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25)
第五十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 (25)
上官驚鴻背過身,涼薄而無情,“你的感情,不是我所要的,而且無福消受。”
“我那麽求你,你就真的這麽絕情?”燕玄羽捏緊了拳頭,俊美無鑄的面孔因強制的隐忍而有些扭曲的恐怖。
048 烨熙的無奈[手打VIP]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的嗓音裏已經多了些許不耐煩。
風,靜了。
炎熱的溫度中似乎摻了涼意。
上官驚鴻知道燕玄羽走了,舉目遠望,她心裏有絲解脫的輕松,“走了也好,徹底走出我的生命,才是明智的選擇。”
夜幕降臨,京城一帶妓院多的地方格外繁華。
萬花坊是若大的京城百餘家妓院中的其中一家,不算起眼,平常生意也一般,今晚卻是非同一般的熱鬧,只因汝南郡王府的那票女人全都被賣到了這家妓院。
“搞什麽?那兩位貌美如花的郡主,四位郡王小妾怎麽還不出來接客?”大廳裏有嫖客開始不耐煩了。
又有一名嫖客也喝道,“快叫她們出來讓爺挑一個爽一爽!老子等不及了!”
也有一名看似斯文的文人公子很有品德地說,“兄臺們別着急,郡主接客,在我朝還是頭一着。好貨自然值得多等一會兒,大不好兄臺到時多‘玩’一會兒……”
衆嫖實哄堂大笑,還是有不少人開始催促,“再不出來,老子就砸了這見鬼的萬花坊!”
“花嬷嬷!你怎麽待客的!”一名嫖客火氣有點重。
在衆嫖客裏安撫游走的萬花坊老鸨花嬷嬷不斷地賠笑臉,實在賠不住了,才上樓去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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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一間廂房裏,六個女人抱頭痛哭,分別是二郡主上官雅兒、三郡主上官楚楚,及汝南郡王上官宗桓的二、三、四、五夫人。
花嬷嬷一進房,見到哭作一堆的女人,馬上誇張地叫,“哎喲,我的姑奶奶們,你們怎麽把妝給哭花了?這可怎麽接客啊?我還想着你們每人每晚給我接個十個八個客才能回本呢!”
上官楚楚一聽,馬上吓得花容失色,“花嬷嬷,求你行行好,我給您做牛做馬,做丫鬟都無所謂,別讓我去接客!”說着跪到花嬷嬷面前。
花嬷嬷諷笑,“死丫頭,你這是說什麽呢?老娘花了巨額銀票買的你們,也不過是看你們挂着郡主頭銜。我花嬷嬷打開門做生意的,哪能幹賠本的事?要不接客也行,給把老娘買你們的錢雙倍還來。”
一票郡王府的女人們又是誇張的哭。
二郡主上官雅兒霍出去地道,“好吧,接就接!我寧願接客也不做丫環!”
三夫人憤怒地說,“死丫頭你說什麽呢!女兒家淪落風塵,将來還怎麽找好歸宿?”
“不接客,”上官雅兒哭道,“我們這麽多天,不肯接客,滴水未進,粒米不食,不接客就沒飯吃,這樣下去,非餓死不可。娘,女兒沒骨氣,您就當沒生我這個女兒吧。”
三夫人臉上浮起無奈,“花嬷嬷,先讓我接客吧,只要還有人要我這把老骨頭。”
“有,怎麽會沒有?”花嬷嬷笑道,“雖然你四十多歲的老皮老肉不值錢,可怎麽也是郡王夫人,又是名動京城的驚鴻郡主的姨娘,客人償償鮮也會玩玩你們。你們今晚全都要接客,一樓大廳裏客人們都等不及,你們也看到了。別給我出亂子!我已經讓出得起銀子的客人們抽簽,誰抽中,你們晚上就陪誰。誰敢不聽話,我就讓人打折誰的腿!”
六個郡王府的女人分別被押往六個不同的房間,青一色無一例外,接的都是又髒又惡心的六十多歲的老嫖客,六個女人又因多日沒吃沒喝,而手腳無力,沒有反抗之力。
另一間雅致的廂房裏,花嬷嬷向坐在雅座前的年輕公子禀報,“郡主,都按您的交待辦好了。”
女子是一身男裝打扮的上官驚鴻。她輕搖着酒杯,微微點頭,“先讓她們在妓院裏呆個十天,讓她們了解淪落風塵的女子有多坎坷悲哀,再讓她們上街去讨飯,去自力更生,求生存,再給她們安排下人的活計。”
“是,郡主。”花嬷嬷恭謹地應聲退下。
房間裏很安靜,樓下大廳卻是又吵又鬧騰。
“看來,世人都誤解你了。”一抹紅影不請自來,一飄忽,君烨熙已坐于上官驚鴻身邊。
安靜的包房裏,似乎因為他的到來而陰冷了許多。
“有什麽誤不誤會的。”上官驚鴻不在意地飲了口酒。
君烨熙妖異的紅瞳直勾勾地盯着她,“小鴻兒,本尊還以為你的心是鐵打的,郡王府這票女人的下場根本是自找的,她們虐你恨你,你應該将她們全部殺光。”
“是啊,我是應該将她們全殺了。只不過,多殺一個人,少殺一個人,對本郡主而言,沒區別。”
“本尊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個。”君烨熙取下腰間的紅寶石酒壺,就壺灌下一口酒,“本尊的小鴻兒還是太過善良了。善良到這票女人的爛攤子還接手。”
她無所謂地笑笑,“也許……因為我還稱得上是一個人。”
“怎麽以前,你不認為自己是人?”
她的眸光有些黯然。殺手都是麻木無情的冷血動物,想做人的,都活不長。她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她沒有因為冷銘寒而想過正常生活,又怎麽會死在冷銘寒手裏?就算将來死在執行殺人的任務中,至少,能多活久一點。
他紅眸裏妖光一閃,僵白的手指襲上她絕美的面龐,“在想什麽不開心?若是郡王府那票女人惹得不你開心,本郡派人滅了她們。”
“不是。”她搖首,“她們還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
“是誰影響了你?”他邪冷的眸子微微眯起,“祁雲、還是北棠傲?”
“你。”她揮開他的手,神色冷漠,“你的每次出現,都給我造成了困擾。”
“你不喜歡本尊強迫你。”他肅冷地盯着她,下了結論。
她好笑地反問,“你會喜歡被人強迫?”
“若對像是你……可以考慮。”他湊近她身邊,妖異的嗓音裏帶有幾分暧昧,令人想入非非。
目光不小心望進他妖冷邪異的瞳眸,她能想到,此刻他肯定是想她主動強‘那個’他。“真是……無恥。”她冷嗤。
“無恥?”他僵白卻說不出的俊美面龐閃過不悅,“小鴻兒,本尊得跟你說清楚,本尊忍耐程度有限。若你再激怒本尊,本尊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便是你自找的。”
“所以,我現在要離你遠一點。”她起身,身軀以極不可思議的柔軟程度從他面前越過,他長臂一撈,将她扣在懷裏,她被迫跌坐在他大腿上。
“本尊沒說讓你走,”他伸出舌頭舔着她小巧美麗的耳垂,“你以為你走得掉?”
她身軀微僵,被舔得酥麻,“你想怎麽樣?”
“本尊想怎麽樣,你早就知道了。”他邪淫地笑笑,将她的身軀向後壓,她自然感受到那高昂的炙源。
“你不是好多天前就說,我派人向東祁老皇帝說出了皇宮凝華宮地下有暗道,出賣了你。你說按你天魔教規,當時最多只能容我活三天。”她冷笑,“十個三天都有了,還放任我這麽逍遙?”
他妖嬈的面孔多了絲冷凝,“小鴻兒,你想死?寧可本尊殺了你,你也不願意與本尊親密?”
“說得對。”
他伸出大掌掐住她美麗的頸項,“只要本尊稍稍一用力,就能擰斷你美麗的脖子。”
“随你便。本來就是肉弱強食的社會,本郡主現下不是你的對手,茍活也沒意思。”才怪。死過一次,她比正常人更珍惜自個這條命,只是她若表現得越在乎,就越會被威脅。
“你知道本尊現在沒有殺氣,不想要你的命,你才能這麽有恃無恐。”他冷笑,“不過,本尊倒是真不舍得你死。”說罷,大掌也移開。
“三天之期過了這麽久,我還沒死,”她表情平靜地道,“因為你知道,出賣你的人不是我。”
他邪肆的眸子裏升起無奈,“小鴻兒,為何你總是這般強勢?女人溫柔一點,不好麽?總算你肯承認,非你出賣的本尊。如果事情剛發生的當初,本尊問你時,你便否認,本尊也不會說出按教規,你最多三天好活的氣話。”
“氣話?”她笑了,“堂堂天魔教主,血族聖尊,南遙國的皇帝,也會說氣話?”
“有何不會?”他有一點點忍讓,“本尊也是人。”邪氣的眸子中深邃莫測,“只不過,更加像魔。”
知道他其實是在意自身異于常人的外表,她卻不安慰,“這是你的事。”
“本尊是你的未婚夫,是你的依靠,你的天,你永遠都擺脫不了本尊!”
“是麽。”她滿臉桀骜不馴,“世界上,沒有任何男人值得我依靠,也沒有人能掌控我上官驚鴻。”
“現下算什麽?”他無情地戳破她事情。
她身軀微僵了下,眼裏閃過不服與殺氣。
他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卻知她的想法,“想殺本尊,你再修煉個一百年差不多了。可惜,就算再過一百年,你同樣殺不了本尊。你在進步的同時,本尊同樣會變得更強。”
她閉口不言,拳頭捏得死緊。
他大手摸上她握拳的手背,将她的指節一根一根慢慢扳開,嗓音妖邪,“小鴻兒,別老這麽仇視本尊。本尊其實從開始就不相信向東祁老皇帝說出皇宮暗道一事的是你,你不會出賣本尊。是你的性子太倔強,本尊問你,你竟然不否認。若是本尊真的不相信一個人,不會去問,不會給之任何機會,直接誅殺。所以,不管過去多少個三天,本尊都不會因這事而怪罪于你,或者傷害你。本尊疼你,惜你的心意,你究竟要到何時才能了解?”
049 為雲解羅裳【手打文字版VIP】
“我了不了解都沒關系。因為我不會為此而變任何。”
“本尊真是有點怨你的無情。”說歸說,他的表情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以二指探上她腕間的脈門,“你的內傷已經好了,本來說等你傷愈,本尊就帶你回血族。你說,要不要去?”
“如果你将我帶走,就會成為衆矢之的。”她冷冰地分析,“若是留,你可以坐等祁雲還有北堂傲鬥個你死我活,坐收漁翁之利。”
“你倒分析得透徹。”他捏緊她的下巴,“不過本尊不會利用你。現下不帶你走,是因為本尊希望過不了多久,你能心甘情願跟随本尊回血族。也不是回去長居,而是讓整個族人知曉你這位聖尊夫人,待到他日,本尊雄霸天下,你想定居南遙國也好,挑個你喜歡的地方做為京都也罷……”
她擡手用力隔開他捏她下巴的大掌,“你做你的春秋大夢,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他倏地松手,下一瞬卻側過身,吻上她櫻嫩的紅唇,重重地啃咬。
她憤怒地瞪大眼,雙眼彙了極重的念力迸射進他血色的紅瞳,卻觸及一片冰冷強光,下一瞬,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他攬住她軟倒的身軀,低首惋惜地低嘆,“你以為催眠過本尊一次,還可能有第二次?未免太天真!”
……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耀進來,鳥兒的叫聲在外頭的枝啞上唧唧喳喳,清脆悅耳。
上官驚鴻從睡夢中醒來,坐起身,發現是在自個的寝房裏。
丫鬟素兒端着洗臉水走入房內,愉悅地道,“小姐,您醒啦。”
“嗯。”上官驚鴻出聲問,“我是怎麽回來的?”
“小姐您不知道麽?”素兒意外,“昨兒夜裏奴婢遲遲等不到您回來,累得睡着了,後半夜進您的房間,發現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在床上了,奴婢便沒有打擾您安睡。奴婢還以為您自個回來的。”
這麽說來,是君烨熙送她回來的。上官驚鴻低首瞄了眼自個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那一身男裝,也沒什麽不适感,看來君烨熙并沒侵犯她。記得是被他強吻後,她本來想用念力控制君烨熙,卻被他強大的功力所反撲,一時承受不住就昏了。君烨熙已經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強大。
“小姐,您在想什麽?”素兒拿了一套幹淨女衫到她床前。
“沒什麽。”上官驚鴻起床梳洗,望了望窗外,陽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唯獨不好的,就是她的特異功能只恢複了一半,另一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複原。
東祁京城驿館,一名體格高大的漢子右拳按在左胸的禮節,向北齊皇帝北堂傲禀報,“聖上,屬下無能,百餘名前去鳳凰山莊下聘的護衛在前往鳳凰山莊的路上,經過幾條僻靜的街道時,遭遇毒煙伏擊,死亡二十人,其餘八十重傷。聘禮皆數被搶。”
北堂傲捏緊了拳頭,“一定是安王祁雲派人幹的!”
“屬下不敢肯定。這幾日一直盯着安王的動向,他除了曾出沒過青樓水茉園一次,還有就是去探望過驚鴻郡主一回,其餘時間都呆在皇宮裏。”
“給朕調遣五千精兵,朕就不信,祁雲能有天大的能耐,攔得住朕的鐵騎精衛。”
“聖上,此舉恐怕不妥。此乃東祁國京城,倘偌我國人馬過多,東祁朝廷會出面幹涉,屆時,東祁朝廷以護國安危為由,必不會讓我國五千精兵跨越邊境,惶論進京。”
“那就讓他們喬裝改扮,暗中混到京師。”
“此舉費時費力。安王雖然只不過是東祁皇帝的第六子,卻深得東祁皇帝寵信,從東祁皇帝提前下聖旨将驚鴻郡主賜婚給他一事,看出東祁皇帝必是不顧國家安危在護他。屬下以為,在東祁國境內硬碰硬,加上我明敵暗,怎麽着也是我方吃虧。您不如試着從驚鴻郡主身上下功夫,也比別的方式來得容易。”
“容易?”北堂傲剛毅的臉龐閃過一絲無力,“要憾動她的心,比憾動千軍萬馬更難。不過是下個聘禮,卻是如此的困難重重。”
“本來若是驚鴻郡主住在汝南郡王府就好辦了,郡王府離驿館近,又處在繁華的大街上,即便祁雲派人動手,也會顧及百姓。可惜驚鴻郡主偏偏搬去了城東的鳳凰山莊,到鳳凰山莊,要經過幾條偏僻的小徑。”
“她是故意的。不肯接受朕的聘禮。”
“聖上,天涯何處無芳草,驚鴻郡主再美,也不過是個女人,您不如換一個……”
“住嘴!桑格,你自小跟着朕快二十年了,應該明白,朕一直在尋覓的都是她。再讓朕聽到類似的話,朕饒不了你!”
“是。”桑格垂首。
“你先出去,讓朕靜一靜。”
桑格恭敬地退下,北棠傲走到窗戶前,望向鳳凰山莊的方向,剛毅冷硬的面龐盈滿不甘,“鴻兒,為什麽,朕等了你那麽久,你卻一丁點兒都感受不到?一丁點兒都不願意接受朕的心意?你可知,朕的心,好痛!”
鳳凰山莊——泠雨聽濤
上官驚鴻美麗的身影站在院中,手裏拿了一朵鳳仙花輕嗅着。
護衛青龍同樣是恭謹地在向她禀報,“主子,北齊皇帝今早派了百餘名護衛押送聘禮前來,在離莊二裏地的僻靜路上被一幹黑衣人設伏,百餘名護衛非死即傷。聘禮也被搶了。”
“死了多少?”
“二十個。”
上官驚鴻眼眸閃了閃,“希望北堂傲珍惜他手下的命。本郡主不會因為他手底下死幾個人就心軟。”
“這根本不關郡主您的事,并非您派人這麽做。”
“可查到伏擊的黑衣人是什麽來頭?”
“暫無線索。”青龍問,“為何您不覺得是六皇子祁雲派人做的?畢竟皇帝将您賜婚給六皇子,六皇子不會眼睜睜看您被別的男人娶走。”
“越是流于表面的東西,就越不能讓人相信。”上官驚鴻微眯起眼,“燕玄羽在皇帝大壽那天的路線,查得怎麽樣了?”
“回主子,燕三皇子在皇上大壽那晚,在您離開辦壽宴的宣德殿後,先是去了皇宮招待貴賓的祥和殿,在祥和殿裏碰到了昭陽公主,接着他聽了昭陽公主的話去撫沁櫊找您,後來有人在凝華宮附近看到過他……”
“也就是他在去撫沁櫊的路上,突然改道去了凝華宮。”當時應該是一路跟蹤君烨熙抱着她去的,基本可以斷定,是燕玄羽派人冒充青龍向老皇帝暗報了凝華宮地底暗道一事嫁祝給她。上官驚鴻擺了擺手。
青龍會意地退下。
盯着手裏的鳳仙花,上官驚鴻的視線變得迷離,“花兒雖美,卻總是隐藏着它不美好的一面。”翻過花朵,發現朵的莖已經被蟲蛀了。腦海中閃過燕玄羽對她好的一幕幕,不禁感慨萬分。
半個月後,一票郡王府的女人彙聚在鳳凰山莊門口,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無數。
泠雨聽壽書房裏,丫鬟素兒向上官驚鴻說道,“小姐,您的那些個姨娘姐姐們都到山莊大門口等着您啦。也不知道她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門房說她們手裏都親自拎着禮物什麽的,估計是要感謝您吧。”
上官驚鴻放下手中在審閱的帳目,站起身,“讓她們去大廳等着,順便讓爹也去大廳,這一面,是該見見她們了。”
“是。”
……
大廳裏,二郡主上官雅兒與三郡主上官楚楚、二、三、四、五夫人都靜悄悄地站着,時不時朝側門張望,忐忑不安地等着上官驚鴻出現。
汝南郡王上官宗桓先行出現,看到自個的四位姨夫人還有兩個女兒都安然無恙,神色有些激動。
“爹……”
“老爺……”
二個女兒與姨夫人們異口同聲地齊喚,眼中全泛着淚花。
“爹,您這些天過得好麽?”上官雅兒幾步跑過去,撲到上官宗桓懷裏,“女兒很想您!以前是女兒驕衆任性,女兒不知人間疾苦,揮金如土,敗了郡王府,女兒知道錯了……”
三郡主上官楚楚也說,“這段日子,女兒與姨娘們呆過青樓,上街讨過飯,給人做過粗活,當過下人,以為一輩子要這麽悲慘下去,女兒覺得一切都是上官驚鴻害的,恨死她了!”
“這些日子,妾身們與雅兒、楚楚過的是同樣的日子。原本妾身也恨透了上官驚鴻,認為是她毀了妾身的榮華富貴,認為是她害了雅兒與楚楚的終身幸福,一切都是她見死不救造成的。可是這段時間的苦日子,也讓妾身一幹人等了解到人性的醜陋與美好,青樓女子是何等悲哀,做為乞丐為了一餐活命的飯是何等可憐,貧民百姓為了養活一家子必需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有多麽不易,給人當下人是多麽卑微與無奈。妾身們以前都過習慣了好日子,根本未了解到貧民百姓的的苦。以前仗着郡王府撐腰,目中無人,大錯特錯,失去了郡王府,我們什麽也不是。比我們過得慘的人,實在太多。我們不該不惜福。”這話是三夫人說的,說着就跪在了上官宗桓面前。
二夫人也說,“驚鴻今晨派人将我們都接回了汝南郡王府大宅,也給我們還清了所有的欠債。我們重回了郡王府才發現,一切東西都原封不動,她不過是看不慣我們敗家,覺得我們不了解人間疾苦,給我們了解人性的機會,讓我們懂得珍惜生活。”
四夫人也附和,“是啊,雖然我們曾呆過青樓,碰到的顧客卻都是鴻兒安排好的,并未對我們怎麽樣。鴻兒用心良苦。其實鴻兒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等妾身們真的了解了生活的不易,她便派人接我們回了郡王府。”
四、五夫人也一齊跪下,“老爺,妾身們都知道錯了。”
上官宗桓滿臉欣慰,老臉挂起兩行淚珠,“好,好……你們還算有點人性,不枉鴻兒一翻苦心。”
“爹,您知道六妹事先就這麽安排了嗎?”上官楚楚出聲問。
上官宗桓搖首,“為父事先不知。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鴻兒為人處事,一向沒人能猜到她做什麽想什麽。”
此時,上官驚鴻走進大廳,一票女人親切地圍上去,見她如往常般表情冷淡,生人勿近,又不敢太過熱情。
“六妹……”
“鴻兒……”
一票又人不知所措地出聲。
“你們方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上官驚鴻冷漠地說,“不必感謝我,也不必巴結我。而我,也不會是你們的靠山。希望你們真的知錯能改,好好過日子。”
“我們一定會的……”一票女人全都應承。
“以後你們若是再賭再揮霍無度,我絕不會再伸出第二次援手。這一次幫了你們,我徹底與你們撇清關系。與你們斷絕關系的文書,你們也簽了,以後不必再來鳳凰山莊。汝南郡王府将來如何,與本郡主無關。”她又次開口。
一票女人還是有點不甘心,卻又沒辦法接受,恨她這麽絕情讓她們‘體會’人間疾苦,卻又感謝她不至于泯滅天良替她們還債,還把郡王府還給了她們。
“還有你。”上官驚鴻看向上官宗桓,“以後你就回郡王府,繼續做你的汝南郡王吧。”
“鴻兒,你這是要跟為父也撇清關系麽?”上官宗桓是又驚又怒又意外。
“這半個多月來,您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終日一個人關在房裏哀聲嘆氣。”上官驚鴻淡笑道,“雖然您不說,我卻知道,她們在您的心裏很重要。”
“你在為父心中更重要……”上官宗桓還想說什麽,驚鴻打斷他的話,“你不要這麽說。在我的心中,其實并沒有你這個父親。還是她們一直都接受着你。我也不習慣跟你一起住。”
“鳳凰山莊這麽大,為父可以盡量不打擾你……”
“就說這半個月,我們形同陌路,與打不打擾已無關聯。其實這事已經看出,她們有事,你還是會怨我不管她們。而我将來不可能再幫她們任何。她們假如真的再有事情,你同樣會怨我。”上官驚鴻表情平靜,“不如你讓我安靜地生活。你跟她們去過日子。郡王府又豈能少了當家的汝南郡王?”
“是啊,老爺,妾身們不能沒有您……”三夫人哭求,三郡主上官楚楚也哭道,“爹,您就跟我們回去吧,沒了您,我們可怎麽活啊……”
其餘女人也哭着哀泣。
“可是……”上官宗桓不舍地看着驚鴻,“我答應過你娘,一定要好好照顧你。”
“不需要。只要你知道我活得好好的,就是你對我最好的照顧。”
“鴻兒……”上官宗桓還想說什麽。
上官驚鴻手勢示意他不必多說,“這事就到此為止吧,。做到這一步,我上官驚鴻已經是仁至義盡。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早些離開。”說罷,邁步離開了大廳。
上官宗桓痛心地瞧着她遠去的背影,又瞧了瞧一票女人梨花帶淚的容顏,終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城東離鳳凰山莊大約五裏處,有一座精美別致,卻另人遺忘已久的大宅——安王府。
祁雲十歲便被老皇帝冊封為安王,同時在京城東郊賜了府邸,只是他從來沒不曾住,十七年過去,若非她闖進了他的生活,他或許會一直住在深宮。
安王府匾額高闊,朱紅大門,門前二座石獅虎虎生風,院牆也較普通人家的高很多。上官驚鴻繞到後方找了處位置,側耳傾聽,牆內沒人,便幾個助跑翻牆而入。
腳方一落地,眼前的美景便讓她感嘆,琉璃飛檐,雕梁畫棟,花木清新怡人,幾隊衛兵常年巡邏。雖然安王府沒有主人居住,卻一直被嚴格打理得很好。
這裏位置是後院,安王府的地形圖她已銘記,四下瞄了一眼,便往祁雲的住處風雲闕而去。熟練地躲避翻躍,沒多久便潛入名為風雲闕的院中。
一名小厮正在院中的一間廂房外守着,細瞄那小厮一眼,是祁雲的随侍夏至。
站在屋子側面,找了個隐蔽的位置,她唇角漾起一抹苦笑。探子說水茉姑娘悄悄出了水茉園前來安王府,一個十七年都沒有主人居住的院落,不消說,肯定是祁雲同意的。
特異功能凝運,她隔着牆正好透視牆裏的卧室,見祁雲正在桌前不緩不慢地品酒,水茉站在他身旁,輕解羅裳,任一襲雪白羅裳滑下肩頭。
050 她理清了心【文字版VIP】
祁雲執着酒杯的動作微停了下,往側前方看去。
肌膚賽雪,削肩薄弱,腰身纖盈,長發如瀑,水樣風情。
紅唇色澤清亮欲滴,雙眼含媚,弱質纖纖。
這便是上官驚鴻看到的水茉姑娘,真的很美!
她無心欣賞水茉,眼中浮起一絲黯然。因為祁雲,也在看水茉。
水茉走到祁雲身邊,軟唇喃呢,“公子,你要了水茉吧。水茉對公子傾心一片,為了公子,甘心付出所有。”
祁雲抿唇不言,一杯酒綴盡。
肚兜落地,亵褲離身,水茉裸着身子風情萬種地撫了撫長長的發絲,“水茉聽人說,這安王府您十七年都不曾踏今,想不到水茉有幸,在公子第一次進安王府,竟能讓水茉伴在側。”
祁雲清越的目光閃了閃,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覺緊了力道。
上官驚鴻的心一冷,祁雲有反應了,連他,也敵不過美人投懷送抱。不,正确來說,這美人還是他叫來的,他哪會不享用?原來,天下的男人,即使擁有再好的外表,也不過是一樣。
水茉邁動蓮步,欲倒向祁雲的懷抱,不知為何,又改而坐在祁雲旁側的椅子上,泫然欲泣,“公子就這麽讨厭水茉嗎?您讓水茉來安王府,又與水茉獨處一室,說水茉寡廉鮮恥也好,水茉真的想成為公子的人。”
祁雲神色寧和如玉,“先喝杯酒。”
“好。”水茉兀自斟了杯酒飲下。
上官驚鴻瞧着房中相談甚歡的兩人,心裏的失望越來越重。不願再看祁雲是怎麽寵幸裸ti美人的,氣憤地轉身離開。
祁雲清澈的眸光瞧着院外的寂寞,嘴唇動了動,想挽留什麽,終是沒開口。
“公子,您在想什麽?”水茉想握住他擱于桌上的手,他抽開手,嫌惡地皺眉,“把衣服穿上。”
“可是……”水茉的神情有點受傷,站起身,在他跟前轉了一圈,“您看看水茉,相信天下很難再找到水茉這麽美的人兒,水茉已經如此不顧尊嚴只求您憐寵,您就真這麽忍心?”
祁雲未看她一眼,站起身走向房門,水茉在後頭不甘心地在後頭喚,“公子……”
“明晚到我房裏來。”寧靜清雅的嗓音方若,身影已消失。
水茉唇上盈起絕佳的笑容,“哼,不過是男人,還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上官驚鴻避開巡邏的侍衛走了一小會兒,路過一處池塘邊,不由停下了腳步,盯着池塘裏自由自在的游魚出神。
一陣微風吹過,似乎靜悄悄地帶來了一抹青色身影。
她側身,目光平靜地瞧着他。
一道青衣身影,簡潔無華,目光寧靜如水,似蘊着日月的光華,那般孤寂,那般讓人感到溫暖,放不下。
清風又次吹過,拂過一片沁涼,一瞬間,明了她的心。
“祁雲……”她淡淡啓唇,“你怎麽來了?不是應該在房裏跟你的水茉姑娘好好溫存麽?”
“你比較重要。”他說。
她唇角微微勾起,卻不是笑容,“你是說我比水茉重要?”
他遲疑了,還是點頭。
她的心并未受傷,“謝謝你把我這個朋友看得比你的紅顏知己還重。”
他的心裏裂了一道痕,“不需要言謝。”
“要的。”她微微一笑,“方才,我知道你發現了我在屋外,我想,上次在水茉園,你也知道我在偷聽吧?”
他輕一颔首。
她又說,“低估了你的能力,竟能這麽輕易發現我。若非我突然出現,方才你與水茉姑娘早就‘水乳jiao融’了,我出現的不是時候。”
他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她問。
他搖首。
“我從來猜不透你在想什麽。”她說,“而我,我的眼光一向不準。看中的男人,都與我想像中的背道而馳。我的心是冷的,向來就沒什麽感情。曾經,我看中了一個男人,以為他能如我一般,能為對方傾盡一切,可惜……”笑着搖了下首。
他心底一痛,看到了她透自靈魂的悲哀,“他負了你。”
她算是默認,“他是我唯一願意付出一切,傾盡心思愛戀的男人,新婚夜,我想将我的靈魂,我的身體交給他,卻最終……敗在我瞎了眼吧。”
“鴻……”他想安慰,她又說,“我沒事。今天,我有些話要跟你說。你有話跟我說嗎?”
他想了想,寬大袖袍中的拳頭緊堅握起,卻未發一言。
“不說話,就是沒有了。那就換我說。”她定定地瞧着他絕色的面龐,“我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也不在乎權勢富貴。你,卻吸引了我。從一開始就吸引了我。是你的孤寂與我太過相似,最是你身上一種能讓我心靈安和,能讓我感到溫暖的感覺。我很高傲,傲得欠修理,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唯獨不拒絕你,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