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綁定三次元論壇後

第46章

諸伏空亮：【我笑起來真的很奇怪嗎？】

萩原千速：【本人？确定沒被盜號？】

諸伏空亮：【……】

萩原千速：【哦, 看來是本人。】

萩原千速：【其實還不錯，只是對于原本認識你的人來說，反差太大了, 看着很不習慣。】

萩原千速：【遇到了過去同學？】

諸伏空亮：【不是……】

萩原千速：【難得看你這麽糾結, 是你弟弟還是妹妹說的？】

諸伏空亮關閉了手機，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他換個屬性人設就真的這麽奇怪嗎？也就是他的社交圈足夠小, 米花這邊的基本全都新認識的人, 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 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人意識到他和以前高冷中二狀态下的區別。

但是在以前就認識他的，現在看見他都要驚訝一下——而且, 哪怕意義并不一樣, 但是他親愛的兩個弟弟都提到了對他笑容的否定評價。

甚至貝爾摩德都特地提到了他的變化很大……話說為什麽琴酒沒有這個疑問？總不會在琴酒眼裏他就是個神經質吧？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總之, 重要的是弟弟們的想法——

齊木楠雄：‘我就是随口一說，你不用在意。’

諸伏空亮反而繃着臉認真了起來：“不, 楠雄你剛才的表情可一點也不像是随口一說的。”簡直就像是看到我一臉笑容從樓頂跳下去一樣。

齊木楠雄：‘……’

諸伏空亮反而有點意外了：“我就是随口拿首領宰的劇情一接……發生了什麽，楠雄。”

‘你不用管，反正這種事我不會讓他發生的。’齊木楠雄冷靜回答。

得到了這樣的回應之後, 諸伏空亮也不多問。只是在齊木楠雄說完那句話之後, 習慣性的笑容就從諸伏空亮臉上消失了。

黑發警官摸了摸自己的臉, 當表情冷凝下來，嘴角不在溫和的上揚起來時, 本就帶有淩厲感的貓眼自然不會再因為刻意表現出來的氣質柔和下來。更何況諸伏空亮還在組織裏面待了近十年，身上本就會帶有讓某些人懼怕的氣場。

諸伏空亮稍稍垂眼, 連帶着心裏的思緒似乎也因為表情的變化而消失無蹤。

齊木楠雄吐槽了一句：‘你的人設換得真夠徹底的。’

“因為不知道論壇會不會把我的心裏想法畫出來。”或許是語氣的變化，連帶着聲線都有了細微的改變，諸伏空亮平靜道：“不過目前看來, 那位‘神明大人’并不打算暴露這一點。”

如果是以這種狀态開啓漫畫出場第一幕，安室透也根本不可能把他和景光哥聯系在一起。和漫畫上的畫面感不一樣，大多數時候，畫面上都會突出表現出人物的長相，除非刻意畫在不顯眼的地方，否則很難去忽視。

因此，論壇上的人肯定能意識到他的長相和蘇格蘭的相似。

但是現實生活中，至少在當時安室透的面前，這位卧底了多年的公安，會在注意到長相前，第一時間察覺到諸伏空亮身上的危險氣息——就如安室透在空助身上感受到的一樣。

比起表現出善意，安室透的第一反應絕對是警惕。

甚至還會産生他根本不是真的“諸伏空亮”，而是易容成空亮來試探他的人、之類的。畢竟這件事，在組織的部分人眼中，就是百蘭蒂德現在正在做的。

如果按照這個設定去調查，安室透就會發現百蘭蒂德的存在，然後完全敵視他了。認為他殺了幼馴染的弟弟什麽的。

論壇也根本不會是現在這種強行把紅方濾鏡放在他身上的态度。會因為安室透的态度改變想法，認為他就是真酒，很可怕的那種真酒，還是殺了他們白月光蘇格蘭的弟弟的兇手。

但是如果沒有友善的這層外皮，在他本身立場就是黑方真酒的情況下，諸伏空亮也根本不可能能這麽順利進入主角團的信任範圍。

只能說，有利有弊。

現在越是信任他，等之後他掉馬，反撲和震驚感才會越強烈。對于“百蘭蒂德”的存在，也會更加真情實感——“百蘭蒂德”說出口的話，也會在這個時候變得更加具有存在感。

或許有人會相信，或許有人會否定，但是絕對印象深刻。

諸伏空亮和齊木楠雄都不是習慣主動去社交的人，更多的時候都是回答為主。

所以現在房間自然而然安靜了下來。

諸伏空亮也習慣于這樣的狀态，他和家裏任何人相處都不會尴尬，哪怕過程一句話不說。

說起來齊木空助的耳釘抑制器，簡直就像是什麽強力的戒網工具一樣。自從有了這個耳釘，導致論壇時不時閃退之後，除非是想要在論壇上确定什麽信息，否則諸伏空亮也不會選擇去打開它。

距離上一次打開，似乎也過去了一個星期多了。

不過這一次，和以前打開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諸伏空亮的論壇系統是白色調的自帶高科技感的半透明面板，是透過論壇還能看到論壇界面後面的人的神情的那種類型——要不然諸伏空亮也不可能學會一心二用，在看論壇的同時關注其他人的反應了。

但是就在剛才打開的一瞬間，面板的顏色變化了，是那種暗色調還不透光的，而且在一瞬間，大段大段的文字在諸伏空亮沒有點開帖子的時候，在眼前閃現而過。

諸伏空亮還沒有什麽想法，齊木楠雄卻像是什麽應激反應，猛地瞬移到諸伏空亮面前，手放在了自家哥哥的肩膀上。

于是下一瞬，暗色面板消失，恢複到了之前的白色半透明狀态。

或許對正常人來說，這種程度的閃現讓人難以捕捉上面的文字，但是對于過目不忘的超憶症患者來說，只是一個掃眼，在刻意去回憶的狀态下，都是足以看得清楚。

當然，之所以超憶症被稱之為“症狀”，正是因為這種記憶不可控。比起這種專業的“過目不忘”，超憶症患者反而大多記着的、都是日常瑣碎的事情。

對于患者來說，某些不好的事情，會比美好的記憶記得更加清楚，他們時刻都會在大腦當中，形成一個映像來回、反複播放。

這也是超憶症患者大多會非常痛苦的原因。

如果沒有遇到齊木家的話，諸伏空亮大概也會陷入這種不受控制的回憶的痛苦之中——因為沒有人能去教導一個超憶症患者，如何去控制“回憶”這件事。

他們根本不存在忘記的能力。

因為不想讓齊木父母認為自己是麻煩，諸伏空亮在弟弟沒有出生之前，都是自己憋着——只能說他運氣很好，齊木夫婦雖然不知道超憶症的事情，但是看得出來諸伏空亮并不開心，所以努力給他創造快樂的記憶。

而且在真的憋出可怕的心理問題之前，弟弟就出生了。

齊木空助自學了心理學，甚至還有專門的論文被人研讀。齊木楠雄更是直接擁有意識操控的能力（只是有着不小的限制）。

所以到現在為止，與其說是超憶症，在不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諸伏空亮的更多表現反而只是單純的“過目不忘”。

——只要不遇到特殊的情況。

諸伏空亮關閉了論壇，回憶起剛才眼前在暗色論壇的背景下閃現的一段段文字。

【索拉竟然真的是hiro的弟弟……！！！我以為只是長得像嗚嗚嗚！！】

【前有hiro天臺自殺，後有sora高空墜落……你們諸伏家到底能不能好了啊！！！】

【嗚嗚嗚高明哥……我真的不知道高明哥收到這個消息該有多痛苦……】

【透子也是吧！明明就在眼前，明明找到了幼馴染失蹤了十幾年的弟弟，但是弟弟早已經陷入黑暗之中……而且，我覺得比起和組織共存亡，索拉的态度，反而……反而更像是不想給他們帶去麻煩啊！！】

【沒有救下幼馴染，也沒有保護住幼馴染的弟弟……我擦！！】

【索拉真的很瘋诶？我不太理解你們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角色？】

【因為真的很心疼啊！！（順便看臉）】

【雖然沒有直接表述過百蘭蒂德的過去，但是之前有個太太做過分析（指路百蘭蒂德tag前十的那個太太），索拉大概率是有超憶症，他從一開始就記得父母死亡的慘劇，之前還有索拉的回憶片段，全是血的那個……當時我們還以為是他殺人的畫面，但是和警校組漫畫聯動，那個姿态分明是hiro的父母！！

以透子的回憶，hiro的弟弟很小就失蹤了，他和高明哥哥一直在找，他們成為警察的理由也是因為成為警察，或許能找到弟弟的線索……】

【索拉對于蘇格蘭還有高明的态度也都很微妙啊！！蘇格蘭暴露除了公安內部的問題之外，和百蘭蒂德那張臉也息息相關！也就是說，在索拉的心裏，大概率是他害死了自己哥哥……！】

【如果有了殺人犯的親戚，諸伏高明大概也要被調職調查什麽的……現在除了關鍵人物之外，沒有人知道百蘭蒂德等于諸伏空亮……所以也就是說，索拉一死，就什麽證據都沒有了。】

【你們未免吧索拉想的太好了吧？他可是除了琴酒之外最黑的那個了，既不是卧底，也不是廢物，他出場那會兒幾乎是我的心理陰影……】

【的确，再帥也不能掩蓋瘋批的恐怖，真的不是很懂現在你們為什麽喜歡他……】

【二次元找什麽存在感，索拉夠帥，能力夠強，性格夠瘋，還死的夠慘，不就夠了嗎？】

【我還以為73會在最後洗白索拉。畢竟又是警察的弟弟，小時候的生活不好，降谷零的态度也是想要保護為主——這種情況下，我真的以為73會順勢洗白，大家開開心心結局，畢竟現在越畫越子供向了。

但是這樣的設定反而不對味……我都做好了洗白的準備，結果73這次竟然沒有被粉絲說動，自己玩自己的，說死就死……真的是……哇靠了】

【嗚嗚嗚我真的好心疼他啊……還記得那次倉庫嗎？琴酒懷疑波本基爾的那個，燈被破壞的那一瞬間，索拉的表情明顯不對！我之前去三刷了！很确定！索拉他是絕對怕黑的啊！！！】

【怕黑的人卻一直處于黑暗，最終墜于黑暗，從未有光明眷顧他。】

【貝姐好歹還有自己的天使，但是索拉從一開始就什麽都沒有啊……甚至于他真正的名字裏面還帶有“光”的意思……】

【說起來……索拉索拉，我一直以為這是英文，但是我學日語的小姐妹之前路過我電腦的時候，聽到外放就看了一眼，問了句：“那個叫空的是誰？柯南新角色嗎？”

我當時沒有在意，但是仔細一想……索拉索拉，sora，是空的羅馬音啊！！他絕對記得啊嗚嗚嗚！！！】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這種從頭黑到尾，沒有一點拯救辦法的人設……真的香！我已經可以确定索拉的谷子會在今天之後飙升了！而且太太們糧食摩多摩多！從幼年期拯救索拉、不，是諸伏空亮！！】

【索拉從未接受過光，也拒絕了“諸伏空亮”這個代表着光明一方的名字，或許對他來說，最快樂的日子，只有嬰兒時期，在還不懂事之時，父母和兄長趴在搖籃邊逗他笑的時候。只是在他還不懂得珍惜的時候，一切都破碎了。】

【他一直記着自己是誰，但是卻放棄了自己的名字。】

這些文字中包含的信息是現在的論壇絕對不可能知道的，看着自己弟弟不太好看的表情，諸伏空亮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用擔心，這種事不會發生的。”向來可靠的大哥做出了保證：“我會一直在你們的視線範圍內。”

齊木楠雄沉默地盯着諸伏空亮好一會兒，像是在通過心聲确認，随後不知道聽到了什麽，有些別扭地撇過臉：‘你還不去上班？’

諸伏空亮回答地很無辜：“我沒說過嗎？我今天請假了。”

就算原本沒請假，以弟弟這個狀态，諸伏空亮也必須請假。炸彈計劃哪有弟弟的心情重要？

“我帶你去吃甜點怎麽樣？”諸伏空亮嘴角帶起淺淺的弧度，和之前的溫和笑容無法相比，但是遠比過去的真實太多，“今天是聖誕節，甜品店應該會有很多聖誕新品。”

齊木楠雄的眼睛，頓時間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