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沈棠額前的契邪墜下,周身的氣勢不再受它的壓制,全數迸發出來。
紫衣少年的黑眸染上血色,束發的蓮冠落了,如瀑的青絲傾斜而下,鋪陳在绛紫色的錦袍之上,妖冶異常。
他召出無名劍執于手中,向着明詢走近兩步,劍尖直指他的咽喉,平靜道:“離人焱。”
劍尖距離他的咽喉僅有半寸,明詢不退分毫,眼角染着笑意,“阿玄,真是長進不少。”
沈棠沒有時間和他虛與委蛇,厲聲直言:“她在哪?”
劍尖稍向前遞了遞,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的脖間的肌膚。
“無論你信與否,我并不知她在何處。”鮮血順着素白的脖頸流下明詢渾若未覺,言辭鑿鑿不似假,“你的修為有礙,此時不是與我動手的最佳時機。”
清冷的面容映着脖間的血色,透着朦胧的破碎感。
一紫一白對峙,似在博弈,彼此靜默着,誰也沒有說話。
須臾,沈棠負手收了劍轉身離去,準備去尋莫栀栀。
他确不該将時間浪費在明詢身上。
方走出幾步遠,明詢的聲音自後傳來,似在嘆息,“阿玄,你也有了軟肋。”
“我與你不同。”沈棠的腳步頓住,沒有回頭,言語之間盡顯少年的恣睢自信,“你護不住寒酥,可我能護住她。”
“是嗎?妖與鬼不能結合,鬼與人亦不能結合。”明詢眼角的笑意淡去,多了幾分陰鸷,問他又像在問自己,“況且你的伴生靈劍失了劍魂,若再尋不到劍魂,無名只會一步一步蠶食你的神魂,你亦無法與她相守。”
說到這他的嘴角又挂上了雲淡風輕的笑,“阿玄回北域去吧,再久你的身子即使是洗劍池也掩蓋不住無名的反噬,鬼氣四溢,到時只會落得身名俱損的地步。”
沈棠轉過身,卻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嘲諷道:“昨日情況緊急我沒有與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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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時歷經挖心重創,無名劍魂被奪,我輕信了你的話入了鬼道,也當真以為你不知情。”他一步步走近明詢,嘴角的嘲諷之意更甚,“然大乘期的人族修士能進入北域,深入鬼都,若沒有你的默許又怎麽做到?你說,師父的命,府上百餘口人的命,我受了近百年的錐心之痛,這幾筆賬如何算?”
“只可惜十年前讓你逃了。”他緩緩道,“而今你又将主意打到小芝身上,你說我們之間如何能輕易善了?”
明詢眼底略過了然地神色,見他身上的鬼氣越加深重,輕疏的眉眼終于褶皺在一起,“你竟已提升至此境界。”
“阿玄,看來将鬼界交于你是最正确的選擇。”
沈棠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交于我?”
“離人焱,你是否有些高看自己了?”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你在圖謀什麽?鬼界是如何匍匐于我青玄腳下的,我想你不會不清楚。”說到這,沈棠輕嗤一聲,“我倒是忘了,你同時将扶義與流芮玩弄于鼓掌間。”
沈棠話音一轉,如鴿血的紅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明詢,氣息凜冽,“但你若想利用塑夢珠将小芝的神識抽出後借她的神魂複活寒酥實乃癡心妄想。”
他每說一句,明詢的面色便難看一分,待他提到扶義時,明詢清冷的面上浮現了然的神色,“是銜貞告訴了你。”
“看來她自爆妖丹一事是你的手筆了。”
“是又如何,人族修士的命又與我何幹?”對于此事沈棠不屑于否認,早在當年那大乘修士趁機挖走他的心時,他就對人族失望透頂,銜貞若不死那才是對鬼界最大的危害。
他的眼睑低垂着,黑眸中暗潮湧動,九尾妖狐是承載燭龍之血和制妖人最好的容器,到那時鬼界和妖族都會成為離人焱的囊中之物。
而今只剩下了銜燭一只未成年的半妖。
明詢位于白色袖袍內的指尖微動,似在動些什麽。
突然無名劍的“嗡嗡”聲響起,沈棠轉身向後看去。
無名如無頭蒼蠅一般沖了過來,劍體直直撞在沈棠身上,仿佛身後有東西在追着它。
他扶額,低下頭看它,“找到了?”
劍身動了動。
“那就不奉陪了。”
明詢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笑容漸漸隐去。
原來無名早已被他悄然放去尋莫栀栀,留在這與自己說那麽多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昔日舊shígG獨伽的狼崽子終是豢養成患。
可他離人焱永遠都不會是那個被反咬的愚夫,他會親自扼殺他。
被外力突然扯走,莫栀栀的頭一陣暈眩。
待微微好轉之時,她睜眼見到的是一片湛藍的無垠之海,水面無風卻蕩起漣漪。
半透明的女魂立于中央,含笑看着她。
莫栀栀心驚,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女魂。
她是那個自稱神族殘魂,讓自己去找神族遺脈的魂魄!
但她不是在太虛秘境的靈碎石裏面嗎?怎麽跑到了遠在東域的謝家古樓中?
女魂慢慢靠近她,目光柔和卻陌生。
她遲疑着問她,“又是你,你為何在謝家古樓?”
“你在別處見過我?”女魂有些詫異,飄至她身前反問道,“謝家古樓?我沒聽過,此處是我神族遺跡,并非你口中的謝家古樓。”
她突如其來的靠近令莫栀栀戒備地後退半步,“是。”心中驚異于謝家将府邸建在神族遺跡之上,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而為之。
“孩子。”女魂笑了笑,溫柔依舊,“不必怕我,既然你已經見過我,想必那個我也告訴過你,我的身份。”
“我雖只是一縷神族殘魂,但我神族有分魂之術。”女主飄在半空,絮絮道來,“所以你不必驚慌。”
這不就是切片?
“你如果是神,哪一位神?”她記得在鴻碩城上元燈節時,季安鷺和她說過神族早已滅族怎麽還能留下這個會切片的殘魂。
女魂卻搖了搖頭,“我在這的時間太過漫長,早就忘了。”
莫栀栀想到季安鷺說得神族傳說,猜測道:“你是白榆?”這才能解釋了為何白榆被望舒救下後,後世卻無人見過她。
但女魂仍是搖頭,“我不知道。”
這不竟令莫栀栀有些頭疼,什麽都不知道,那她留在這目的又是為何。
女魂看出了她的疑惑,半透明的身子在半空中晃了晃,“你的身上有望舒的氣息。”
“望舒,夜神望舒?”這下莫栀栀是真的吃驚了,她何曾見過神?
女魂看向她手中緊攥着的玉佩,“這塊琅琊佩上也有他的氣息?”
黑色古樸的玉佩上刻着繁複的花紋,圍在在其間的是一個似魚非魚的印記。
“琅琊佩?它和琅琊劍有何關系?”當初莫栀栀是沖着旁邊的法寶去的,她根本沒有仔細看過這塊玉佩,對此她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測。
這次女魂終于沒再搖頭,她的目光漸漸飄向無垠之水的邊界處,身子又透明幾分,“它是琅琊劍的劍穗,都是望舒的東西。”
莫栀栀表情松動了些,玉佩一直被她丢在芥子手鏈的角落中...若要說粘染上別人的氣息,只能是在玉佩被她從謝雲衍那裏買回來之前。
而琅琊劍又是男主謝雲衍的本命靈劍。
難道、謝雲衍是望舒的轉世?
可惜這個問題女魂給不了她答案。
她又問怎樣才能找到琅琊劍。
女魂似乎越來越虛弱,只說了:“它會始終跟着望舒。”
随着女魂逐漸看不見的身體,莫栀栀身上漸起了不适之感,而且越來越強烈。
“你心中若是有了猜測,就帶他去北域鹿山。”
女魂徹底消失了。
莫栀栀的身子倏然如抽空了力氣一般,頭昏腦脹,眼前的藍色水波扭曲起來,腳步虛浮,四肢逐漸變得僵硬。
一雙指骨颀長的大手如呵護一件脆弱的珍寶接住了她,攬入懷中,小心翼翼的。
湛藍色的無垠之水,映襯着那人藍色的衣角。
“這就是你說的找到她了?”
沈棠随着無名來到一副壁畫前,此地除了壁畫上的十六個字,什麽都沒有。
更不要說莫栀栀的身影了。
他心中那不安的感覺越發擴大,蔓延開來,像是被一只強勁有力的手攥緊了心髒。
自他與無名伴生起,從未真正與它生過氣。
即使無名失去了劍魂,仍就生了靈,百年相伴,它該是最懂他的。
無名劍似是心中有愧,往後移了幾許,對上沈棠幾欲噴火的雙眼,它連“嗡”三聲。
“你就因為這壁畫上虛無缥缈的十六個字将我哄騙至此?”
‘神劍有靈,可化人身;若其大成,必遭反噬。’他冰冷的目光滑過壁畫上的那行字及纂刻在旁的熟悉印記,無動于衷。
無名劇烈地震着,似在勸導他。
“本座從不信天命箴言,也不信命定之事。”
沈棠不甚在意地轉過身,放出全部神識仔細搜着古樓中的每一寸地方。
“小芝也不是我的阻礙。”
“你若再說就不必再跟着本座了。”
無名一下子靜了下來,停止了嗡叫。
一柄劍如同人一般,流露出了類似悲戚之意。
狹長幽靜的通道,藍衣負劍的少年打橫抱着陷入沉睡的少女跨過來時的門回到了八卦陣前。
其餘人尚未從各自的門後歸來,陣前只零散地站着謝家的職守人員及中心區域阖目調息的謝流。
謝雲衍出來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帶着自豪之感。
“大少爺出來了!”
“大少爺是第一個出來了!”
“不愧是我們謝家歷來天賦最高的少爺。”
而隐藏在這群人中的謝龐,因為修為不夠并沒有被允許進入謝家古樓,此刻他的面容扭曲至極,恨不得生啖其肉。
感應到謝雲衍的氣息後,謝流睜開了雙目,越過人群落在他身上。
“雲衍回來了。”他的視線下沉,看向他懷中的女子,眸中晦暗不明,“她是何人?”
謝雲衍低聲應了,“家主。”
懷中的莫栀栀不适地皺起了眉峰,謝流的壓迫力使得昏迷中的她有轉醒的跡象。
察覺到謝流在試探莫栀栀,他不着痕跡地側過身,淡聲道:“她是我師姐莫栀栀。”
謝流笑笑,歇下力道,轉而問他,“潛龍劍取到了?”
“嗯。”謝雲衍面對誰都是這幅冷漠的樣子。
謝流滿意地颔首,又将話題轉到了莫栀栀身上,“我見這女子似乎與昆吾宗的沈棠形似親密,看着像道侶。”
“他們尚未合籍。”謝雲衍凝着懷中人,眉心蹙起,沒有将她放下。
“謝家主所言不錯,小芝自是我沈棠未來的道侶。”
竟是沈棠從另一扇門中出來了這話看似在回答謝流的話,實則在敲打謝雲衍。
紫衣少年疾步走向八卦陣中,額角的契邪勾起發絲,衣袂無風自動,翩然若仙。
他朝謝雲衍伸出手,笑意不達眼底,“謝師弟,可将小芝還予我?”
剛才他将門後所有的空間都探查了一遍,都沒有發現莫栀栀的身影,而門外有謝流在,離人焱在一旁虎視,他此刻不能與謝流起正面沖突,故而沒有探查門外。
沒曾想竟叫謝雲衍這根木頭帶走了小芝。
謝雲衍淺色的眸子黯下,手臂動了動,将莫栀栀小心翼翼地遞送到她懷中。
交替之間,一塊黑色的玉佩掉落在地。
發出清脆的聲響。
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上面。
謝流眼睛微眯,沉聲發問:“潛龍佩怎在她那?”眼神轉向謝雲衍。
謝雲衍的嘴角抿直,說出了一個聽起來很是搞笑的理由,“是我賣給她的。”
謝家大少爺何患無靈石?
一時間沒人說話,顯然在場沒人信,就連謝流都不悅地皺起眉。
“唔,木木?”莫栀栀悠悠轉醒,發現躺在沈棠懷中,心稍安,蹭了蹭他的胳膊。
沈棠低下頭點了點她的鼻尖,寵溺之意溢于言表。
謝家人群中這才有竊竊私語起來,“沈少宗和這位女道友看起來感情甚篤。”
“莫不是我們大少爺強求了?”
謝雲衍面色不豫。
莫栀栀聽到聲音,後知後覺發現身在何處,羞愧地從沈棠懷中爬起身,掙紮着要下去。
沈棠低低笑了笑,小心地放她下來,呵護備至。
正對上謝流打量的眼神,瞧着地上的黑色玉佩,詢問道:“這玉佩..?”怎麽好像是她的那塊琅琊佩?
謝流挑眉,和顏悅色地回她:“是我謝家的潛龍佩,不知這位小友從何而得?”
莫栀栀側首看看謝雲衍,無聲地問他,這是什麽情況?
女魂說這是琅琊佩,謝流又說這事謝家之物。
兩者肯定有一人說錯了。
女魂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應該不至于騙她,難道是謝流?
可他一介大能至于說謊欺騙小輩嗎?
沈棠将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古怪地問她:“小芝,聽謝師弟說這塊玉佩是你從他那買的?”
莫栀栀點點頭,十分肯定,“對啊。”
她補了一句,“花了三百靈石呢。”
謝家人:“......”他們錯了,少年是真缺靈石。
謝流幹咳兩聲,朗聲問她:“莫小友...這玉佩可否賣還給我們?”
“我願出叁萬靈石買回。”謝流唯恐說少了,還補了句,“若不夠,莫小友盡管開口。”
莫栀栀:“成交。”
想要開口阻止謝流的謝雲衍:“......”
琅琊劍是男主的,琅琊佩自然也是他的,她本來就要還給謝雲衍,如今白撈三萬舊shígG獨伽靈石,幹嘛不要?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謝流非固執地說這是謝家之物。
沈棠見她如此不在意這塊玉佩,內心吃味的勁去了些,攬着她的肩,溫聲細語:“小芝累了嗎?我們先行回去吧。”
說罷他擡頭和謝流點頭示意,後者拿回了丢失已久的潛龍佩,緊皺的眉疏散開。
突然一柄黑劍自後闖入人群,挑起地上的玉佩,“嗡嗡”叫個不停。
沈棠頓時沉下臉,呵斥它:“退下,此乃謝家之物。”
而今天的無名格外不聽話,原地打着圈,就是不肯放下。
莫栀栀怔思,無名這把劍他若是個人,此刻應該是在和沈棠鬧脾氣。
謝流方才散開的眉眼,又蹙起。
這劍...好生熟悉。
最終以沈棠将劍召回內府才結束這小小的插曲。
臨走時,謝流面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令莫栀栀不知怎的心中很不适。
回去的路上莫栀栀和沈棠的傳音玉佩同時響了,打開後發現是玄真子發的宗門急訊。
二人對視一眼,師尊竟然出關了,而且一出關就宣布召開論劍會此等重大盛會,想來玉崇宗之事已經傳到他耳中了。
論劍會明面上是各派、各世家頂尖弟子的切磋盛會,實則是各派各家化整為零,商議一致對外的良策。
可見人、妖、鬼三界的和平條約已經搖搖欲墜了。
莫栀栀喜憂參半,喜的是劇情終于進入正軌,男主即将一展鋒芒。
憂的是那日她見到的鬼王青玄修為之高超乎了她的想象,誰能想到年少時的鬼王就有大乘後期以上的修為!
提升修為一事對她來說迫在眉睫了!
他們回到季家的時候,莫栀栀收到季安鷺的玉佩傳音,說他們出來了。
她和青禾亦收到了宗門傳訊,打算随家族即日啓程。
唯一沒有消息的是明詢長老,沈棠卻說不必管他。
莫栀栀雖有疑惑,但沒有多想,畢竟他一個大乘期的修士能出什麽事?
謝家古樓的奪寶試煉正式結束後,以謝流為首的東域三大世家聚集在謝家召開集議,沈棠作為昆吾宗少宗自然是要出席的。
謝雲衍、季付、青禾三人作為下一任家主也被邀去參加了集議。
莫栀栀可以說話的人只剩下了季安鷺。
她循着路,穿過小徑來到她房前時卻被侍女告知季安鷺早早就睡下了,她無法,只能折道回了自己的房間。
将将坐下玉佩就亮了,凝靈進入玉佩論壇後,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給她發的消息。
【茶知】:姐妹!你在嗎?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怎麽了
【茶知】:你和青玄如何了?
莫栀栀被她問問得一頭霧水,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麽叫他們如何了?
【茶知】:就是你家暴他了嗎?感覺如何?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
莫栀栀的回憶瞬間被拉回那天晚上落荒而逃的場景,打他?差點被他殺了才是!
【茶知】:看來是沒有。
【茶知】:說來慚愧,我發現我的道侶也背叛了我。
【茶知】:我正想來你這取經。
莫栀栀嘴角抽了抽,這是能告訴她的事情嗎?這姐妹怕不是沒有閨蜜可以訴苦?
【茶知】:你幹嘛不回我啊!
見她這副急于傾訴的樣子,莫栀栀想着現在也正好也無事,當一回知心姐姐也無妨。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道侶之間萬事還是以和為先,你先說說你們倆什麽矛盾,別一上來就家暴啊!
【茶知】:比青玄吃軟飯更嚴重!
莫栀栀想想,難道是出一軌?
【茶知】:他想殺了我取而代之QAQ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這麽生猛
該說不說真不愧是修真界,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
【茶知】:那你說該怎麽辦。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這妥妥的鳳凰男啊!踹了他找新的!
【茶知】:鳳凰?他還不配!
莫栀栀:“......”這姐們可能是誤會了。
【茶知】:幾十年的相伴,我有些放不下他,但他利用我做了很多以權謀私的事,現在發現已經有些晚了,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他。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他所做之事會害死很多人嗎?
【茶知】:已經害死很多人了...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那他該殺!必須殺!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而且照你這麽說,他應該是心思深重之人,你是如何發現他心有不軌的?
早不發現晚不發現,偏偏現在要害她前夕被發現了?
【茶知】:哦這個啊,我一死去的屬下她兒子告知我的。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這感情好啊,直接收了他,踹了渣男!
【茶知】:...我不好這一口!況且這孩子有喜歡的人!
【茶知】:你說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加油!
莫栀栀想着這就該結束了,準備收起玉佩,卻沒料到她還在繼續發消息。
【茶知】:為了感謝你,我決定幫你一把!
莫栀栀來了興致,她能怎麽幫自己?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怎麽說?
【茶知】:我雖然殺不掉他,但是能幫着你一起揍他一頓給你消消氣,你看如何?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我覺得不怎麽樣...你能打得過他?
【茶知】:實不相瞞,打不過。
莫栀栀正要凝靈打‘那你說個錘子’,那邊卻發來了令她瞠目結舌的話。
【茶知】:可我是妖王呀,正好過兩日要與他談合作,可以約他去小樹林摸黑打他一頓!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你是流芮???
【茶知】:啊,你知道我啊。原來我這麽出名0.0
莫栀栀是怎麽也想不到這個有些二臂的姐們是原書中的妖族大boss妖王流芮。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雖然但是這是能告訴我的事情嗎?你不怕我有害你之心?
【茶知】:有什麽可怕的,若你心有異,我去找盧荇買你資料,把你找出來殺掉就好了。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我不會害你的,放心。
【茶知】:快說,到底需不需要我幫你?不然明晚我就自己帶人去了。
思及在塑夢珠中見到的流螢本體,莫栀栀突然對這條流螢一母同胞的二缺小錦鯉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而且還能目睹她和青玄交手,對自己來說是個探查敵情不可多得的機會。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去!
【茶知】:我給你一個信物,你等我派人聯系你。
【茶知】:屆時可能要委屈你假扮一下我的侍女。
【茶知】:你喜歡什麽形态?貓?狐貍?鳥類?
cos...cosplay?莫栀栀心動了。
【青玄吃我軟飯三年跑了】:貓吧!太可愛了!
一盞茶後,一片七彩晶瑩的鱗片通過玉佩論壇被她傳了過來。
好家夥,流芮是扒了自己的鱗片嗎?
作者有話說:
愛憎分明的小錦鯉誰不愛呢QAQ可惜遇人不淑
現在東域正式結束,下卷論劍會副本就開始了!
搓搓手,栀栀貓貓什麽的真是太可愛了!
發了四個小時都沒互動了qwq