒不是師祖所說的那樣。
一弟子提醒道:“師祖,你念錯了,應該是第十八章第五列。”
師祖定睛一看,又慌忙翻了翻,“哦,哦,對。”
衆弟子都覺得奇怪,不知道怎麽回事,整整一節課,師祖都心不在焉的,頻頻出錯,說錯了不少東西。
師祖愈發覺得心煩,昨個兒不知道是哪個賊人闖入他的茅草屋,把屋裏弄得一團亂,還好東西都沒丢,可他的小心肝兒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一整夜都沒回來。
下課的鐘聲一被敲響,師祖就快步走了出去,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去找他的小心肝兒。
這一找,就找了近乎一天,他找遍了小心肝兒平日裏喜歡去的每一個地方,結果都一無所獲,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的小心肝兒不會是.....
傍晚,就在弟子準備去疱房吃飯時,師祖出現了,并讓他們全部都到學堂外集合,弟子們正餓着呢,一個個都哀怨連天的,可看到師祖來了,也不敢造次。
師祖發動所有弟子去找他的小心肝兒,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的小心肝兒給找出來。
這一下,藏風山莊可熱鬧了,大批大批弟子在各個角落搜尋。
衛梓蘇走在弟子後面,她柳眉微皺,昨天蕭沅芷剛給她端來鹽焗雞,今兒師祖就發現錦雞丢了,不會是....
衛梓蘇扭頭看了眼蕭沅芷,見其也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趁沒人注意時,将蕭沅芷拽住。
“诶,大師姐,你幹嘛呀?”
衛梓蘇将其帶到一個角落後,又瞧了瞧四周,确認沒人後,她問道:“師祖的錦雞是怎麽丢的?”
她說完又道:“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見蕭沅芷不語,衛梓蘇更加篤定心中的想法了,未開口,就見蕭沅芷低着頭,委屈道:“好像是有些關系,但它的死又跟我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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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錦雞真的死了?
她昨晚既也吃了由錦雞做成的鹽焗雞,那她二人現下就在同一條船上了,她自然也不會在師祖面前拆穿蕭沅芷,可如今她得知道全過程,這樣才能想好對策。
“什麽叫有些關系,什麽又叫沒有關系,說得仔細些。”
她要是不說實話,萬一被拆穿了,衛梓蘇知道她在騙她,一生氣,不僅跟她撇清關系,還落井下石怎麽辦?
蕭沅芷選擇告訴她實話,但為了讓故事變得更加豐富,又多加了些內容。
蕭沅芷緊攥着手指,“是它自己笨嘛,撞在木頭上死了,本來想通知師祖,将它給埋了的,可又想起大師姐給我補課,日夜操勞,而山莊的夥食也那麽差,我怕大師姐吃不消,就想着給你補補,于是趁它還沒涼透,趕緊做成了鹽焗雞。”
話音剛落,她便擡起頭,可憐巴巴地看着衛梓蘇,此時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層薄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融成兩滴淚珠,随後順着臉頰滑落,這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大師姐,你不會是在生我氣吧?”
衛梓蘇還沒來得及仔細想她話中的漏洞,就被蕭沅芷的眼淚,與那可憐兮兮的語氣所打斷,“我....我....沒....”
蕭沅芷吸了吸酸楚的鼻子,打斷道:“沒事兒,都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做成的鹽焗雞,我這就去找師祖請罪。”
剛走兩步,她就走不動了,因為她的手被衛梓蘇給拉住了,她假意掙紮,又近乎帶着哭腔道:“你放開我,我這就去向師祖請罪,大師姐放心,我絕對不會連累你。”
衛梓蘇沒有松手,反而拉得更緊了,蕭沅芷繼續掙紮,大有一副要獨自赴死的模樣,“你放開我呀,我這人說到做到,說了不會連累你,就不會連累你,你放開,放開。”
許是蕭沅芷所言,讓衛梓蘇動容了,又或是讓蕭沅芷一個人承擔,會使她良心不安,她一用力,便将蕭沅芷給拉了回來。
她的力道有些大,再加上蕭沅芷毫無防備,竟跌入衛梓蘇懷中,她的背與她的身子相貼,即便隔着衣物,也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獨特的香氣在她周圍彌漫,蕭沅芷一時分不清那是什麽,到底是飄來的花香還是衛梓蘇身上特有的味道,總之讓她平靜了下來。
可随着衛梓蘇的微動,她逐漸感受到了那完美的女性特征,并且在她後背摩擦,紅暈漸漸爬上了她的雙頰,她感覺有些不自在,正要掙脫,纖細的五指卻又覆蓋在了她的唇上,衛梓蘇貼在她耳畔輕語,“若你所言非虛,那你做這件事是為了我,我也有很大的責任,絕不能讓你一人承擔。”
蕭沅芷最向往的,就是心愛之人從身後抱住自己,她已無心聽她在說些什麽,這暧昧的姿勢讓她的雙頰從微微泛紅,變成紅得能滴出血,甚至還滾燙起來,玉指雖冰涼,卻并未讓她降下溫,而随着衛梓蘇的舉動,那顆心也不知為何突然劇烈地跳動。
“咚咚——”
“咚咚——”
衛梓蘇感受到了蕭沅芷雙頰的滾燙,正覺得納悶,還沒将疑問道出口,蕭沅芷便突然掙脫,離開了她的懷抱。
因為是傍晚的緣故,再加上蕭沅芷的躲閃,衛梓蘇也并未看到她那緋紅的雙頰,“此事我自有對策,等會兒你切莫多言。”
蕭沅芷胡亂點了點頭。
這時,不知是哪位師姐喊了一句,“我找到錦雞了!”
一師兄道:“這是什麽錦雞?這不是雞毛麽?”
衛梓蘇看向蕭沅芷,眼神中帶着疑問,為什麽她不把證據處理幹淨!
蕭沅芷很是無奈,她處理了呀,只是看有幾根羽毛比較長,又漂亮,所以留了那幾根,其他的都燒掉了。
蕭沅芷無力辯解,只能小聲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衛梓蘇嘆了一口氣,也不知該怎麽說蕭沅芷了,“走吧。”
一師姐看了看這間屋子,“這...好像是小師妹的屋子,錦雞的毛也是在這兒發現的,不會是....”
未說完,就被一師兄斥責道:“不可能,小師妹才不是那種人,你少污蔑小師妹了。”
斥責聲太大,将那師姐給吓了一跳,頓時怒氣也上來了,“怎麽不可能,證據确鑿,你們一個兩個少袒護她了!”
另一師姐道:“就是,待我們将證據交給師祖,看你們還怎麽袒護她。”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了,快,快攔住她!”
只一人發話,其餘的師兄弟便自覺建起了人牆,将那些師姐師妹都擋在了裏面。
“雕蟲小技,這樣就想攔住我們,姐妹們,上!”
此話一出,他們為争奪“證據”打了起來。
而衛梓蘇那邊,則帶着蕭沅芷來到師祖跟前,師祖見她二人沒将錦雞帶回來,難免有些失望,可其餘的弟子也還沒回來,萬一他們找到了呢,所以失望歸失望,在他心裏還是抱有一定期待的。
“撲通——”
衛梓蘇跪在了地上,此舉讓師祖心生不解,“梓蘇,你跪着作甚?”
“快起來!”
“弟子不敢,弟子有錯。”
師祖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他笑着擺了擺手,“不會不會,你絕不會犯錯,快起來吧。”
他雖跟衛梓蘇相處不久,但他卻欣賞衛梓蘇,所以他相信她,這也是出于對慕玖的自信,大徒弟欣賞的人,定不會錯。
衛梓蘇沒有起來,“梓蘇辜負了師祖的信任,又做出愧對師祖之事,還請師祖責罰。”
師祖還未問是什麽事兒,就聽到一弟子的聲音傳來,“師祖師祖,錦雞找到了!”
師祖大喜,連衛梓蘇都顧不上搭理,他大步上前,“快快快,把我的小心肝兒抱過來!”
他看着靜靜躺在手裏的雞毛發愣,心情也瞬間跌入谷底,那個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不敢相信,語氣中帶着些責備,“我的小心肝兒呢,你把它的羽毛給我做什麽。”
那弟子道:“師祖,就只在小師妹的屋子裏找到了幾根羽毛,恐怕錦雞已經....”
她說完,還十分得意地看着蕭沅芷。
果然,師祖聽了這話後,目光轉向蕭沅芷,眼神中滿是怒意,“蕭沅芷!!!”
蕭沅芷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求救般地看向衛梓蘇,而衛梓蘇卻給她使眼色,讓她跪下。
蕭沅芷哪兒肯呀,她最煩的就是動不動就下跪那套。
師祖氣得直指蕭沅芷,“你竟然...竟然殺了我的小心肝兒!!!”
“它與我相伴近十載,我早已将它當做我的老友,而你這孽障,竟然對它痛下殺手!”
快十年了呀?
怪不得肉有點老,但好在她廚藝還行,做得也算成功。
不過也真不怪蕭沅芷殺了它,誰讓這死雞天天叫,還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挑釁她的,分明是師祖管教不嚴。
瞧蕭沅芷那無動于衷的樣,師祖更是氣得牙癢癢,“我屋前的竹子,是二十年前天竺高僧所贈,我悉心栽培,好不容易才得以成功,而你卻給我毀了,可恨可恨呀!”
原來是天竺高僧所贈呀,怪不得,她就說嘛,這竹筍怎麽比一般竹筍都還要來得清香,不過師祖也太次了,悉心栽培才種出來這麽點兒,丢人。
師祖繼續控訴蕭沅芷大逆不道的“罪行”,每說一句,都要連喘好幾口氣平衡,他都氣成這樣了,可蕭沅芷卻淡定得很,就跟沒事兒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