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堂
“有句話說得好，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歌舞相攜，兒臣覺得正是拜堂的好時候。”太子用力攥扯着啓素，看着啓素臉上寫滿了痛楚，太子更是得意。
藍琳見啓素疼的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拍案而起：“快放開公主。”
南湯邪魅一笑，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你怎麽這麽緊張？難道你們已行了茍且之事？”抓着啓素的手越發的緊，啓素快要透不過氣來，她得手似乎已經沒了知覺。
“你胡說什麽？”這是啓素第一次跟太子說話，她努力的掙脫，可越是掙脫，皮肉撕扯得越疼，瞬間雪白的手腕攥出了青筋。
太子更是皮笑肉不笑：“你也這麽緊張？”太子狠狠一提，啓素趔趄了一下，撲倒在太子懷裏，啓素柔弱的身子完全被太子掌控，一步都動彈不得。
“太子！”填南國王斥責道：“說好明日行禮，你怎麽這麽着急。”填南國王有些尴尬。
“兒臣要封啓素為太子妃，今天就想封，今日正好大家都在，有何不妥？”太子十分執拗，用力甩開了啓素的手，啓素的手腕瞬間紅腫起來。
有幾個太子心腹便進言填南王：“啓禀大王，太子想要立太子妃可是好事，而且今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今晚行了禮，藍将軍就無須耽擱了，省的再惹出什麽事端來。”
藍琳聽了就來氣，這不就是說自己在填南國會行為不檢麽：“你這個老頭，說什麽呢？”
回話大臣吹胡子瞪眼，指着藍琳腰間的繡袋：“這是啓素公主送的。你還不是去公主房內了？”
“你這個老頭說什麽呢。”藍琳聽了就要上前理論，孟羽又急忙攔住，質問大臣：“皇宮院內，敢問您是怎麽知道啓素公主的事？難不成您一把年紀了還窺探內宮之事？”
“你，你說什麽？”老臣氣的咳咳兩聲，花白胡子顫抖兩下，見衆人不解和懷疑眼神立馬指着爾姬道：“老臣聽爾姬說的。”
爾姬連忙跪地解釋：“爾姬本想去給公主請安，誰知親眼見到将軍進了公主房間，我變回禀了太子。”
太子拍拍胸口：“是我所言，與爾姬無關。”
藍琳一聽連忙抱手解釋：“藍若從未與公主獨處，都有宮女在側，藍若的繡袋是公主所贈沒錯，那是因為公主為了感謝藍若護送之勞。自古以來君臣都有論功行賞之禮，公主只是打賞藍若護送之功而已。”
孟羽跨了兩步護住藍琳對填南王恭敬道：“将軍繡袋的事情孟羽也是知道，作為公主娘家人去問候一下安頓情況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畢竟将軍身負重任有保護公主的責任，公主一天沒有出嫁，一天就是大啓的公主。”進而轉向太子恭敬躬身道：“既然如今太子想提早與公主成親，我們沒有意見。”
藍琳瞪了瞪孟羽，眸子轉向啓素高聲道：“我們說了也不算，還是要問公主的意思。”
見啓素扶着受傷的手腕攏在胸前，啓素低頭忍着淚水。不出孟羽所料，片刻，啓素點點頭：“既然來到填南國，一切都聽太子的。”
見雙方都沒有反對，填南王只得答應，揮手将舞者退下，擺好案臺，架起火燭，換上喜服，奏起喜樂。
看着啓素身着大紅喜服，随着侍婢的引領，一步一步的走向案臺，沉重而緩慢的步伐像是聲聲的哭訴。藍琳分明看見從紅色頭蓋裏墜落的晶瑩，啪嗒啪嗒的滴在藍琳的心頭。而太子卻是一臉的高傲，掀開啓素蓋頭時臉上劃過得意的邪笑，藍琳能想到以後啓素的日子不會好過，她已經成了南湯的傀儡。想到這裏，藍琳的心像是被人劃了一刀。她知道，公主也是為了維護自己才答應南湯的提前成親，也是為了消除別人對自己的懷疑才任由南湯豺虎肆虐。藍琳有一種沖動，她想上前推開南湯，帶走啓素，帶走在這種制度下飽受摧殘的女人。
可這些迸發的想象在這種男女不平等的制度裏，它們只能被蓋在藍琳的心底，一絲一毫都要揶在心理，不能顯露和反抗。終于，在衆人矚目兩人下行了大婚之禮。
“恭喜太子妃。”孟羽上前第一個道賀，藍琳自覺已無力回天，心下雖覺得這太子混蛋，但心理還是禱告日後太子能對啓素有所改變。
可太子卻撕下胸前紅色繡球，重重抛在啓素腳邊，一把從座位上将爾姬拉起，對着在座所有人道：“真是對不住了，本太子懷疑啓素的貞操，所以不能立啓素為妃。”衆人似乎還沒從突發狀況中反應過來，又見太子一臉得意的指着啓素：“本太子覺得爾姬比你幹淨、純良。不如，就立爾姬為妃吧，省的生了兔崽子還要我們填南養活。”
“你，你說什麽？！”啓素在嘶吼着，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嘶吼。
“立妃是本王說的算，由不得你。”填南王見太子胡鬧，也拍着桌子站來起來。
“父王，你不能懼怕他們，這公主在啓國皇宮是個下等人，是啓國皇帝送來侮辱我們的，難道啓國送來的賤人我們還要供養她麽？兒臣看這個賤人早就跟藍若眉來眼去了，定然是沒有了清白。”太子頂撞着填南王，眼神中充滿了對啓國的厭惡。
填南王氣的胡子上翹：“不許胡說。本王就是要立啓素公主為太子妃。本王看你今天是喝醉了，快來人，帶太子下去。”填南王一揮手，上來兩個士兵左右就要架起太子。
太子悻然瞪着士兵：“放手！你們敢抓我？到時候我都殺了你們。”士兵趕緊收手不敢動作。
只聽‘刷’的一聲，寶劍從填南王腰間拔出，他直勾勾盯着啓素卻對身旁藍琳吼道：“如今她已經是我們填南國的人，是死是活跟你們啓國無關。”
只見太子縱身一躍，一道刺眼的劍光飛在空中，連人帶劍直撲向毫無防備的啓素。
藍琳因席間不得帶兵器，習慣性的伸手去摸腰間的金蛇鞭，卻發現是空的。眼看那道劍光就要飛向驚魂的啓素，藍琳忙從柱子上扯下一條紅色絲帶飛向空中，絲帶迅速的在空中扭成一股繩，一剎那的功夫，紅色的絲繩将寶劍纏住，藍琳一用力，寶劍‘桄榔’一聲墜地。
啓素吓得已經跌倒在地，望着冰冷劍刃，臉上劃過兩行驚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