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蹤
藍琳默默搖頭，這世界上還真有人想要做一輩子奴仆，她本以為孟羽會說想要找到親生父母，然後跟他們過曾經失去的生活。或許孟羽從小就被灌輸了要伺候別人的思想，可他不知道以他的才華換作是生活在現代，說不定會成為企業家、帥氣總裁什麽的，總之不會像現在這般寄人籬下。
藍琳似是想到什麽，問道：“還有那個神秘的二夫人，她是怎麽失蹤的？”
想到二夫人的事情，孟羽心中也有些恍惚，他嘆道：“以前我是由二夫人撫養，二夫人失蹤以後就到了大夫人房裏，那時候我大約四歲。”
“你對她還有記憶？”藍琳覺得二夫人的失蹤很離奇。
“是的，我記得二夫人對我很好，四歲那年她突然做了許多小孩的褂襖，一直到我十多歲我都在穿，沒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裏，沒有任何音信。因為二夫人是大夫人之前的貼身丫鬟，所以當時老将軍總以為是大夫人的眼線，據說二夫人命運坎坷，吃了很多苦，老将軍對她也不好。有人說她是受不了老将軍對自己的冷漠所以離家出走，也有人說。。。。。。”
“還有人說什麽。”藍琳舉着一顆葡萄正咬了一半，她的心随着孟羽的故事撲通撲通的跳，果然大家族有大秘密，這随随便便失蹤人口的事情一定隐含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二夫人曾經對孟羽那麽好，或許她知道自己要離開了，所以給孟羽做了那麽多衣服留給他穿，或許——孟羽就是二夫人的孩子。
孟羽嘆笑道：“還有人說看見二夫人跟大夫人吵架，吵完架二夫人就不見了，說是大夫人把二夫人害了。”
“什麽。”藍琳咬了一半的葡萄突然掉在地上：如果孟羽真是二夫人的孩子，那麽大夫人很有可能是孟羽的殺母仇人？難怪大夫人說孟羽是自小撿來的，說不定孟羽真是二夫人的孩子。等等，那不就是自己的親弟弟啊。
藍琳在嘀咕着什麽，孟羽卻像是了解藍琳的心意道：“我曾經也想過會不會是二夫人的孩子。”
“恩恩。”藍琳不住的點頭，但須臾間她又害怕這件事是真的，因為沒有人會甘心在自己的殺母仇人家裏做仆人，若是有那一定是複仇，那麽孟羽的存在絕對不會單純。
孟羽嘆道：“我去問過廚房的啞婆，啞婆以前是二夫人的丫頭，她承認二夫人一生無所出。”
說到啞婆，藍琳還是記得的，據說啞婆本來不啞，大約二十年前一覺醒來生了場大病，再也不會說話了，所以就被發配到廚房幹粗重的活。啞婆一個人也是孤苦無依，大夫人還答應她等再過兩年就給她一筆錢讓她回鄉下去生活，現在想想啞婆似乎也是在二夫人失蹤前後變得不會說話的。不過還多虧啞婆告訴孟羽二夫人沒有生養過的事情，不然藍琳心裏對大夫人和孟羽更是有猜不透的恐懼感。
藍琳想到二夫人的遭遇嘆道：“做女人真難。孟羽，你說三夫人跟六夫人有過節，可我感覺她們不止那麽簡單，到底是什麽樣的過節讓她們水火不容呢？”
孟羽繼續道：“三夫人在六夫人入門前就懷了孩子，當時三夫人沒有這麽潑辣，她一心想為老将軍生下孩子，六夫人跟三夫人其實是遠方表姐妹，那時的三夫人想自己若是有個孩子再拉攏一個夫人就可以鞏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那麽在藍家三夫人很可能做大。在六夫人大婚的時候，三夫人把自家三代相傳的翡翠如意金燕釵借給六夫人佩戴，可六夫人卻把它弄丢了，三夫人認為六夫人是昧下自己的金燕釵不還給自己，所以隔三差五就去六夫人哪裏鬧，有一次兩人大打出手，三夫人腹中孩子便掉了。三夫人當時已過而立之年，大夫說這個孩子沒了就不會再有了。六夫人因為這件事在家中地位越來越低，老爺爺不再寵幸六夫人了。”
“所以，六夫人跟我哥。。。。。。”藍琳現在似乎明白了一切，在啓朝無論什麽時候，受傷的總是女人，因為藍若跟六夫人的暧昧關系，所以藍若對三夫人也不好，從大山裏找了一只野獸旺財送給三夫人，叫她看管，而那時的旺財被三夫人虐待暴打，沒到月圓之夜就變得異常，總是在院子裏跳來跳去的折磨三夫人的神經，而三夫人又不能将藍若‘送’給自己的東西扔掉，也就那麽怨恨的将旺財養大。
孟羽收拾好藍琳吐出的葡萄籽，将桌子抹幹淨：“世間女子苦難者居多，很多女子一生都不懂得感情，有時候将自己的身體作為賭注，可賭贏的卻是太少太少了。”
藍琳對孟羽的見解很贊同：“同為女子，我卻要好很多，可之前女裝的藍琳不也是被藍若和藍家欺負麽？連自己會功夫的事情都不敢說。而現在我的潇灑也只是借了女扮男裝的光而已。孟羽，總有一天女人會和男人一樣受到尊重的。”
孟羽似是不信，他笑道：“那只能先看你了，或許你能開一個先河。”
孟羽将門輕輕關上，藍琳看着那潔淨的桌面，她默默念着：“孟羽，我一定要幫你尋到自己的身世，你不該做這些的。”
第二天一早，藍家上下便炸開了鍋，六夫人貼身丫環小柔尋遍藍家上下，不見六夫人的影子。
小柔說：“六夫人從昨晚到現在都找不到人，我問了昨晚守夜的家丁，他們也說沒看到。”
藍琳看看孟羽，孟羽也看看藍琳，兩人似乎都想到是同一人所為——大夫人。
聽着院子裏四處喊六夫人的名字，藍琳的心就緊張起來，六夫人的突然失蹤跟大夫人必定有扯不開的關系，只是六夫人現在是死是活，身在何處，是藍琳最擔心的。
“孟羽，去看看娘親那邊的動靜，尤其是曲婆。”曲婆是一直跟着大夫人的婆子，跟了大夫人近三十年，大夫人什麽事情也不會瞞她，就連藍琳假扮藍若的事情，曲婆也是知道的。
其實孟羽也明白，大夫人做事必然會吩咐曲婆，曲婆腰圓體胖，六夫人根本不是曲婆的對手。若不是六夫人自不量力來要挾藍琳，恐怕大夫人也不會出此下策。
六夫人失蹤，大夫人的院子裏異常安靜。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也都坐在廳裏，幾個夫人也故作出焦急的樣子，尤其三夫人似是想撇清自己關系便嘟嘟囔囔：“昨晚我早早就睡下了，小香可以作證，這老六也真是的，到底去哪兒了真讓人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